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7章 性福從鞋底出發

更新時間：2013-02-24

有一次我逛街看到一副鞋墊超搞笑，上面綉了幾個字：「幸福從這裏出發」。我毫不猶豫給了攤主10元錢將它買下。回去跟三胖子顯耀，三胖子比我還有情趣，第二天不知從哪裏買回一雙鞋，對我說「性福從鞋底出發」。我一看，這雙鞋的鞋底是由無數個小方格構成，而且每個小方格里都有一幅不同姿勢的男女曖昧圖。簡直就是一幅三十六招春宮圖，我當時就被逗笑了，問三胖子從哪裏買的？小子還跟我保密，嘴抿的跟雞屁股似的就是不說。

後來就因為這雙鞋，我們學校可遭殃了，不論是教室還是過道里白牆上，都是三胖子留下的鞋印。更牛的是，三胖子給校長辦公室門口的白牆上也來了一腳。校長大怒一共就五根頭髮，立起來四根。當時下令對全校一千名男學生的腳底進行檢查。

胖子嚇得直哆嗦，實在找不到辦法，最後把自己的鞋往窗外一扔，從女生的書包里翻出一雙舞蹈鞋換在腳上。當時把我差點笑破肚子，感覺三胖子的腳超肥，鞋超小，就像是給兩頭小肥豬分別穿上了一個紅褲衩，彆扭的我都蛋疼。不過就這樣另類的兩隻鞋卻讓三胖子成功的躲過了一劫。

其實我們玩得這幾個小子腦袋瓜都很好用，只是沒用到正點上。上次**在教室的白牆上用碳素筆畫了四條白腿，但這四條腿畫得相當的有水平、相當的微妙維肖。一眼就讓人能分別出是兩條男人腿和兩條女人腿疊加在一起。而且即使沒有畫上身，都能讓人想入非非。我就佩服**的畫功，從沒有系統的學習過繪畫技巧就能畫出這樣的水平。

雞脖子更牛b，第二天他很瀟灑的給這幅畫的上半部分補上了，結果腦袋不是帥哥與美女，而是兩隻青蛙的腦袋。我看完差點笑死，心想這兩小子的想像力都夠豐富的，如果有專門的老師培養，絕對都是大師級別的畫家。

最近我媽玩的真瀟灑，剛去了趟加勒比海，緊接着又跑到夏威夷了。真有股玩遍世界的勁頭。上次跟我媽見面，把我驚了一跳，她去了趟韓國把屁股整形了，說以前的臀不夠圓滿，另外我不能輸給別人，必須把我欠缺的東西全部彌補上。最後還大言不慚的問我整形后的臀怎麼樣？我當時羞得都想撞牆。

心說我的媽呀，我是個男孩兒你怎麼總把我當女孩兒看，我怎麼能隨意評價自己母親的身材，那不是變態嗎？你傍大款掙錢我支持你，但以後不要搞這些歪門邪道的，是不是你現在有點活得不要臉面啦？即使你不知道羞恥，我還懂得羞恥。說真的，我現在已經長大和以前不同了，也能分別出一些事理。

最後我鼓足勇氣給我媽講了很多大道理，我說你要是生活到封建社會肯定是個又規矩又優秀的好女人。結果我媽卻說是的是的，我們現在就是「瘋賤社會」，越瘋越賤越吃香。她兩句話搞的我無話可說，心想我媽這輩子也就這樣了，她已經被社會的不正之風徹底侵蝕了，估計那些毒素滲透到她的血脈里，這輩子她是不會回頭的，而且將來永遠是個不安分的女人。

幾天後，我媽興高采烈的從夏威夷返回大陸。第二天就給我來電話，問我五萬元收到沒有？我說老媽你真可愛，我的錢馬上快要花完了，你忽然給我的賬戶上打進了五萬元，真是雪中送炭，太讓人感激了。我媽會說我為誰活着呢？有錢不給你花給誰花？你可是媽媽身上掉下的肉啊。記住，以後快沒錢花的時候提前給媽打電話。

我嗯了一聲，問道兔爺最近對你怎麼樣？如果受了氣請跟我說，我領着幾個兄弟飛過去給你教訓他。我媽笑了，說你好好學習吧，不要整天為媽操心，你媽也是江湖中人一般沒有人敢欺負我的。聊了幾句我剛說要壓電話，我媽又補充了一句，兒子你一定要給媽好好學習，一門心思奔100分考，千萬不要搞對象，女人是禍水貪上會耽誤你的學習，到時候你連高中也考不上。

我回了句知道啦，哐的就壓了電話，心說我媽真磨嘰，她自己都傍上了大款還說女人不好，不讓我沾惹女人？哼，你倒把我看得像回事，我自己吃幾碗乾飯自己清楚，像我這樣的要是能考上高中全班估計都能考上。所以我該玩照玩不誤，不聽你那歪門邏輯。

