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5章：計劃將啟

經過蒼白對羅伊過往的講述，再加上馬爾科攜安娜無恙歸來之後。

艾莉兒這邊的眾人，對於羅伊的印象都是改觀了不少。最起碼不會再像一開始那樣，將他視作是勢不兩立敵人時刻警惕著。

「哦對了，我想起來個事情。」

蒼白突然一拍腦袋，轉頭向旁邊一直沒有說話，顯得與幾人有些格格不入的阿蒙萊德和魔女莉莉絲說道。

「你們不是一直都不知道，羅伊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呢？明明放着好好的古神教派教宗不做，非要跟那位『古神』死磕乃至於同歸於盡嗎？」

「？！！」

本來在旁邊默默旁聽的兩人，聞言頓時都被他給吸引了注意力。本就性格比較稚嫩欠缺穩重的莉莉絲，率先激動地出現詢問。

「你知道些什麼嗎？求求你快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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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傢伙變臉得也是真快，之前還因為蒼白禁錮自己的關係。而對他破口大罵出言不遜，一副恨不得與他勢不兩立不共戴天的樣子。

現在一有求於他的時候到了，立馬就變成了另一幅哀求的嘴臉。

只能說這過於成熟的表現，實在是很黑暗生物吧。畢竟以黑暗生物過於自私殘忍的本能，這種異常現實的表現都完全不是事兒好吧。

好在蒼白也沒有在意她這變臉般的態度，他既然會提起來自然也是自己想告訴他們的。

「其實啊，你們想得有些太複雜了。換個簡單些的思路來想一想，人在什麼樣的情況下，才會想要自我毀滅乃至於拉別人一起玩完兒呢？」

他的這話讓在場幾人，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只是雖然他的提點確實有用，可對於莉莉絲兩人來說還是有幾分霧裏看花不太明白的感覺。

當然這也確實有他們自身的問題。

畢竟他們兩個人，一個是性格惡劣只想着玩弄別人的魔女。另一個雖說腦子還算得上不錯，但卻也過於耿直導致思維不會轉彎。

所以莉莉絲和阿蒙萊德兩人，一時間都是沒有反應過來蒼白這話的意思。

「這還不簡單嗎？當人生沒盼頭，感覺沒有活下去意義和追求的情況下，自然就很容易尋短見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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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還是對蒼白最為了解的少女艾莉兒，直白地揭曉了答案。

「這……」

不過這個答案，卻似乎讓莉莉絲和阿蒙萊德都不太滿意。他們倆兒都是一副眉頭緊皺的模樣，以探尋的目光看向蒼白。

顯然只有他的話，才能夠讓他們真正信服。

「不用這麼看着我，她說得並沒有什麼錯呀。」

見狀的蒼白聳了聳肩，示意艾莉兒所說的話就是正確答案。其實原本就是他們想得複雜了而已，一個人尋死還能有什麼複雜的理由？

「我剛剛不是都說了嗎，讓你們換一個比較簡單的思路來想一想。在完成了自己的復仇之後，其實羅伊便已經感覺到了沒有目標的空虛感。」

「所以他後來，才會為自己設立一個幾乎不可能完成的目標。那就是——復活他早已死去的心愛之人。」

「這樣一說不就很好理解了嗎？他只是需要一個支撐自己活下去的動力和目標而已。」

他這直接坦然的話，再度讓眼前兩人陷入了沉默，最終還是莉莉絲嘆息了一聲幽幽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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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後來他在復活自己心愛之人的過程當中，意外創生了我。雖然我的存在是個意外，可同時也讓他完全醒悟和明白了過來……」

「復活冕下大人的那位愛人，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就算是如今的我，也不過是從其的屍體當中，誕生出來的全新存在罷了。」

「唉……」

說到最後，這位性格惡劣的魔女，卻發出了一聲複雜萬分的長嘆。

或許莉莉絲此刻的心情就是如此，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她本來就對於創生自己的羅伊，有一種依戀和愛慕的感情。

但是在對方眼中，貌似卻永遠只有那個已經死去的莉莉。縱使是她這個從對方愛人屍體當中，重新誕生的，近乎一模一樣的莉莉絲。

卻連成為一個替代品的資格都沒有……

也難怪此刻的莉莉絲，感覺自己的心中莫名五味成雜。既有那位已經死去莉莉的嫉妒和痛恨，但同時卻又有一種可能自己都沒發現的艷羨。

這位魔女在羨慕對方能夠擁有羅伊的愛，縱使是人已經身死都未曾動搖改變過的愛。

而自己明明跟對方長得一模一樣，甚至可能因為實力的關係，在外貌條件上更甚對方一籌，同時又那般地主動和乖巧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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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萬念俱灰之下，他明白了自身一直以來的目標沒有意義。所以自然而然地，就會產生結束這一切、也結束自己生命的自毀念頭。」

他的口中還在繼續說着這殘酷的現實，而阿蒙萊德早已經沉默，莉莉絲也是一副丟了魂般的失意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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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們看來，他可是你們古神教派的領袖、是你們的主君。」

「但實際上，他也不過是個被命運推動着前行的不幸之人而已。明白過來現實的羅伊，發現眼前的一切，包括自己手下的古神教派都毫無意義。」

說到這裏的時候，蒼白突然間頓了頓，似乎想到了什麼含笑接着說道。

「不過在無論怎樣都想死的情況下，羅伊自然也會想要挑選一個，自己想要的死法。」

「或者說，在臨死之前在做一些，他自己認為有意義的事情。而在他之前的故事當中，我也提到過他曾經的那位恩人和朋友。」

「名為弗拉迪斯的那頭死靈龍，雖然說不知道他們之間最終的結局具體是如何。」

「但我猜測，羅伊那傢伙能夠做出，在自己死的同時拉上『古神』墊背，應該也是多少有受到他這位朋友的影響。」

「估計也是想要以自己的死，完成自己朋友的心愿一次，同樣也是在最後保護一下自己心愛之人存在過的這個世界吧……」

言罷，不單單是阿蒙萊德兩人，就算是艾莉兒等人之間氣氛也莫名沉重了幾分。

如今在他們的眼中，羅伊依舊不再是一位邪惡猖狂的邪教教宗。而是變成了一個心如死灰，卻還想要在死之前為這個世界做些什麼的遲暮將死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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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故事就說到這裏吧，那傢伙留給我們最後的安靜時光估計也不多了。」

隨即蒼白拍了拍手，將在場眾人從剛剛沉默壓抑的氛圍當中解救了出來。

「看到那邊了嗎？那傢伙籌謀百年的『古神遺忘計劃』，已經要開始了。說真的有時候啊，連我都感覺有些佩服這傢伙的勇氣。」

「竟然能夠膽大包天到，算計和圖謀一位偉力足以跨越世界壁壘的強大邪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