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初戀

他看着她的眼睛，她也看着他的眼睛，兩目對視中沒有任何語言，然而，無聲的情感早已在空氣中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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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恆和梁函汐在一起了，連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竟然會對梁函汐產生喜歡的情絲。

齊妍妍和齊恆不在一個班，高中的學業很忙，兩人除了上學和放學回家的時間外幾乎不在一塊，這對依賴齊妍妍的齊恆來說是難熬的，可是梁函汐剛好在這個時候出現，彌補了齊妍妍的關愛。

齊恆是獨立而孤傲的，梁函汐表現的是執著而熱烈的，兩個人像是寒冰與烈火的碰撞，必然會迸裂出猛烈的情感。

齊恆把這件事情告訴齊妍妍的時候內心很忐忑，因為他不知道齊妍妍會如何想，他以前遇到事情的時候一直聽齊妍妍的話，但這時候反而擔心齊妍妍會反對，因為齊恆他真的感覺到梁函汐進入了他的世界。

但是齊妍妍並沒有表示反對，她反而更加高興，齊恆終於能夠脫離她的視線學會自己解決問題。

齊妍妍甚至還在此後找過梁函汐，兩人在走廊的窗枱旁談了一場短暫的對話。

「你是如何改變齊恆讓他喜歡上你的？他不會輕易的喜歡一個人。」

「改變什麼？」

「成為他第二個被接受的人。」

「我只不過是執意纏了他兩個月，這算嗎？」

「執意？那你是真的願意和他待在一起嗎？我弟弟很少主動接近別人，你不要騙他感情，因為他一旦相信誰就會義無反顧的去維護誰，我不希望弟弟受這種傷害!」

聽了齊妍妍的話，梁函汐看向窗外，她平靜的望向遠方，片刻回過頭來：「是真的。」

「那好……」齊妍妍拉起梁函汐的手，看着她的眼睛：「別看他很聰明，表現的很孤傲，他內心其實就像個長不大的小孩，我不在齊恆身邊的時候，弟弟就交給你了，希望你能陪她走過一個美好的高中……」

梁函汐點了一下頭，也不知有沒有在聽，她低頭望着走廊的地板，眼神沒有移動。

齊妍妍看向梁函汐，雖然她依舊披散著整齊的長發，半遮住了臉，但是齊妍妍可以看到她的眼神，那的確是一雙漂亮而又獨特的眸子，長在這一張精緻的臉上也的確很吸引人。

可是不知為何，齊妍妍不自覺的打了個寒顫。她剛才有一個瞬間感覺，梁函汐不動的眼神其實是在防禦、在躲閃……

………………

當齊恆和梁函汐之間的關係被彼此認同，齊恆也接受了梁函汐主動而頻繁的交往，兩人交流的不再是學習上的事情，更多的是日常的生活瑣事。

這事很快就被一些嗅覺靈敏的同學聞到了，時間一長，就連田心都察覺到了齊恆和梁函汐之間更為親密的關係。

某節自習課上，田心忍不住問道：「你和梁函汐……」

「他喜歡我，我喜歡和她在一起。」齊恆雲淡風輕的語氣好像是在說一件極其尋常的事情。

聽出了齊恆的意思，田心輕輕的哦了一聲，不再多問。

「你說，這是不是就是戀愛了啊？」齊恆忽然抬起頭來問道。

「……啊？……」田心側頭看向齊恆那純凈而滿是好奇的眼睛，嘴唇動了一下，她嘴角緩慢的揚起，輕聲笑道：「嗯。」

齊恆和梁函汐的關係田心其實差不多了解了，田心默默看着他們每天開心的樣子，梁函汐拉着他的手進教室，齊恆主動的把她做錯的題講給她聽，

梁函汐下課偶爾跑到齊恆旁邊講個笑話，齊恆萬年不化的臉也終於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田心覺得自己不能再像以前那樣找齊恆問問題了，她不想引起別人的猜忌，她終於主動和齊恆拉開了距離，很少再去和齊恆說話了。

田心的臉上流露着淡淡的失落，然而齊恆並沒有發覺田心的異樣，他向來就是這種不在乎別人的人。

暴露在光天化日的戀愛總是散播的非常快，李偉得知這個消息后很快把他告訴了高磊，然而高磊卻暗嘆一聲：「這小子招霉運了。」

李偉聽這話摸不著頭腦，雖然梁函汐曾經談過三個男朋友，但是現在看起來也像是改邪歸正了，除了齊恆，李偉並沒有打聽到梁函汐第二個男朋友。

高磊把李偉招呼過來，在他耳邊小聲說道：「梁函汐去過那個泡沫酒吧你知道吧？」

「啥？她敢去那種地方？!」李偉驚訝了，他以為梁函汐再怎麼放縱頂多也就在學校，誰能想到她竟然會去那種地方。

「那可不是學校這麼單純的地方啊，裏面可什麼人都有!」

李偉驚訝的聲音有些大，高磊狠狠地踢了他一腳，李偉才收斂了些。

「我告訴你，你可別和別人說!」高磊壓低聲音，和李偉湊在一起：「那天晚上九點多，我閑着沒事就跟一個在校外認識的哥去酒吧玩，一個包間的門沒關，我去洗手間路過的時候瞅了一眼，正好看見她和幾個男的坐在那唱歌……」

