第一百O四章 傳統不能丟 故地必重遊

第一百O四章 傳統不能丟 故地必重遊

晚飯結束,眾人回到堂屋,文娜剛送上茶水,就有李長生帶着李秋月,還有王曉磊和趙凱不多時也過來了,他們一是來看望幾位老人家,上午太忙,未能見面打招呼,現在過來問個好;二是來向徐天宇道喜和謝恩的。

徐天宇自然不會接受他們的謝恩,資助幾個丫頭上學,是他力所能及的事,也是他家的光榮傳統,沒有什麼好感謝的。至於道喜嘛,這是可以接受的,畢竟是婚姻大事,值得祝賀,但禮金是絕對不會收的,只是到時能去參加婚禮就行了。

李長生雖然覺得過意不去,但還是在徐天宇的一再聲明中,放棄了出禮的念頭。

幾個丫頭可沒有想這麼多,都嚷嚷着要認孫尚蓮做媽媽,要讓爺爺講故事。她們只是覺得徐天宇的親人也是她們的親人,在親人面前是沒有任何拘束的,可以撒嬌也可以提出要求,無所顧忌,因為在她們的心目中,徐天宇是偶像是男神,而爺爺是革命家,是大英雄,在爺爺身上肯定有許許多多的故事,她們能有幸見到真人,真正的革命者,聽到他講他親身經歷的革命故事,是多麼值得驕傲啊!

特別是李書琪,一直趴在爺爺的腿上,央求着要聽爺爺講革命故事,另兩個丫頭也是附和著,在不斷懇求。雖然現在上學是以分數論英雄,在課堂上很少聽到老師講革命故事,但在她們的心裏還是永遠敬佩英雄的,特別是那些為老百姓出生入死的英雄。作為九零后的她們,今天能夠面對面聽老革命講述親身戰鬥的經歷,也許這輩子就這麼一次機會,錯過了就不會再有。她們可能沒有想到這麼遠,但她們絕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提升自己認知的機會,這就是聰明孩子的特質。

爺爺也是被這幾個丫頭的求知慾所感動,在本來就喜愛的基礎上,自然是欣然接受,滔滔不絕地講述著。

從九一八事變南逃到主動投軍,從夜渡花灑到走進延安,從抗大學校到安劍抗日游擊戰,從抗戰勝利到轉戰東北,從東北解放到轉戰華南,從解放海南島到初元省剿匪,這一路走來,都是提着腦袋鬧革命的,隨時都有犧牲的危險。但是,為了全國各族人民的解放,他們從來沒有畏懼過,更沒有退縮,總是勇往直前,直至全面勝利。

戰爭年代是這樣,進入社會主義建設時期也是這樣,總是保持着那麼一股勁,那麼一種拚命精神,才有了今天的建設成就。也就是一代一代傳承著這種革命加拚命的傳統,才有了社會主義事業的蒸蒸日上。當今的社會,雖然有人一心向錢看,但絕大多數人還是向前看的,還那麼一批人,是一心為民着想,願意做出貢獻的。

八零后的孩子基本都走上了工作崗位,正在為國家建設做貢獻,你們九零后更要勤奮學習,完成知識的貯備之後,將來就是國家的棟樑之才,切不可掉隊,更不能思想滑坡啊!

幾個丫頭聽得心潮澎湃,紛紛表示以天宇哥哥為榜樣,一定好好學習,爭取學業有成事業有成,將來做一名對國家有用的人,為社會做貢獻。

徐天宇也是聽得熱血沸騰,深感自己雖然已經起步,但還遠遠不夠,還要加倍努力,決不辜負爺爺對自己期望。

徐榮光老人從這些青少年高昂的情緒中,又一次看到了希望,看到了九零后的新生代也在茁壯成長,他從心底里感到欣慰,始終微笑着看着他們。

奶奶有些困意了,對徐榮光提出了建議說:「老頭子,太晚了,該休息了。」

徐榮光老人這才想起時間已經過了晚上十二點鐘,趕忙揮揮手說:「你們都回去吧,以後有機會的話,我再給你們講更多的革命故事。」

大家都起身,李長生和朱立蘭他們都分別向老人們告別,各自帶着家人回家了。

王曉磊和趙凱本想來找徐天宇商量事情的,結果只顧聽故事把正事忘記了,現在老人家已經下了逐客令,他倆也不好再說什麼,只能緊隨其後走了。

一家人各自洗漱完畢,就分別去睡覺了。

徐天宇還是去診所睡的,夏夢秋不在,他讓文娜到他卧室睡了。當他關好房門,準備脫衣上床睡覺時,忽然聽到有輕微的敲門聲,他開門一看,原來是謝翠翠,趕忙讓她進屋,又搬了把椅子讓她坐下,倒上一杯開水,遞到她手裏說:「姐,怎麼不睡覺,有什麼事嗎?」

