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這是找零

一萬六一枚的南瓜炸彈，之後自己想辦法把成本再縮減一下，一枚賺五千應該不成問題。

「行吧，這一百萬一打算怎麼花？」段十三問道。

「你們……都有什麼可以售賣？」沈月頓了一下問道。

都有什麼？

對哦，我現在目前只有兩件貨。

一個是威力小些的南瓜炸彈，另一個就是二爆彈，這玩意威力太大，甚至可以直接把實益會的大樓炸塔，不能隨便售賣。

可我也不能說自己只有一個南瓜炸彈可以賣啊。

段十三於是問道：「你想買什麼？」

沈月看了看四周，其實不可能有人，她壓低聲音道：「你們……有槍械嗎？」

「槍？你不會還真想和實益會火拚吧。」段十三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當然不。」

「秋氏政府在壁壘里可是還留着部隊的！只要你們敢露面，裏面的武裝部隊隨時就把你給端掉，抓到就是死刑！死刑哦！」段十三強調道。

沈月道：「我們怎麼可能幹那種事，我們要做的事集合民眾的力量，以集鎮包圍城市！」

「那你要著玩意幹嘛？」段十三問道。

「我們沒打算和他們火拚，但我們總得有這玩意啊，就算是保護自己，也要有槍啊，總不能配幾把刀吧。」

段十三仔細想了一下，好像是這樣，別人找上門來的時候，確實不能一點反抗的力量都沒有，於是道：「嗯……有！手槍，步槍，衝鋒槍，狙擊槍都有。」。

段十三覺得槍械這玩意應該不難做，他曾在資料庫里看到過一本名叫《百大槍械圖鑑》的書，上面有詳細的拆解圖，只是當時滿腦子是炸實益會大樓，也就沒有深入研究。

沈月聽着就是眼前一亮，隨即又懷疑起來。

這實益會的眼皮子底下真就有個傢伙能掏出這麼些個軍火？又是炸彈，又是槍械的，有些過於離譜了吧。

在哪生產？又要在哪裏儲存，地下嗎？

這不會是什麼空頭支票，詐自己錢的吧。

隨即她又想到昨晚試爆的南瓜炸彈。

雖然不正常，但人家還真的就做到了，自己可是親手試爆過的，那威力真得勁。

究竟是什麼樣的組織，能在這個時代，這個國家擁有這樣的軍事實力？

宋博士……究竟是誰？沈月的心中只剩下這唯一的一個疑惑。

打消疑惑，沈月問道：「都什麼價格？」

「手槍兩千一把，步槍和衝鋒槍價錢一樣，五千一架，狙擊槍四萬。子彈均價十元一枚。」段十三漫天要價，好像他真的知道這些玩意從夢境世界帶出來要花多少錢一樣。

管他呢，回頭要是價錢開低了就直接抬價，反正老子是供應商，老子最大。

沈月點了點頭，在心裏開始算賬。

我手下加上徐文有七十二，人手一把手槍的話是144000人民幣，一人配一百發子彈的話就是72000人民幣，合計216000人民幣。

一百萬減去買情報的費用還剩下五十萬，去掉216000的話還剩下多少？看能不能講價，再便宜些。

沈月如此想着，於是道：「這樣，我下七十二桿手槍，子彈配七千兩百發，你給便宜點。」

「便宜不了，這真的便宜不了，這價格宋博士定的，不是我定的。」段十三攤了攤手，表示不是自己說的算。

「送一發南瓜炸彈！」

「送不了！」

沈月惱了，道：「你丫的掉錢眼裏去了吧，便宜一點會死啊，就能你占我便宜，我一點便宜都不能占？」

段十三看着沈月氣惱的樣子打算反駁，突得他又覺得她這樣子有些可愛，於是道：「你可以佔便宜啊，只不過是肉體上的。」

「你想得美！」沈月白了段十三一眼，也放棄了從段十三這個吝嗇鬼身上嫖到什麼好處，直接給出了自己的貨單，道：「72柄手槍，七千兩百發手槍子彈，剩下全都下南瓜炸彈。」

段十三從抽屜里掏出紙筆，一邊寫一邊道：「槍械總共216000，南瓜就按之前我給的一萬六給你，還可以買17套，這樣算下來你還剩下一萬二，你看怎麼處理。」

沈月拿過段十三的紙筆，省察起來，驗算過後並無不妥，道：「剩下的一萬二，配一台步槍，另外全換成步槍子彈。」

「好嘞！」段十三拿過紙條在上面又補充寫到：1b+700z。

紙條上寫的全是代稱，什麼b，s，z啊，這些只有段十三和沈月看得懂。

因此這紙條就算被人拿到手裏，也完全不知道這些的亂七八糟的數字都是些什麼東西。

「來，簽字！」段十三在簽上自己的名字后，推給沈月道。

沈月又看了一遍后在上面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出貨單一式兩份，人手一份，這就算是條件談妥了。

