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海邊小麵館

第一章:海邊小麵館

第一章:小店相遇

相傳在很久以前,世界上有一塊不為人知的神秘大陸,這裏的地勢東低西高,南溫北寒,一條「天龍江」由東至西橫穿整個大陸,號稱「東西八萬里,一江隔南北」。因為大陸上有兩條巨大的山脈分別叫「安天山」和「靈陀山」由北向南縱向延伸,故而當地人們將這塊大陸稱之為安靈洲。兩大山脈向著四周延伸出五條稍微小一點的山脈,這些山脈長短不一,連綿數百或者數千里。這五條小山脈的頂峰剛好坐落在大陸的東.南.西.北.中五個方位上,相傳每座山峰的頂上都有一條遠古神龍守護著。神龍們可以呼風喚雨,降祥瑞於人間,讓大陸上的人們過着風調雨順的生活,維持着大陸各大勢力的平衡。安靈洲的中央平原上有一座高聳入雲的山峰,被棲息於大陸上的子民稱之為「聖峰」。峰頂上有一條神龍守護著,在峰頂的正中,有座雄偉壯闊的神殿,裏面大廳之上放着一座白玉石案,上面懸空漂浮着一把通身發出耀眼光芒的黃金巨劍。傳說只要這把黃金巨劍安全的放在聖峰的神殿中,安靈洲的大陸上就會永遠和平,不受疾病,災禍的襲擾。這黃金巨劍有某種不為人知的力量,將遠古時期大陸上的各種妖怪封印到地下,終身不得返回地面。人們因為黃金巨劍的守護,不被深藏於地下的怪物襲擾,便稱這把劍為「佑天」。可惜的是而距離上一次寶劍出現的時代,已經是一百多年前的事了。

大約在三百多年前,在安靈洲上生活的人類建立了統治整個大陸的國家叫「周敦」。這個國家的歷代君主們在「佑界劍」的神力庇佑下,帶領着自己的萬千子民安居樂業,繁衍生息,享受着沒有戰亂的和平生活。直到一百多年前「周敦」的最後一任君王--夏曄成為國王以後一切都改變了。這個君王是個殘暴成性冷酷無情的人,他無視民間百姓的疾苦,只貪圖享樂,對於貪贓枉法,草菅人命的親信與大臣放任不管,百姓的生命對他而言就像野草一般輕微,在他的統治下安靈洲的人們過着水深火熱的日子。當夏曄的殘暴的行徑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時,在某一天,供奉於聖峰上的「佑天」突然在神殿裏爆炸了。劍身炸開的聲音響徹安靈洲的每個角落,一時間,大陸上日月無蹤,蒼穹昏暗,河水倒流,它所產生的衝擊波,如摧枯拉朽般的向四周擴散。爆炸帶來的狂風吹倒無數宮殿,民房,田野,樹林,轉瞬之間世上萬物一片凋零,夏曄統治的國家立刻土崩瓦解。爆炸過後的神殿殘破不堪,不但日峰頂金光閃閃的聖光不見了,連守護「佑天」的神龍也不知所蹤。相傳守護安靈洲大陸的神劍「築峰」在爆炸之後,自行斷裂成幾塊殘破的部件,分散到世界上各大神山之中,等待可以再次將它組裝起來的英雄歸來。

大陸因為失去了「佑天」的庇護,萬物之間便失去了平衡,人們因此馬上陷入了戰爭,瘟疫,恐懼之中。而原本見不得天日,躲在地下黑暗深處的各種怪物也重新來到陸地上面,肆意的破壞和撲殺安靈洲的一切生靈。僅僅數月光景,這些怪物便佔領了安靈洲的西北角,將五分之一的大陸版圖納入它們的勢力範圍。倖存的人們懼怕這個區域,因此稱這些地方為「黑域」,生活在這裏的怪物們被叫做「邪鬼」。此時的安靈洲既有勤勞苦幹的人類,也妄圖整個大陸籠罩在黑暗之下,嗜殺成性的邪鬼。為了抵禦邪鬼的入侵,一盤散沙的人類團結起來,終於在神劍「佑天」爆炸之後的第十個年頭擊敗了邪鬼組成的侵略大軍,將它們趕回了黑域。此戰慘烈無比,雙方損失了大量精英,因此這場戰役被後人稱為「血沙之戰」。在這令人們不堪回首的戰役結束之時,人類之中的擁有法術的能人異士們聯合起來,匯聚起罕見的法術能量,創造出奇門遁甲之術,築起一張望無邊際的土牆,在土牆上面升一張直透天際的黑幕,封印了人類與邪鬼邊界。至此,安靈洲的陸地上出現了寶貴的和平,然而這樣的和平是短暫的,沒有了邪鬼的入侵,人類的同盟逐漸瓦解,終於在若干年之後爆發了戰爭,而這戰爭進行了足足百年之久,後人稱之為「百年戰爭」時代。混亂的一百多年間,這塊廣闊無垠的陸地上建立過大大小小几十個國家,大國者踞數十城池而威震一方,小國者擁一二城而隨波逐流。在這血腥的百年戰爭期間,國與國征戰殺伐,互相吞併,到此時的大陸上,已經建立了實力最為強大的五個大國。

