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背叛五

「大哥，就剩你我了……」火二望向那兩人飛遠的地方，有轉頭看向火一，「我……」

「不必多說，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唉，兄弟一場，何必如此，何必如此啊～大哥，我也不想啊，樓主與我的恩，我一輩子也還不了啊。」火二搖搖頭，苦笑一聲，「那天，昊帝找到我，他說他要一統天下，這昊帝之心，可謂是路人皆知，哼，狼子野心！誰都知道，火克金，若是金想一統，必要勝火」

「所以呢？」

「昊帝當然也知道這道理。所以，他那天找我，是希望我能告訴他有關火帝的弱點。我當時沒同意。」

「但陛下死了。」

「我沒同意啊，大哥。我那時候也與你一樣，寧死不屈，可昊賊卑鄙無恥，他，他竟然下藥！」

「二，火二，你不是說你寧死不屈嗎？」

「可我不想真死啊，這是人之常情嘛。可能也是我沒骨氣吧，可為什麼我要在這種地方白白喪命？況且，給昊帝一些樓主的弱點也不是什麼大問題。」

「呵，問題小到死了人。」

「我哪裏知道會有這種問題啊？我給昊帝的消息不過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什麼弱點，我把那個討厭吃香蕉也算上了。」

「呵，那你說這話什麼意思？」

「大哥，別急嘛。不過既然你這麼問，那我也就直說了。」火二道，「大哥。逝者已逝，何必如此？你很聰明，也應該知道識時務者為俊傑，以你的才智，必會被昊帝重用……」

「哎，汝可知為何吾知曉汝之偷襲？」

沉默……

「我愚蠢的弟弟啊……」火一搖搖頭，接着說，「數十年之相處，吾如何不曉汝之心理？況樓主先知，汝之動作均落於樓主之眼。」

「樓……火帝他知道？」火二難以置信，「那他……他為何……」

「呵，不必多想，只管弒兄！」

「大哥……」火二手上原本閃現的火焰變得虛幻，「你……我心裏永遠有你們啊～為什麼我不用火技？因為我對你們愛的深沉～你們讓我不要濫殺無辜，我就絕不縱火，殃及池魚；你們讓我有同情心，我一次次的幫助平民；你們……」

「我們還讓你不要背叛！火～二～不必多說，多說無益！」

「大哥，本是同根生，自然難相煎！你教我如何下手！」

「若你不動手，如何富貴？汝之志在富貴否？吾等親人唯攔路虎也！請君心安，弒兄手快！」

「這……我……算了，你若如此堅決，我也救不了你，也罷，我只出一拳，從此你我是路人！」想到自己無法勸說，無法讓他回心轉意，火二也終於下定決心，火焰生花，轉轉不已。

砰！

一拳將打實，見火一併不躲閃，火二鬆了口氣，這一拳並不重，至少不會他打死，而且這一拳打出了，任務也能交代了，頂多頂上一個不細心，輕敵的標籤。

然而，拳頭剛碰到火一，卻見火一身上毫無防護，這相當於這一拳打在一個強壯的普通人身上！畢竟這裏的人不怎麼修鍊身體。

火一撞牆，牆隨之塌。

火二閉眼，雨隨之落。

「救命……」一個聲音突兀地響起。火二猛地張眼：「大哥！」然而映入眼帘的不是火一，而是一隻蒼白，枯瘦如柴的手。

「呵，是乞丐啊～」火二笑了笑，一團火撲出，將他燒着，漸漸地沒了聲音。

不要濫殺無辜……呵呵……

火二轉身，走出巷子，看見有人慌忙跑路，跌跌撞撞的；有孩子婦女摔倒無人顧，迷茫不安的；有嬰兒在地上大哭，像少主那樣；有貓狗嗚嗚，被人欺負。

要有同情心……呵呵……

人，成了茫茫一片，聲，也成了茫茫一片，天，成了茫茫一片。

樓主，大哥，三妹……呵呵……

唉，

火二回頭看了看，又看了看海空，最後又望向火三逃跑的地方。天彷彿有情，把雨降到火二臉上，變成了他的淚。

溪漲卻無清風，

月落一片灰濛。

無人再立前頭，

星光不見是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