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未來（終章）

系統可能就是石雲瑾本人，兩人都從心底認可了這個猜測。

未來石雲瑾在混沌中找到了地球所在的大宇宙。但是進入這個宇宙后，卻回到自己出生以前的時空，所以他一直等到了自己出生。

也許是因為與崑崙產生了一些牽扯，造成了一些負面影響，他不得不扮成系統，規避自己的一些行為，避免重蹈覆轍。

石雲瑾訕笑道，「他直接跟我說不就行了，搞這麼複雜。」

婁雲川數落道，「除了你自己，你誰都不信。」

石雲瑾臉色一變，反駁道，「我不信任你嗎？」

婁雲川只是哼哼了兩聲，什麼都沒有說。

石雲瑾看了一眼眾人，道，「我要閉關幾天，你們愛幹啥幹啥去。」

說罷將問雲霜領到穆稀月跟前，「你把她帶給珺琇，我估計除了珺琇她也沒熟人了，我要閉關，沒辦法照顧她。」

問雲霜聽到要去見聞珺琇，不安的神情才有所轉變。

指著穆稀月，石雲瑾簡單粗暴地介紹道，「她是聞天心的老婆。」

問雲霜啊了一聲，顯然沒有料到穆稀月竟然會是這樣的身份，急忙行禮。

這時，聞太一上前道，「我與大娘一道去吧，順便去看看珺琇，我也好久沒見他了。」

石雲瑾不由多看了聞太一兩眼，這傢伙什麼時候願意跟穆稀月往一起湊了？

有貓膩，絕對有貓膩。

穆稀月看到聞太一都想一把掌拍過去，聞太一怎麼願意跟穆稀月往一塊湊，這傢伙的表現肯定有問題。

聞余辛笑道，「我也去吧，聽說常奕在朱雀大陸幹得風生水起，珺珺都成了女夫子了，我去看看他們。如今太虛界與我們融為一體，用不了幾天我們都會變成凡人，然後老去。」

「在死之前跟家人聚聚也好。」

石雲瑾哼了一聲，老傢伙這是怕穆稀月一巴掌拍死聞太一才跟上去的吧，口裡說得好聽。

不過用不了多久整個天地就會徹底變成無法之地倒是真的，兩界聯通，整個鴻蒙界的修士都會成為凡人。

「行行行，大家該聚的聚聚，該道別的道別，然後選地方等著老死。」

石雲瑾嘿嘿笑道，「看著大家都熟的份上，給你們提個醒，千萬別選荒無人煙的地方，不然到時候你們就會發現吃的都沒有。大家還是住城裡吧。」

「我走了！」

話音未落石雲瑾人以消失不見。

聞太一眼神一動，一個聲音落在他耳中。

「別忘了正事，你拿我日輪鎮壓天下，但凡有擾亂凡人的修士，不問緣由殺無赦。」

他正愣神，一道金光從天邊飛來，落在聞太一身前。

聞余辛好奇道，「他把這玩意給你幹啥？」

聞太一道，「大哥讓我預防修士生亂。」

「這傢伙天天操心。為啥總覺得我們會對凡人下手，他逮誰懷疑誰，怪不得連自己都不信任。」

聞太一想了想，笑道，「我覺得大哥的擔心很有道理，雲霜妹妹你覺得呢？」

問雲霜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也不知石雲瑾到底擔心什麼，不過既然是石雲瑾擔心的，那肯定不會錯。

