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失控

我的激進終究還是讓菲菲接受不了。我好像一點也不冷靜，沉迷於一個人的幻想之中。

我們每天都會見面，一天工作七八個小時都在一起，可我還是覺得不夠。一個人在宿舍，腦袋放不空，一遍又一遍想著菲菲的樣子，怎麼能夠這麼想念？菲菲說她好害怕我這樣，她說我越是表現得如此過激，她越覺得我們倆嘗試接觸是個錯誤，不如重回工作中去。她讓我把平時的閑暇充實起來，鍛煉身體、學做手工或是堅持寫作。我懂的，以前嘗試過，那會兒全身心地投身到工作中去，可是現在，此時此刻，我做不到，我感覺做任何事都不能削減這份想念，我和菲菲的心境相差太大。

我們溝通過很多次，關於愛情、關於工作也關於生活。菲菲跟我說，可能我並沒有真正去思考過如何處理好我們之間的關係，她說每次我說到感情的事她都不知道該再說些什麼，她說我的狀態不對，兩個人相處應該是互相提升的，而我總把基調壓得低沉。

七月六號晚，我送菲菲回家，路上她跟我說到家裡介紹的那個男生，她說那個男生比我成熟些，和他交流會感覺很理性，有時候還會替她梳理一些生活瑣碎。菲菲也和那個男生說過目前對感情沒有最看重，男生這邊呢也在堅持，雙方母親熟識，有時候男生會給母親打電話，然後兩方的母親便會極力撮合。

是我太自以為是了，我以為從菲菲說願意和我嘗試接觸后，她的世界里我會出現得更頻繁些，結果是我打亂了她的計劃，給她添加了原本不該有的一個環節——愛情，也許這並不能稱之為愛情。她本就沒有這個準備，而我，也根本沒有仔細思考過，就像她說的，也許我就是頭腦一熱，一股勁兒地往前沖，卻不知道真正的目的。我還想繼續反駁，可是現在已失去了氣力，是啊，我問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歡菲菲，是，然後呢？假如她同意了交往之後我又該怎麼做？每天想著她？周末想約她？我好像也找不到別的答案了。我跟菲菲說我只是想能夠有時間去了解她，所以會去約她，她說了解一個人不只是工作之後，她很享受工作之中討論問題、解決困惑的過程，即使她很累，即使她最大的想法是早日考證上岸，她說我太刻意地想把工作和生活區分開來，工作本該是生活的一部分。也許正是我一直想著和菲菲獨處，才會產生那麼多糾結的點，才會過於敏感過於激進吧。

這個晚上，我開始懷疑自己了，我從未想過有一天會去否定自己心裡的想法，我到底是因為什麼喜歡菲菲，這份喜歡能給彼此帶來什麼？我茫然了。也是在這個晚上，我失控了，我抱著菲菲，吻了下去，她在掙扎，我裝作不知道，我很用力地吻著，忘乎所以，漸漸地，她也沒了氣力。當我清醒過來看著她的時候，她低著頭，目光落在某處地方，發著呆，緊緊攥著包包，我像極了一個壞人。我輕撫了下她有些凌亂的頭髮，試圖撫平她此刻的心緒，她也漸漸地放鬆了的雙手，我伸出右手，與她左手緊緊相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