人要是有了錢連狗都不敢小看你。我家柔柔就是這樣，平時連豬肉都看不上眼，專吃牛羊肉，蛋糕都指定吃小麗都。被我養的肥肥的，走路都左右甩屁股。尤其一見了我特別乖順，總是往我身前湊。只要我一瞪眼，立刻嚇得窩在那裏一動不動，就像認罪似的樣子。我心說你咋就這麼通人性？

前幾天我帶它出去遛彎，鄰居家的大黃估計最近正在發情，上來將我家柔柔抱住。「滾開！」我大喊道，一腳將其踢出兩米遠。心說你這個四眼狗怎麼能配的過我家柔柔？明跟你說，我家柔柔最次也得選一隻藏獒。

一年眨眼而去，中考我瀟灑的落選了，這都是我預料中的。因此我也沒有感覺絲毫的內疚。說實話，就是不想再上學了。誰知我媽為這事還飛了回來，為我這個托關係，僅教育局長家就去了八趟。送的那些禮，都能用麻袋裝了。最後愣是把我塞進高中班。

我說不想讀了，即使進去也跟不上。我媽還蠻有耐心，找了幾位特別優秀的學生讓我跟他們交朋友，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慢慢你就適應這個環境。我當時格外的鬱悶，心想你讓老處女和老妓女交朋友，能有共同語言嗎？這不是成心難為人嗎？後來我媽電話里扯著嗓門對外婆嚷，一定讓大頭把高中讀下來。跟不上我出錢給他雇家教。可能我媽深深的體會到了文化貧瘠的苦衷，對我決心很大。

因為這段時間在讀高中，好幾個月沒有看到我的那些兄弟們了，心裏還挺想的。正好趕上這兩天我媽又給我打來五萬元，我這個慶幸。之後，又開始揮霍了。末了在電話里聯繫上三胖子他們，我在西餐吧非常闊氣的為他們擺了一桌。三胖子嗓門最大，對我說你老媽肯定又給你送銀子啦，一看你的豪爽樣我就知道怎麼回事了。我笑了笑，說你猜對了。所以今天嘛大家一同徹底醉一把。

三胖子先招呼小姐上四瓶紅酒，然後分別斟滿了四個大杯。我平時最怕喝紅酒，因為特上頭，醉得也快。向三胖子提議換酒，三胖子說不行，今天是你請客，就應該你第一個醉。我說不過三胖子的固執勁兒，也只好硬著頭皮喝了。

雞脖子有意思打開手機說，我昨天收到一個短訊，真他娘的經典，說老婆是大樹，一定要抱住；情人是小草，一定要護好。栽棵大樹，種片小草。大樹下乘涼，草地上遛鳥。和諧社會，綠色環保……比喻的好形象，現在有錢人每天都在草地遛鳥。沒錢人想在樹下乘涼都不踏實，說不好哪天就被踢出去。

**說，這都是「扯蛋」的事，距離我們很遙遠。現在我們誰都沒有結婚，還遛屁的鳥，乘屁的涼啊？還是想辦法搞錢吧，等錢掙足了，有的是大樹讓你乘涼，有的是小草讓你遛鳥。

雞脖子嘴快，說大頭讀高中就是和我們不一樣，變得斯文了也有涵養了。我咧了咧嘴說別罵我了，斯文個鳥啊。人家好學生每天都在拚命的學習，我聽也聽不懂整天坐在最後一排無聊的和老師對眼。「是女老師還是男老師？」三胖子問。「當然是女老師嘍。」我說。三胖子眯著一對小眼睛樂了，說我知道就是女老師，如果是男老師你每天和人家對眼兒，哪天把人家看火了找個沒人的地方非把你扁一頓。

我說吹牛b，看她也沒那個膽。然後我有意鼓了鼓胸肌在顯示我的強壯，同時兩隻手模仿黑人泰森還玩了一個拳擊的動作。誰知對過筆直筆直站着一位服務員小姐，長得那叫喜興在沖我微笑。她以為我在叫她，小裙子飄飄，一陣風似的向我走了過來。我說好懂事的妹妹，哥可沒叫你，如果哥需要你的時候你再來好嗎？小姐羞得跑了。嘴裏也許在罵我神經病，看上去嘟嘟囔囔的。

我從服務員小姐的背後悄悄的伸了下中指，把大家都搞笑了。三胖也學會了我這招，一揮手把左邊站的一位小姐招了過來。還沒等小姐開口，三胖子就說你肯定歌唱的特別好。小姐說你怎麼知道？「我看你站在那裏，嘴角情不自禁的在動，身子很有節奏的在微微顫。一般明星歌手在成名前都是這樣，不分場合，隨時隨地哼唱。說這是追求藝術的忘我精神和執著精神。」三胖說。

小姐靦腆的笑了笑，說我不會唱歌，也不可能唱。然後轉身走開。我哈哈大笑，說三胖子你這兩招還不算高。就你的形象，短粗短粗的。長得跟彌勒佛小舅子似的，你說人家能給你唱嗎？三胖子還有點不服輸，嘴裏嚼著滿滿的飯在不停的嘟囔。

