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逃,逃,逃不掉

第1章 逃,逃,逃不掉

窗前,一襲白衣雙鬢(bin)白髮中年男子,面色稍暗,看似有種滄桑操勞之感。

男子雙手放至身後,手中持一詩集,屋內來回踱步,望至窗外遠方

斷腸崖,喃喃道:

「斷腸崖頂斷腸草,絕情谷底絕情花。莫為絕情泣斷腸,只叫斷腸棄絕情。」

斷腸崖山腳下,馬匹之上,一個尖尖的鷹嘴鼻子,鼻子快觸到,嘴唇。穿着一身寬大貂皮襖。背上背一弓,腰間佩帶——佩劍。

看着這通往山頂,斷腸崖的小道,一臉邪笑指著小道上那白衣少年,戲謔道:李家小鬼,不要做這種徒勞無功的事。你逃不掉!

身着破爛不堪,面色蒼白的白衣少年,雙手緊成握拳,雪白的白齒沾上唇血。眼裏充滿恨意。

對那山下馬背上的男子大喊:你們這群壞人,窮凶極惡,歹毒的惡人,為什麼要殺我爹娘跟族人,為什麼破壞我原本平靜的生活……為什麼

男子傲慢滿臉笑意答道:感謝這位少年郎,對我輩這群臭名昭著的烏合之眾的這般讚美。

少年咬牙切齒,吐出六字,到底是為什麼?

男子饒有興趣的說道:難不成偌大的李府不知?「斗米恩,升米仇」

少年反駁道:這些不是你這窮凶極惡之人,可評頭論足。

你不是很想知道,我為什麼要追着你不放?為什麼你的族人會被吾輩這等亂葬山的土匪殺了慘死嗎?,那我便滿足你這李家小鬼。男子道:

你李府雖每日施粥,雞腸小肚之人,必當向你李府借米下炊,怎知你李府拒之,心中恨意涌之。

后落草為寇,入我亂葬山,稱你李府李家祖上曾有位武將,必有遺留的至寶跟其秘籍。

少年:什麼至寶跟秘籍,我真不知道

只要交出至寶跟秘籍,我便可留一命!

知道又如何,我不給你又如何?要至寶跟秘籍沒有,爛命一條,少年道:

好,李家小鬼有這膽識,可敢用你那幾天滴水未進的身軀跟鄙人打個賭?

少年:有何不敢,賭!

男子嘴角微微上揚,漏出一臉邪笑說道:我這離那斷腸崖,崖頂約莫百丈,我讓你先行八十丈,在騎身下馬匹追趕,如你在我沒追趕上你摸到那斷腸涯石碑,我便放你離開。

倒是你,若是被我超趕上了,便把那家族至寶交給我,可敢?

若是不敢?我現在便從你屍體上取。

少年面露假笑說道:那便賭!(望着凶神惡煞的男子,心想我該怎麼辦,有什麼辦法可以甩開這人。他如此自信,必然有必勝的手段,我贏了他也不一定會就放我離開。)

男子看着思索的少年,猶如一隻鷹看着老鼠一般。(心中暗喜,我倒是要看看你能不能爬著到那涯頂,到了又如何,我可不允許獵物從嘴邊溜走。)

男子臉上露出一抹邪笑,聲道:小鬼,準備好了就開始吧!

少年轉身就跑,時不時回頭看看那男子是否還在原地。確認男子沒偷偷跟在身後。

確認男子沒跟上來,少年心中暗暗鬆了口氣,便放慢速度,以節約所剩無幾的體力。

少年在想如何才能甩掉身後的男子。少年走走停停,嘴裏大口喘粗氣,感覺不到四肢的知覺,腦子滾燙,胸口似要炸裂,少年雙目看着離那涯頂越來越近,腦子只剩下登頂兩字!

少年咬牙堅持,那蒼白的唇再次被白齒鮮血染紅,鮮血順着嘴角流至下巴,

空氣中瀰漫着一絲血腥味。

山下男子見少年身影越來越渺小,到沒了身影,男子挺起身子,騎馬平治,一手挽韁,一手拍打着馬匹,馬飛如箭。

一陣嗒嗒……嗒嗒嗒的馬蹄聲

馬匹上的男子見少年沒有因為幾天滴水未進的身體倒下,反而靠着毅力離石碑,僅剩幾丈遠,男子怒,伸手從馬匹一側,外飾花紋,皮革制的箭囊中,抽出一利箭。

男子左手拿弓,右手,搭箭,拉弦,將准心瞄準少年大腿,拉弦右手三指鬆開。

嘣的一聲,那離弦之箭,穿透空中幾片飄落的枯葉,不顧衣物,長驅直入少年左腿。

奔跑的少年,應聲倒地,少年雙手捂著大腿,耳邊嗒嗒嗒的馬蹄聲,越來越響,少年依舊咬緊牙關,想站起來,一手捂著大腿,一手利用地面撐起身子,手離開地面在次倒下,一次,兩次依舊倒地。

少年不甘就這樣結束,雙手扒地而行,距離那石碑只有一尺。少年左手觸碰到那名為斷腸涯的石碑,身後嗒嗒馬蹄聲消失,傳來咴咴咴馬啼,照射在身上的陽光瞬間消失,我抬頭天空望去,看見的確是一個圓滾滾的馬肚子。

躺着地上大口喘氣,一手捂大腿對男子罵到,「你這個布守信用卑鄙小人」另一隻手趁男子不注意從頭上取下那銀簪,手握銀簪藏於袖內。

男子仰天大笑,道:難不成你這個小鬼現在才發現?,你見過哪個土匪守信用的,若守信用,那還是土匪嗎?

