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對峙
約瑟夫，晃動着自己有些肥胖的身軀，邁著穩健的步伐，緩緩的坐到了伊緹對面的沙發椅上，常年在各種場合的摸爬滾打，使約瑟夫就是如此平常的坐下也帶了一些不怒自威的霸氣，帶給人以壓迫感。當然，很顯然的是，這種所謂的壓迫，對於伊緹來說並無作用。
伊緹在出入街區的時候臉上帶着的鐵面具早已摘下，此刻正端坐在椅子上，凌厲的視線死死的鎖著約瑟夫。而在伊緹的身後，赫里與另外兩位事務所的幹員宛如鐵塔一般立侍守衛著，而在房間之外，更多伊緹一方的人也正在來回穿梭與新商幫的打手對峙著——這些人大部分是伊緹進入法夫曼街區后找來的幫手。
視線在伊緹的臉上短暫停留，又轉移到了伊緹身前掛着的弗曼家的八爪家徽之上，約瑟夫的胖臉上擠出一個微笑「這可真是稀客呀！」
伊緹看了約瑟夫一眼，冷冷地說道「伊緹?弗曼。」
「約瑟夫，請多指教。」約瑟夫一邊將帽子摘了下來在胸口按了一按，然後伸出了胖手，主動放低了姿態。
弗曼家的家徽出現，這就意味着，此時此刻，出現在約瑟夫面前的不管是什麼人，他都代表着佛曼家這個在大理石城上層世界的龐然大物，更何況站在眼前與約瑟夫自己對視的可是伊緹?弗曼——老弗曼唯一的兒子。此時此刻，房間之中伊緹和約瑟夫兩人儼然是代表着弗曼家族以及新商幫兩股勢力，他們的對話也就是兩股勢力的正面交鋒。新商幫資歷尚淺，比不得弗曼家族，因此這才導致了年輕小輩一提冷麵以待，而身為長者的約瑟夫，卻得腆著臉去主動示好。
約瑟夫，常年在底層摸爬滾打的經歷，早已讓他鍛鍊出了一副沉穩心氣，自然不會在這種小事上計較。相反，約瑟夫的主動示好，在他自己看來其實是對伊緹?弗曼的一次試探。別看這是一個小小的動作，對於約瑟夫這種老狐狸來說，從對方的應對上就可以看出很多東西。聰明還是愚蠢，魯莽還是沉穩，這麼一個動作，決定了很多東西。
伊緹並沒有伸手來回應約瑟夫的低聲下氣，反手將腰間的手槍拿出，重重地拍到了桌子上。伊緹身邊的隨從也紛紛拔出了槍對準了約瑟夫等人，緊隨其後的新商幫的打手們也紛紛拔出了武器，雙方的氣氛一下子劍拔弩張了起來。
宣誓自己的強力嗎？約瑟夫的臉也有些陰沉了下來。對於兩方當場發生衝突這件事情，他其實是不太擔心的。在場的雙方都是有見識有分寸的人，約瑟夫這老狐狸不必多說，伊緹?弗曼身為老弗曼的兒子從小熏陶到大，在進入了街區之後，馬上就注意到了約瑟夫專門留給他們（追查者）的信號，並且在短時間內組織了己方力量前來拜訪新商幫，這邊可以看出伊緹雖然年輕，但在這方面無疑非常老道。再說如果真要爆發衝突，那麼，當伊緹拔出槍的那一刻，就應該沖着約瑟夫射擊（當然，面對這種情況，約瑟夫也是早有準備），從這一點就可以看出伊緹一方此刻的行為絕對不會是為了撕破臉皮。
思索了一下后，約瑟夫又是笑了笑說道：「您還真是不客氣呢。」
果然，面對這劍拔弩張的氣氛，伊緹緩緩的起了身，雙手按在了桌上，盯着約瑟夫以異常平靜而沉穩的語調說道：
「我覺得你我之間沒有什麼客氣的必要。」
「您看您說的，我們這可是第一次見面呢。」約瑟夫依舊是一片笑嘻嘻的樣子，而他飽經風霜的眼睛確實冷冷的與伊緹對視着。