安靈洲上的五大國分別是:岩國,矛國,堯國,邑國,以及聖峰所在的赫國。岩國,君主是慕容拓,位於大陸的北方,地勢與赫國相似,寒冷且多雪,但其畜牧業非常發達,國民人高馬大,善騎射,故而岩國騎兵舉世聞名。堯國,君主是諸葛崇,位於大陸南面,因「天龍江」數條支流深入境內,其國土多山林與湖泊,山清水秀,物產豐富。邑國,君主是歐陽業,位於大陸西部,這裏與黑域接壤,是抗爭邪鬼的一線,因此民風也是極其彪悍。境內地貌是高原與一望無際的沙漠,雖然土地貧瘠,但卻有大陸上最大的玄鐵礦脈,因此該國的兵器暢銷安靈洲各國。赫國,君主司馬斐。地處大陸中央,因為是平原國家,所以這裏的糧食產量為五大國之首。國內民眾不愁吃喝,故而重文輕武,詩詞歌賦名揚天下。邊境與其他四大國都接壤,獨特的地理優勢,使其在政治地位上略高一籌。矛國,安靈洲東部地區管轄面積最大的國家,本國擁有六州四十五城,再加上附屬七個小國,總人口達到兩千多萬。該國旗幟是綠色的,旗面印有「雙鷹長槍」圖案。執掌矛國的是當地最大氏族——南宮氏族,其族徽是一個金光閃閃的鷹首。在這個國度,誰成為南宮氏族的族長也就取得矛國君王的地位。此時矛國的君王乃是南宮嶺,一位被全體國民尊敬和愛戴的君主。

南宮嶺十四歲繼位為王,他自幼聰明伶俐,且膽識過人。繼位之初便不動聲色的拿下權侵朝野的外戚。而後在其先王生前打下的十個城池為基礎,再加上留下的四位輔政大臣的幫助下,勵精圖治,體恤民情,使得原本就實力不俗的國力變得更強盛起來。二十歲之後,開始東征西討,吞併東部諸多小國,僅僅十幾年的時間,就使得矛國從一個東部邊陲海港之國,成為威震整個大陸的東方大國。

矛國的首都設在浦源城,這座都城三面環山,一面靠海,都城東西長十八里,南北寬十三里,城牆高六丈,設有九座城門。從都城向西邊延伸至群山腳下,就是肉眼可看到的關隘——仙崗關。關口與都城之間一馬平川的平原,除了零散的幾個村落之外,滿地都是種著穀物,每當風吹過的時候,放眼望去好似一波又一波的黃金麥浪。浦源城的南大門外就是這塊大陸最繁華的港口--進登港。港口寬闊且水深,可停泊諸多大船。這個優良的港口裏停泊著來自各國進行貿易的商船,海外送來的貨物通過它輸送到安靈洲的每個角落。而各地的土特產需要海運,也是經過進登港運輸至海外。就這樣進登港在國內和平穩定的情況下,一躍成為安靈洲第一大港。港口的附近有個叫渡頭的小漁村,由於繁華的海上貿易興起,為這個小漁村帶來很多住店休息,吃飯喝酒的客人。雖然是個小漁村,但是這裏飯店很多,過往的人流量也大。在熱鬧的村口邊上有家小飯館,一位約十七八歲的少年正在吃着當地的招牌三鮮面。少年雙眸宛如皓月,眉宇間透露一股子豪氣。身上的衣服破爛不堪,腳上穿着的露着腳尖的靴子,雜亂的頭髮下滿臉污垢,即使如此卻掩蓋不了那俊俏的臉龐。雖然他面像看起來顯得年幼,可是身體長得非常結實,黝黑的手臂勻稱而有力量。他肩膀斜挎著一個黃色的布包,挎包的帶子上綉了三枚髮釵,身上背着一把黑色的劍,在烏黑的劍鞘上刻着一個「火」字。