謝翠翠看看徐天宇,微笑着說:「睡不着,過來陪你坐坐,不知可影響你休息嗎?」

徐天宇也笑着說:「看姐說哪裏話,我這幾天光顧自己忙事去了,也沒抽空陪姐姐說說話,姐姐不會怪我吧?」

謝翠翠伸手捂嘴一笑說:「看你說的,我怎麼會怪你呢,我是為你高興。沒想到你這麼快就要結婚了,上次你回家時還說沒有對象,不知你是怎麼把夏夢秋追到手的?」

徐天宇有些眉飛色舞地說:「哈哈,說來話長,也是天意,我到瑞福村當村醫,幫助過這村裏的一位老人叫李長生,就是今晚帶孫女來要出禮的那位,他有一次請我幫他家干農活,幹完活他又請我吃飯,感覺他家做的菜特別爽口,我就問他是怎麼做的,他也沒有瞞我,就說出了秘方。我根據他提供的秘方,查找到原材料都是本地就地取材的,就想到辦個廠長專門生產,肯定好賣,能賺大錢。可是,要辦廠,我自己又沒有錢,所以我就到處聯繫合夥投資人,結果就巧遇到了夏夢秋,我和夏夢秋一見面,原來她就是我給你講過的那個初中時要好的女同學,雖然相隔八年多了,但她心裏還有我,我心裏也有她,我們就自然地又走到了一起。我開始也擔心她爸爸會反對的,結果出乎我的意料,她爸和我爸原來是老同事,關係也比較好,我就主動自己去提親了,她爸當時沒有同意,後來看我幾件事都做得很好,春節前我又去她家送禮時,她爸請我吃了晚飯,在飯桌上她爸答應了我和夢秋的婚事。這不,我處理完手頭上的事,就急忙回家接你們過來了,我想給你們一個驚喜,只說帶你們春節出去旅遊,就沒說結婚的事。雖然我和夢秋這次相遇也就半年時間,但我們相識相愛可是有十幾年了呀,現在結婚也是水到渠成的事,不能算是閃婚吧?」

謝翠翠擺了擺手說:「我不是說你有閃婚的意思,我是覺得你們倆經過了時間考驗,初心不改,真是緣分不淺啊!」

徐天宇自豪地說:「那當然,我和夢秋都這麼認為的,我們本來就是天生的一對嘛!」

謝翠翠用羨慕的眼神看着徐天宇說:「看把你驕傲的,你可要好好待人家,人家可是有錢有勢的大小姐,不比一般家庭的女孩。我們這一大家子,有五位老人要贍養,將來還要撫養你和夢秋的孩子,家庭和睦是最重要的。我要能幫你忙,也許能減輕你的一點壓力,如果哪天姐姐離開這個家了,那麼這個擔子就都落到你和夢秋的肩上了。」

「姐姐說得極是,我相信夢秋嫁過來之後會融入我們這個大家庭的,她也會像姐姐那樣對待五位老人的。」徐天宇自信地說,可他轉念一想,謝翠翠好像話裏有話,不由得說,「姐姐剛才說如果離開這個家是什麼意思,你有意中人了嗎?」

謝翠翠滿臉一紅,搖了搖頭說:「沒有,我只是假設而已。」

徐天宇連忙擺手說:「姐,你就不要瞞我了,你和夢秋的表哥那不一般的關係,這幾天你們倆很是談得來,我已經看出來了。」

謝翠翠臉頰更紅了,忙低下頭說:「我知道瞞不過你,我和他通過這幾天交流談心,已經確定了關係,他今晚回城就是想找他姑媽商量確定結婚日子的。」

「哈哈,你們這進展也太快了點吧,不會真想來個閃婚吧,哈哈。」徐天宇大笑着說。

「我們可不是閃婚,我們在初中相識,在高中相戀,只是他沒考上大學,不辭而別,多年杳無音信之後,我們才分手的,沒想到十幾年後重逢時我們還都是單身,你說,我們還有別的選擇嗎?」謝翠翠抬起頭來,辯白著說。

