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別離

「二弟來得可真是時候，既然你來看他，我就不多留了。三弟保重身體啊。」

林人達轉身離開，到門外時卻又站住，意味深長地說道：「二弟，身份的差別是無法彌補的，你可要明白自己人是誰啊。」言罷快步離去。

林人雄冷哼一聲，走到林梟身旁說道：

「三弟受苦了，前幾日因為生意我去了趟揚州，否則我定護你周全。」

「沒事，打小要不是二哥護着我，我都撐不到現在。」

「哎，大伯是家主，他又是被內定的繼承人，就算是我和你二伯也難與其相爭，只是苦了你，三叔和三嬸。。。。」

「二哥，這麼多年了，過去也就過去了，我只能向前看。」

林梟走到門前道：「二哥，關於武技這塊，我想向你了解一下。咱們大漢有沒有像我身體這樣，但可以修鍊的人嗎？」

林人雄起身來到林梟旁：「有，不過最多就是技擊境，當個護院，無法使用內力。

林梟繼續問道：「這武功境界有幾種？」

「我也是聽父親所說才有所了解，武功境界可分為7種，分別是技擊境、內息境、得勢境、三昧境、證虛境、合道境、破碎虛空。」

「所謂技擊境，均是不會使用內力之人，只憑武功招式的運用程度來決定勝負。

內息境，均是成功修鍊內功，產生內力之人，內功有強有弱，所以同等級戰力也不同。

得勢境，已經對武技招式了如指掌，並且戰鬥中不拘泥於招式，反應速度與戰場形勢的觀察均有明顯提升。

三昧境，又分為體境、技境、心境。

體境，做出最快的反應，對方的一招一式已經不需要刻意思考去抵擋，身體已經記住了各種反擊方式。

技境，找到並運用最適合自己的武技，在實際戰鬥中可以做到快速切換武技，合理控制武技。

心境，也是最難的一境。知道自己為何而戰，不為外界所動搖，不畏不懼。

證虛境，三昧俱得的大宗師。

合道境,到了這一境界就不是提升武功就能變強了，而是與你的為人處世，戰鬥風格息息相關，有的人一蹴而就到達合道境，而有的人終其一生也無法達到。這個沒有經驗，每個人的經歷都是不同的。

最後是破碎虛空，據說曾經有8人達到過此境，但是後來再也沒有見過他們。分別是漢皇、道祖、世尊、葯帝、巨子墨箴、劍聖獨孤、天魔饕餮、幻魔妖姬。至於破碎虛空會怎麼樣？會去哪？沒有人知道。」

林梟輕點了下頭，「原來如此，不知咱們林家整體實力如何？」

「三弟以往不問世事，今天是頭一次看你如此認真。家主林振興和我父親都是三昧境，但具體到哪個境界我也不知，林人達與我皆為得勢境。咱們兩位長老林道天和林道戎都是三昧境。」

林梟嗯了一聲說道：「二哥，我有一事相求。」

「三弟儘管言明。」

「我要帶程菲離開林家，我不想再苟延殘喘，我想走出屬於自己的道路。」

「三弟可想好了？江湖之中錯綜複雜，你一點武技都沒有，帶着程菲何處容身？」

「二哥，我又何嘗不明白這世道艱辛。但我身在此處，總不能一輩子受你庇護！我忍了這麼久，不想再忍下去了！」

林人雄驚訝的看着林梟，彷彿第一次見到這個弟弟。開口笑道：「你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行，你想我怎麼幫你？」

