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心中幻境

蕭寧明隨著林澈一路走到了林子深處，這裡大霧瀰漫，只能借著頭頂上園月的微光看清前方的路。

蕭寧明提著劍，小心翼翼地走在霧中。手中的青玉似乎感受到了邪物的氣息，在不停的顫動。

「師尊！」

遠處隱隱約約傳來了林澈的聲音，蕭寧明來不及多想，連忙加快了腳步跟了上去。

可是順著聲音走了許久，都沒有看到一個人影。

蕭寧明冷靜了下來，屏氣凝神，這才發現四周安靜的不像話，連風吹動葉子都聲音都聽不見。他閉上眼睛，想靠耳朵仔細辨別周圍的事物，卻突然間聞到了一股奇怪的香味。

再睜眼，周圍的一切都發生了變化。

蕭寧明發現自己正身處靈霄閣大殿之中，周圍一個人沒有也沒有，耳邊卻傳來了緩緩的簫聲。

阿奴雅的幻術。

蕭寧明並不慌張，他明白自己現在身處幻術之中。他提著劍，一步一步地走出了大殿，發現大殿外的不遠處，正站在一個白衣女子。

女子背對著他，長發和白衣都隨著微風舞動，她正認真地吹著一隻白色的玉簫。

女子似乎感受到他的靠近，慢慢地聽下了簫聲。

「明兒，你來了。」女子悠悠地轉身，她的容貌和白倩倩生得十分相似，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她的五官更為成熟，讓人心舒。

「師尊。」蕭寧明喚著面前的女子，女子聽到之後，臉上掛起了溫柔的笑。

「明兒，你已經很久沒有回來過了吧。」女子收起了手中的簫，聲音如水般溫柔。

蕭寧明沒有回話。

女子繼續說道:「是不願回來嗎？靈霄門可是能和仙鳴山齊名的大派，你為什麼不願回來，帶領大家共爭仙首。」

蕭寧明握劍的手緊了緊:「靈霄門已經沒了。」

「沒了？」女子扭頭看向了四周，四周的建築輝煌而大氣，背後山脈連綿，連花草都散發著微微的光，彷彿在告訴他們這個地方這是個人間仙境，「你是掌門首徒，只要你還在，靈霄閣就不可能沒。」

女子嘆了口氣:「你還是這般頑皮，我讓你往東，你就非要往西，我讓你向北，你卻一路朝南……」

「明兒，你什麼時候才能長大啊……」她輕輕握住了蕭寧明拿劍的手，「你什麼時候才能乖乖的聽我的話……」

女子抬起蕭寧明的手，讓他的劍輕輕的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我明明讓你不要殺我……」

這一瞬間，周圍的場景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剛剛還是人間仙境的地方轉眼之間就淪為了地獄，尖叫，哭聲不斷。

地上除了鮮血就是屍體。

而面前的女人也沒了剛剛那副體面的模樣，她變得披頭散髮，白衣上也沾滿了鮮血，她瞪著血紅的眼睛，淚水不斷的往外流著:「明兒，不要殺我……」

蕭寧明就算再冷靜，也被面前的景象嚇得想要後退，那女子卻死死地抓住他的劍，抵在自己的脖子上，大叫著:「不要殺我！」

等蕭寧明回過神來的時候，女子的脖頸處鮮血噴涌而出，她也隨之倒地。

蕭寧明只是覺得臉上一熱，伸手一摸，卻發現滿手的紅色。

他的雙手開始止不住的顫抖，手中的青玉劍好似感受到了他的攻擊，不停控制的掙脫出了他的手中，朝天飛去。一劍劃破了天空，露出了原本的黑夜。

蕭寧明看著天上的明月，才終於恢復了一點神智，他原地坐下開始調息，努力排出吸進去的幻氣，青玉落了下來死死地插到他的面前，似乎是在一旁為他護煉。

後來，竟然是林澈主動找了回來。

「師尊……？」林澈站在遠處，看著還在打坐調息的蕭寧明有些不敢靠近。

蕭寧明這才慢慢睜了眼，看清來人確實是自己的徒弟。

「師尊，真的是你嗎？」林澈慢慢地走了過來，蕭寧明接著月光看出他臉上有些興奮……還有些怪異？

蕭寧明把目光放在了他的手上，看來他已經找回了自己的悅明劍了。

蕭寧明慢慢從地上站了起來，關心到:「澈兒，你無事吧。」

「弟、弟子無事……」林澈沒有與他對視，而是別過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