此時的桌上已經擺了七八個盛面的空碗,很顯然這個小少年的飯量大得驚人。看着桌上的空碗,店裏的食客們都沒少打量這個少年,而他卻毫不在意,繼續埋頭吃面,根本不理會身邊過往的人們。這時從飯館門口走進來幾位頭戴黑色斗笠的大漢,斗笠上一個金黃色的「龍」字格外醒目。這些大漢個個人高馬大,衣着光鮮亮麗。每個人都披着黑色的風衣,腰上掛着一把龍頭大刀。他們進入飯館走到大堂中央,眼睛把飯館里的一切掃了一遍,從這幾個人的表情上看,眼神裏帶着挑釁的意味。其中為首的一個大漢對着店家喝到:「掌柜的,趕緊把桌子收拾一下,我們家少主要在此用餐。」店家一看這人的一身打扮,臉色不禁為難起來。但終歸是開門做生意,即使心中萬千個不願意也不敢怠慢。他急忙招呼店裏夥計把比較新的一張桌椅收拾一番。隨後店家老闆笑臉相迎,客氣的問:「幾位爺,請問要點什麼菜?」其中一個人不耐煩的說:「那來那麼多廢話,只管把你店裏最貴的往桌上放就是了,難道你還怕天龍門沒錢給嗎?」店老闆一看這架勢,再一聽這口氣,嚇得的連聲說好。然後轉身正要去交代廚子做菜時,為首的大漢伸手一把拉住店老闆的衣領,看了一下那個埋頭吃面的少年,然後說道:「掌柜的,我們家少主喜歡乾淨,不愛被閑雜人等打擾,店裏的這些人都叫他們出去。」

店老闆面露難色的對大漢說:"這位大爺,我開門做點小買賣,要是趕客人走,傳出去了以後就沒人來光顧了。大爺,您多擔待一下,我去拿屏風過來,把你們的桌子跟他們隔開,這樣行嗎?"那漢子冷笑着說:「不用那麼麻煩,我幫你叫客人走。」說完朝另幾個手下使了個眼色,那些手下一看,立馬抽出腰邊的大刀,厲聲喝到:「天龍門要在此辦事,要活命的趕緊滾。」店裏的食客一見這架勢那還敢多待?紛紛丟下碗筷,一溜煙的跑出飯館。店老闆看着空蕩蕩的店鋪,想着那些飯錢沒結就跑光的食客,急得直跺腳。他苦笑着對為首的大漢求饒般的口氣說:「這位大爺,本店真的是小本經營!你這一趕,好多人飯錢都沒結,這損失我真的承受不起啊!」那大漢面無表情的說:「跑走的食客,他們的飯錢你等會算進去,我們一併付你。天龍門不差這點錢。」店老闆聽完,臉上瞬間轉悲為喜,高興的對着大漢說道:「多謝大爺,多謝大爺。我這就吩咐廚子趕緊做你們的飯菜。」店老闆心裏暗想今天算是遇到大金主,心裏美滋滋轉身就要離開,這是為首的大漢又一把卡住他的衣領。店掌柜一臉懵圈的望着大漢說:「不知大爺還有啥吩咐?」那大漢也不看他,眼睛盯着還在吃面的少年說道:「我說了,要趕走所有的客人,可是,那裏怎麼還有人坐着不動?莫非,要我們親自請他出去?」店掌柜急忙說道:「大爺,您稍安勿躁,我這就請那客人離開。」說完店掌柜的掙開大漢的手,急忙走到少年的面前,陪着笑臉說道:「客官,真對不住了,小店被包場了。麻煩您下次再來光顧吧!」少年依然不理會老闆,繼續埋頭吃着三鮮面。老闆看這情況,心裏也沒辦法,只能繼續賠笑道:「小爺,這頓飯不收錢,算我請你吃的。麻煩您通融一下,下回您再來,我一定多多關照,您看如何?」

