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孔雀綠
簡訊發出去那一刻，不到幾秒，書見瓷又撤回來。
今茜和她說要一周后才能再找她，現在手頭可能要忙別的事？
反正也不差一時半會，太急躁倒顯得她失禮。
書見瓷沒有再提約見面的事，點了修改簡訊：［今老師，吃飯了么？］
她沒有點發送鍵，來來回回看著這一句，很普通的問候，莫名有種道不出來的感覺。
就在她還猶豫要不要打開話匣子時，今茜回復：［晚上涼快些，十點可以嗎？］
書見瓷微微怔忪：［好］
通常約吃晚飯，大多在七、八點，今茜約的時間有些晚，她沒多想，只當今茜用餐習慣不一樣。
在美團搜了幾家附近的餐廳，手抑制不住輕輕顫慄，一想到餐廳這種人多的地方，唇色都變得煞白。
書見瓷閉上眼睛，手背撐著額頭，有點蒼白無力，她還是不能肆無忌憚的踏出這間屋子。
她給今茜發去：［我買食材回來，在家做？或者，有沒有比較喜歡的餐廳？］
她把選擇權給了今茜，畢竟是她約人吃飯。
看到書見瓷說要在家下廚，今茜幾乎秒回，急急忙忙發來一句：［現在這個時間，家裡有食材嘛？不會炒海蚌吧？不要吃它。］
今茜還發了一個大哭的表情包，淚眼汪汪的。
［我不吃小海蚌。］書見瓷低笑，下意識看了眼水族箱里的傢伙，小東西卧在淤泥里紋絲不動，不知道是不是睡著了。
她解釋：［可以叫騎手買新鮮食材送來。］
今茜：［那你做拿手的，我不挑食。］
***
一戶黑燈瞎火的房子，只有浴室亮著燈。
白金色的頭髮鋪滿所有地磚，濃厚弧卷，有七米那麼長，從客廳到浴缸鋪了滿地，上面沾著水珠，濕漉漉，亮晶晶。
女孩的皮膚白里透粉，姣嫩到了極致，輕輕按壓上去，都能留出各種印子。
她趴在浴缸邊沿，浴缸里的水浮滿冰塊，手裡盛起一勺鹽，放入浴缸中。
變成淡鹽水的環境，讓她側臉耳後，舒服的開出鰓瓣，她整個人沉入浴缸中，鰓瓣口源源不斷冒出「咕嚕咕嚕」水泡。
這幾天真要熱死，連晚上都是三十度的高溫，中午要是出個門，用不著三個小時她身上要曬出血水來。
今茜和朋友的通話還沒有掛掉，她在水裡徐徐翻了個身，電話那頭的朋友給她出主意。
「你到了書見瓷她家，就親她一下，然後說是獎勵她的，獎勵她給你準備了那麼豐盛的晚餐。」
今茜雙手捧起冰塊貼著，臉在發燙，咕噥問，「她不讓親怎麼辦？」
對面有些糾結：「額……這個問題我還沒有考慮到，你先問問她？問她可不可以？她同意，你就可以親啦。」
面對魅力無邊的狐狸精好友，今茜信了，認真聽課，點點頭，「嗯，我也是這樣想的。」
她掛掉通話，繼續泡澡，不泡水她會幹涸掉，過了小半天，眼看和書見瓷約會的時間快到了，她把鹽水放掉，手指抹過耳背，開合的鰓瓣一點點恢復原樣，密合成嬌細的皮囊。
頭髮也漸漸縮短，從七米長，一寸一寸縮到腰間。
從頭到腳再沖了遍清水。
她站在鏡子前，把自己公主切髮型仔細吹了吹，抹上口紅，臨出門含著冰塊在嘴裡。
即便她做了準備，一出門還是要被熱化了，一邊走一邊擦汗，全身肌膚都是紅撲撲的，她速度緩慢，嘴裡化的冰水連口紅都蹭掉了，卻毫不知情，費好大勁才來到書見瓷的家。
書見瓷拉開門，就看到滿嘴都是紅色水漬的今茜直直站她面前，她眼皮跳了一下，沒有說什麼。
「是不是很熱？我開了冷氣。」她讓人進來，明顯看到今茜不斷發紅的皮膚。
照理說，晚上再熱，沒有烈陽灼曬，熱也不會發紅，充其量冒汗，難受到睡不著，她碰上過比三十度還酷暑的高溫，還是第一次見今茜這樣的膚質。
屋子裡的冷氣，讓今茜好受了些，書見瓷做了一桌子菜，她看到冰凍橙汁，想捧起一杯就咕咚咕咚喝下去，杯子還沒有碰到唇口，手腕被人握住。
書見瓷制止她喝橙汁的動作，單手拿了紙巾過來，湊上。
兩人挨得很近，呼吸都會燙在臉蛋，今茜一動不動，下巴被書見瓷單手托住，柔白的紙巾在她唇上耐心蹭擦。
今茜不是一般難受，眼眶微濕，糯聲和書見瓷請求，「我想喝橙汁。」
書見瓷鬆開，「好了。」
那杯橙汁，今茜喝的幾乎沒有任何停歇，甚至有點急躁，和她往日的調調很不一樣。
得到緩解，她準備實施今晚要對書見瓷進一步的計劃。
「你……」她剛張嘴，還沒說完，喉嚨里冒出泡泡音，「咕嚕咕嚕……」
嚇得她雙手立即捂住嘴巴。
書見瓷以為今茜喝橙汁喝太著急了，沒有往別的方面想。
她手放在桌上，雖然拿著筷子，卻沒有要夾菜的意思，她想問今茜關於懷孕的那個謠言，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才能不冒犯。
她含糊不清：「今老師，嗯……你……」
今茜也支支吾吾：「嗯？我……我好像會吐泡泡。」
她後知後覺自己說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怕書見瓷發現端倪，馬上又接了一句，「書見瓷，你要獎勵嗎？」
她第一次念全了書見瓷的名字。
前後兩句話八竿子打不著，書見瓷一時半會沒反應過來。
今茜看著一桌子菜，想把剛剛的問題再重複一遍，轉念又想，書見瓷這麼用心給她做菜，她還想要那樣佔便宜，會不會太過分了。
她糾結起來，面色扭捏，一緊張就磕巴，「就是……我說你，做那麼豐盛的菜給我，太辛苦了，要獎勵嗎？」
書見瓷這回聽清了，眼前的女孩耳尖都是紅熱的，不用摸也知道溫度有多燙，她喉嚨微緊，喝了幾口冰鎮橙汁，「那我，是不是要提前閉上眼睛？」
今茜倒吸一口氣：「你怎麼知道！你怎麼知道這個獎勵的流程？」
難道書見瓷聽到她和狐狸的通話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