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潛入
婁雲川的住所中,泰和神君意識遍及祖城,聽著九息服氣的種種消息,驚嘆不已。
她看向石雲瑾的目光也變得極為複雜,「閣下此時傳下這等功法,就不怕被我所知?」
石雲瑾笑了笑,拿出一隻玉筒扔了過去。
泰和神君接過玉筒,意識掃過,震驚道,「你要什麼?」
「雲霜的魂魄。」
泰和神君堅定的搖了搖頭,「我只能告訴你,她很安全,卻絕對不會將她交出來。」
石雲瑾無奈擺擺手,「戰爭即將開始,我這邊已經告訴他們戰爭的真相,我希望你不會。」
泰和神君點頭答應。
「我會以為至高神復仇的名義發動戰爭。」
石雲瑾沒有任何錶示,只要太虛界的人不會消極怠工,四靈界的人就只能被迫應戰。
如果沒有外部戰爭轉移注意力,這些破壞力強大的修士一但絕望,天知道他們會幹出什麼喪心病狂的事出來。
既然註定要死,就不能讓他們在絕望中墮落,變成社會不安定因素。
要是這些破壞力強大的修士知道自己必死,萬一心理變態了,跑到凡人中**燒殺,就是自己再厲害十倍也殺不過來。
人在死亡的絕望中,做出什麼古怪的行為都不足為奇。
所以在他們註定必死的結局中開出希望之花很重要,但讓他們乖乖地去死,別去禍害凡人更重要。
所以這場戰爭必須要打。
不僅僅為了催化新的體系誕生,更是為了把這些傢伙的注意轉移一下,免得他們承受不了註定的死亡發瘋,做出危害凡人的舉動。
直白地說,戰爭就是為了在兩界修士瘋掉之前,把他們消耗掉。
最好能同時催生出新的修行體系。
泰和神君帶著九息服氣回太虛界了,石雲瑾之所以給她九息服氣,是為了給太虛界的修士一個機會,畢竟那都是生命。
石雲瑾看向婁雲川,小心翼翼道,「祖爺爺有收穫嗎?如果讓你對付這個泰和神君,有沒有把握。」
婁雲川沒有回答,反而問道,「準備行動了?」
他點頭道,「第一,雲霜的身體雖然還活著,但是天地法則變化后,很快會死去。所以需要再那之前讓她靈魂完整,這樣才有一線希望。」
他說的一線希望,是指要在天地法則完全更新之前讓聞雲霜蘇醒,這樣才有機會修鍊可能會誕生的新修行體系,就算沒有新體系誕生,至少也能多活一段時間。
如果在那之前聞雲霜無法蘇醒,那必死無疑。
「第二,南域那裡已經不適合作為兩界的戰場,所以我要開闢新的戰場。」
「第三,我不知道太虛界法則的變化,會不會影響到先天太陰之氣,所以我要在那之前拿到太陰之氣。」
婁雲川點點頭,「我會替你攔下泰和神君,但也僅此而已。」
「足夠了!」
「走吧!」
道靈大陸玧州,石雲瑾帶著婁雲川出現在原本影族生活的地方。
婁雲川臉色微變,看向石雲瑾,好奇道,「你打算打破虛空,嘗試讓兩界聯通?」
石雲瑾點點頭,「這裡與太虛界的必然有聯繫,所以……」
婁雲川忍不住打斷了他的話。
「你還是太無知,我給你舉個例子。太虛界和四靈界在無盡虛空中,就像兩個完全獨立的房子……比如一個在朱雀大陸,一個在青龍大陸。」
「現在因為一個我們無從得知的原因,這兩個房子的一面牆產生了聯繫,可難道你在朱雀大陸打破了房子的一面牆,就能出現在青龍大陸的另一間房子里嗎?」
石雲瑾愣住了,難道不是嗎?
