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事出反常

小美眼神有些許掙扎，最終還是上前攙扶住江山向病房走去。對於這些江山並沒有在意，眼神不斷的在四周掃視。

「沒有看到鬼臉，難道之前真是幻覺？」江山不禁想到。一旁的小美並不知道江山在想什麼，可能是剛剛江山的暴怒，小美攙扶江山的手都有些顫抖。

「嚇到你了？」小美有些不知所措。

「抱歉。」

小美一愣，看着恢復正常的江山，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這一次並沒有看到鬼臉，這讓江山有些許欣喜。

難道上次是幻覺？如果是，戴醫生的種種舉動，和那隻黑貓如何解釋。思來想去，江山覺得，可能這鬼臉也並非一直存在，只是上次剛巧，在自己發作的時候，那個髒東西剛好在自己身邊。

「巧合？」

想到這裏江山放心不少，如果那鬼臉一直充斥在自己身邊，雖然平時看不到，但只要想一想也會覺得全身戰慄。

「不對，那鬼臉為什麼會附着在林妙妙的身上呢？難道林妙妙身上有什麼東西吸引了它？」現在回想起，鬼臉好似的確附在了林妙妙的臉上，不然也不會給江山如此巨大的衝擊力。

思來想去，江山仍舊沒有收穫。「看來當前的突破口還是在戴醫生身上。」

想到這裏，江山對身旁的護士小美道：「小美，你對戴醫生了解么？」可能是被剛剛的江山嚇到，小美還是有些拘謹，不過對江山沒有隱瞞。

戴醫生，全名戴國權，32歲。雖然很年輕，但在精神病和精神衛生學領域，卻是國內知名的專家。單看履歷，並沒有什麼異常，無非就是一個成功到不能再成功的成功人士。

「對哦，戴醫生對你好像特別關注呢！」剛剛的交流，讓這個活潑的小護士漸漸的遺忘了剛剛的事情。

「怎麼說？」

「其實戴醫生平時很少出診的，在我們醫院主要負責科研。當時委派的主治醫師也另有其人，可戴醫生卻是主動攬了下來呢。」

江山心咯噔了一下，主動攬了下來！事出反常必有妖，難道這個戴醫生一早就盯上了自己？這個可能很大！

打破顱骨，降低壓力，讓大腦第二次發育！自己是完美的實驗對象，如此一來，戴醫生的特殊關注也可以解釋了。

那份信件又是從何而來，紙質發黃，一看就知道經歷了不少年頭，上面的內容也是驚世駭俗。

「真的有人做過這樣的實驗么？」

「江先生，病房到了，您注意休息，有什麼需要的隨時叫我。」小美打斷了江山的思緒。

江山此刻滿腦子都是信件的事情，敷衍道：「謝謝。」

小美有些遲疑，並沒有馬上離去。這一幕，落在了江山的眼中：「有事？」

「剛剛你是在幫我解圍，對不對？」女孩子心細，雖然江山沒有提及，但還是被小美注意到了。

江山淡淡一笑，不置可否。他也有些好奇，小美給他的感覺是挺細心一個人，不然也不會注意到他解圍的舉動。

可就是這樣細心的一個人，居然配錯了葯！這有些讓人難以接受。於是江山問道：「剛剛怎麼回事？」

小美自然知道，江山所說的是剛剛護士站發生的一幕。看向江山，眼神明顯有些猶豫，掙扎良久終於做出決定。四下掃視確定沒人，小聲對江山說：「江先生，我覺得有些奇怪。」

「奇怪？什麼意思？」

「其實我有考藥師證，對於一般病症的用藥有一定了解。精神類病患者的藥物，一般以三類為主，抗精神病的，鎮定催眠類的，抗抑鬱類的。可是...」

眼見小美欲言又止，江山有些明悟：「你意思是，我吃的葯不在這三類中？」一瞬間，江山想了很多。難道是戴醫生特意給自己吃了一些致幻的藥物，所以自己才會產生幻覺！

「很奇怪，開給你的都是些抗生素和消炎藥，並沒有關於精神治療的藥物。也有可能是戴醫生覺得還沒到藥物治療的程度吧。

所以我才會把你的葯和二號床病人的葯搞錯。其實即便是別人吃了，也不會怎麼樣，都是些普通的葯。哎，不管怎麼說，還是我的問題。」小美嘟著嘴巴，悻悻說道。

江山大致明白了，小美可能是看自己的葯並非治療精神類疾病的，所以下意識判斷是別的病人的，從而導致把葯給配錯。

表面上看起來並沒有什麼，不過江山卻是心中咯噔了一下。「確診精神分裂症，卻是沒有相關的治療計劃！這個戴國權到底在搞什麼？還是說，我壓根就沒有精神分裂症！所以根本不用治療！如果我沒有精神分裂症，那為何他要下診斷書呢？」

江山一個頭兩個大，隱隱覺得當中的確存在問題，可一時間卻是沒有頭緒。寂靜的病床里傳來了一陣不和諧的聲音，循聲望去，江山皺起了眉頭。

一隻不知什麼時候飛進病房的蜻蜓正拍打着翅膀一下一下的撞擊在窗戶上，在初中的生物課上學過，節肢動物的複眼是無法看見類似於玻璃這種透明的物體的。

看着被困在病房裏的蜻蜓，一時間五味雜陳，渺小，無力。江山不禁感慨：「其實我也是一樣，為不能理解的事物困惑，人也不見得高明多少。」

「困住我！...戴國權是想要困住我！所以才出具精神分裂症的診斷報告！」江山心跳猛然加速，是的，他覺得完全有這個可能。

如果真是如此，那麼自己應該是正常的，最起碼從現代醫學的角度上看是正常的。如此一來，那鬼臉就不是幻覺，而是真實存在的！

而戴國權的目的，是監視自己！不對，應該是觀察自己。不然，不會把那封信給自己看。

江山內心澎湃，雖然之前也有類似的想法，但是當下他確定。自己的確是被捲入了超自然的事件。「我看到的是鬼么？鬼真的存在？」

江山不禁思量，到了此刻他也不得不相信，這個世界好像真的藏着一些秘密。而大多數人對此都是一知半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