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築靈水

「誰能給我解釋一下到底發生了什麼？」

剛剛醒來的無月，在朦朧中聽到了姐姐暴怒的聲音，掙扎地偏過頭，看到姐姐站在屋子門口，無雪和無雪的母親則是乖巧地坐在面前，像極了等待懲罰的孩子。

「你們是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嗎？現在的無月如何能承受的起？如果發生意外，無月整個人就毀了！你們是怎麼做到把我說過的話忘得一乾二淨的？」

「姐姐......」

眼見無雪那雙漂亮的眼睛已經濕潤了，無月實在不忍心地打斷了姐姐的訓斥，再讓姐姐繼續說下去，怕是小無雪就要哭出來了。

「無月，你醒啦！有沒有哪裏覺得不舒服？」

聽到無月的聲音，無心關切地詢問著，兩隻白狐也是匆忙來到床邊，無雪更是跳上來，用濕漉漉地小舌頭舔舐着他的臉頰。

「姐姐，我沒事，挺好的，我昏迷多久了啊？」

「你昏迷了三天了，說你什麼好，千叮嚀萬囑咐不要在森林裏亂逛，怎麼就是聽不去呢，萬一出點什麼事情，我連你的屍體都找不到！」

無心嘴上說的很嚴厲，但眼睛裏還是忍不住浸滿了淚水。

「對不起，姐姐，我再也不亂跑了，不過我喝的那水是什麼啊？」

「那是築靈水。」

「築靈水？那是......」

無月正準備細問，卻發現這句話是無雪的媽媽說出來的，以前都是通過眼神大概的猜測，這次真真切切的聽到，瞬間就凌亂了。

「那個......阿姨，為什麼，我能聽懂你說的話了？」

這下凌亂的就不光是無月一個人了，兩人兩狐都陷入了短暫的沉默，無心和無雪母親還交流了一下眼神。

「無月？」無雪的母親嘗試着呼喚著。

「嗯，怎麼了，阿姨。」

「看來築靈泉的作用完全發揮了啊，既然你能聽懂我說話了，以後就叫我白阿姨吧。」

「白阿姨......那築靈泉到底什麼作用啊？」

「無論是人類，還是我們妖獸，都有肉體和靈魂，肉體呈現着力量，靈魂駕馭著精神，肉體的力量可以通過鍛煉得到提升，而精神力的提升卻十分困難。

而築靈泉就是幫助激發和提升精神力的神物之一，也是墨月森林裏最為珍貴的物品之一，一年醞釀一滴，滿十滴后才會從竹梢滴落。

正常來說，人類也好妖獸也好，一次最多喝一口，喝多了會反而使精神破碎，嚴重的還會讓靈魂消散。

無雪不知道這些後果，才會帶你過去，不幸中的萬幸，你沒有出什麼事，能聽懂我說的話，也證明了築靈水對你還是產生了好的作用。」

「原來是這樣啊，那個老爺爺竟然說的是真的。」無月若有所思的嘀咕著。

「什麼老爺爺？」

無心驚異的問到，要知道這些天她和白阿姨可是寸步未離，別說老爺爺了，連一隻蒼蠅都沒有飛進來過。

「應該是我昏迷的時候吧，我來到一片星空裏，裏面有好多星星啊，還有一條很漂亮的銀河，裏面有一個老爺爺，他告訴我說那個星空是精神世界，銀河就是精神力，本來我還不信呢，現在看來是真的。」

這一下，比起剛剛無月說聽懂白狐的話更為讓人驚訝了，無心和白阿姨深深對視了一眼，均從彼此眼中看到了震驚和無奈，「終究，還是逃不過命運的安排啊」。

誠然，每個人都有靈魂和精神力，但並不是每個人都有天分去提升自己的精神力，絕大多數人僅僅停留在知道。

無月沒有意識到其實無心也是聽得懂白阿姨說的話的，這也表明無心的精神力也很強大，越是明白的人就越發清楚精神力提升的困難，更別說無月才六歲大的年齡，就已經凝練了一條精神長河，簡直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只是，無心一直沒有告訴無月，他們原本來到墨月森林裏居住的目的就是遠離塵世的紛擾，無心不想無月也經歷和她一樣的歷史，更不想無月知曉太多曾經發生的事情，誰曾想被一隻小狐狸給打破了這份寧靜，被激發了好奇心的無月，又怎麼可能不去深究精神力的奧秘。

「唉......」無心輕嘆著，像是對無月說也像是對白阿姨說到，「既然如此，既然逃脫不開，那就繼續走下去吧。」

說完無心便離開了無月的房間，儘管有長發遮蓋，還是難掩眼中的掙扎。

趁著無月和兩隻白狐在房內的這個時候，無心幾個起落間來到墨月森林中，從袖中拿出一隻精美的紙鶴。

「沒想到，還有再次用到你的一天啊。」

只見無心右手食指和中指併攏，輕輕點在自己的額頭上，一團乳白色的光芒隨之在指尖躍顯，隨後她將這團光芒點在了紙鶴的頭上，彷彿賦予了紙鶴生命，展翅間向林外飛去。

「也許真的是我管的太多了吧，有些路終究要靠他自己來走......」

無心的聲音在林間淡淡回蕩著。

這個「他」，便是無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