「所以，什麼時候交貨？」沈月看着手裏手寫的出貨單問道。

段十三想了想道：「後天吧，後天凌晨三點，我明天去拆石膏。」

「好吧，那……地點呢？」沈月再次問道。

地點？

是啊！我現在遇到的問題還挺多，段十三恍然意識到。

這麼多的貨大概得要一車子拉，我這些貨放在哪？

我怎麼從夢境世界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帶出來呢？

帶到現實世界之後又要怎麼運輸呢！

這現在整個集鎮都處於封鎖階段，我開個車上路都礙眼，更別說拉貨了。

見沈月正等著自己回話，段十三也不好意思想太久，那樣會顯得自己沒能力。

哦！你說了半天，你連個運貨的法子都沒有，段十三彷彿聽到沈月在耳邊嘲諷的聲音。

段十三也不管那麼多了，直接道：「集鎮外十五公里的慶湘山山腳下，我想辦法把貨帶過去，你拿到貨之後自己想辦法處理。」

沈月點了點頭，不在多說。

隨着段十三把手機交給沈月，第一次交易終於塵埃落定。

見沈月並不打算立刻離開。

「你還待在這裏幹嘛？」段十三問道。

沈月認真地看着手機里實意會官網的信息，不在意道：「你媽肯定要留我吃午飯的，不急走。」

哈？這一層你都考慮到了嗎？

段十三也不再管她，拽了拽沈月道：「你起來，坐床上，我出去轉轉。」

沈月老老實實從輪椅上起來，顯得格外乖巧。

段十三坐上輪椅，正準備滾著輪椅出去，便看到沈月把手機后蓋拆下，把電話卡和內存卡分別塞進自己胸衣的左側和右側。

他瞪大眼睛：你這胸這麼大，不會裏面塞的都是電話卡吧。

沈月卻是不在意段十三異樣的眼神，道：「我推你出去走走。」

「算了吧，我自己來，我不相信你能有這麼好心。」段十三擺手拒絕。

沈月才不管他，已經抓着輪椅把手推了起來：「是我太小氣了，還是你太小氣了，為什麼這麼計較？」

哈？我小氣？段十三錯愕著不再說話。

現在正是上午十點，是初秋一天中最好的時間之一。

從房間出來，劉笑笑那女孩盡然還在和阿娘阿婆嘮嗑，三個女人聊得有說有笑，嘰嘰喳喳。

段十三對她們的話題不感興趣，在和阿娘打過招呼后，沈月便推著段十三出了店門。

外面依舊五步一士，兩排站着實益會的士兵。

空空蕩蕩的馬路一輛車都沒有，可他們始終嚴謹。

鳥兒唧唧地叫着，頭頂的陽光撒在身上，甚至會萌生神聖的錯覺。向著集鎮外圍望去，大片金黃的宜居星禾苗隨着風盪起一種緩而長的波動，同時傳來一陣陣低語。

人類確實偉大，就算來到一個完全陌生的星球，腦子裏也全是活下去的辦法。

剛出門，之前查過沈月的那個士兵就又攔住了兩人：「身份證，關係，出入目的。」

「這位大人，怎麼稱呼？」段十三從口袋裏掏出香煙遞上。

「實益會工作期間不許抽煙，請收回。」

段十三訥訥地收回了香煙，再次問道：「那怎麼稱呼大人啊？上次沒問，實在是不禮貌。」

「邵斌，你可以叫我邵斌大人。」邵斌一板一眼的說。

這傢伙和之前遇到的那個叫劉傑偉差別挺大啊。

劉傑偉不僅開小差，而且抽煙打屁。

「身份證，關係，出門目的。」邵斌再次重複著問道。

「他是我女朋友，我們去買點菜，家裏沒菜了。」段十三說着遞上自己的身份證。

接過二人的身份證，邵斌一邊在終端機上掃描查看，一邊問道：「帶手機了嗎？」

「沒有，手機那玩意忒貴！」段十三很隨意的說着。

面上波瀾不驚，心頭卻是一驚：好傢夥，自己半個小時之前剛用手機竊取過實益會的資料，這就已經開始篩查起手機來了。