「是啊，我哥怎麼會錯呢。太一哥哥眼光真好。」

「那是！」

石雲瑾把日輪交給聞太一自然是因為在這場無法浩劫中，聞太一有可能存活下來。

他參悟的聖星石法則，來自於道尊世界，再加上九息服氣，就算現在的修行體系崩塌，他也能保留一部分實力。

正好可以監測天下，預防有修士絕望之下干出什麼慘絕人寰的事。

他要去煉化先天太陰之氣，讓自身陰陽合一，練成先天太極，擔心生亂。

幾天後，整個鴻蒙界突然吹起一股風，這股風從鴻蒙界的每一個角落吹過，鴻蒙界的每一個生靈都心生感應。

只見一片混沌中，石雲瑾邁步而出，整個人身上放出無盡光明。

原太虛界，泰和神君突然臉色大變，眼神中浮現一片絕望。

在他眼前，一道人影從虛無中慢慢凝實，正是石雲瑾。

泰和神君感應到石雲瑾身上浩瀚如海的威壓，下意識後退一步，問道，「我們沒有生死之仇吧？」

石雲瑾搖搖頭，「沒有！」

泰和神君又問道，「我也不是非死不可吧？」

石雲瑾依舊搖搖頭。

「那你為何絕我生路？直接將信仰之力在天地法則中斷絕？」

原來，之前的天地異動，是因為法則發生改變，石雲瑾將信仰相關的法則與平衡法則直接相融。

這件事受到最直接影響的就是泰和神君，他在信徒身上獲得多少念力，就必須還回去等價的東西，不然就會因為觸犯平衡法則，從而被天地直接抹除。

石雲瑾沒有直接回答泰和神君的話，反問道，「道尊你知道吧？」

「他將平衡法則直接凌駕在所有自然法則之上，一舉抹殺了四靈界所有神靈。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泰和神君搖了搖頭！

石雲瑾繼續道，「我也完全可以這麼做，直接殺死你們，但是我沒有。」

他看著泰和神君，解釋道，「因為天地孕育神靈，將天地的權柄和力量賦予他們，這本身是沒錯的，錯誤的是這些神擁有了獨立的人格。」

「所以道尊將平衡法則直接凌駕於所有自然法則之上，讓所有神靈回歸天地。」

泰和神君看向石雲瑾，問道，「這跟你限制神靈收割信仰有什麼關係？」

石雲瑾笑道，「擁有獨立人格的神，對天地沒好處，對神靈的信仰也是一樣。」

「對於指定生靈的信仰，以及對擁有獨立人格的生靈信仰，會限制生靈的思考和創造。」

「這不利於天地自身的進化，因為生靈的思想意識會讓天地隨之進化，信仰擁有獨立人格的生靈，會對這種意識產生抑制。」

石雲瑾笑道，「我看清了鴻蒙界的基礎法則，所以出手干預一下。」

「放心吧，我不殺你，你以後吸收信仰之力，吸收多少為信徒付出多少就可以。」

泰和神君緊緊地看著他，什麼都沒說，卻好像什麼都不必說。我吸收一個信徒的信仰之力，我還去給他相應的報酬，我是長工嗎？還是地主家的庸人？

我是神啊！

不是打工人！

「好自為之！」

石雲瑾說完直接消失了，只留下一臉絕望的泰和神君。

另一邊，婁雲川正在修鍊，石雲瑾突然出現在他身邊。

隨意找了個地方坐下，換了個很舒服的姿勢，「你身上還沒有要破境的痕迹，祖爺爺你不會是真打算把所有大道都參悟透吧？」

婁雲川看著他沒個正行的模樣，皺了皺眉。

「你現在是什麼境界？第四步了？」

石雲瑾搖搖頭，「算不上，如果我不把五行融進力量中，集齊先天五行和先天陰陽應該就能達到第四步。」

「可惜啊，聰明反被聰明誤，我只是第三步巔峰。」

婁雲川有些意外，「那你竟然了修改法則？這不是天尊該有的力量吧？」

石雲瑾笑道，「那是因為我身上的先天太陰太陽和先天五行皆出自鴻蒙界，所以我能在天地允許的範圍內撥動法則。」

「我從原太虛界的法則中發現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石雲瑾正色道，「這個世界原本是一個非常龐大的世界。能孕育出太陰太陽兩位四步強者，先天五行孕育五位無限接近第四步的強者。」