老闆話說完,少年正好把最後一口面吃完。只見他抹了抹嘴,抬頭對着掌柜微微一笑,然後說道:「終於吃乾淨了……啥?這頓免費!……謝謝掌柜啊!」說完,少年滿臉快樂的起身就走。那掌柜一看也高興的說:「不打緊,不打緊,以後常來。」邊說邊送小少年往店門口走。當兩人經過那幾個人身邊的時候,那為首的大漢輕蔑的說:「哼,終究還是錢好說話,趕走這些蒼蠅,店裏的味道也變得香起來了。」另幾個人他聽完哈哈大笑起來。那小少年本來一腳就要邁出店門口了,聽到他們的笑聲收回了腳步,比直的站在門口頭也不回的說:「唉!狗叫得再大聲也終究沒有狼的本事,到了哪裏看見屎還是要去槍的。」那幾個人一聽,立刻停止了笑聲,每個人都面露怒色。就算再傻的人也明白,這少年的話這分明就是在罵他們是狗。為首的漢子對着少年怒罵道:「你這毛頭小子,是不是嫌命長?剛好這幾天老子心情不好,拿你的血來祭我的刀。」話音一落,其餘幾人二話不說就紛紛抽出大刀圍了過去。那掌柜見狀急忙迎上前去,想要勸阻一番,那些黑衣大漢那管這些,抬腿就是幾腳直接連環踢向掌柜,倒霉的店掌柜好像樹葉一般飛過窗門,跌到大街上昏死過去。街上逛街的人群見此狀況,紛紛趕過來看熱鬧,不一會就將小店的門口圍得水泄不通。

那少年見掌柜躺在自家店門口,想要前去將他扶起來,那為首的大漢,把刀一橫抵住少年的脖子,怒吼道:「臭雜毛,小小年紀嘴巴這麼不幹凈,今天讓你見識見識惹天龍門的人是什麼下場。」話音一落,刀刃對着少年的脖子就要一抹。眼看少年就要被割破喉嚨,圍觀的人都把心提到嗓子眼了!誰知少年手法了得,單手夾住了刀刃,那大漢面容失色,想把手裏的刀抽回來。可是少年的手指就像鐵鉗似的,怎麼也動不了。那為首的大漢趕緊雙手其上,使出吃奶的力氣用勁的拽著刀把,可是大刀就是紋絲不動。少年見大漢一臉窘迫,對着他嘻嘻一笑,手指發力,嘴裏說了聲:「走」。那把刀就被順勢彈開,由於力道太大連大漢都握不住,刀身脫手飛出直接插入房樑上。大漢一驚,急忙向後退了一步,少年身後兩個人便搶上前去,揚起手裏的大刀往少年的雙肩膀砍去。那雙刀又快又沉,力道十足,可見使刀之人的刀法絕非一般人。眼看着那少年的雙肩即將被削去,此時在門外看熱鬧的人們嚇得不敢出聲。而那少年發覺從背後危險襲來也不轉身,而是後退迎向偷襲的二人,他的身體一側竟輕描淡寫的躲過了兩人的刀鋒,然後再一轉身分別給了兩人巴掌。二人見未得手,還挨了火辣辣的巴掌,心裏又氣又慌,正要做勢再砍時,突然眼前一道黑影閃過,兩人齊雙雙的癱在了地上。圍觀的人們定睛一看兩人的額頭上隆起一個大包,還沒等看熱鬧的人反應過來,就見那少年已經竄到那為首大漢的面前,臉貼臉得盯着對方。圍觀的人們雖然看不清少年出手的速度,但見到剛才還凶神惡煞的兩人此時的狀況,不由得爆發出陣陣喝彩聲。那大漢愣了一下也反應迅速,急忙腳掌一跺,立刻向後退出一丈開外。正當大漢以為離少年足夠安全的時候,那少年就像牛皮糖一樣已竄到大漢面前,自然是臉貼臉的盯着他。這下子大漢心裏一驚,心想自己的輕功雖然談不上數一數二,但也算出類拔萃,不想這個少年卻輕易追上自己,實在有些不好對付。

