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我與你的記憶

第五章:我與你的記憶

「你幹嘛?」江月捅了捅蘇恩的肩膀,「都不認識!」

蘇恩小聲說:「認識認識就認識了!」

「這是什麼邏輯?」江月心裡想。

「你是不是一見鍾情?」蘇恩八卦的看著江月。

「哪有?好看的人都會多看幾眼好吧?」江月反駁。但隱隱約約感覺自己像在哪裡見過他似的,身上這股氣息和小時候的他真的好像,怎麼想都想不起來。

蘇恩不顧江月反對就在本子上撕了一張紙,上面寫著:「江天一色無纖塵,皎皎空中孤月輪。」傳給了那個男生。

那個男生挑了挑眉,一頭霧水的接到了紙條說:「張若虛的《春江花月夜》。」

「我同桌叫江月,你叫江天一,嘻嘻!」

那個男生看著眼前的女生,頭上似一道驚雷劈下來,往事一點點浮現在眼前,他竭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快速在紙條上給蘇恩寫下保密二字,借著聽聽力的空隙,想起了小時候和她在一起的點點滴滴。

時間回到六年前。

那一年,他十歲,江月八歲,他還不叫江天一,他叫江子逸,這個小區的父母都在工廠裡面上班,經常早出晚歸,所以孩子之間都學會了相互照應。他和隔壁家的江月玩的最好,自己的父母經常比其他父母忙的更晚,爸爸為了自己的上學,還得外出打幾份功。媽媽時常不體諒爸爸的辛苦,外出跳完舞就回家就訓斥他和爸爸。最後家庭因為長期的爭吵而分崩離析。自己被法院判給了爸爸。

江月小時候扎著羊角辮,頭上經常有好多花花綠綠的卡子,自己還嘲笑過她:「江月,你這樣就活生生像一隻羊羔!」

江月也會毫不客氣的回懟:「這是女孩子的美,你懂什麼?小心我用犄角懟你!」說著就往江天一身上碰。

玩笑過後,江月臨到回家的時間,最後一句話任仍然是:「晚上來我家吃炒飯!」

如果在學校有人要欺負江月,她會第一個站出來維護他。反之亦然。江月經常會在別人面前炫耀:「這是我哥——江子逸,學霸中的學霸,以後就是清華北大的料!」

看到江月豎著大拇指,做出和自己年齡不相符的動作來吹捧自己時,他都覺得格外搞笑。她們倆就像是比兄妹更親的關係,彼此扶持走過一段又一段旅程。

江月知道他家的情況,也不多說什麼,經常邀請他來家裡做客,花花綠綠的蛋炒飯就像江月頭上的卡子一樣充滿生機與活力。他大口刨飯。

那幾年,他本感覺生活沒有了希望,媽媽和那個男人走時的天好像被撕破了一個洞,無邊的傾瀉著自己的悲傷。他時常想,神明也會有煩惱嗎?大概會的吧,陰沉沉的天壓了下來,撕咬著,吞噬者狂風,卷著濕潤的空氣打向屋檐下的人們,誰都躲避不及。

爸爸在媽媽走後時常和的爛醉如泥,有一次竟然因為賭博后花光了錢入室搶劫被商店報警器報警,在監獄里呆了三年,家中的財產也被沒收。

從十歲開始,他學會了照顧爸爸和自己。

他把自己關在房間里,沒過多久,他就聞見了門外突然一陣飯香味,緊接著,就是江月一陣局促的敲門聲,「江子逸,江子逸,快開門,我的招牌泡麵,錯過就沒有啦!」

第二天,江月又準時來了,敲著門:「江子逸,喝點粥吧,你已經兩天沒吃飯了!」

第三天:「江子逸,你開開門好不好?」

第四天,她的聲音越來越小:「江子逸,不要這樣折磨你自己,我們都在啊!」

「回去!」江子逸大聲喊著,這一聲撕心裂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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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要穿破防盜門,「我怎麼樣和你沒關係!從今天起,我們絕交!」他不知道此時此刻站在門外的江月會怎麼想自己,都不重要了。

江月被這突然的一聲下了一個激靈:「你朝我大喊什麼?身體是你自己的,不吃就不吃!」江月賭氣似的摔了門,「,你說的!從今天起,我沒有你這個朋友!」

他一天都沒有開過門,他不知道怎樣面對她,那是還是小孩子,江月仍然每一天準時來到他家門口,但她不再敲門,而是安靜的端著飯站在門外,每每他在貓眼中望到這一幕,他的手都在門把上打顫。理智戰勝了衝動。他依然沒有開門。他現在這樣,有什麼資格和她做朋友。

隨著時間的推移,他沒有在門外看見熟悉的聲影,他知道她不會再來了。爸爸和自己也時常成為小區里的茶餘閑談的話題,她會怎麼想呢?忍不住小區里的人說三道四,沒過多久,他們就搬家離開了。

這一走,就是六年。這麼多年年可以讓世事變遷,但唯獨,這些是他深藏在血液里的回憶,永遠都不會變。

一次偶然的機會,他遇見了江月的父親,閑聊過後,發現江月竟轉學到了青楓,正好自己是物理競賽報送,他便選擇了這所學校。他只想著能和她在一個學校就好,可······這是命運的安排吧,六年過去了,看來江月已經不認識自己了,是啊,當時是自己狠心趕走她的,現在有什麼資格讓她記起自己呢?

