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五章 中軍副將

陳跡一把推開房間大門，張旻便見識到了此生從未見識過的風光。只見二三十個身姿高挑，面容嬌俏美艷的女娘，穿着各種款式的衣裙以及奇怪的鞋子，齊齊彎腰向他見禮。

其間露出了大片雪白，又伴隨着軟糯動聽的聲音，這場景給他幼小的心靈造成了巨大的衝擊。

想他身為安國太子，自然也是見過大世面的，可今日的風光，卻勝過以往無數。

看這裙子，就那麼幾塊布，真能叫衣裳？連膝蓋都遮不住，有的還開了衩，有的甚至才堪堪遮住屁股。還有這上身，肚皮都露出來了，這真的是襟子而不是肚兜？

還有這鞋，那麼高的跟真能站穩？最過分的是有的女娘直接光腳，沒有穿襪子，有的倒是套了玄色和白色的絲綢布套，樣式好生奇怪，但怎麼就那麼想去摸一摸呢！

不錯，張旻眼中的布套就是被林銘那廝搞出來的絲襪。是真的絲襪，因為都是頂級的絲綢製作的，光滑柔軟無比，造價昂貴，工藝繁雜，目前只供應頂樓，以及林銘和陳跡家中。

不過有一次被楊同那廝瞧見了，愣是從林銘手裏要了十多條回去。

「殿下想是餓了吧，我們不若先吃飯？」

「好好好，先吃飯。」

張旻這時候哪還有其他心思，自然是陳跡怎麼說他就怎麼來。這倒也不能怪他太無用被人牽着鼻子，實在是這一幕衝擊力巨大，叫他現在還沒緩過神來。

席面很快擺了上來，足有二三十道菜，皆是樣式精緻，味道絕美的珍饈佳肴。兩人各自落座，便有幾個女娘在張旻身旁坐下。

一人拿起酒杯，一人用筷子夾起菜肴，輪番著餵給他吃，同時還有女娘給他捏肩捶背，甚至縮在案幾底下給他捶腿按腳。

「嘖，這裏酒好，菜好，人好，真是天上才能有的享受啊！」

張旻喝了一口女娘餵給他的酒水，不禁閉上眼睛稱讚道。

「殿下喜歡就好。」

陳跡正要說話，卻見一個姿容絕佳的女娘湊到他身旁坐下，假裝靠近他要耳鬢廝磨，卻是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

原來是趙治有急事找他，在他府上找不見人，消息便被一路傳到了這裏，再交由這個女娘告知他。

陳跡一把將那女娘攬進懷裏，先是上下其手了一會兒，又突然回過神來，裝作想起什麼似地說道：

「殿下，某突然想起來今晚要陪我家夫人，不能在此處多呆了。不若您自己在此處玩耍，想什麼時候走都行。」

張旻一直沉淪在享受之中，哪顧得上陳跡，連忙道：「侯爺且去，我自己一個人可以。」

「好生服侍殿下。」

陳跡對懷中的女娘說了一句，便聽她點頭道：「奴家省得，一定照顧好殿下。」

不說張旻如何在白玉京玩耍享受，陳跡帶了程來等人一路疾馳先是到了蘇記酒樓，然後又遇上了前來尋找的僕役，便急忙趕回陳府，卻見趙治坐在正堂喝茶等待。

「言痕好閑情啊，一身的脂粉氣。」

「少君見笑了，今日下衙回家時候，恰巧遇到了安國太子張旻，本是想着打個招呼，言語間卻冒犯了他，只得做東賠罪。

但是跡作為朝廷官員，在那等煙花之地如何敢待，只是想到家中晚飯已過，便安頓了張旻後到蘇記吃飯，恰巧遇上了前來尋找的小廝，便就此回來面見少君。

這次讓少君在此久等，卻是跡的罪過。」

「原來如此。某這次前來尋你也未有事先打招呼，等一會兒又有何妨。」

「不知少君，這次前來尋跡，可是有何要事？」

陳跡在路上就一直思索。趙治可是很久沒親自上門來找他了，按理說若是有公事，也是差人喚他上門。這次卻是自己來了。也不知道是什麼事情。

「言痕，今日早朝的事情你還記得吧？」

「少君說得是增設三衛的事情？如此國朝大事，如何能忘！」

趙治點點頭，啜了一口香茗，道：「我今日來，就是為的這事。

你也知道某身為禁衛軍大將軍，又是明陽太守兼郡尉，事務繁雜至極，每日忙得腳不沾地。先前組建郡兵一事，便已經讓某騰不開手腳，更遑論這次組建中衛軍了。

是以某想找一位得力副將，佐助某掌管中衛軍兩萬人馬，並負責這次招募操練事宜，儘快成軍。

某思來想去，軍中將官要麼是資歷不夠，要麼是能力平平，無法勝此重任。

所以我便想到了你。你帶兵治軍可是一把好手，又是某的心腹，更是我未來的班底，這副將之位，沒有比你更合適的了。」

陳跡登時大驚，他怎麼都沒有想到趙治這次來，竟然是找他重回軍中，擔任副將的。

一般來說副將之職，都是找某個中郎將兼任，但這次顯然是特意讓他擔任這個職務的。

說實話他想重回軍中不是一天兩天了，原本以為還要等好久，甚至要等前線打了大敗仗才能重新起用他，誰承想來得那麼突然。

「少君此言當真？」

「自然當真，我難道還能騙你不成？我掌管整個禁衛軍已是忙碌得緊，這中衛軍自然要找一心腹掌管，舍你其誰啊！」

「此事攝政可知曉了？」

「還未說與家父聽。不過只要你同意了，我跟他一說，此事自然不會有礙。我就是擔心你在大理寺打混久了，整個人都閑散慣了，懶得重回軍中繼續忙碌。

更何況現下你夫人有了身孕，而國朝戰事吃緊，雖然有了好轉，但難免又生出事端，屆時大軍出征，你不是又要和家眷分離了。

是以我先來問問你的想法，若是你同意了。再告知家父便是。」

「固所願也，不敢請爾！少君有此重託，是對跡的信任，跡又如何能隨意推脫。」

「好！那我回去后便告知家父，明日再將一干名單呈交兵部。對了，除了這個副將，我麾下的兩個中郎將，其中一個由我堂弟趙慶擔任，另外一個，言痕可有人選舉薦？」

趙慶是趙治叔父趙渙的嫡長子，算得上是文武雙全，有勇有謀。雖然沒多少資歷，只是在跟着他爹在御林軍中打混了小半年。但沒奈何，人家姓趙，就是能上位。

陳跡思量了一會兒，皺眉道：「軍中諸將皆有職銜，跡一時間想不到有人可以擔此重任。」

像這樣的高級將領，想要晉陞是很麻煩的，得看功勞資歷，除非他姓趙。但現在已經有了一個趙氏子弟，要是再來一個，影響就不好了。

「那這樣吧，眼下大軍都尚未組建，這中郎將便暫且空缺，等日後有了合適人選再行補上，也好激勵一下下邊的將官。」

「少君所言極是，如此便能叫將士們更加用命。」

無論什麼時候，物質激勵的效果，都是巨大的。

兩人隨後又說了會兒話，算是徹底敲定此事。陳跡將趙治送出府邸，一時間心中五味雜陳。既有重回軍中的興奮，又擔心裏面是不是有什麼其他的勾當。

不過想到趙治的心計還沒有他爹那麼老謀深算，便稍稍放下了心。橫豎是件好事，屆時再走一步看一步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