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章 千牛殘陣，意外樹敵，身份謎團
慕辰聽說有些高手齊聚沙漠帝國，然後去了慕家月牙潭。得到這個消息的慕辰有些急了，快馬加鞭跑了一天一夜，直到小黑都跑不動了，慕辰才想起要停下來。
「小黑，前面不足百里，我自己回去就行了，你先休息一陣，然後尋著我的氣息來找我。」
小黑卧倒，疲倦的點點頭。
慕辰微微一笑，縱身一躍就跳出去幾十丈，緊接著，腳下生風，尋找了一條近路回月牙潭。
……
剛剛進入月牙潭區域，慕辰就被潭水上散發著的靈力吸引了。這裡有施展陣法不久后的痕迹，陣法消散，但散布在空中的靈力，餘韻十足。
幾乎是下意識的，慕辰盤膝而坐，以混沌陰陽訣將天地靈力，彙集在百匯處。
慕老爺子進入先天，數以千計的牛頭化為虛無。慕辰重新聚靈，周遭竟然又百餘牛頭重現，幻境滋生。
……
然後慕辰看到的幻境和慕老爺子看見的溫情完全不同，他看到的是一片凄慘的景象。本來，風和日麗的草原上，突然平地風氣，電破長空，滾滾炸雷從天而降，電光閃爍，地動山搖。
雷雨過後，萬物枯竭，地面上全是野牛和羚羊的屍體。
不多久后，有身穿紅色長袍的一群人，走入山谷，用手中造型奇特的彎刀，將牛首和羊頭割下來，像石頭一樣堆積在一起，然後他們聚集在一起，拎著水桶將一種綠色的汁液倒在上面，其中一個帶著猙獰面具的白髮老者，拿著牛頭拐杖破眾而出走上前來，將一五色幡旗插在牛頭堆上，口中念念有詞，天空耀眼，一道極為強烈的閃電從天而降。
帶著猙獰面具的老者，身形顫抖，從身體的反饋看出極為興奮，他張開雙手，準備迎接雷電。
唰……
雷電竟然穿越幻境，直接砸在了慕辰的頭上。
強大的電流灌入了慕辰的身體，慕辰睜開眼睛，電光流動。
本來慕辰施展混沌陰陽訣是想吸收一下陣法殘餘的天地靈氣，但這陣法不知道為什麼這麼古怪，竟然把他帶到了另一處地方，顯然那不是幻境，是某處正在施展千牛陣法，因緣際會下，他奪了那個帶著猙獰面具老人從天借來的靈力。
在最後的一瞬間，面具下那洞穿一切的眼神，彷彿通過看不清的距離，看到了慕辰的臉。
這樣也能結仇，著實有些無奈。
透過陣法的洗滌，純凈的雷靈力並不會對人造成傷害，若是到了普通人身上，必然會散於空中。但慕辰不同，他的混沌陰陽訣可以吸附一切靈力，於是他把雷靈力存儲到了百會當中。
雷光四射，驚擾了一些女眷，她們紛紛走了進來，慕辰在這裡看到了一個熟悉的面孔，九娘。
「慕辰，你回來了。」
「嗯！」
「外面來了好多高手，慕家所有男丁都在外面和人對陣，你怎麼這個時候回來了？」
「那些高手剛來？」
「嗯。」
慕辰笑了：「正好趕上，我這出去和爺爺一起抵抗外敵。」
「你別去，你來我屋裡，我有話和你說。」
慕辰沒有反駁九娘的話，在這個家裡，他之所以能活下來，多半和這個叫九娘的女人有很大的關係。九娘是一個命苦的人，她是慕家威眾多夫人中，最拿得出手的那個，溫文爾雅，知書達理。可是，九娘多年來，只生養了一個女兒，沒有兒子，因此地位低下。
慕辰的媽媽去世后，九娘一直幫襯著慕辰，不過因為她在家中地位也不高，所以，即便她真心真意對待慕辰，有些事情她也說不上話。
「等我回來再說吧，九娘。」
「不行，這些事情一定要這個時候說。」