「第一次見面嗎？」伊緹臉上居然露出了一絲笑，帶着些嘲諷的意味，聳了聳肩頭，擺了擺手說「我想我與您的手下以及您手下的槍子可不是第一次見面了。」
緊接着，門外突然傳來一陣騷亂，一伙人壓着一個衣衫不整，鼻青臉腫的小夥子闖進了門，新上班的打手緊緊的貼在他們身邊，無聲地示威著。
闖入者的中的一人挺身而出，推開了守衛，新商幫的首位正要還手，卻被約瑟夫的一個手勢攔了下來。
挺身而出者，雙手作了個揖，沖着伊緹的方向大聲喊道：「少爺，這刺客混在約瑟夫老先生的隊伍里給我們抓到了。」
約瑟夫見到這突如其來的狀況，又是一笑，只不過這次是冷笑，又揮了一揮手，門外大批的新商幫打手聚攏過來。
約瑟夫眼神緊鎖著伊緹，對着身邊的隨從小聲說道「他參與了那件事？」
「沒，沒有，順子是防衛前門的，並沒有參加阻擊。」
得到了隨從否定的答覆后，約瑟夫也直起腰來，拒絕了一旁手下的攙扶，甩著一身肥肉站了起來，面朝著那個衣衫不整的小夥子大聲說道「您這是什麼意思？」
約瑟夫這話自然是對伊緹說的，而答覆他的確不是遺體，而是那位挺身而出的人。
只看那挺身而出者，面向著約瑟夫宮恭敬敬的鞠了一躬，朗聲說道「報告，約瑟夫老先生，咱們跟着弗曼少爺一路過來拜訪您，這路上卻不知道被哪些個不長眼睛的貨色在長街給人攔了，少爺差點就受到了奸人的襲擊。不過好在咱們少爺神威大發，當即幾發子彈過去，便打的那群刺客抱頭鼠竄。只可惜小人不才，沒能當場攔住那些刺客，讓他們跑進了這黑街之中。本來我們也不太在意，心想着還是先來拜訪您重要。可是您就說吧，這刺客當真是太大膽了，竟敢混在您的首位之中，欲行不軌之事，還好小人別的沒有，就是眼力比較閑，即使將她認了出來，當眾的揪到這，給您一個交代！」
老狐狸約瑟夫看着眼前此人侃侃而談，畢了，那人又是鞠了一躬，恭恭敬敬的又退回了人群之中。
這任誰看了都知道，這必然是伊緹一方給約瑟夫的下馬威，不少知道實情的心傷幫打手，此刻都憤怒的捏緊了拳頭，只等著老大一聲令下，便衝上去與這群無禮之徒拚命。
然而，老狐狸約瑟夫聽完了這人的高談闊論之後，不僅沒有生氣，反而眉頭一舒，臉上又再次漾起了和藹的微笑。
約瑟夫沖着在場的眾人按了按手，笑着說道「原來是個誤會，這可真是謝謝小少爺為我們着想了。」
哈，當真也是個無賴貨色！儘管伊緹他們抓的所謂刺客純屬無稽之談，但是新商幫他們所安排的主機卻確確實實的威脅到了伊緹等人，而在這種情況下，約瑟夫這厚臉皮的老狐狸不僅全然不顧現場的氣氛，而且一出口便將自己與那場阻擊的關係撇的一乾二淨。
「這裏我給小少爺賠罪了。」約瑟夫笑着捏起她那雙胖手，向著伊緹作揖道「到底是在下不長眼睛，居然讓這等人混入了其中。這是在下的錯了。」
「你的錯，說的倒是輕巧。你的眼睛當真瞎到了如此地步，會放任刺客進入你的守衛！我看這分明就是你的人！」伊緹眯起眼睛，步步緊逼，現場的氣氛又是一滯。
約瑟夫鎮定自若，對着伊緹便是推脫起來「小少爺，您這可就高看我們了。咱們新商幫就是一群做生意的，哪裏比得上您們家族家大業大？對於保鏢這種事情，我們這群下層人能找到就不錯了，哪還有得挑呀。小少爺，您說是不是呀？」