「是呀,我們真不愧是姐弟倆,戀愛的過程和結果都十分相似,真是同病相憐啊!」徐天宇不無感慨地說,「我看不如這樣,你和郝勝利既然確立了關係,也就不用隱瞞了,及時告訴家人,把婚禮就訂在我和夢秋的一起吧。」

「那怎麼能行,我們只是簡單地走個形式,和你們一起,會把你們的婚禮沖淡的。」謝翠翠連連擺手說,她和郝勝利怎麼能與徐天宇和夏夢秋相提並論,攪和在一起,那還不成為笑話,這會嚴重影響夏夢秋的形象的。

「我覺得可行,就算是集體婚禮,大家都是平等的,沒有高低貴賤之分。你不用擔心,長輩那邊由我來說,你只負責說通郝勝利就行了,好不好?」徐天宇滿懷信心地說。

「那我今晚就和郝勝利商量一下再說吧。」謝翠翠憂慮著說。

「不用再考慮了,先這麼定了,明天你就準備當新娘就行了,一切都由我來安排。」徐天宇果斷地說。

謝翠翠一時無法給徐天宇一個確切的答覆,她確實需要和郝勝利商量之後才能決定,她雖然吃不準這是好事還是壞事,但婚禮是一定要辦的,徐天宇也是真心對她好的,她沒有理由不答應他的建議。於是,她抬眼看了看徐天宇,又不好意思地低頭說:「這事太緊急,我一點思想準備都沒有,還是明天再說吧,天太晚了,我去睡覺了。」

徐天宇也沒再說話,只是點了點頭,他把謝翠翠送出門外,看着她走進西耳房,他就轉身回屋睡覺了。他非常理解謝翠翠此時複雜的心情,但他更理解謝翠翠是多麼需要一個疼她愛她的男人的呵護,如今這個男人就在身邊,不能再讓謝翠翠焦急地期盼了,要儘快讓他們融為一體,共享幸福美滿的新生活。

徐天宇晨練剛一結束,就開始接待前來看病的人,一直忙到上午九點送走最後一位病人,前後來了二十多位。他們大多是老年人,因為秋收季節,體力勞動強度大,很多人身體吃不消,各種毛病也就隨之出現了。徐天宇雖然忙點累點,但他心裏是愉快的,他到農村搞支醫服務,不就是為村民解除病痛,恢復健康的嗎,累一點也心甘。

徐榮光老人見自己的孫子一直在忙着,早飯後就坐在堂屋等著,他是心裏有事想請孫子幫忙的,只是沒好開口。他正想放棄自己的想法時,卻看見孫子走出診所,在院子裏活動筋骨,他連忙招呼說:「天宇,你忙完啦,病人都走了嗎?」

徐天宇聽到爺爺的喊聲,趕忙停止運動,跑到爺爺面前說:「爺爺,我忙好了,今天是多雲天氣,比較涼爽,我陪爺爺出去走走吧。」他已經估計到爺爺有心事,只是看到自己在忙,爺爺就沒說。

爺爺點了點頭,沒有說話,而是扶著拐杖站了起來。

徐天宇忙伸手攙扶爺爺慢步走出堂屋,剛走進院子裏,就迎面遇到進來的三個人,兩老一少,原來是張向北帶着他爸媽來了。

三人見到徐榮光就撲通跪地磕頭,徐榮光老人被這三人的舉動嚇蒙了,其他人也都不知所措,只有徐天宇心裏明白是怎麼回事。

徐天宇趕忙上前扶起三人,然後對張向北說:「北哥,你們怎麼能這樣做呢,有話請進屋坐着說,這個見面禮差點把爺爺嚇著了。」

張向北沒有說話,只是隨徐天宇一起把幾位老人都扶進了堂屋。

徐榮光剛安坐好就急切地問道:「你們三位行這樣的大禮,都把我搞糊塗了,向北,你不是上天來過的嗎,這兩位是你父母吧?」

張向北的爸爸沒等張向北答話,他就搶著說:「老首長,你還記得當年跟你從東北南下的那個偵察排,有位戰士叫張小虎的嗎?」

徐榮光略加思索,然後又一拍腦門說:「噢,我想起來了,我當時帶偵察排作為先頭部隊,率先進入初元省,是有個小戰士叫張小虎,和我是老鄉,打仗很勇敢的。好像當時剛進入初元省的地界,也就是在這瑞福村的北面,兩省交界處,在打掉國民黨軍的一個兵工廠的戰鬥中,張小虎身受重傷,昏迷不醒,是我發現后,把他背了十幾里到戰地醫院搶救的,後來也不知他怎麼樣了。」