……
到了九娘的屋裡才知道，原來家裡發生了這麼多大事，慕老爺子進入先天之境，父親慕家威意欲奪權，叛家，被老爺子當場擊斃。隨後，敵人找上門來，對方還是高手雲集。
「九娘，謝謝你把這些告訴我，我真的要走了，要不，爺爺那邊有危險。」
「慕辰，你別走，慕家有什麼事情都和你無關，這一次敵人有預謀而來，慕家多半保不住了。這個時候，你沒有必要為慕家送死。」
「九娘，您為什麼這麼說，我作為庶子，不配為慕家出力嗎？」
慕辰是慕家威酒後和丫鬟所生，慕家威甚至沒有在祠堂給他一個慕家的名分。這麼多年來，對外，慕辰是慕家的三少爺，其實，他在家裡的還不如一個勤快的奴僕地位好。
難道就因為這個原因，就要對慕家見死不救嗎？慕辰不是那樣的人。
「不是你庶子身份的問題，你難道就沒有想過，慕家威有九個妻子六個兒子，老六也是庶子出身，他在祖祠還有一席之位，就你沒有，你難道沒有想過為什麼嗎？」
慕辰輕笑：「這重要嗎？您都告訴我，我再做定奪。」
……
慕辰的媽媽並非慕家的丫鬟，而是九娘在蒼勁山認識的一對神仙眷侶。那時候，九娘還沒有嫁給慕家威，在家族的庇佑下去蒼勁山遊玩，認識了慕辰的父母。
慕辰的母親天資卓越，父親也是因為儒雅書生，兩人同在蒼勁山遊玩，不料被賊人盯上，在混亂中，慕辰的父親被推下山崖，母親和九娘也被捉到了山賊聚集之地，險遭侮辱。
還好，慕家威及時趕到，將山賊全部殺死。將九娘救回慕家月牙潭。不日，慕家威便與九娘成婚，而慕辰的母親心中悲切，幾次準備自盡尋夫，都被九娘救了下來，後來，慕辰的母親發現身懷有孕，也就忍辱偷生的活了下來。
沒有夫君，要生孩子，這要是被官府知道，是要送官查辦的。
慕家威出了主意，以假夫妻的名義，讓慕辰母親順理成章生下孩子。本來大家以為這是慕家威的好意，可沒有想到，卻是慕家威的詭計。婚禮之日，慕家威就要佔有慕辰的母親，那時，慕辰的母親還有孕在身，慕家威也沒打算放過她。
不過，慕辰的母親寧死不屈，準備自盡。九娘得知消息，出面阻攔，總算讓慕辰的母親活了下來。
就這樣，慕辰的母親在九娘的呵護下活了下來。從那一次，九娘認清了慕家威的真面目，對慕家威的態度逐漸冰冷，慕家威也很少來九娘這裡，所以，九娘才這麼多年，只生下了一個寶貝女兒。
……
在慕辰五歲那年，九娘父親病逝，九娘回了娘家。回來之後，才知道慕辰的母親已經自盡了，原來，慕家威趁著九娘離開，又一次威逼慕辰的母親，這一次，沒有人相救，慕辰的母親依舊性格剛烈，香消玉損，以死守身。
為此，九娘大鬧了一場，幾乎讓慕家威休妻，最後倒是被爺爺勸了幾句，風波算是平息了下來。不過，從那時起，九娘與慕家威行同路人，再無夫妻之實。
如今，慕家有難，慕辰機緣際會，本領非凡。
九娘這才打算把真相說出來，這些年慕家根本沒有把慕辰當人看，所以，九娘覺得，慕辰真的沒有必要為了慕家以身犯險。
……
聽完之後，慕辰沉默了良久，他知道父親冷漠，沒想到還有這麼一層關係在內。
若慕家是害死母親的兇手，那他真的沒有必要幫慕家了。
可是，慕辰想到了爺爺那張笑呵呵的臉，那是慕家唯一喜歡他，唯一對他寄予厚望的人。
真的，就這樣一走了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