婁雲川無奈道,「知道為什麼突破到界主後期之前,要嘗試開闢洞天世界了吧?更多的是為了親身經歷一下空間起始和萬物的誕生。」
「你還是太無知,太理所當然了。」
他忍不住辯解道,「這玩意也沒人教我啊!」
婁雲川冷冷道,「我留你在身邊修行的時候,你也沒同意啊。」
石雲瑾臉色微紅,尷尬地揉了揉臉。
「那怎麼辦?」
「辦法不是沒有。」
婁雲川解釋道,「還記得我當初試圖搶回聞雲霜魂魄的事嗎?可以再做一次,嘗試能不能奪回聞雲霜的魂魄,以問雲霜的魂魄定位兩界。」
石雲瑾接過話題道,「這樣一來,必然引起泰和神君的注意,增加我們救回雲霜魂魄的難度。」
他猶豫了一下,鄭重道,「先把虛空通道開出來把,我先潛入太虛界再說。」
婁雲川點點頭,「我會盡量控制。」
石雲瑾再次看到當日在諸天府見到的情形,黑色城門樓虛影浮現,城門緩緩開始,無窮無盡的人影伴隨著各種聲音。
一陣腳步聲響起,伴隨著鐵鏈拖拽的聲。
「生死有命……」
「善惡有報……」
「福禍有依……」
「因果不空……」
「輪迴不止……」
哪怕是現在的石雲瑾也不禁渾身一緊,哪怕是第二次聽到,也覺得全身瘮得慌。
兩道鎖鏈從門戶中射出,射穿虛空,不知落到何處。
婁雲川眼中精光閃動,背後同樣射出兩道鎖鏈,等他確認目的達到后,一旁的陰森城樓徒然消失。
他背後的鎖鏈開始劇烈抖動,一道道紫色天雷落下,順著鎖鏈向虛空中蔓延。
頓時空間破碎,形成了連接兩個世界的通道。
石雲瑾顧不是危險,化作一道金光飛入空間裂縫中,一旁的婁雲川都忍不住為他捏了一把汗。
此時的空間裂縫還未穩定,石雲瑾飛入裂縫中,不單單要面對空間破碎的危機,還要預防道道天罰神雷,更要時刻提防捲入虛空亂流。
又是兩道鎖鏈飛出,頓時空間破碎擴大,無數神雷灌入其中。
突然婁雲川眼中光芒閃爍,四周的法則起了變化。這說明與太虛界的通道連接完成了。
接下來只需要保持虛空裂縫不會快速癒合,以兩界的特殊,就能快速形成穩固並且無法被摧毀的通道。
另一邊,石雲瑾衝出空間裂縫后毫不停留,隱藏身形快速消失在原地。
片刻后,一道人影閃過,泰和神君出現在破碎的虛空面前,感受到四周的變化,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四靈界這是絲毫不留退路啊。
泰和神君只當是石雲瑾為了加速兩界交互的進程,特意開闢出來的虛空通道。
片刻后,虛空穩定,一條新的虛空通道形成。四周的法則開始轉變,泰和神君正打算進入通道一觀,卻發現一道人影從通道中走了出來。
「婁先生?」
泰和神君看到婁雲川的瞬間,眉頭緊皺。
「剛才的事是婁先生做的?」
婁雲川點點頭。
「那聞雲霜的魂魄產生波動也是先生的手筆?」
婁雲川直言不諱,道,「沒有虛空坐標,無法定位兩界位置,想起聞雲霜那丫頭的魂魄還在太虛界,便以他的魂魄作為媒介,定位了太虛界。」
泰和神君若有所思,有問道,「先生來太虛界所為何事?」
婁雲川依舊直言不諱道,「盯著你。」
「這場戰爭不是你我的戰爭,而是兩界修士的戰爭,所以還請神君留在此處。」
泰和神君臉色變得有些難看,「若是本神君不答應呢?」
婁雲川笑了笑,「那我敢保證,太虛界不會有新的修行體系誕生。」
泰和神君眼神中閃過一起殺機,冷冷地看向婁雲川,道,「我觀先生似乎還沒有邁步最後一步?」
「那重要嗎?」
「兩界的修行體系都要不在了,是不是在現有體系中邁出最後一步,真的還重要嗎?」
泰和神君眼神中閃過一絲忌憚,「這場變故對先生已經沒有影響,先生為何要蹚這趟渾水?」
婁雲川凝視著泰和神君,道,「你似乎不知道天地大道中有一條道叫平衡。」
泰和神君不知道婁雲川為何突然說起這個,疑問道,「這與我說過的事有何關係?」
婁雲川耐心解釋道,「四靈界和太虛界之外還有許許多多的世界,這所有的世界構成了一個大世界,或者叫大宇宙。」
「在這個大宇宙之中,一些大道法則是它運行的基礎法則。比如平衡,比如因果,比如構建它內部存在的物質,以及空間。」
泰和神君示意婁雲川說下去。
「平衡法則體現在方方面面,其中就有天地能量的守恆。」
泰和神君若有所思,似乎想到了什麼。
婁雲川道,「在大宇宙內,一個世界的毀滅,某個修士的死亡,不會造成任何影響,可如果某個修士想要帶著這個大宇宙的能量離開,就等於變相削弱了這個宇宙。」
「這會影響到這個世界基礎法則的運行,打破天地平衡,等於抽走一條因果邏輯。」
泰和神君問道,「那又怎麼樣?」
婁雲川很認真地解答道,「那在你走出這個大宇宙進入混沌中的時候,就會引起整個大宇宙法則的針對。」
「無論什麼樣的強者,都不可能在突然被大世界針對,失去一切后還能在混沌中存活。」
泰和神君終於變了臉色。
「什麼境界都不行?」
婁雲川點點頭。
「除非你不曾存在於這個大宇宙中。」
「只要你在這個世界大宇宙出生、修鍊,你就在規則內。」
泰和神君問道,「這個規則不能被打破?」
婁雲川鄭重道,「這不是法則的問題,而是邏輯的問題。」
「或者說是存在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