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天生的強者

此時在乾元大陸的最北端，這裏原住民本就很少，但是近百年這邊彷彿比以前更熱鬧了很多。「張大嬸，又去找大仙賜葯啊」一個精壯的漢子扛着魚叉提着魚簍向街坊打着招呼。「嗯啊，小兵這兩天老是發燒，別再燒壞了，去求上仙幅葯」路過婦人回復到。「上仙的葯確實很有效，小兵很快好起來的」。說着便大踏步的推門走進一處別院，然後關閉大門徑直走進屋內。屋內其他人皆已落座。「今天到的挺齊的，說一下都是什麼情況吧。」

此時一個刀疤臉漢子首先開腔「我這幾天，將附近大大小小的山頭都摸牌了一遍。這附近的大小山頭都由冰雪仙蹤掌控著，就好似他們的暗樁，負責打探監視這整個極北之地」精壯漢子點頭示意下一位。一個儒生模樣的繼續開口道：「在這極北之地，所有的學堂現在都教授一些上古的典籍，並且選拔一些有天賦的小孩子進入冰雪仙蹤，但是進去的孩子還都沒有出來的，所以無法探聽到在宗門內部的消息」。

「看來這個冰雪仙蹤當真有些門道，上報吧，可以作為天柱潛在威脅進行監視了。最近宗門來了一位暗堡的上人」說着向內室看去，此時內室門緩緩打開走出來一個中年男子，一頭精神短髮，脖子一百零八顆拇指粗細佛珠，一身道士長袍，戒尺手中拿。此男子一身精氣就是穿的有些不倫不類，但是礙於身份在座的人都不好說，只能忍着。「各位辛苦，我是章信上人，可能大家對我這個裝束有些奇怪，但這只是我的表象，我是在宗門主負責宗教事務，此次北上主要是與冰雪仙蹤討論佛法與道法，我乃雙修之人，運用自己的微薄力量去傳遞佛法與道法，凡夫取境，道法自然」說完雙手合十。

「恭迎上人」屋內其他幾人見到章信上人跪拜道。「起來吧，各位辛苦，不要過多拘束，以後大家一塊共事」面向為首精壯漢子說道「帝江上師我們也是老交情了，你們來的比較早，但都是為了宗門，希望以後多多理解便是」帝江拱手道「上人客氣，我等雖來此多時，但是進展確是無比艱難，這個冰雪仙蹤太難打入了，外門都是打雜的，根本接觸不到內門，外人根本進不去」。章信上人皺眉道「大家先暫緩一下，休息一下，我去拜一下山門，看看這個冰雪仙宗到底有多深。」說完幾人也不啰嗦，全部都悄悄退出了院落。

與此同時，在冰雪仙宗內部正進行着一次激烈的遊戲。冰天雪地中有一處鬱鬱蔥蔥的山林，這裏是冰雪仙蹤的狩獵場，為了這次進入天柱門而進行着激烈的選拔。話說在一天前，衛小青與衛帆兄弟倆也一同走進了這生命森林。年齡稍大一點的衛帆在族內已是小有名氣，無論智謀還是武力能出其右者不過二數，所以他被看做這次資格選拔的第一人。他的弟弟衛小青就比較雞肋了，在組內一直不被人看好。

此時兩人來到了一顆粗大的老椿樹旁，「青弟，據剛剛以往經驗，這椿樹可是個好寶貝，看這上面的膠，這可是野外療傷的天然草藥，特別是這種上了年份的大椿樹」說着便拿出小刀在椿樹上劃出了一個口子，然後一股樹枝狀的東西緩緩流出。「真神奇啊哥，這個東西感覺有生命似得，我彷彿能感受到他內倍的律動」衛小青驚訝道。「傻小子，你是真沒見識啊，快拿出我給你的玉丹瓶將這股椿樹膠收集起來，也就你哥我有這副好眼才能夠看的出來」「哥哥的這個復金瞳好厲害，我要是有哥哥一半的實力就好了」衛小青羨慕道。