伊緹沒有回答，只是在房間里轉起了圈，牽動着眾人的視線。
約瑟夫靜靜等待着，等待着伊緹的下一步出招。
突然，伊緹腳步一停，房間里立刻發出了一些聲響——那是周遭的幾個沉不住氣的守衛所發出的聲音——伊緹轉過頭來，碧藍的瞳孔倒映着約瑟夫的胖影，其中彷彿蘊含着無盡的火焰。
「約瑟夫先生當真是好狡辯。這區區刺客與您無關，我信。那您說為何我們的人會遍體鱗傷的出現在你們手裏？」
伊緹的語氣看起來放的客氣了一些，像是對約瑟夫服軟了，但是精明如約瑟夫自然知道正戲現在才開始。
面對伊緹的質問，約瑟夫看起來也不打算再裝糊塗了，又是沖着隨行的手下揮了揮手，門外又是一人被簇擁著帶進門內，只不過此刻簇擁著的那群人是新商幫的打手，而被簇擁的赫然是遍體鱗傷的事務所幹員托馬斯！
這次輪到伊緹一邊的事務所，幹員們開始了躁動，他們與托馬斯共同在一個事務所工作，日夜相處，早就建立了深厚的羈絆，見到被自己認可的大哥，受到如此對待，他們的怒火自然可想而知。
「您這是什麼意思？」同樣的話語，不同的語調此刻被伊緹說出，面若冰霜，眼藏怒火。
「小少爺且先別急着發火。」約瑟夫依舊是一臉油膩膩的笑「看來我們的誤會不止一個。來，張二麻子，把那位客人帶到這兒來。」
叫做張二麻子的打手，默默的出了隊列，將遍體鱗傷的托馬攙扶著來到了約瑟夫身邊。此刻的托馬斯不知道是因為傷勢太重，還是被下了什麼葯，顯得有些有氣無力，一個滿身肌肉的壯漢連路都走不穩，被約瑟夫及時的扶了一下。約瑟夫也顯得很夠意思，也不怕沾到托馬斯身上的鮮血，就這麼從打手手中接過了托馬斯，將其慢慢的復做到方才他坐的沙發之上，打手們也朝着沙發聚攏的更加緊密了一些。
「這位客人的確是被我們發現的！只不過他不是被我們綁架，而是被我們所救助的！」約瑟夫語出驚人。
「你放屁！」叫罵之聲從人群中傳來，大概是伊緹一方的小卒「我們分明看見托馬斯大哥被你們的人壓着去遊街！我真是被你們救助的，你們又怎麼會不顧他的傷勢？」
這時，伊緹臉色一變，揮了揮手，喧鬧的人群又安靜的下來。
顯然，眼前的這一出一就是伊緹一方的自導自演。
「誒，這位兄弟可說到點子上了。我們自然是不會幹這種事情啊！但是……」約瑟夫故意頓了一頓，然後對着全場鏗鏘有力的說道「但是我們幹不了這事，不代表那群無惡不作的刺客幹不了這事啊！您看看，不然怎麼說我眼睛瞎了，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這麼多刺客混進了我們的隊伍，小少爺別着急，我這就命人去查。埃及奧，把那些骯髒的刺客給我捉來，不這群下賤的貨色，居然敢驚擾了小少爺，直接殺了，不留活口！」
義憤填膺，正氣凜然，厚顏無恥……一番周旋之間，約瑟夫竟然巧妙的將事情給圓上了。
實際上，在場的諸人都知道，所謂的刺客也好，被打的托馬斯也好，一切的一切其實都不是最重要的這些被他們扯了半天的東西，充其量也就是用作威懾的一個手段罷了。伊緹攻，約瑟夫守，一來一回，無非是為了爭奪一個待會兒談判時的主動權罷了。
此時此刻，在這交鋒之中，約瑟夫無疑佔據了上風，是時候進入正題了，約瑟夫想着開口說道：「不瞞着小少爺，這群刺客其實我也是早有耳聞，我聽說一件事。」