林梟看着眼前的二哥，感激的點了點頭：「明日，我會攜程菲到家主那裏言明，還望二哥、二伯可以幫我說情，助我離開。」

林人雄沒有明言，緩緩說道：「茲事體大，我得回去和父親商議，沒什麼問題的話，明早我會來你這找你。」

「好，那就拜託了。」林梟拱手深施一禮。

「既如此，我就先回去了，三弟好生修養。」言罷，林人雄轉身離開。

不多時，程菲走進房門。

「你都聽到了？」

「嗯，東西我都提前收拾好了，明天離開，我們去哪啊？。」

「我們去兗州。昨日我忽然想起，舅父不也是九大世家之一嗎？從小他都很疼我，我們可以去那裏暫住，」

「好的，那我先走了，公子早點休息。」

「嗯，你也早點休息吧。」

早晨，林梟睜開雙眼，穿上那件多年的素袍。

「今天無論如何都要離開林家，希望二哥不要讓我失望。」

林梟推開房門，看到了樹下的二哥。兩人相視一笑，共同走進林家正廳。

正廳上首處。只見此人冷著一張臉，散發着生人勿近的氣息，一雙眼犀利如鷹，劍眉倒豎。在不斷地打量著自己。

「這應該就是林家家主林振興了」。

林梟再次看向右側，此人身軀凜凜、相貌堂堂。一雙眼光射寒星，兩彎眉渾如刷漆。

「看來這就是二伯父了，果然是人中龍鳳！」

「林人龍，你來此何事？」

林梟答道：「家主，我想攜婢女程菲前往兗州看望舅父，還望您附允。」

林振興厭惡之情溢於言表，不耐煩的說道：「不行！以你這種身份能讓你呆在林家就已經很不錯了！如果不是振鴻向我說情，我壓根不想看見你！」

林梟看着這陌生的大伯，冷冷地說道：「既然如此，家主和不放我離開？省的污了您的眼！」

「好膽，敢這麼跟我父親說話！」

林人達突然拔劍，挺身像林梟刺去。

林人雄一直在屋內看着林梟，見此危急情形一個閃身來到林梟身前，推掌將長劍彈開。

「大哥，說歸說，沒必要動刀子吧。」

「怎麼，你要保他？」

「怎麼處理，你我都說了不算，還請家主定奪。」

林振鴻看向家主說道：「大哥，這林人龍修不了武技，還是身體殘缺之人。不妨逐出林家省得玷污我林家威名，讓其自生自滅吧。」

林振興意味深長地看向林振鴻，思索了一番，說道：「既如此，我就逐你出林家，收回你林人龍這個名字。以後你不得提及與林家的關係。否則我會直接派人清理門戶！另外，程菲不能走，她是我林家的婢女，生死由我林家說了算。」

林梟怒道：「堂堂林家家主，還要為難一名女子嗎？」

林人達怒斥道:「這程菲既已到我林家，當然由我們說了算，你有什麼資格指手畫腳！」

林人雄向前一步對林人達說道：「你才是最沒資格指手畫腳的那個！我母親當初看林梟無人照顧，所以安排自己的貼身婢女程菲前往。要說處置，也該由我母親決定！

「好了好了。」林振鴻緩緩站了起來，打了一個哈欠。

「這樣吧，江湖事江湖了。這一年程菲還在我們林家住下。一年後林梟可以前來帶走。不過，需要先擊敗我林家選出的一名代表。如果你沒有這個實力，就沒有資格提條件。」

還沒等父親表態，林人達看向林人雄說道：「行啊，到時這個代表必須是我。省得某人作弊！怎麼樣林梟，你敢應嗎？」

林梟緊握雙拳，正色道：「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此戰我接下了！」

林梟直視林家家主：「既然你收回了我的名字，逐我出林家。」

伴隨着腦海中前世的記憶，林梟笑着說道：「從今日起，我叫林梟！」

終於回歸前世本名，林梟好不痛快。

林梟快步離開正廳，前往他那居住了十多年的小屋，程菲此刻卻在那站立了好久。

「咱們要走了嗎？」

林梟將剛剛發生之事娓娓道來，程菲卻低着頭一言不發。

回憶起這十多年來和程菲的點點滴滴，林梟眼圈有些微紅，側身說道：「對不起。」

程菲微笑道：「沒關係，公子去好好生活吧，過你想過的日子。」

「我已經和林人達定下賭約，一年後擊敗他就可以帶你走。你放心，我林梟說到做到。」

「嗯，奴婢相信你。」

「對了，這段期間你就先在我的住處獃著，二哥自會護你周全。等到時機成熟你可以回到二夫人那裏。」

「嗯，奴婢明白。」

林梟背起行囊轉身說道：「妹子，等我回來！」

程菲笑了笑，轉身回到了那座充滿林梟氣息的小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