衛帆摸著衛小青的頭寵溺的說道：「你的天賦遠在哥哥之上，相信我，復金瞳不是白白修鍊的，我這雙眼睛應該是族中覺醒最晚最弱的，你就不一樣了，我能夠模糊的看到你的未來，但是又看不清楚，但是我敢肯定一點，你一定會讓我們神目一組重回巔峰，但是在很長的一段時間，我們神目族可能要你一人苦苦支撐了」。「你呢，大哥，族中目前就我們倆兄弟，相依為命了，難道你也要拋棄我嗎大哥」衛小青不可思議的看着衛帆。「我只是看的比較模糊，隱約感覺到父親在呼喚我，但是在這之前，我定會讓你血脈天賦覺醒，休息了一會了，我們繼續趕路吧」說着便拉起衛小青朝着一處更密的林中走去，這片林子中綠葉更蒼翠，遠看令人發冷，近看又讓人生熱，雖然仙蹤伴生於此，但能夠進入出來的也就只有衛小青這一脈了，他的父親就是這一脈的巔峰，只可惜最後一次進去就再也沒出來。

遠處幾個黑影停了下來，黑影中人開口道：「慢著，等他們出來吧，三爺說了盡量不傷及他們性命，不得已才能夠下死手，但要一擊必中，這片森林不能夠再進了，就算老祖進去之後也不能夠全身而退的，四周散開，部上魚龍大陣，路他倆就算是鯉魚化龍也逃不出我們的手掌心」說完便自顧自的藏身對面大樹下，其餘黑影均勻遍佈四周靜待兄弟倆出來。

衛小青進入到這綠森林中感覺到非常舒服，渾身暖暖的，很舒服。「是不是很舒服，這黑森林就是我們家的，骨子裏的親切是抹不掉的，族內有多少人想要打這黑森林的主意，都沒有成功，不過，你現在還沒開始修行，可以進來這裏，但是千萬不要去那個草屋」說着指向不遠處的一座不起眼的草屋「那裏面有一個老不死的，小心着點壞的很」。「哦」衛小青似乎沒有聽進去「哥哥，這是哪裏啊」。「這個地方是咱們一族的寶地，在這裏你的天賦會覺醒的，咱們父親離開較早，據族裏那些老人說，父親修為很高，在乾元大陸都很有名，只是後來就去了天柱門就沒再回來，也就失去蹤跡了，所以青仔，這次天柱門大選，你要進入前十尋找父親，我恍惚能夠看到你與父親牽手，你要答應我，一定要找到父親。」

衛小青一臉懵的看着衛帆「你要幹嘛去大哥，難道你也要像父親一樣撇下我嗎」「不要難過，我們族裏自古以來就是只能出一個強者，大哥希望這個人是你，」兩人邊說邊走，來到一處祭壇前停下。只見衛帆拿起一把小刀，劃破手指，獻血瞬間湧出，一滴滴的滴到了祭壇，緊接着祭壇上泛起金綠色的光芒，血液就猶如有生命一樣鮮活了起來。」衛小青着急道「你這是幹嘛大哥，流這麼多血會死的」。

沒等衛小青哭出來呢，一把就被衛帆推進了祭壇上「盤膝坐下，你天賦比我高，不要抗拒，這碧血壇會自動引導你吸收它，用心」衛小青看着哥哥那懇切的目光緩緩閉上了眼睛，用心感受這祭壇中的一舉一動。只見這股子血水就好像有生命一樣，在衛小青周身遊走一圈，身上的衣服慢慢的被灼燒，掉落在地，化為灰燼，然後血水在其皮膚表面繼續行走，毛髮也是慢慢被灼燒掉，皮膚表面出現了一道道燒傷的痕迹。

衛小青隱隱皺眉，但是依然雙眼緊閉，眉頭緊鎖。血光繼續在皮膚下遊走，皮膚表面散發着淡淡的綠光，進而綠光消失，身體表面覆蓋了一層厚厚的黑繭，整個的將衛小青包裹住，越來越厚的黑色物質從體內析出，不一會就成了一個黑黑的圓球。「看來你的選擇是正確的，你的犧牲也算是值了」此時一個聲音響起打破了四周的寂靜。