「咚咚咚!」班主任敲著他的桌子,「江天一同學,已經聽到下一頁了!」他翻到下一頁,思緒也戛然而止。

「想什麼呢?」蘇恩低著頭喉嚨出著聲,卻不見嘴唇動。

「幫我保守這個秘密!不要告訴她!」江天一寫到。

「你不要說我同桌就是你在軍訓真心話時的那個女孩?」蘇恩的眼睛里充滿了大大的疑惑。

「記得保密就好!」

「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就安靜的呆在她身邊就好了,把六年前我欠她的彌補上,就這樣。」

「嘖嘖嘖,真是大暖男一個,看來我沒看錯人。」

「你們在寫什麼啊?我很尷尬的呀!」江月在書上寫下給蘇恩看。

「沒什麼,就是他長得特別像我舅,我就問問,他認識我舅不?沒啥沒啥,快準備上課!」蘇恩搪塞道。

「可······」

江月還想在問什麼,蘇恩借著眼保健操的時間倒頭就睡,完全不給江月機會。

蘇恩一睡下,江月便和江天一的距離沒有了阻擋,江月看著江天一,不解的搖了搖頭。

下午第一節課是英語課,真不知道學校是怎麼安排課表的,此時的同學們都昏昏欲睡。還沒等眼保健操做完,英語老師就走進了教室,英語老師大概四十左右的樣子,穿著幹練的黑西裝套裝,馬尾工工整整的扎在頭后,整個頭梳的一絲不苟,光光亮亮的。

「上課!」隨著老師的一聲令下,班裡睡覺的同學才緩緩起身,老師面露不爽,「啪」的拍了一下講台,「眼保健操不是讓你們睡覺的,是讓你們清醒一下準備上課的信號。」同學們都被這位老師的威嚴嚇得鴉雀無聲,整個教室只有老師的聲音回蕩在四周。

「英語課代表是誰?」老師環顧四周,沒有人應答,「都睡糊塗了嗎?英語課代表!」

班級里還是鴉雀無聲。

這時候閆葉婷又一次挑起了班級大梁,站起來對老師說:「老師,我是班長,不好意思我們班還沒有競選班幹部。今天下午的班會課才會有這個活動。」

英語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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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瞪了她一眼:「怎麼?你的意思就是我的英語課還得等著你們班會課上完了?」

「不是這樣的,老師,你誤會了。」閆葉婷解釋。

「我誤會什麼呀?我教的隔壁班的英語課代表你們去看看,在我來教室之前她都已經帶著大家讀起單詞了。你們班在我進來之前,在幹什麼呀?一個個睡得比豬都香。」老師指著閆葉婷發火。

「老師,你先消消氣。這是我的失誤,我應該早點帶領大家競選班幹部的。咱們要不然先上課吧?」閆葉婷雖然被老師批評,但仍然不卑不亢。

「這課還怎麼上呀?你看看大家的狀態。」老師把書往講台上一扔。「這件事情我會跟你們班主任反映的,你們班在開學上課的第一天就給我留下了很不好的印象。今天,今天這節課。是我任教以來從來沒有發生的一件事。你們既然想睡覺,好,這節課上自習。你們儘管睡,放開了睡。」

「老師!」

「我讓你說話了嗎?身為班長,你的責任最為重大,你沒有帶領好班級發展,這就是嚴重的失職。請問你在家裡也經常這麼不負責任嗎?你父母怎麼教的你?我要找的是英語課代表,你站起來幹嘛?來來來,你現在把裡面給我找一個英語課代表出來。要我說你們班這個班長趁早換了吧。」

閆葉婷沒有再多說什麼。

江月緊張起來。想起了今天班主任找自己當英語課代表的事情。頓時對閆葉婷生出無限的愧疚。如果自己早早答應了當英語課代表。她就不會受這個委屈,也就不會給英語老師留下這麼差的印象了。

「老師,我感覺您這麼說是不對的。閆葉婷同學當班長是大家公平投票投出來的,她就是大家心目中的班長。況且她一直為班級裡面的事務盡心儘力,我感覺她做的沒有什麼不妥。」陸熠北蹭的從凳子上站起來,「而且她身為班長,理應在這種局面出來代表全班給老師一個解釋,這是我們高一十四班對老師的尊重。您在後面的說話為什麼要扯到他的家人呢?這不算是人身攻擊嗎?我感覺作為一個老師,您懂得應該比我們多。這些話就不需要一個16歲的高中生來給您說了吧?」

同學們掌聲雷動,這樣轟動的場面,可把英語老師晾在講台上下不來了。

她氣急敗壞:「行呀,你們班行!」就大步跨出了教室。

閆葉婷轉頭看看陸熠北,陸熠北向他做出了勝利的手勢,閆葉婷也舒服嘆了口氣。大家紛紛給陸熠北的行為點贊。

「早就聽我哥說這個老妖婆不講理了,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嘁!」陸熠北的同桌說道。

「聽說她還是靠關係進的咱們學校呢。」

「你還別說剛懟她的那一下還真爽!哈哈哈!」

才經歷過共患難的時刻,剛下了自習課,江月就感覺大家用異樣的眼光看著自己,蘇恩奪過一張紙條,上面寫著:「江月是班主任選定英語課代表,剛才害怕不敢站起來!」

紙條下面附和著:「什麼?她是這樣的人?以後遠離遠離。」

「怪不得看她剛才緊張兮兮的。什麼人嗎?有沒有點班級榮譽了?不想當就直說!范姐英語還沒她好?班主任挑人這麼沒眼光?」

「難怪,一天也就會傳個和陸熠北的緋聞了!陸熠北根本就不想理她,自己還死皮賴臉的纏著人家。」

江月看到紙條上的這些字,明明是相見不到一天的毫不了解的陌生人,寫齣子文字竟會如此冰冷,淚水奪眶而出,殊不知,遠處的一些人看戲正看得起勁······

(未完待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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