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重生
第2章她死了
懷中蔓延開來的血腥味很濃郁,男人當即垂眼,入目的是,彷彿扭不緊的水龍頭般的鮮紅血液正止不住的從女人口中噴涌流出。
沈書均緊皺眉頭。
之後,動作迅速的把顏言放在床上,滿目的陰霾跟寒意,卻又帶著少許擔憂的眸子,熒光一閃瞥了她一眼,快速往房間內存放醫藥箱的抽屜那兒幾大步趕去。
男人再回來時,手中提著一個偌大的藍白色箱子,他極快把所需的東西都拿出。
目光陰冷地瞥了一眼躺在床上臉色蒼白至極的顏言,薄唇默不作聲地微抿起,修長骨節分明的手開始一系列止血搶救。
「別亂動。」
可躺著的顏言不僅是嘴裡動個不停,身子也是。
白色的紗布按住她的嘴巴,很快又被血液侵濕,變得猩紅一片,血是從嘴裡流出的,止不住的話她會因失血過多而死的。「我說了別亂動,你是聽不見我說的話嗎?」
不理會他,顏言唇角揚起一抹魅心的弧度。
「這一次我死定了,沈書均你是救不活我的。」
不去管顏言說的話,沈書均臉龐逐漸變得更加黑沉冷硬,眉頭緊鎖,狹長的眸子微微充滿邪氣的半眯起。
他發現單獨這樣簡單止血,根本止不住,她必須馬上做手術。
掏出手機撥出電話號碼,手機那頭一響起人的說話聲音,沈書均便搶先一步開口:「十五分鐘之後我要做一台手術,給我準備五袋Rhnull性血液,要快。」
「是。」
那邊到時候答的爽快,不問緣由。
沈書均將電話掛斷後,面色陰沉,雙眸滿是咧咧冷厲的盯著她,他忽地邪氣一笑:「在我手裡你想死?那也得看看閻王搶不搶得過我!」
沈書均語氣里霸道十足,陰狠也十足。
這麼久了,在他沈書均手裡,只要他想救就沒有救不回來的!只要他願意,閻王也搶不過他!
雖然不知道這葯是誰給她的。
但只要他在,她,就別想死!
顏言垂眉沉默不語,模樣看起來像是認同沈書均的話一樣。
抱起床上的顏言,男人如雷追風般出門。
車窗外不斷往後跑的景色,一一落在顏言漆黑無神的眼底,她語氣聽不出起伏,淡淡說:「沈書均,伱真的以為你是神嗎?這次你是救不了我的……」
正當他剛要大聲反駁她的話時。
一道刺眼的白光照射他們,車的一側邊快速駛來一輛大型貨車,大貨車正迎面向他們直衝,絲毫沒有減速的意思!
見狀,沈書均連忙猛打方向盤,腳下急踩剎車。
「碰!」的一聲。
兩輛車碰撞的聲音很是刺耳。
大貨車司機也被巨大的衝擊力撞昏過去,貨車被撞得前車頭凹了下去,車后箱倒沒什麼事,可是沈書均駕駛的小車卻不怎麼倖免,他們連車帶人直接被撞飛出去。
車身飛出落地之時,安全氣囊瞬間彈出來擋在沈書均和顏言的面前。
縱然有安全氣囊擋在她前。可仍然有一根尖銳樹枝,狠狠有力的穿過擋風玻璃和氣囊,直插進她心臟!
刺眼的白光,冒煙的車子,嫣紅的血蜿蜒流出肌膚表層,一根偌大且粗長的樹枝,就這樣直露露的插在她心臟上,而在發生這一切時,沈書均已經拚命的儘力保護顏言了,可終結還是……
聽見身旁人細小呼吸聲越來越弱,一聲嘶吼從沈書均嘴裡破出:「言言!」
他雙手按住了顏言流血的地方,渾身顫抖,雙目猩紅!長過眼睛的不知是被汗水,還是淚水侵濕的黑髮緊貼於他臉龐兩側。
「言言,我幫你止血……」手用勁按住心下流血的位置。
「沒用的。」
他是一個醫生,她現在這樣的情況,想必他比她更加了解狀況。
胸口鑽心似的痛,顏言的眼睛越來越睜不開了,只覺得整個人突然間好累啊,可望著她身旁的沈書均,她只覺得他這幅模樣刺痛了眼。
「我們去醫院,會沒事的…」沈書均雙唇微張,嗓音止不住地顫音。
她想最後喊他一聲阿均,可是最後那一聲『阿均』還沒喊出,眼睛就閉上了。
女人慘白的臉色,嫣紅的嘴角還殘留有溫度,緊閉的雙眼,顯得五官卻是一片祥和安靜,眼前這個女人是他沈書均幾乎愛了半生!
可是,在這一刻沒了生息……
男人雙手微顫,把逐漸冰冷的顏言抱在懷裡,狹長而漆黑的眼眸竟然流下透明液體。
這是他第一次流淚。
也是最後一次。
顏言自那天死了之後,沈書均便一蹶不起,整日昏沉不願清醒,也不願接受她已死的事實,把自己關在顏言生前所住的房間里,一連七天都不曾出來半步。
沈離望著眼前緊閉的房門,滿眼擔憂:「阿均,你要知道她已經死了。」
沈書均聽見了大哥沈離說話的聲音,不過他沒有回應,只是看向那擺放在桌上的棕色盒子,那四四方方的小盒子里,裝著顏言的骨灰,是今一早沈離送過來的。
就當沈離轉過身背對門準備離開時,房門突然打開,隨後沈書均嘶啞絕望的聲音響起。
「哥,我想陪她最後一晚。」
「阿均,人死不能復生。」沈離嘴裡輕淡說道:「你能想開了就好。」
沈離嘴裡話音剛落便提步離去,他不知道的是,這是他最後一次與弟弟沈書均說話,第二天他再來這裡時,沈書均已經死了。
他是生吞了顏言骨灰死的。
在顏言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那一刻她心裡是怡悅的,開心的,她望著胸口直插的樹枝,不知是有多麼高興,這難道不是連老天爺也助她?!
死了也好,這樣就再也不用被沈書均威脅了。
於是顏言在最後閉眼的那一瞬間,嘴角揚起一抹淡淡地笑,撒手人寰的離開,可是在死後的那一連幾日,她化為白色透明的靈魂,不知不覺飄到沈書均的身旁。
望著凌亂的發,雙目無神,下巴滿是鬍渣,整個人無比頹廢的他時,顏言心裡竟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後來,半透明的她,看見沈書均抓起她的骨灰,一口一口吞下去,嘴角還流露出淡然地邪笑,他沙啞著嗓音說:「就算是死,我也要你和我骨血融合,言言,你別想離開我。」
她震撼不已!
這樣的愛,她要不起,也不敢要!
如果那年的夏天沒有遇到他該有多好?
哦不,他們之間的相遇是他一早就策劃算計好了的,怎麼可能相遇不到?
隨著思緒半透明的顏言逐漸消失在空氣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