「什麼事？」伊緹顯然也知道約瑟夫此時正要進入正題，也奉陪着。
「我聽說綁架麗芙小姐的，也正是這群伏擊的刺客！」約瑟夫大力的拍擊著桌子，肥厚的手掌將桌子拍的震天響。
伊緹眼睛一亮「約瑟夫先生，我們之間或許當真有些誤會，你這可得詳細說說。」
「這群刺客當真作惡多端，中午的時候綁架了麗芙小姐，又在傍晚的時候埋伏了您。真的是惡劣至極！但您說巧不巧？我們偏偏就抓到了它們的一絲蛛絲馬跡。」
「您被滲透成這樣，居然還能抓到一絲蛛絲馬跡？着實厲害。」伊緹帶着些嘲諷說道。
約瑟夫也不管這些，只是自說自話似的繼續將話題進行了下去「我們當時哈察覺到，他們正要往這黑街去，往哪個地方，立馬出手阻止。那可真是好一場亂斗，可惜小少爺您沒看到，不然也不至於誤會了我等忠良人家。」
一番話說的鏗鏘有力，義正言辭，厚顏無恥……
「結果怎麼樣？」伊緹問。
「結果嘛，您也看到了，我們隊伍都被滲透成這樣，自然是很不幸的，給他溜了！」約瑟夫一邊拍着手掌，一邊一副非常可惜痛恨的樣子，但接着又像是眼前一亮似的，略帶了些激動的口氣說道「不過我等中糧人士努力之下，到底還是留住了對方一個人。還從他口中問來了些……消息。」
「人呢？」
伊緹看向約瑟夫，碧藍的瞳孔竟然讓老狐狸約瑟夫都感到了有些恐懼，但是約瑟夫振作了下精神，繼續說道「人嘛，您說巧不巧？正好就給那些刺客給滅口了。您說說他們都滲透了這麼深了，想滅一個人的口還不容易！」
伊緹雙掌重重的砸向桌子「約瑟夫先生，先前是我無理了。這裏給您道個歉。關於這群刺客的事情，我們還需要再商量商量。」
約瑟夫眼睛一亮，知道自己這事已經有了些眉頭，他繼續說道「小少爺自然不必道歉，弗曼家儘管家大業大，但在這地下黑界的勢力終究是小了些，不如我們這些下層人對於這下水溝般的骯髒地方這麼了解。雖然我們這群下賤人不才，但好歹人手還是有一些，四處盯着也更容易發現這些骯髒的刺客，聚集在一起，倒也是一股力量。」
「還請說正事。」
「我等是忠良，只要小少年您一句話，我等下賤之人自然為小少爺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區區情報更是不會吝嗇。」
話說到此刻，約瑟夫的意圖已經昭然若現——他要與弗曼家結盟，共同對抗保守勢力！
伊緹沉默了良久，像是在思索着什麼，終於，他開了口「約瑟夫先生，真是勞煩你老人家了。晚輩在這裏先跟您道個謝了。」
成了，成了，約瑟夫彷彿已經看到新商幫美好的明天已經在向他招手了，但他此時也只能強忍住心中的喜悅，依舊是擠出那麼一副老奸巨猾的笑「是了，少爺，就等於您這麼一句話了。當時我們從那個刺客口中就審問出來了，那群刺客他們往兩個方向去了，一群刺客往西向行政區的方向走，另外一群刺客卻順着另外一條道向著日升大道的方向去。哦，對了，托馬斯先生好像是給那群刺客下了些什麼葯，有些有氣無力，這邊我已經叫人去調配了一些湯藥，讓托馬斯先生喝了之後，應該很快便能跟着小少爺您去追查那些刺客了！來人呀，去把葯拿出來！」
雙方談攏，氣氛一下子緩和了起來。雙方都放下了武器，儘管還有些戒備，但是在雙方老大的安排下，到底是沒有再起衝突。
