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什麼仇怨
婁雲川從虛空通道出來,發現自己竟然在道靈大陸,一時間他眼中滿是迷茫。
系統竟然將自己送回了四靈界,而不是隨意丟在無盡虛空中,也沒有藉助虛空通道殺死自己。
這讓婁雲川內心滿是疑惑。
系統似乎真不想殺死自己,不然有無數個機會。
他究竟是誰?
去諸天戰場又要做什麼?
婁雲川不敢耽擱徑直飛向諸天府,他要趕回諸天戰場去看看,畢竟石雲瑾還在諸天戰場。
諸天府中御崑崙等人聚在一起,七嘴八舌的討論著,石雲瑾突然出現一言不髮帶走聞雲霜就很意外了,結果他們還沒反應過來,就發現另一個石雲瑾追了上來,進入一個新的虛空通道消失了。
當婁雲川出現時,御崑崙等人瞬間圍了上來爭相詢問,婁雲川急忙制止眾人向地下通道衝去。
然而等他趕到虛空通道口時,虛空通道竟然在眾人眼前突然消散了。
所有人面面相覷,虛空通道不是斷開或者是損毀,而是像一個氣泡破滅一樣徹底消散了。
御崑崙道,「這種情形是虛空通道兩邊的空間坐標點發生了改變,致使虛空通道無法繼續存在,所以才會消散。」
「什麼情況兩邊的空間坐標會消失?」
御崑崙想了想后,搖搖頭,「沒經歷過。」
「按道理來說,虛空通道能夠形成,兩邊的虛空坐標必然是固定的,我見過很多的虛空通道被毀,但是悄無聲息地消失,還是第一次見到。」
婁雲川沉思了一下,解釋道,「這種情況只有一種解釋,那就是諸天戰場或者是四靈界,其中一個的位置發生了變化。」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御崑崙第一時間反駁道,「各個世界的相對位置不可能發生變化,不然就不會存在虛空通道。」
婁雲川想起系統說的第四境,以及凝固時空的說法,隱隱覺得自己的猜測沒有錯。
想起石雲瑾還留在諸天戰場,他心中一片冰涼,石雲瑾這次幾乎沒有可能翻盤了。
他長長地嘆了一口氣,眼中只剩下濃濃的悲傷。
御崑崙突然問道,「那傢伙呢?」
突然他,臉色變得鐵青,「他不會留在諸天戰場了吧?」
「完了,那完了。」
御崑崙一巴掌拍在自己大腿上,口中念念有詞,「回不來了。」
「別說天尊,就是一大片天尊都不可返回,要在虛空中找到另一個世界太難了。」
「這是個概率問題,不是能力問題。他留在諸天戰場,失去虛空通道,不可能回來了。」
婁雲川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冷冷地凝視著消散的虛空,似乎是在等待著奇迹的降生。
可還有奇迹嗎!
不會有了,在諸天戰場,石雲瑾不可能逆風翻盤的。
可惜啊,終究沒有敵過系統!
就在這時,婁雲川神色一變,急忙飛回地面,抬頭望向天空,只見整個天穹一片火紅色。
正有一個紅點向大地墜落。
呂慶平好奇道,「這流星陣勢有點大啊。這要是在晚上不知得多壯觀。」
婁雲川臉色鐵青。
「那不是流星,那是諸天戰場。」
呂慶平喉嚨中呃了一聲,眼睛泛白,倒了過去,游成書眼疾手快急忙扶住了他。
「婁先生這玩笑了開不得。」
就在幾人正要數落婁雲川時,發現天空越來越紅,那一個紅點轉眼就從雞蛋那麼大變得碟子大小。
所有人說不出話來了。
「婁……婁先生說那是諸天……諸天戰場?」
婁雲川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天空,眼神一片平靜,然而這平靜卻掩飾不住驚恐,不是對即將要發生的事驚恐,而是對於系統的驚恐!
他到底強大到什麼地步?
竟然駕馭諸天戰場飛躍無盡虛空轉瞬間出現在四靈界之外。
這邊是他說的第四步?
他為何要毀滅整個四靈界呢?
那麼大一個諸天戰場撞上四靈界,四靈界會在瞬間變成宇宙塵埃,整個四靈界都不會留下任何東西。
自己也不例外。
就在沉默間,頭頂的紅點已經超過了磨盤大小,正在緩緩變大,眨眼間就能看到它的輪廓了。
御崑崙喃喃自語道,「真是諸天戰場,真的是它,確實是它的輪廓沒錯。」
他苦笑著搖了搖頭,「無數年來,我一直待在諸天戰場,我想過自己也許會死在諸天戰場上,卻沒想到自己會死在諸天戰場下。」
「這踏馬誰能想到自己竟然會被諸天戰場撞死,你們想到過嗎?」
呂慶平悠悠轉醒聽到御崑崙的聲音,看向天空,苦笑道,「這誰想的到?我想想過你會葬在諸天戰場,卻沒想到你會被諸天戰場埋葬。」
御崑崙猛然轉頭看著呂慶平,最後搖搖頭,懶得和他計較。
其他人也是一臉苦笑,這個時候除了苦笑已經沒有任何想法了,諸天戰場落下,沒有任何逃生的可能,而且誰也沒有想到自己會被諸天戰場撞死。
除了苦笑還能怎麼辦?