衛帆看向茅草屋方向「用你管，你個老不死的，我衛家血脈豈是你能覬覦的，好好活着，睜大眼看看你們這些叛徒接受審判吧」衛帆惡狠狠地說道。「哈哈哈，多少歲月可能都不記得了，我現在只知道這個小傢伙很美味，待我與他融為一體的時候，就是我打破這黑森林禁忌的時候。」說完周圍又再次陷入死一般的寂靜，衛帆也不再繼續回復此前爭吵，貌似已經習慣了。此時黑色圓球懸浮在祭壇之上，不斷地轉動，四周天地元氣不斷地被吸進去，周圍生命之氣也盡情往裏灌輸，整片森林不再鬱鬱蔥蔥，而是死去沉沉。「沒想到青仔天賦這麼強，他應該能夠超過父親」衛帆喃喃道，隨後自己也盤膝而坐。

冰雪仙蹤內部此刻已經炸開了鍋，在外的內門弟子，北部的大仙衛道被一個修佛的道士打了。原因是衛道講經論不過此人，惱羞成怒招呼手下大打出手，反被人給收拾了。「這個衛道現在心性怎麼變得如此之差，是不是在外當大仙太久了，太囂張了，二長老勞煩你去調查一下他，然後把他帶回來」上座的衛海開口打破了寂靜。「大長老，這次恐怕有些麻煩，衛道是被章信上人擒住了，我自信能夠殺死他，但是他的到來並不簡單，所以他的死將會引起天柱門對我們的關注，所以只能夠智取。」說着看向大長老衛海。

衛海微微點頭：「老五，你出馬吧，去請一下這位章信上人。」一位花白短髮的老者起身回復到「是的，大長老」。衛海繼續道「都說章信上人是天下宗教執牛耳者，但是那麼隨便就出世，我覺得可能也是徒有虛名之徒。」二長老接過話茬「據我們對於天柱門高層的了解，這個章信上人還真不是徒有虛名，他是佛道雙修，在乾元大陸行走兩年，在很多寺廟掛過單，主持過很多法會，他成名於五十年前，乾元大陸新興起的日月新教，教眾巨多，有顛覆天柱門的苗頭，但是太沉不住氣，逼宮天柱城下，最後讓章信上人一己之力喚醒教眾，日月新教失去大勢，最終覆滅，據說日月新教教主浮生散人並沒有死，而是讓章信上人給俘獲了，關押在了天柱城。」

「二長老說的是」五長老接過話茬「我於章信有過一段淵源，我與他同在天錚城天諭寺掛過單，只是他比較早而已，我可以以此為由而去拜會他。」「不用了，章信上人找上門了，一個出家人竟然如此沉不住氣」衛海冷冷說道，「五長老你隨我去會會他，其餘人各自去忙吧。」說完便走了出去，五長老緊隨其後。

而在此時，黑森林依然沒有任何變化，寂靜無比。突然，duang的一聲巨響，黑球砸在了祭壇之上，祭壇完好無損，但是四周確實凹了下去，緊接着，黑球裂開，散發出金綠色的光芒，一個俊秀的少年走了出來，少年雙眼比之前更加清澈，氣息更加內斂，只是更加消瘦了幾分，原本的嬰兒肥此刻不再有絲毫顯現，還有就是沒穿衣服罷了。

「青仔，你成了，感覺怎麼樣」衛帆開口問道，並遞過去提前準備好的衣物。「我覺得自己的眼睛看的更遠了，並且腦子裏好像有人教我怎麼去運用它，只是我現在實力不夠，還不能夠完全掌握」衛小青喃喃道。「很不錯了青仔，我就說你的天賦是最高的，超出了我的想像」衛帆安慰道。「哈哈哈哈，沒想到我是如此的幸運，竟然在有生之年能夠碰到兩個血脈這麼純凈的地方，當年讓你父親逃了，這次看你往哪裏逃。」說着便從茅草屋內飛出一團黑霧，霧中走出一個中年人，看着一身正氣。

「你這個老怪物，長得人模人樣的，盡然敢離開你那土墳」說着便拿出刀就迎了上去。一個輾轉騰空飛刺，衛帆使出了最強一擊，只見刀尖閃著淡淡綠芒，有如一條綠色的毒蛇騰空而起，轉瞬及至。此時中年人不緊不慢，雙掌起勢，在身前半米處形成一塊黑色的盾牌，擋在身前。一瞬間綠刀插在黑色盾牌上，只見綠光愈來愈盛，一點點刺進去，黑色能量一點點吞噬綠色能量，眼看綠刀無法寸進，衛帆再次發力，綠色能量迸發，將中年人彈出數米遠。自己也落在了祭壇旁邊。