高磊一邊說着一邊打量著周圍，防止有別人聽到。

「你確定是梁函汐？」

「當然了!」

「後來怎麼樣？」李偉好像對這種事情好奇而又充滿期待，他賊笑着，不禁讓高磊有些厭惡。

高磊拉開自己和他的距離，冷聲道：「我怎麼知道，我和我那哥走的時候他們還在唱，不過梁函汐畫那艷妝……嘖嘖……鬼知道後來怎麼樣了？……」

高磊聳聳肩，好像是在說一件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他撇了一李偉，發覺他嘴角露著明顯的邪笑，高磊不禁捏著下顎，尋思起來。

「那泡沫酒吧是今年才開的，在這周邊很火，小李子，有空我也帶你去玩玩？……」

「啊？真的嗎？謝磊哥!」李偉回答的倒也乾脆，高磊心裏又是冷笑一聲，明明是因為自己班長的身份而不敢去，心裏又對酒吧充滿好奇和嚮往，就這點小心思都表現在臉上了我還看不出來嗎？

高磊以前輟學了一段時間，在社會交往上也算是閱人無數了，李偉這種沒出過校門口的小白心思他一看就透，真不知道李偉怎麼在學習上這麼聰明的，在別的問題上就這麼笨，還一肚子壞水……

「對了磊哥，要不要故意告訴他這件事情，咱不是看好戲嗎？」李偉向齊恆的方向努努嘴，眼中閃爍著銳利的惡光。

高磊搖搖頭，異樣的眼神盯了李偉幾秒，然後又移開了：「看戲已經過時了，誰知道梁函汐真把這齊恆給搞定了，這事少摻和，讓他蒙在鼓裏吧，梁函汐早晚會出事的。」

高磊和齊恆幾乎是沒有交集的，準確的說，只在開學那一天交集過一次，一個是第一學霸，一個是第一學渣，高中是將每類人分群的時代，齊恆和高磊之間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存在，然而因為梁函汐和李偉的緣故，齊恆和高磊的青春不斷地交集在一起。

「那就聽磊哥的，就讓那齊恆蒙在鼓裏，到時候看他怎麼出醜!」

李偉壞笑着，高磊看他的眼神更加異樣了。

………………

初戀的時光總是美好的，那彼此之間甜蜜的交往歷程總是充滿了一路的驚喜。

和齊恆初戀了短短兩個星期，梁函汐的成績居然有了明顯的上升，她迅速的從一個中遊學生衝到了上游，提升的速度讓人驚訝。

唯獨齊恆很淡然，因為齊恆以前教齊妍妍的時候也是這樣，齊恆總能把複雜的問題解決的很完美，然後用最簡單的方法教會別人。

然而他不像齊妍妍那樣喜歡教小孩子們識字什麼的，他年少的時候只喜歡待在齊妍妍身邊，從不加入任何一個孩群玩……

如今梁函汐也有了進步，齊恆不自覺的把梁函汐當成了第二個齊妍妍。而這收穫的更是兩個人的快樂。

「齊恆，下午我們一起走吧！」放了學，梁函汐在前面拉着齊恆的手穿梭在人群中，向校門口走去。

「可是我們不順路。」

「嗯……那你可以先送我回家啊？」梁函汐的聲音天生溫然好聽，總能吸引很多人回頭。

齊恆猶豫了一下，搖搖頭：「我還要等我姐回家。」

梁函汐站住，靠在他面前，抬頭道：「那我和你一起等，你姐來了我再走。」

齊恆長得本來就比較高，梁函汐昂起頭來也只到齊恆的胸口，齊恆低頭看着她，點了點頭。

「齊恆!」齊妍妍終於從擁擠的人群中出來了，她看見齊恆，擺了下手走了過來。

「姐姐怎麼才出來？平常你可沒這麼晚。」齊恆看向齊妍妍，露出了笑容。

齊恆轉過身來，拉着梁函汐的手：「我和汐汐都在這等很久了，下次你可要早點出來。」

「汐汐？」齊妍妍一愣，她看了一眼齊恆旁邊的梁函汐，一下子明白了，她伸出手，好不容易摸了一下齊恆的頭，笑着說：「知道啦!姐姐下次一定早出來。」

「嗯!」

梁函汐看着姐弟倆幸福的樣子，沒有說話，等兩人說完，梁函汐和齊妍妍打了聲招呼，她便準備回家了。

梁函汐的家和齊妍妍姐弟倆的家在不同方向，出了校門要走沿海公路的兩邊。

梁函汐緊緊的靠在齊恆面前，抬起頭，他看着她的眼睛，她也看着他的眼睛，兩目對視中沒有任何語言，然而，無聲的情感早已在空氣中蔓延。

齊恆的世界大門是緊鎖的，然而一旦有人走進其中，就無需時間的過渡，進了他的世界，便是進了他的內心。

靜靜地對望中，梁函汐忽然親了齊恆下顎一下。

那溫和的吻觸碰齊恆略顯麥色的皮膚，散發出戀愛的味道。

旁邊的齊妍妍愣了一下，轉而露出淡淡的笑容。

「再見！」梁函汐向他們倆擺擺手，轉而隨着人群走出校門。

那恍恍的人影沿着大海岸消失在黃昏里，也輝映了大海的波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