張小虎霍地站起,向徐榮光行個軍禮說:「報告首長,我就是你說的那位小戰士,你的東北老鄉張小虎,我再一次代表全家謝謝老首長的救命之恩。」他說完,又深深地鞠了一躬。

徐榮光連忙擺手說:「原來你就是張小虎,怪不得你進門就行大禮呢。其實,真正救你命的不是我,是我的警衛員小宋。我們當時發現敵人的兵工廠時,為了偵察到詳細情況,一天夜裏,我把偵察員分為兩人一組,你正好是和小宋一組的。敵人的這個兵工廠四面是高山,只有一個山洞做出入口,洞口前面是開闊地。當我和通信員一起轉到開闊地邊緣時,發現你們倆都趴在地上不動了,我和通信員趁探照燈轉過一邊時,快速把你們搶過來,當時小宋是趴在你身上的,他身中數彈,已經犧牲,你是大腿部受傷,失血過多而昏迷的。我和通信員就地安葬好小宋之後,就兩人輪換背你去了戰地醫院,把你交給了醫生,我和通信員又立即回到了部隊。」

張小虎這才恍然大悟地說:「原來是小宋用他的生命換來了我的生命,怪不得我始終沒有找到他的下落。我受傷蘇醒之後醫生告訴我是老首長你救了我,所以我一直記在心裏,後來我被轉到後方醫院,又治療了兩個多月,我聽說大部隊都打到海南島了,出院后正趕上地方缺幹部,我就報名留了下來,在安劍縣一干就是幾十年。不管怎麼說,沒有你和通信員的及時搭救,我也沒有今天,老首長對我仍然有救命之恩,我張小虎及全家將世代銘記。」

徐榮光哈哈一笑說:「這點小事你也不必掛在心上,打仗嗎,怎能不流血犧牲,戰友之間相互救助也是理所應當的,都是為了革命,為了老百姓過上好日子,犧牲和活着都是一種奉獻。我們現在都老了,離休了,不中用了,但我們一定要教育好下一代,傳好接力棒,也就能告慰犧牲戰友的在天之靈了。」

張小虎連連點頭說:「老首長說的極是,小虎也是遵循這個道理,管教好自己的幾個子女,讓他們做一個堂堂正正的人。這不,陪我來的是我家老四,現在是公安幹警,他和你家的天宇比較熟悉,我也是通過他們才找到老首長的,他們都是好樣的,我就是到馬克思那裏去報道也能放心了,哈哈。」

「是啊,現在的年輕人比我們當年強多了,他們信息靈通,做事果斷,堅強有韌勁,通過前幾天參加天宇搞的活動,我都有直接參與他們團隊再大幹一場的衝動,哈哈。」徐榮光感慨地說,「我看離吃午飯還有一段時間,我們不如一起出去走走,好不好?」

徐天宇和大家一樣,一直在聽兩位老戰友交談往事,當他聽到兵工廠的相關情況時,忽然想起北面縣農場的罌粟種植基地,原來那裏是個有故事的地方。當他聽到爺爺說要出去時,他慌忙過去扶起爺爺向外走去。

爺爺來到了外面,張小虎和其他幾位老人也都跟着走了出來,感覺室外要冷很多。爺爺抬頭看了看天空,微微一笑說:「天宇,今天的天氣很好,陪我到平頭山上去看看吧?小虎你也一起去,那可是我們曾經戰鬥過的地方。」

奶奶連忙阻攔說:「老頭子,不行的,山上風大氣溫低,你上山會感冒的。」

徐榮光擺了擺手說:「沒事的,帶上我那件軍大衣,到山上再穿上就行了,那可是當年蘇聯捐贈的呢。」

徐天宇高興起來,大聲說:「好呀,我們現在就去,爺爺你先上車,等會兒我開車送爺爺去。」他說着,扶爺爺上車坐好,轉身準備去開車時,又忽然想起了什麼,對謝翠翠說,「姐姐,你去把爺爺的軍大衣拿來,陪爺爺一起去吧,山上風大,其他人就不要去了。」謝翠翠連忙跑去東耳房,拿來了爺爺的軍大衣就上了車,張向北也開車帶着他爸爸緊隨其後,兩車一起出發了。

來到山上,果然風有點偏大,氣溫也低了很多,謝翠翠趕忙取出軍大衣披在爺爺肩上。

這時,神廟前面,人來人往,香客不斷;神廟後面,觀景拍照的人,也是絡繹不絕。顯然,這裏已經成為周邊村民免費的旅遊景點了。當遊客看到兩位將軍模樣的老人走近時,都紛紛避讓,爺爺也不時揮手和他們打招呼。