也就是說我從一開始也就是跟你玩的便是鷹抓老鼠罷了,鷹便是我,而你只是一隻砧板上的老鼠。

而且我也沒說要守信用,,難道小鬼你都不仔細聽嗎?男子依舊仰天大笑。

少年大聲嘶吼,你可恥,不得好死,你必被人大卸八塊,你個無恥老賊。

男子躍下馬匹,望着地上的少年,一腳踩住少年,袖內緊握銀簪的細手,嘴裏說到,那我便讓你這個小鬼嘗嘗「指連心的痛」

男子腳部發力,手指吱吱做響,疼痛感席捲全身,疼的身體不自覺的顫抖,少年強咬牙,額頭青筋若隱若現,不讓自己發出一絲聲響。

男子見望着腳下少年說道:弱者才會在乎規矩,強者則訂製規矩。

男子挽下腰,一手抓住少年脖子,竟硬生生的單手從地上把少年提起,看着少年問道:識相點,趕緊把祖上至寶的位置交出來。

少年臉色從蒼白到臉色發紫,那被踩的吱吱響的手中依舊握著銀簪,瑟瑟發抖藏於袖內,少年一口鮮血吐的男子一臉鮮紅,男子怒手掐越發用力,死死地盯着少年,說到小鬼,既然想早點死,我就成全你。

少年袖口中兩手緊握銀簪,生怕掉落,右眼餘光確認著男子胸口,隨後右手緊抓銀簪,左手握緊右手,用盡渾身力氣,朝胸口心臟刺去,,貂皮太厚,銀簪插入一半,少年緊鄒眉頭,(心想這樣可不行,一會死的就是自己)望着男子身後幾尺的斷腸崖,若有所思,生與死就看這一念。

男子下意識左手捂住胸口,右手力度弱了幾分,少年眉毛緊鎖,腿部彎曲蜷縮,(像是一個蓄力待發彈簧)雙腳,朝男子胸口的銀簪一蹬,只見銀簪子,又更刺入了幾分。

男子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蹬,雙手捂住胸口,鑽心疼的說不出話,連連倒退了好幾步還沒站穩身形,又往後倒退一步。

少年一屁股跌落地上,望着那僅僅一步之遙就可失足於斷腸涯,只見男子身形不穩,又退一步,男子的身影瞬間消失,只剩下五隻手指死死抓住那崖邊處。

少年從馬匹的箭囊,取一利箭,徑直朝那五指只手指走去,在手指旁側着身子坐,利箭在手中緊握成拳,朝五隻手指的拇指刺去,拇指白骨暴露出來,拇指一直抖個不停,痛的男子大喊求饒,上面那位小祖宗,我倆有話好好說何必動手呢!

少年依舊不理會男子,從食指,到中指,在到無名指,在到小拇指,一一刺去,在用那利箭頭,刮男子手指暴露的白骨,疼的男子哭爹喊娘。

男子原本卑鄙無恥的樣子渾然不見,現在嘴裏滿是喊著,我的祖宗,我的小祖宗,我的祖宗爺爺,我錯了,我不敢了,以後我碰見您,我繞開走。

少年可沒想着繞過這個中年男子,朝那掛在崖邊的男子問道:你叫什麼

男子帶着哭腔,恭敬的說道:,小的叫徐六。

少年望着男子,身下一股熱浪,滋的男子惱羞成怒,-滿臉發燙,少年問道:你在那亂葬山排行第幾?

滋的男子小手一松,嘴裏大喊:我是老六!我是老六!我是老六啊!

少年詩意大發誦道:

尿斷腸崖處

斷腸崖處匪蔻掛,

襠下暖流無心竄。

滋的匪蔻滿身臭,

墜崖大喊是老六。

望去涯底白霧一片,少年一臉得意,心裏暗暗下定決心,要血刃亂葬山的那群土匪,來忌爹娘的養育之恩,也讓他倆在上天可以瞑目。

少年癱坐在地上,用牙撕咬袖口,成數根布條,纏其右手后,捂住大腿,嘴咬利箭軀桿,竟硬生生咬着牙,把腿上的箭拔了出來,額頭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隨光閃爍。

一圈圈纏繞傷口處的白布條,染的猩紅,繫結。

少年閉眼躺倒在地上,滿天露珠般,潔白無瑕的雪,在空中瓢舞著,落在鼻尖,臉龐,與包紮好依舊流血腿上。

潔白的雪猶如精靈般,撫摸着我的臉龐,嘴裏說着:乖不疼一會就好了。

雪化了,融入身體成了一部分,少年虛弱的睜不開眼,覺得好累,身體好冷,冷的動不了。

少年耳邊響起腳踏落葉的聲音,嘎吱嘎吱的聲音傳來,少年問道:你是誰?,可嘴乾的說不出音,

少年能感覺到那人停在身旁,那人站而不語。

少年惶恐,腦中浮現,「快逃,逃,逃,不掉了」,我不甘,不甘!

少年虛弱的意識模糊,在那不甘中昏厥過去。

少年是死?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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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盡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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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逃,逃,逃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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