對付實益會果然不能大意。

段十三有些緊張，他可是知道沈月的胸衣下正夾着兩個關鍵性證據呢。

不會搜身吧？應該不會吧！

她可是女人啊。

果然！邵斌從腰間取下一個長條狀的精密儀器。

那是……金屬探測儀！這玩意一掃還不立馬露餡？

段十三緊張的不行，沈月卻是沒什麼反應。

好在，那金屬探測器並沒有在沈月的胸部位置出現任何反應，段十三內心長出了一口氣。

可為什麼金屬探測器會沒反應呢？自己可是親眼看到她把東西放進去的呀。

街道上到處都是實益會的士兵，段十三也不好把內心的問題問出來，只是有一搭沒一搭的和沈月說這話，裝作正常男女朋友一樣。

大概就這麼走了四五十個分鐘，不知不覺倆人已經走到了二街的盡頭，離家四五公里，一個小巷裏。

「到飯點了，該吃飯了！我們回去吧」段十三一邊想着東西一邊道。

「嗯。」

沈月停下腳步，而她的手上正拿着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兩根扎帶。

段十三低頭依舊想着關於科學的一些東西。

眼前黑影一閃，他發現自己的右手已經被扎帶綁到輪椅上了。

「喂，你幹嘛？！」

沈月輕輕把段十三的左手也按在輪椅上。

段十三的左手手腕是斷的，因此根本使不上力，只能仍由沈月把自己的左手也綁在輪椅的左側。

「你要幹嘛！喂！你要幹嘛！」段十三吼道。

小巷非常破舊，根本沒人理他。

沈月怕段十三逃跑，還特意把兩個扎帶勒緊得更緊了些。

「我操你大爺！」段十三已經大概猜到了沈月的意圖。

這娘們是想把自己丟在這個地方！

一切妥當，沈月蹲在段十三面前道：「你說的，我可以用別的方式報復回來，肉體上的。」

「你大爺的！」段十三奮力掙扎，輪椅搖搖晃晃。

沈月在段十三的臉頰上親了一下，道：「這是找零。」

「我錯了，姐！我真的錯了！你別這樣，你不能這樣，你把我丟在這裏我tm怎麼回去呀！……」

段十三嘰里呱啦地求饒，然而沈月根本不理他，掉頭便走。

看着沈月離開的背影，段十三頭皮發麻。

這傢伙真的能面不改色的坑你一把，你甚至都聞不到任何陰謀的味道。

太可怕，太腹黑，不好惹，離遠點。這是段十三總結出來面對沈月的社交辦法。

「救命啊！有人嗎？」

沈月已經走遠了，段十三在破舊的巷子裏喊著。

有幾個窗戶打開。

「別開！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情況，最近三英學會和實益會鬧得挺瘋狂的，我們還是少管這些閑事。」

「也是，我聽說阿傑家的小子前天就被實益會的人抓了，現在在裏面過得可慘了。」

隨即窗戶便又關上了。

儘管沒人理自己，但段十三沒有放棄，他一邊用右手吃力的推著輪椅，一邊用還健全的左腿調整著方向，艱難的移動着。

「有人嗎？我被人綁起來了。」段十三歇斯底里的大喊。

我真是服了你個老六。

沈月！咱倆算是正式結下樑子了，你看我怎麼報復回來吧，我非讓你哭着求我放過你。

交易歸交易，跟我耍這些把戲？我非要讓你知道祖師爺是誰。

段十三也不喊了，一邊氣喘吁吁，罵罵咧咧地向著來時的方向艱難移動，一邊已經開始思考怎麼對付沈月了。

我必要你吸取慘痛的教訓，咱倆就看看究竟誰拿捏誰吧。

【作者題外話】：再次申請簽約，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