徐榮光站在懸崖邊,雙手拄著拐杖,眺望遠方,一派秀麗的景色,讓他又一次感受到祖國的山水風光,真是美不勝收,他的心情也豁然開朗了。

張小虎也朝前一步,與爺爺並排站立着,手指前方介紹著這裏在解放后的變遷,禿山變森林,沼澤變水庫,盆地變良田。特別是東北角的兵工廠,解放后改為了農場,後來幾經改制,農場被承包給個人,結果變成了省城黑幫的罌粟種植基地,前段時間才被徹底摧毀。

徐天宇和張向北聽了介紹,兩人也是相視一笑。

徐榮光更是感慨萬千,現在的平頭山和他七十年前離開時的模樣大相徑庭,山還是那座山,但風景卻是美如畫了,再加上寺廟的落成,明顯聚集了靈氣,讓土山煥發了活力,必將帶來地方經濟的發展。自己孫子能有這樣高的眼界,這是他萬萬沒想到的,如今故地重遊,親身感受之後,他獲得的不僅僅只是驚喜,更多的是看到了希望。

當徐榮光轉身準備離開時,旁邊一位背着長鏡頭相機的中年人急忙喊住他,讓他站住別動。原來這位攝影師看到徐榮光老人身披軍大衣,一米八多的個頭,雙手拄拐,挺拔站立,背靠山水,這簡直是一幅無與倫比的將軍圖。

這位攝影師已經觀察多時了,他這樣一解釋,在場的人都是讚嘆不已,徐榮光也是欣然接受了他地拍攝。其他遊客和香客都紛紛過來和徐榮光老人合影,謝翠翠也照了相,就連攝影師也沒忘記自己和老人合個影,最後張小虎和徐榮光合影后,也讓張向北和徐天宇過來四人合影留念。

徐天宇問明攝影師的姓名住址,又把自己的姓名地址和電話號碼給了他,讓他把照片沖洗好寄過來一套,攝影師滿口答應了。

下了山回到家,已經是中午十二點了,大家都在等着他們回來吃飯。

徐榮光老人還在興頭上,再加上老戰友來看望他,兩人共進午餐,自然少不了喝酒,但他們並沒有多喝,只是象徵性地每人喝了兩杯。

張向北因為開車,沒有喝酒,其他幾位老人也都不喝酒,所以只有徐天宇陪着兩位老人喝酒,自然也就不會喝多了。

午飯後,兩位老戰友又暢談了一個多小時,很多藏在心底的謎團都解開了。

張小虎這才在兒子張向北的多次勸說下,向徐榮光老人親切話別說:「這次通過兩個孩子,我在有生之年還能見到老首長,見到救命恩人,還能有幸向恩人道謝,我很開心也很知足了。老首長,我回去了,你多保重,我會常來看你的,我每年清明節也會去省烈士陵園給小宋掃墓的。」他說完,站起身,眼裏含着熱淚。

徐榮光也起身,拉住張小虎的手說:「我們都要保重,快樂地過好晚年生活,不給組織上添麻煩,也不要給兒孫添麻煩。」

兩人手挽手,邊走邊說着,來到了大門口,再次握手道別,一切盡在不言中。

張小虎鬆開手,轉身上了車,張向北的媽媽也跟着上車,車子啟動,大家都再次揮手告別。

看着車子漸漸遠去,徐天宇趕忙過去扶著爺爺進了屋,他不經意間看到爺爺的眼圈也是紅紅的。

徐榮光進屋后要休息一會,並讓徐天宇下午三點的時候叫醒他,徐天宇答應着安頓好爺爺,就關門離開了東耳房。

徐天宇來到堂屋,看見媽媽抱着一包衣服,急忙問道:「媽媽,你要洗衣服嗎?」

孫尚蓮揚了揚手裏的衣服說:「這兩天都沒洗了,你洗衣機在哪兒,快去陪我洗衣服去。」

徐天宇連忙說:「媽,沒有時間了,我們下午都要回城的,不然會影響明天參加婚禮的。」

孫尚蓮愣了一下說:「回城不是還得幾個小時嗎?現在閑着也是閑着,抽空洗洗,曬不幹就帶到城裏再去晾。」

徐天宇接過衣服,無奈地說:「那好吧,媽,你去歇著,我來洗。」他說着,就抱着衣服去衛生間了。

孫尚蓮並沒有坐着休息,她也跟着進了衛生間,娘倆一起忙活起來。

洗衣機是海爾全自動的,但每次洗衣量不能超過十公斤,今天衣服的總量明顯超標,只能分批洗了,好在洗衣省力,分幾次洗反而更輕鬆了。當洗衣機開始工作,就無需再人工操作了,唯一要做的就是把每一批洗好的衣服晾曬上就行了。

