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收下僕人

老者將清一扔在地上，向洞裏走去，邊走邊掏出一把靈果塞入嘴中，隨後坐在石頭上運起功法。

山中樹木，地上小草，一絲絲的綠色湧向老者，老者身上冒出一縷縷綠色氣息。老者的臉開始褪色，露出裏面的白嫩的皮膚，變成一個少年的臉，如果清一看到，就會大吃一驚，少年的臉赫然就是第一次下山時遇到的少年。

又一會，少年的臉的粉嫩，又成為少女的臉，粉嫩晶瑩的皮膚，紅潤欲滴的嘴唇，小巧的鼻子，都預示著這是一個豆蔻年華的美女。可轉瞬間又恢復成黑紫的老皮，如此反覆。

清一是被餓醒的，他應該還活着，鬼是不會有飢餓感的。長時間被綁着，清一感覺自己已經麻木了，睜開眼漆黑一片，不知道是黑天還是自己被關進了黑暗的地方。

清一感受一下身體狀況，呼吸間都是痛，慢慢的運氣心法，每一次都如刀割一般，尤其是胸前如壓着一個大石頭。

片刻就已經滿頭大汗，整個人如水裏撈起來的一樣。

不知道過了多久，玉簡中的第三層心法都已運轉完三個周天，胸前才感覺輕鬆起來，終於能夠緩慢地喘口氣。

清一輕輕緩緩抬起頭來。深吸口氣，輕輕側身。向遠處微弱的光芒看去。遠處可見的幾個亮點。應該是掛在天空的星星。現在應該是夜晚。

僅需緩緩的幾個動作。已經耗盡了青衣全部的力氣。老者將自己放在這裏。只怕已經遺忘了。也許幾百年後，會有人發現自己的屍骨。如果真的有輪迴。自己能否投胎成單靈脈？

清一無聊的想着。漸漸放鬆下來。頭挨着地，讓大腦放空。也許這一刻。青衣等待的是解脫。背負着五色雜脈，清一看不到出路，前路茫茫。生如何？死如何？他只是每天機械的重複著生活。

過了一會兒。清一又運轉起心法。順着經脈聚集起一點點靈氣。慢慢修復著身體，靈氣運轉過的地方。疼痛漸漸消退。就這樣在功法的修復下。清一體內的傷好的七七八八。

「小子，老實交代……」老者終於從洞裏走出來，來到清一身邊。用腳一踢。清一毫無反應。「死了？」。

老者蹲下來，用手指在鼻前探了探，然後伸出手指，搭在清一的脈上，一絲青氣順着經脈進入體內。過了一會兒，老者古怪地看了清一一眼，從腰間拿出一顆辟穀丹，送進清一嘴裏。

「臭小子，浪費了我多少靈果。不把這些債還完，休想死去。」老者起身。坐在清一前面的大石頭上，從腰間掏出一把青果咔嚓咔嚓地吃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就在老者吃到第三個果子，清一悠悠轉醒。慢慢的撐起頭，看向聲音的來處。

清一渾身被綁，五體投地的趴着，能動的只有頭。轉向聲音處，只看見一雙藍色布鞋，和一塊兒破損的外褂。應該是抓自己的老者。

「嘿嘿，小子。交代一下吧，你到底是誰？修鍊的什麼魔功？」

清一感受了一下辟穀丹的味道，有點苦澀。和平時吃的養神丹不一樣，飢餓感漸漸消退，力氣有所恢復。

「什麼魔功？」清一掙扎著半起身，靠在了石壁上。清澈的眼睛看向老者，出生到現在，他只接觸過兩種功法，一種是火家洗脈術，練了十六年，也未練成寸屢。還有一種就是玉簡，斗篷老人不是說這是融合五脈的功法么？

魔功，清一還是在書上看到過的，那是二域之中的煉魔海域那裏主修魔法，說是一個比東州修鍊水平高的地方，那裏不分什麼五靈脈，統一修鍊魔功。

「嘿，小子在你老祖面前還裝傻，不要命了！」

老者將果核砸向清一，清一愣愣的看着果核砸中在臉上，果核滾落地下，在臉上留下一條水痕。

老者看見一頓。隨後若無其事地拿起另一個果子吃起來。

清一挪動着身體，微微地甩了甩頭。臉上的水痕卻更加明顯。

「我不知道？」

「魔功是什麼？不能修練嗎？」

老者想想，嘿嘿的笑了起來。發出沙啞的帶着喜悅的聲音。「魔功么？這也沒什麼。當年在煉魔海域，本老祖也是闖過無數次的，和五脈功法沒什麼區別，不過……」

老者想了想，似乎帶着回憶。「哎，只不過萬年前。魔修橫行，搶奪五州資源，導致五州之人對魔修封鎖，嚴禁進入五州」。

「不過你的魔功有些邪性。本老祖一時不察，讓你吸了一些脈氣。本老祖的脈氣萬年修得，十分珍貴。這樣吧，你就賣身於我百年時間，如何？」

「你脈氣斑駁，無法專一修鍊。本老祖也不會叫你吃虧，做我百年徒弟，我送你一本上古玄級練體法術。正好你骨骼強硬，經脈寬廣，適合修鍊。」

「我是五色脈體，能修練？」清一問道。

「五色脈體罷了，沒什麼大不了的，一起修鍊，修出五色脈氣來，不比別人單色脈氣來的厲害，嘿嘿還方便得很。」

「啊」清一呆愣住，記事以來，都是五色同脈，不能修鍊，洗脈池沖洗十六年，一點成效沒有，如今，五色脈體反而是好事了？

一道光閃過，一個玉簡射向清一，盤旋在青衣頭頂。青光乍現，將清一籠罩在青光里。玉簡不停的旋轉，青光隱隱。片刻后，功法湧入清一識海里，玉簡落地，碎成兩半。

清一閉上眼睛，感受着玉簡里的功法。意識海里有一個古銅色的人影，正在修鍊功法，下意識地跟着人影進行修鍊，可是卻被青藤束縛，無法掙脫。老者見狀，射出一個果核，將青藤碾碎。清一立即盤坐，通過識海開始修鍊。

片刻后，清一睜開眼鏡。已將功法熟記。只是運轉起來有些滯澀。

「百年，不做徒弟。」清一抬頭看向老者。清一感覺他與老者會有很深的聯繫，但是斷不能有師徒名分，便順從本心。

「嘿，小子，做我徒弟還虧着你了。那就立個契約，你這百年供我差遣。」老者扔掉手中果核，跳下岩石，掏出一個結契符，催發后，將鮮血噴射在主位上。

清一學着老者，劃開手指，將鮮血滴在了從位。這是一個主僕契約，一道金光將兩者籠罩，片刻后消散。清一再看向老者，有尊敬，也多了一絲親切。

「以後就叫我木老祖」老者抬手抓起清一，快速地向朝洞口飛去。「現在去給我抓些獵物。整天吃素。嘴都淡出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