臭包子半天插不上話在一旁有點不耐煩了，用打火機啪得點燃一隻煙，濃濃的吐了口煙霧說，大頭，我好羨慕你。我是沒有學習的命，初中畢業是我的最終學歷。過幾天，我爹讓我去新疆摘棉花，說很掙錢。我是真的不想去，但也沒辦法，哪有不聽爹的話？

我趕快插嘴說去新疆是好事啊，新疆姑娘長得漂亮，高鼻樑大眼睛各個有稜有角，半夜裏你偷幾個回來，那不美死你？臭包子卻說，「美個屁，據說新疆那邊治安老差了。三人一塊兒走，一回頭就少一個。」我說簡直是胡說八道，現在新社會國泰民安，你要說舊社會倒有可能。臭包子馬上蔫了。

我問，你媽呢？現在在哪裏發財？臭包子搖搖頭，很有氣的說誰知道她又嫁到了哪裏，我從不管這些閑事，她當然也不管我們死活了。「你媽一直沒回來看過你們嗎？」我又問。臭包子被問煩了好像很不願意談這些，一臉沮喪。把煙頭狠勁兒擰在桌面上，嘆了口氣起身去洗手間了。

我心想，臭包子他媽肯定混得不好，不然也不會連孩子都不管。所以我太應該慶幸我自己，我媽雖然沒在身邊關照我。但她能給我寄回大把的鈔票。這年頭沒了錢活得真叫累，還不如去死。

三胖子有眼力，馬上開口道，別整那些無聊的話扯個沒完沒了，趕快吃！三胖子吃東西還是老規矩，大口大口的。我說你丫到什麼時候吃東西都沒夠，有多久沒吃海鮮了？

三胖子笑了笑，說很懷念以前的日子跟着你混，最起碼不缺吃喝。現在想下館子還得算計兜里的錢，也不知道你讀的什麼高中，莫非還想考大學？你肚子裏有多少東西，我又不是不知道，「忐忑」你能讀成上下，「溫馨」你能讀成溫聲。還有一次老師讓你讀課文，你把「我從小很堅強」讀成了「我從小很強堅」，你說咱這裏你不流氓誰流氓？你丫整天把強堅掛在嘴上，真他奶奶的牛叉。

**也被搞笑，用餐巾紙抹了下油膩的嘴唇說，三胖子你別管大頭學問有多深，大學生學問深不？舞廳里不照樣讓大頭泡了嗎？你泡個大學生讓哥幾個瞧瞧？我看你還是菜鳥，沒那兩下子。三胖子被傷了自尊，喝了一杯酒，腦袋被酒精吹的通紅，說你牛b什麼呀！上回你丫被兩個小子打的連鞋都找不見，最後躲到下水道里。你說說當時是誰幫你解圍的？說句不好聽的話，要不是我你很有可能都憋死在下水道里。所以你小子從現在開始趕快感謝我的救命之恩吧。

我問是真的嗎？**還有點不好意思，支支吾吾的說那是兩個月前點爛事。當時我擺攤賣衣服，有兩個小子真他媽的牛。說送我兩條褲子好嗎？我以為他們是在和我玩笑，沒當回事。誰知有一個小子拿上褲子就走，我心想老子長這麼大還頭一次見這麼不要臉的。然後迅速追上去，大喊給我放下！拿褲子的小子說話老恨了：「小子，拿你兩條褲子是看得起你，你丫還想在這裏混嗎？」瞬間把我氣懵，一拳打在小子的眼睛上，結果兩小子一人掏出一把刀。我尋思，這回可遇到土匪了，趕快跑吧。最後跑到了一個死胡同里，實在沒路可逃，瞅見旁邊有個下水井，我揭開蓋鑽了進去。

三胖子呵呵一笑：說什麼叫「瓮中之鱉」，就指的是你這種人。我問這兩小子是幹什麼的？咋這麼牛，以前見過嗎？是不是外省市來的小痞子？**擺擺頭，說從沒見過。但口音確實是當地人。「估計也是兩個小混混，真正的黑道能到地攤上去斂財嗎？」我說。

三胖子哼了一聲：大頭可說對了，這兩小子也就是小混混。真要是讓他倆混入黑道，估計兩天就被老大踢出去了。前兩天我們為別人追債還砸了一家店，不到二十分鐘放倒四個，那場面真是刀光劍影，血淋淋的對着砍。當時裏間屋還有一對在床上練功的，被嚇得吱哩哇啦的，光着腚就往出跑，都不懂什麼叫害羞了。

我說三胖子，你丫又是替人家追債，又是收保護費，還一天跟我哭窮說沒錢？鬼才相信你的話。三胖子晃動着大腦袋，感慨的說，有多少也不夠小姐花啊。我一聽這廝又迷戀上了小姐，心裏這個想笑，尋思你丫吃喝嫖賭算佔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