大漢尷尬的對着少年說道:「小子,你真的不怕天龍門?惹上我們你這輩子就別想……啊啊啊!」大漢話還沒說完就抱頭蹲下,發出陣陣慘叫,眾人尋聲一看又暴發出陣陣笑聲。原來,剛才還威武霸氣的大漢,頭上出現一個大包,整個前額紫成一片。其餘人等見狀,急忙衝過來把倒地的大漢拖走,等到離少年有些距離再扶了起來。那為首的大漢摸著腫起來的額頭,聲音怯弱的說道:「你…你…你用的是哪個門派的武功?哪有打架彈別人腦門的?你到底是誰的?敢報上你的師門嗎?」那少年不冷不熱的回應說:「我本來就不是江湖中人。」那大漢懷疑的說:「你不是走江湖的?休要騙人,我們幾個行走江湖也好些年了,雖然武功不算頂尖,但對付普通人綽綽有餘,而你卻能在一招內干倒我那兩個同門,就絕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還有,而且你的身後還背着劍?普通人誰會帶着傢伙出行?」那少年微微一笑,對着大漢們說:「誰說帶劍的人就一定是行走江湖的?也罷,就讓你們見識一下我的寶劍。」說完,少年抽出背後的劍隨手一拋,不偏不倚的扔到為首大漢的腳尖前一寸的地上。一聽那掉地上的聲響,就算是沒練過武功的人都聽得出那根本就是一把木頭劍。大漢們聽此聲響面面相覷,一時竟不知從何說起。就在這時,門口外面突然間人頭攢動起來,圍觀的人群紛紛讓出一條道來。一大群頭戴斗笠,身着黑披風的人,簇擁著一位身穿華麗錦衣的青年後生走進了店裏。不用說看樣子是這幾個大漢口裏的天龍門少主駕到。

這少主名叫趙典知,是天龍門幫主趙闊天的獨子,年約二十來歲,生得唇紅齒白,儀錶堂堂。按這等相貌,照理來說必是知書達理的翩翩君子。非也,雖然這個趙典知生的一表人才,但是他從小嬌生慣養,深受父母溺愛,因此打小便趾高氣揚,為人跋扈,整個人與他父趙闊天的性格非常相似,陰險狡詐,心狠手辣。若是單論他父親的勢力,在矛國還真不算什麼,可說起他的母親的親姐姐那就來頭不小,她母親的姐姐便是矛國京兆府尹--南宮旺貴的妻子,作為治理矛國皇城,維護京師治安的大官,他的外甥那是何等尊貴?那幾個大漢見到李典知連忙迎上前去,惶恐的跪下對着他拜道:「少主在上,屬下無能,沒有將這飯館清理乾淨,我們辦事不利,甘願受少主責罰。」趙典知也不搭話,側身一彎腰就要坐下,身邊的手下恰到好處的把一張椅子放到他得屁股下面。他端坐在椅子上冷冷得說道:「咦,你們幾個怎麼頭上腫了個包?」幾個大漢頓時聲淚俱下的回應道:「都是那個臭小子搞的。還請少主幫我們出頭!」說完,幾個如搗蒜一般的磕起頭來。趙典知搓著自己的手指,淡淡的說:「你們幾個太沒用了,真是有損天龍門的威嚴。」顯然他並不關心這些手下的傷勢。這時趙典知身邊一中年男人聽到后,轉頭對那幾人厲聲喝道:「混賬東西,這點小事都辦不好。耽誤了少主得行程,你們有幾個腦袋可抵?」眾大漢一聽嚇得一句話講不出來,全都老老實實的龜縮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喘。趙典知也不看他們,淡然的對中年人說:「衡頭領,他們幾個武功不行被人打倒在地,都是應該得到下場。」這個衡頭領名叫衡方松,乃是天龍門四大頭領之一,因善使一對玄鐵短刀,在攻擊對手時好像海浪一般,連綿不絕的出殺招,又被江湖人稱為「浪催客」。他對着趙典知拜道:「少主見諒,都怪屬下平時沒有嚴加訓練他們,以致學藝不精給天龍門丟臉了。」趙典知冷眼了看一下少年,轉頭對衡方松說:「想不到區區一個毛頭小子,就輕鬆打倒我天龍門的人,想必應該有倆下子,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正所謂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衡頭領也不用責怪自己。」衡方松聽趙典知如此說道心中羞愧萬分,他抱拳對着趙典知說:「少主且寬心,待我去會會這個毛頭小子,讓他見識一下天龍門的厲害!」說完,對着趙典知躬身一拜,便徑直走到少年的面前。

