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碎片
四周早已不見原先實驗室里的實驗桌以及實驗器材，原本坐在座位上的他也不知為何變成站立。
但傑斯沒有時間去思考這些問題，因為，遠方那可以看見的地方，一塊較大的灰色碎片真正順着水流流動過來。
他這還是第一次看見落入水中之後沒有消失不見的碎片。像先前從空中不斷落下的碎片，早在接觸水面的一瞬間就消失破碎，與水流融為一體，不分彼此。
就算水流中存在着細小的碎片，它們不僅體積小，就像是海邊沙灘上摻雜着的貝殼，而且也沒有留存很久，僅僅只是存在片刻便消散。
而現在，他卻真真正正的看見了，大到有臉盆大小的，穩定存在與水流中的碎片。
這讓他如何不警惕！
水流流動間，碎片隨着水流不斷向前，而傑斯也隨着碎片的向前不斷後退，與那碎片始終保持着一定的距離。
時間不斷流逝，懸掛着漂浮在傑斯胸前的水晶開始不斷下落，散發而出的光輝也漸漸的變暗，四周的迷霧開始重新掌握它們原先的領地，阻撓著傑斯的視線。
「因為吊墜的光輝迷霧才會褪去嗎？那麼，水流又是為什麼會跟隨着我呢？也是因為吊墜的光輝嗎？」傑斯下意識的就想到了這一點，伸手握住了漂浮着的吊墜。
手握在吊墜上，散發出的光輝瞬間就更加暗淡，四周的迷霧越發的逼近，就像最初那樣，幾乎讓他看不清周圍的環境。
傑斯眯着眼，儘力的透過灰霧望向遠方的碎片。
不出所料，微弱的光芒使碎片流動的速度減慢，幾乎可以說是已經停止了移動。
見此情形，傑斯站在原地，與碎片隔着一段較長的距離遙遙眺望。
「這是什麼？這裏又是哪裏？這吊墜又和這片地方有什麼關聯?」一時之間疑問太多，傑斯不知道應該從哪裏開始縷清。
依靠着手掌中吊墜散發出的微弱光芒，傑斯壓低身子，俯身看向腳腕處的水面。
灰暗的水流中，散發着瑩瑩藍光的腳將周圍的水流照亮，讓它們從灰暗中脫離，染上點點淡藍，不負之前留存的灰暗；而在腳底，卻是令人驚奇的沒有踩住任何事物，就好像只是依靠着這一點水流就將他整個軀體撐起，讓他穩固的站立在水流上。
「這點水的浮力不夠吧，要不就是這水流的密度很大，但是看着也不像啊！」傑斯下意識的把手彎成碗狀，勺起水流任由其從指縫間滑落，接着無奈扶額，「果然，神秘的世界不需要科學。」
忽然間，手掌中的水晶散發出的光芒變得耀眼奪目，光是從指縫間透露出的光輝就已經驅散了大片的迷霧，那甚至比開始沒有用手握住的時候驅散的迷霧還要多，就像是水晶在做着殊死一搏。
一瞬間，傑斯下意識的握緊拳頭，將水晶遮擋得更加嚴實，減少光芒的散出。
但這還是晚了一步。
水晶放出的耀眼光芒驅散了大範圍的迷霧，也讓傑斯所處的位置成為了水流的低處，四周的水流以他為中心快速的旋轉着，在傑斯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將遠處的碎片拉過來，撞擊在傑斯的身上。
碎片看起來就像是一顆晶瑩剔透的玻璃球，有着光滑且堅硬的質感，但當撞擊在傑斯身上的時候，卻絲毫不給人疼痛感。
碎片緊貼著傑斯的身體，牢牢的吸附在他的身上，從與傑斯身體接觸的地方開始逐漸變亮，暗淡的灰色漸漸退散，最終整體化作淺藍色透明的玻璃珠，
逐漸被傑斯的身體吸收。
「這是什麼情況？頭好暈，身體中的力量又在開始暴動了。」被撞擊上的瞬間，，傑斯的腦海中閃過了這樣的念頭，接着意識就開始轉移，眼前出現了另一幅場景。
………………
黑白色的場景當中，依稀能夠辨認出其中的人物，其中一位是身材瘦小的男子，而站在他對面斜靠着牆壁的是一位穿着風衣的男子。
「東西呢？」靠在牆上，風衣男叼著黑色不明物體，開口問道。
「在這裏。」瘦弱的男子打開自己的衣服，從裏面小心點拿出一根細長的物品，小心點遞給對面的男子。
看見那物品形狀的時刻，傑斯莫名的感到一股熟悉感，自己好像經常看見那物品。
很快，他就找到了這股熟悉感的來源，這件物品的形狀就像是他和四周同事們經常使用的鋼筆。
風衣男伸手接過，仔細的看了一眼上面的花紋，接着隨手揣入了自己的口袋當中。
「說吧，你想要問什麼？」把物品放入口袋之後，風衣男揮了揮手，隨意的開口詢問到。
「我想要問下，為什麼我耳邊的囈語出現的頻率在下降？」瘦弱男子小心翼翼的開口詢問到。
「我可以為你解釋這件事情。但是！你能夠回報我什麼？你這次的任務獎勵可不足以讓你了解這件事情。」風衣男叼著黑色的物體，深深的吸了一口，接着緩緩吐出一個灰色的圈。
「我……我可以額外幫您做更多的事情。」沒有猶豫，瘦弱的男子開口說道。
囈語和幻視是所有超凡者都會面臨的問題，不論晉陞到多高的序列，它們都是讓超凡者失控死亡的重要因素。而掌握魔葯可以減少它們的出現，降低失控的可能。
但他才僅僅晉陞超凡者不過兩天，耳邊的囈語時常浮現，雖然他也儘力去掌握魔葯但是都收效甚微。
而這次任務卻讓他耳邊的囈語頻率大幅降低。一瞬間，他就意識到了，這次任務蘊藏有降低囈語頻率的秘密，掌握了這秘密才可以讓他更加安穩的走在超凡者的道路上。
為此，他可以付出除了生命之外的任何代價。
風衣男饒有興趣的看了他一眼，接着緩緩說道：「可以，記住了，你欠我一個要求。」
「好。」瘦弱的男子答應的沒有半點遲疑。
「那就聽好了。你進行了一次正確的扮演。」風衣男笑着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