游成書看向婁雲川,不解道,「先生應該能逃生吧?進入無盡虛空,應該可以活命。」
婁雲川搖搖頭,這個時候四靈界四周的虛空已經不穩定了,就算離開四靈界也不會離開得太遠,甚至可能會出現在諸天戰場前面。
諸天戰場以如此速度靠近,必然引起虛空扭曲,扭曲后的虛空是沒有辦法定位的,撕裂虛空后只會出現在虛空最薄弱處。
而如今四靈界四周的空間中,諸天戰場前進路上的虛空最脆弱,出現就會被撞成粉末。
「沒用的,沒人走的了,兩個世界撞擊,足以讓附近的空間徹底破碎坍塌。除非速度能達到光的速度,不然不可能避開空間坍塌。」
呂慶平無奈道,「那我心裡平衡多了,有婁先生和府住一起,我好像不怕了。」
御崑崙和婁雲川不由回頭看了一眼呂慶平。
另一邊玄澤正催促隗邙離開,隗邙搖搖頭,「沒用的,要真是諸天戰場,誰也走不了。」
「沒事,別怕,我陪你。」
玄澤搖頭道,「我想你離開,不需要你陪我。」
隗邙苦笑道,「要是能離開,我早就帶你離開了,整個空間已經徹底扭曲,時刻都在變化,根本無法撕開。」
「走不了!」
玄澤看向已經佔據半邊天空的諸天戰場,好奇道,「諸天戰場怎麼會撞向四靈界?」
隗邙沒有多想,安慰道,「這誰知道,且隨他去吧。」
她目光掃過婁雲川等人,唯獨沒有看到石雲瑾的身影,心中有些好奇,這個時候那傢伙跑哪裡去了?
難道怕死躲起來了?
不會吧!整個四靈界都即將變成宇宙塵埃,他能躲到哪裡去。
等等,這傢伙不會跑去太虛界了吧!
那真是太好命了,居然撿回一條命。
這是,玄澤突然道,「母親,我們從太虛通道進入太虛界吧。」
隗邙苦笑道,「來不及了,這種情況下空間徹底扭曲擠壓,通往太虛界的虛空通道已經不能用了。」
就在這時,一道道驚呼聲響起。
「我的天,真是諸天戰場,你們看。」
「沒錯,我在諸天戰場待了那麼多年,不會認錯。」
「我的天啊,諸天戰場到底多大,整個天空都被他佔據了。」
「等等你們快看,哪裡是不是有個人?」
剎那間,所有人望去!
「那是石雲瑾嗎?」
只見從天空快速墜落的諸天戰場上,一道人影靜立在一座高峰上。
呂慶平突然驚叫道,「是不是這個傢伙乾的?」
「一定是他,絕對是他。」
人群剎那陷入寂靜中。
「不會把?石天尊幹嘛要毀滅四靈界?」
「就是啊,不可能吧。」
「婁先生都說離開不了,他在諸天戰場,那肯定也離開不了,他沒必要跟我們同歸於盡啊。」
「你們看石天尊抱著的那個女子是誰?」
就在這時,石雲瑾似乎看到了婁雲川,急忙擺手,大喊著什麼,可惜隔著兩界根本聽不到。
人群中一人大叫,「石天尊在喊救命,讓婁先生如救他。」
「放屁,我們都沒聽到,你從哪裡聽到的。」
這時另一人道,「他說得沒錯,石天尊確實是在求救,我會讀唇語,確實是在求救。」
「沒錯,我也會,他確實是求救,還在罵一個叫系統的人是瘋子變態。」
婁雲川此時已經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了,石雲瑾沒被系統殺死,本來是件高興的事,可現在殺與不殺已經無異了。
婁雲川向石雲瑾揮揮手,算是道別。
石雲瑾突然表情扭曲,五官擠在一起,嘴裡嘟囔著什麼。
「他在罵……婁先生!」
會讀唇語的那幾人突然笑了,「石天尊都怕死,我突然就覺得死也不那麼可怕了。」
旁邊有人嘲諷道,「人家是天尊,死了就是死一個天尊,你死了就死了,你跟人比?」
「不對啊!我們都能看到石天尊的表情,雖然我們都是界主視力比普通人好千百倍,可這也說明他與我們隔的不遠,他為什麼不飛過來。」
「飛過來?飛過來幹什麼,兩邊不都是死嗎,既然都一樣幹嘛費勁飛過來。」
「那也不一樣,大家可以死在一起嗎。」
御崑崙聽著四周的議論聲,忍不住罵道,「都要死了,就不能安安靜靜地死嗎?吵什麼!」
「他不是不想飛過來,是飛不過來。此時諸天戰場的吸引力怕是天尊都無法飛離。」
人群中有人叫道,「都要死了,為什麼還要安安靜靜的?就不能發泄一下?」
就在這時,隗邙帶著玄澤飛來,好奇道,「他抱的那個女人是誰?」
呂慶平打量著隗邙,震驚道,「我們都要死了,你還關心他跟什麼女人在一起,你們一起遊歷四靈界那些年都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