衡方松向著少年走去,一邊走一邊兇狠的對少年說:「臭小子,仗着自己會點雕蟲小技,就敢目中無人,今天就讓你見識一下天龍門的厲害。」說罷,抽出雙刀作勢要打。那少年見衡方松向著自己走來,突然叫了聲:「且慢。」衡方松譏諷的說道:「怎麼?現在後悔了?告訴你,來不及了!」少年抽出嘴裏的牙籤,吐出口裏的殘渣,笑着說:「不是啦!剛才牙縫太大,裏面塞了好多東西,吐出來就舒服多了。大叔容我片刻時間,再把下排得牙縫掏完,就好好的跟你過過招,如何?」說完也不管方松,自顧自的掏起了牙齒。方松聽完先是一楞,然後回過神來,這小子根本沒把自己當一回事,氣得肺都快炸了,他厲聲對少年喝道:「臭小子膽敢小瞧我!今天就要了你得狗命。」言畢,一步向前,對着少年連攻數招。少年面對衡方松的攻來的殺招不以為意,只見他一隻手掏著牙縫,另一隻手取守勢接招,就這樣兩人你來我往打了十幾招。衡方松本來見對方年紀輕輕甚是輕敵,本以為一出手便可打敗,那知打了十來招之後沒有拔得頭籌。而且眼前的這個小少年還是在單手對他的情況下,心裏越發的憤怒。要知道衡方松雖不是天下聞名的大俠,但至少在矛國江湖中算是名氣很大的高手,尋常人等那裏挨得過他三招?而此刻對付一個名不見經傳得毛頭小子,居然十幾招未將他拿下,而且還是在這麼多人的注目下,他臉色逐漸難看起來。而少年這邊卻是一臉無慮的表情,就好像衡方松的攻擊對他來說像過家家似的,這讓衡方松的臉面有點下不來台了,於是他不得不下死手了進攻這個少年。

衡方松大喝一聲,變化出更多的招式,刀刀向著少年的死穴砍去,那宛如潮水一般攻擊,洶湧的奔向少年。面對衡方松剛硬無比的殺招,少年依舊單手接招,唯一不同的是他已經開始躲閃,如果說前面少年還是硬橋硬馬,見招拆招,那現在的少年就是避其鋒芒,好似輕盈的蝴蝶,繞着花叢飛舞,卻不會碰到任何東西。衡方松見少年開始不硬借自己的招式,果斷提升內力更加兇猛,更加快速的揮舞雙刀,那兩把短刀上下飛舞,似流星繞月,纏繞着少年渾身上下的多處死穴,讓看的人心裏一陣驚慌。而就在這時,少年也加快了身法,閃得衡方松的雙刀,往往就差一點點可以刺中少年的身體,卻被他給輕鬆的躲閃開了。現在衡方松心裏開始擔心起來,且不說殺死眼前的這個少年,就是想傷他個分毫也不容易。他堂堂的天龍門頭領,在這麼多人面前不能擊敗少年,以後別說在幫會裏混,就是碰到江湖上的人也抬不起頭。正所謂「一心兩用,顧此失彼」,心有顧慮的衡方松的攻勢漸漸變得紊亂起來。而少年可能初出江湖,見對面招式開始雜亂,也不反客為主開始出招回擊。一旁觀戰的趙典知暗想:「這小子雖然武功不輸衡頭領,但閱歷還是太淺,倘若他現在開始反擊必定獲勝。若此時不暗中幫一把衡頭領,萬一他輸給少年,天龍門定是顏面無存。」想到這裏,趙典知舉手撓了撓頭髮,就在抬手的當口,對着少年的后心,從袖中隱秘的射出一梭飛鏢。那少年好像腦後長了眼睛,就在飛鏢快要射中他的時候,他反手甩出一枚銅錢,打掉了射來的飛鏢。趙典知見一擊未中,趕緊雙手抱於胸前,故作一臉輕鬆,好像在告訴別人偷襲一事與他無關。少年說了一聲:「卑鄙。」突然,主動出拳連擊衡方松上三路,這宛如泰山壓頂的拳勁,打得他連連後撤了好幾步才站定。少年得勢不饒人,衡方松方才站好,就貼上去繞着他施展起拳腳功夫。衡方松怎麼說也久經沙場,雖然少年繞着他打了一通拳法,卻未傷及他半根毫毛。就在擋下少年的進攻,想要反擊的時候,少年撇開衡方松,只見他人影一晃,竟已竄到趙典知的跟前。