「小子，沒想到當初幫了你，你誤打誤撞竟然又進了一步，傷你都那麼費勁了。」中年人冷哼道。「沒想到這樣都傷不了你，你個老妖怪實力還那麼強橫。我準備了這麼久還是沒能將你重傷。」說着衛帆站起身站在了祭壇旁邊挑釁道，「有種你過來啊，想奪舍你爺爺，就得離你爺爺近一點，知道嗎，難道要爺爺過去啊，活了那麼多年白活了嗎，那麼喜歡做夢。」

「小子，你不要激我，我知道我離祭壇太近能夠被你絞殺，你以為我傻嗎，你跟你祖上一樣壞呦，但是你祖上除了你爹，你家血脈可都被我煉化了，這個殺陣估計等煉化你和你弟弟我就能夠出去了，你弟弟可比你有肉多了。」中年男子桀桀笑道，說完舌頭戲謔地舔了一下嘴唇。衛帆剛想再次向前被一道聲音止住。

「哥哥小心，不要聽他說話，被他迷惑」黑球表面已然寸裂從裂縫處迸射出更為耀眼的綠光，充滿了生命的氣息，衛小青的聲音從球內傳出，驚醒了正要衝上去的衛帆。「媽的，差點中你的迷惑」衛帆暗自慶幸道，「小青，快出來殺了他，這個老妖怪開始害了不少我們家族的人的」砰的一聲炸響，黑球完全炸開，衛小青有如天神一般降臨，緩緩落到祭壇之上，「哥，你沒事吧」關切的來到衛帆身邊。「沒事的小青，看來你吸收的很好啊，天賦也覺醒了。你現在有能力把他殺了嗎」衛帆第一反應就是殺了中年人。

「我可以試一下，不過得先等等，我去去就來」說完一個轉身就飛遁去森林更深處。「沒想到小青天賦覺醒那麼多，可以深入森林那麼遠，希望他可以找到自己喜歡的法器」衛帆喃喃道。不一會，衛小青便再次來到祭壇旁，手裏拿着一把長刀，圓圓鼓鼓的劍柄，圓圓的劍鞘鞘，食指長的劍身，就有如一把匕首。「這把混元綠芒劍被你選中了」衛帆驚訝道。「不是的哥，是這把劍選中了我，我剛進租地就被一股力量給推出來了，然後這把劍就飛出來了，應該是這把劍將我推出來的」衛小青無語到。

「能感覺出來，這把劍有劍靈，只是現在你我的力量他不會搭理我倆」衛帆接過劍打量道。「也好，既然認你為主，那麼這把劍對你來說算是一個保命的保障，現在你的實力還不行，所以先掩藏點鋒芒，先把那個老妖怪給殺了吧」說着把劍遞給衛小青，衛小青也不遲疑，揮劍斬去，一劍虛空將中年人黑色遮擋斬碎，露出一張毫無血色的臉，緊接着又是一劍斬出，「老怪物，去死吧」中年男人頓時化作一團黑霧四散而去，躲過一劍，最終在茅草屋重新凝聚。

「真沒想到，我不得不再次誇讚一下你的天賦，要不是我跑的快，最終可能要折在你手裏了，但是以你目前的實力，在我的這邊領地，殺我就不要想了，要不然你哥早就成功了」中年男子戲虐道，可以看得出來在茅草屋四周有一層淡黑色的結界，中年男子在結界內的氣勢更勝一些。「走吧青仔，這個老怪物說得對，他在這裏經營很多年了，輕易不會死的。」說着拿起刀便向出口走去，衛小青也緊跟着走了出去。兩人身影漸漸遠去，「剛剛那柄混元劍是自主認他為主的，他是衛家血脈最純凈的人了，這就是天生的強者」黑森林深處傳來一陣感嘆聲，「看來你我的佈局要抓緊了，我這就將消息傳出去，這些年被困在這裏終於有了盼頭」茅草屋中傳出聲響，「希望事情都往你我預想的方向發展吧」森林深處回應道，繼而黑森林再無任何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