伊緹等人已經來到了門外，在準備這些什麼，而此刻，一個約瑟夫的手下也從門外走了進來，在約瑟夫的耳邊說道「穆恩家的人在周圍看着，弗拉基米爾家的探子也出了手……」
約瑟夫聽了這話，點了點頭。法夫曼街區最大的三股勢力，便是穆恩家族，弗拉基米爾家族以及新商幫了，遇到這麼大的事情，這群傢伙不在旁邊關注，必然是說不過去的。
而這個時候不知道為什麼，伊緹又走進了房間，此刻已經是換了一副面容，帶着一副令人傾心的笑走向了約瑟夫。
約瑟夫正感到奇怪的時候，只見伊緹說到「約瑟夫先生，您剛剛那番話在也在威脅我吧！」
這一句話讓約瑟夫大吃一驚，這是什麼意思？
「別緊張。」伊緹拍了拍約瑟夫的肩，有些親昵地說「弗曼家的勢力在地下黑街的確是少，但是也說不定呢，畢竟現在有了約瑟夫先生你們了，不是嗎？」
約瑟夫有些放下心來，是為了拉攏嗎？倒也是符合常理。
約瑟夫從來就不怕與伊緹他們發生正面衝突，弗曼家有很多盟友其中很多在地下黑街也有着勢力，但是在時間如此緊迫的情況下，約瑟夫並不覺得伊緹這個年輕人能組織起那麼多的人來對付他。即使是面對着刺殺，約瑟夫也有一定的把握來應對，一切的一切，其實都在他們的計劃之中。
在最後的最後，伊緹笑着對約瑟夫說「約瑟夫先生，我會記住你的，您姓什麼？」
「我這種下層人哪有什麼姓氏。小少爺直接叫我約瑟夫就好。」這句話約瑟夫實話實說。
「約瑟夫，約瑟夫，我會記住這個名字的。最後，約瑟夫先生，我想我們很快就會再見面的。」伊緹笑着對約瑟夫說了最後一句話，便起身向門外走去。
約瑟夫也鬆了一口氣，喚過旁邊的手下，命令他們派一些人緊緊的跟在伊緹他們身邊以防出什麼么蛾子。而約瑟夫，他還有很多事要干呢，計劃還沒完成，與弗曼家族的接觸，只不過是計劃的一部分，接着他還要聯繫他其他的盟友。
正當約瑟夫準備甩動着自己胖胖的身軀往房間里走去時，一陣爆炸襲來，約瑟夫眼前紫光大震，回過神來，自己已經倒在一片廢墟之中，身上能防止傷害的魔法護符已經碎裂，而自己的手下此刻都已經倒在了廢墟之中，而此時，房間之外，槍聲大作。
約瑟夫艱難的想站起了身。發生了些什麼？他有些混亂的想着，伊緹嗎他們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裏連這麼驚人的炸藥都準備好。其他兩大家族倒是有可能，但是怎麼可能？他們是如何勾結上的？
約瑟夫也是打手出身，身體健壯，在平時碩大的肥肉也並不會對他的身手有多少的阻礙。但是如今，雖然在魔法護符的保護下，在爆炸中倖免於難，但劇烈的衝擊力依舊衝擊着他全身酸痛，艱難的站起來時，外面的槍聲也逐漸平息。
一個人影透過被炸彈炸碎的牆壁走到了約瑟夫身邊。
碧藍的瞳孔，清新的笑容，伊緹?弗曼！
不等約瑟夫做什麼反應，伊緹便一個箭步，上前一拳砸在了約瑟夫的胖臉之上，將他重新揍趴了下去。
連續遭遇兩次衝擊，約瑟夫的腦子顯然已經有些不清醒，而在這不清醒之間，他又聞到了一陣香味，然後他的耳朵又聽到了伊緹的嘲諷「約瑟夫先生，我說了我們很快便能再見，現在吧，我看看正好過了五分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