石雲瑾嘆了口氣，唏噓道，「可越強大的越難孕育，所以五行中四個先誕生了。」

婁雲川若有所思，試探道，「靈族四大神王？」

石雲瑾點點頭。

「這四個一看還有比自己更強大的神在孕育，不甘心居於人下，所以他們將先天之土孕育的神靈連同那片大陸一起分割了出去。」

婁雲川問道，「是諸天戰場吧？」

石雲瑾點頭確認。

「然後他們把太陰之氣孕育的神靈也分割了出去，也就是後來的太虛界，太虛之戰便是太陰女神的復仇之戰。」

「可惜她失敗了。」

婁雲川推測道，「沒有了太陰，所以太陽神只能成為一個不入流的角色？」

石雲瑾點點頭，笑道，「所以最後便宜我了！」

婁雲川凝視著石雲瑾，很久后才道，「接下來有什麼打算，我破境后就會離開，你呢？」

「和我一起走嗎？」

石雲瑾想了想，點了點頭。

「走吧。不然就得看著每一個人老死，我不喜歡離別，所以在他們老死之前離開。」

「我一直想讓他們都活下來，可是變化太大了，我還沒反應過來，太虛界就和四靈界徹底融合了，沒救了，沒救了。」

婁雲川笑道，「我以為你會留下來等新的修行體系出現。」

石雲瑾搖搖頭，「不等了，如今天地完整，早晚會出現新的體系。」

他沉默了很久，笑道，「我想了想，我身邊發生的每一件事，沒有一件在自己掌控中，我每往前一步，整個世界就會跳動幾十步。」

「比如我費盡心思遷移了道靈大陸的居民，結果根本沒有發生波及整個大陸的對戰。」

「比如我想彙集兩個世界的修行功法，所以開闢一條通道加速兩界融合，以此激發兩界修士的鬥志催生出新的修行體系，結果諸天戰場墜落。」

石雲瑾苦笑道，「兩界直接融合，天地法則將徹底交互完整。我做的一切都徹底失去了作用。」

「這就叫人算不如天算，次數多了，我也就懶得再做什麼。」

石雲瑾搖搖頭，站起身，拍了拍手，笑道，「咱們爺倆一人在干一件事就走吧。」

婁雲川不由問道，「你又要我做什麼？」

「儒道都傳了，祖爺爺順便把佛學也傳播了吧。」

「儒佛道都全了，這個世界也就不需要我們操心了。」

婁雲川點點頭算是答應了石雲瑾，問道，「那你有什麼事？」

石雲瑾哈哈大笑。

「封神！」

以前的諸天戰場上，牧緩步行走在昆崙山中，看著突然出現在眼前的石雲瑾，平靜的問道，「我會怎麼樣？」

石雲瑾毫不隱瞞，「你會死，不單單你，泰和她們都會死。」

「你們是天地孕育的，只有歸於天地，這個世界才是完整的，這個世界才能孕育出不殘缺的生靈。」

牧反駁道，「聽說四大神王離開了？」

石雲瑾點點頭，「能離開，說明他們還清了欠這個世界的，而且他們特殊，構建物質以後，其實就沒什麼作用了。」

牧問道，「你去找過泰和了？」

「嗯，但是他們不合適。」

牧苦笑道，「那我呢？」

石雲瑾笑道，「你我相熟一場，我可以讓你的意識活下去，但是你的神體我要用。」

牧搖搖頭，「不用了，我只想知道你用我的神體做什麼？」

石雲瑾也沒有隱瞞，「我要離開了，但是我不放心這個世界，我想做點有意義的事？」

牧嘲諷道，「所以你還是要干預天地的運行？」

「不。我不干預天地的運行。我只是讓世人對天地多一分敬畏。」

牧好奇道，「你要做什麼？」

石雲瑾認真的解答道，「你身上有兩道神源，我要用先天之土連接大地法則，以你原本神源連接平衡法則。」

牧不解道，「這有什麼用？」

石雲瑾笑道，「這樣你的身體就成了這兩道法則的載體。當有人破壞了天地平衡和大地時，兩道法則就會借你的形體出現，抹除破壞的源頭。」

牧想了想道，「你這依舊不完善，其實你還可以用泰和她們設置更完善的體系。」

石雲瑾笑道，「我這都是藉助天地法則本身，我並不會幹預任何事。」

「這個世界上的一切存在，都必然有他的理由和作用。人為干預是很愚蠢的事。」

他解釋道，「關鍵是什麼都想到了，會很累。」

牧點點頭，閉上了雙眼，「來吧。」

「讓我回歸孕育我的天地！」

石雲瑾腳下太極圖緩緩旋轉。

不久后，石雲瑾再次出現在婁雲川身前。

「祖爺爺，勞煩你助他重生吧，你當初元神殘缺都能重生，到了現在的境界，這個意識應該也可以做到。」

婁雲川試探道，「牧的意識？」

石雲瑾點了點頭，解釋道，「我還是忍不住想給所有人留個希望，牧重生，趕上鴻蒙界完善，且我還給他留了一縷先天之氣。」

「他誕生后，必然匯聚整個鴻蒙界的氣運，他會成為新的希望。」

婁雲川打量著他，笑道，「我給你準備好了佛門經文，你自己去讀吧，讀完了便去傳道。」

「你不是一直想冒充佛陀傳道嗎，其實不用冒充他，你自己就可以是佛。」

「佛不過是覺悟的人罷了，你也可以是佛，我也可以是佛，誰都可以。」

石雲瑾臉色一變，瞬間消失在原地，只留下聲音。

「這種事情還是適合你干，我去跟大家道個別。」

「要走了，總要道個別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