在等待的這段時間裏,娘倆正好可以說說悄悄話了,徐天宇不想放過這個機會,他打算把謝翠翠和郝勝利確定戀愛關係的事告訴媽媽。

「天宇,昨晚你和翠翠又聊到很晚才去睡覺,你馬上就要和夢秋結婚了,可不能出意外的。」還沒等徐天宇想好怎麼說,孫尚蓮卻先開口說。

「媽媽,你想到哪兒去了,你還不了解你兒子嗎?昨晚是姐姐找我商量事情的,我正要向你說呢。」徐天宇辯白地說。

「你們商量什麼事,還要給我說?」孫尚蓮不解地問道。

「她是你女兒,我是你兒子,姐弟倆商量的事,當然要向你這一家之主彙報了。」徐天宇笑着說。

「想說就說,不要耍貧嘴,你自己的婚姻大事都沒給家人商量就自作主張了,你和翠翠能商量出什麼自己不能做主的大事,還要給你媽說。」孫尚蓮埋怨地說。

「我和姐姐商量的也是婚姻大事,涉及多個家庭,必須先徵求你同意才行。」徐天宇坦率地說。

「什麼,你和翠翠的婚姻大事?你小子千萬不要胡來,你要敢節外生枝,我就不認你這個兒子了。」孫尚蓮有些氣憤地說,她說着,又伸手在徐天宇的肩膀上捶打了一下。

「媽,你又想多了,不是我和翠翠,是翠翠有對象了,也準備結婚呢。」徐天宇大聲說。

「是翠翠有合適的人了?你不跟我說清楚,嚇我一跳。」孫尚蓮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說,「她有對象了,是她親口告訴你的?以前可從來沒聽她說過,她打算什麼時候結婚?」

「是我問她,她自己承認的,正在商量訂結婚的日子呢。」徐天宇平靜地說。

「那她可告訴你男方是誰,多大歲數,幹什麼工作,家住哪裏?」孫尚蓮一臉嚴肅地說,她可是把謝翠翠當成親閨女對待的,她選對象應該讓全家人放心才是。

「她這個對象你見過,就是夢秋的表哥郝勝利,他們是同鄉同學同歲,初中時相識,高中時相戀,因郝勝利沒考上大學兩人分手,現在兩人都是單身,又久別重逢,自然走到一起,這是天意。郝勝利現在是通天集團公司的總工程師,我們在市裏住的別墅就是他的。」徐天宇介紹說。

「我看勝利這孩子也不錯,既然這樣,那他們可打算什麼時候結婚?」孫尚蓮連連點頭說。

「他們的具體時間還未定,我建議他們也定在明天,也就是我和夢秋婚禮的同一天,兩對新人在一起,算是集體婚禮吧。」徐天宇堅定地說。

「這樣不好吧,夢秋會同意嗎?即使夢秋同意,那她爸夏恆瑞能同意嗎?這事你和夢秋要認真考慮好,意見不統一就絕不要勉強。」孫尚蓮猶豫地說。

「夢秋應該不會反對的,因為他倆這幾天能在一起,都是夢秋有意安排的,沒有夢秋在中間撮合,他們也不會進展得這麼快的。至於夏叔叔那邊,就讓夢秋去做工作吧。」徐天宇信誓旦旦地說。

「那就先按你想的去努力,家裏這邊由我來做工作,其他方面都由你和夢秋去說和了。要記住,一定不要勉強,絕不要因為這事傷了兩家的和氣。」孫尚蓮告誡說。

徐天宇連連點頭,正要說話,忽聽敲門聲,他趕忙前去開門,原來是謝翠翠也拿來幾件衣服準備洗的。他接過來,放到一個盆里,看着謝翠翠睡眼惺忪樣子說:「衣服我來洗,姐,你洗漱完畢去把爺爺叫醒,爺爺讓我三點鐘喊他的。」

謝翠翠揉了揉眼睛,看了一下手錶說:「啊?正好三點了,我先去喊爺爺起床,回來再洗臉吧。」她說完,快速跑向了東耳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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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廣地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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