衡方松大驚失色,他見少年轉眼便到趙典知眼前,怕他有個閃失自己擔待不起,急忙縱身一躍想來阻擋。哪知他剛一使力,腳好像被什麼東西絆住了,狠狠的跌了個狗吃屎。眾人看着摔倒的方頭領又爆發處陣陣笑聲,剛才很威武的方頭領此時正露著屁股趴在地上,而他的褲腰帶正好纏繞在自己的雙腳上。原來剛才那少年在繞着衡方松打的時候,早已不知不覺的解開他的腰帶,將他的雙腳纏繞了起來。已到這步田地還當眾露出屁股的方頭領也不管不顧了,氣急敗壞的大聲對屬下吼道:「全都給我上,殺了這兔崽子。」其餘天龍門的人得令后不敢怠慢,紛紛抽出大刀奔向少年。少年見人多勢眾也不硬拼,他撇開趙典知人影一晃又來到衡頭領跟前,而衡方松剛好仰起頭與少年對視。那少年嘴角一揚,對着他的頭伸手就是一彈,就聽方松一聲慘叫,本來還有一隻手提着褲子,現在兩隻手都捂著額頭在地上打滾了,任由那不可描述之物隨着身體的擺動而拍打着地面。天龍門之眾見到衡頭領這般模樣,趕緊沖搶過來解救,少年不等他們靠近又是身形一閃,眨眼間再次來到趙典知跟前,這一來一回就在眨眼之間完成,店內外的人不管懂不懂的都明白,這身法已經超出了一般江湖高手的輕功水平。趙典知心裏早已驚的慌了分寸,但臉上依然面不改色,他對少年微微一笑。正想着要說些什麼的時候,前去解圍衡方松的眾人,撇下頭領轉過頭殺奔而去解救趙典知。

少年見到天龍門之眾又殺過來,轉身一躍向著他們衝去,正當雙方即將接觸的時候,但見少年身形一晃,化成一道黑影似利箭一般鑽進殺過來的天龍門幫眾之中。人群裏面傳來少年不耐煩的聲音:「全.停.下。」三個字說完,就見天龍門的幫眾被一團青煙裹住,煙霧裏傳來噼里啪啦的鞭炮聲。就在圍觀的眾人面面相窺的時候,少年已站在天龍門幫眾的身後。而剛才還生龍活虎的這些人全部停止不動,每個人面容痛苦不堪,都保持着剛才拼殺過來的各種姿勢。趙典知看着這些被定住的手下,個個苦不堪言,面容扭曲,心裏大驚失色。只見他們的額頭上面和方頭領一樣,都腫起的一個個的大包......見到這般光景,無論是誰都驚得目瞪口呆。試問江湖上還沒誰可以在一眨眼的功夫,就能把一群訓練有素的大漢點穴之後,還一個不少的給每人頭上彈下腦門?趙典知從小生活的環境就是江湖,就算是他長這麼大也沒見過這種情況。眼前的景象已經超出了他對江湖的認知,心中暗想這小子莫非是道人?雖然震撼,但他還是努力的讓自己鎮定住,畢竟自己是天龍門的少主,決不能在大庭廣眾之下失態,以免日後被江湖人氏取笑。就在這時門外又是一陣騷動,三個彪形大漢躍門而入,趙典知一看心裏樂開了花,原來天龍門的另外三個頭領趕到了。為首的是「鬼秀才」刁千岩,善使一對判官筆。左邊是「斬頭虎」傅步啟,手拿一雙月牙斧。右邊是「鈎尾蛇」姚哲守,雙手各持一把離別鈎。那刁千岩見趴地上的衡方松趕緊扶起他,問到:「咦,兄弟,汝額頭腫起,何以如此焉?」衡頭領懊惱的說:「都是那個臭小子搞的……」

【作者題外話】:自娛自樂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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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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