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你們的後代也能做官

趙劍寒看到獵人們扭捏的神態，大致猜到了他們心裡在想什麼，面對那棟最高的三層樓房說道：「每次看到這些精美、宏偉的建築，我就非常佩服建造這些房子的工匠們，正是他們的奇思妙想和卓絕的手藝，才造就了這個世上的各種奇迹。」

轉過身來，趙劍寒看著這些獵人，接著說道：「只要我們對未來充滿了希望，就可以用自己的雙手建造出更高的樓房，我相信用不了幾年，你們的家鄉會出現更加雄偉的建築，你們的生活會變的更加美好。」

趙劍寒的這番話包含著一定的哲理，獵人們不見得能完全明白，可是他們聽到趙劍寒說的話之後，心裡感到好受了不少。

人們評價歷史功績的時候都會側重那些大人物，比如提起長城，人們首先想到的是秦始皇；提起大運河，人們想到的是隋煬帝楊廣；看到一個精美的庭院，想到的是這個院子的主人，誰又會想起這些奇迹是誰用自己的雙手創造出來的呢？這些獵人們也同樣如此。

可是趙劍寒看問題的角度與他們都不一樣，他把建造這些建築的功勞記在了工匠們的身上，工匠的社會地位與獵人差不多，趙劍寒通過這樣的方式表達了自己對他們的敬重，使得獵人們的心裡平衡了許多。

晚宴上有許多獵人們一輩子都沒見過的佳肴，更不會出現酒不夠喝的情況，可是大家還沒有上次在野外開慶功宴時喝得多，獵人們一個個縮手縮腳的，根本就放不開，幾千年來形成的上下尊卑的觀念已經深入到大家的骨髓里，絕不是趙劍寒的幾句話就能夠扭轉的。

趙劍寒很想重溫上次的情形，看來是做不到了，同樣是這些人，只是換了一個環境就使得一切都變了樣，他對姜老獵戶說道：「姜老爺子，有時候我很羨慕你們，能夠在山裡面無拘無束，我雖然住的房子比你們好，可是這房子又何嘗不是一種約束呢？你看看他們，喝的一點都不痛快，還是在大樹底下喝酒好啊！」

這番話說得老氣橫秋的，把姜老獵戶逗樂了，回答道：「趙公子，咱們山裡人的生活你是見過的，能夠在大樹下面喝酒的日子，幾年也難度碰到一回，你可別身在福中不知福呀。」

「嘿嘿，」趙劍寒訕笑，轉化話題道：「老爺子，先前說幾年以後你們那兒會出現更高的樓房，看你們的樣子好像都不相信啊？」

「公子就別拿我這個老頭子開心了，」姜老獵戶搖搖頭，說道：「咱們山裡的獵人只能憑自己的力氣，盡量多打一些獵物，換點糧食填飽肚子，誰也不能保證明天不會喪命在猛獸的爪子下，偶爾打到了大傢伙，也要攢起來準備將來娶媳婦用，千百年來我們獵人都是這樣過的，哪裡還能想什麼高樓啊！」

趙劍寒點點頭，又搖搖頭，說道：「你說的沒錯，在山裡討生活確實不容易，但是你也不能這麼悲觀嘛，事在人為，我可是從來不說謊話的。」

姜老獵戶知道趙劍寒想招攬他們，否則不會給他們這麼多恩惠，卻不相信這個小孩能給他們帶來錦衣玉食一般的生活，聽到趙劍寒說得如此肯定，感到非常詫異，問道：「難道公子有什麼好辦法改變這一切嗎？」

「當然有！」趙劍寒斬釘截鐵地說道：「我們上次使用的火槍你們都見過了，威力不錯吧？你們打獵要冒生命危險，那是因為武器太差了，如果換成我們的火槍，會出現什麼情況？」

獵人們對上次伏擊戰的印象極其深刻，兇狠的山賊在火槍的打擊下毫無反抗之力，其表現比待宰的羔羊沒什麼區別，如果用這樣的武器來打獵，不管是老虎還是豹子，就是一個下場：死，沒有其他的結果。

姜老獵戶心動了，不過老傢伙就是能沉住氣，反問道：「這種火槍很難得吧，我們的這點銀子都是公子給的，公子願意賣給我們嗎？」

儘管很想要幾把火槍，但是姜老獵戶還是不想輕易就把六個村子所有人的身家性命都押到趙劍寒身上，所以提出用錢買的辦法，不願意欠對方太多人情，當然，他也不願意佔對方的便宜。

趙劍寒似乎沒有意識到姜老獵戶的用意，說道：「這種火槍現在是很難得，不過以後就不見得了。我上次在你們那裡找到了鐵礦石，當時我就說過這是無價之寶，我有辦法從中煉出上好的精鐵，可以做出大量的更好的火槍，也可以用它作出超過十丈的高樓。」

「還有更好的火槍？超過十丈的高樓？」姜老獵戶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是他也不認為趙劍寒會欺騙自己。

「鐵的用途很多，一時半會兒也說不完，」趙劍寒說道：「以後會有更多的人到你們那裡開採礦石，還會建立煉鐵的工坊，很大很大的工坊，將有成千上萬人在那裡幹活，你們的家鄉會變成一個城鎮，像這樣的樓房會有很多。」

「咱們那個窮山溝以後會變成一個城鎮？」姜老獵戶瞪大眼睛看著趙劍寒，覺得他在說夢話。

趙劍寒繼續說道：「你們完全可以不用打獵就能過上更好的生活，你們的後代不需要再與野獸搏鬥，他們會得到上學讀書的機會，長大以後甚至可以去做官，跟我們一起干吧，我們可以用自己的雙手建設一個美好的家園，也可以用雙拳來保衛我們的家園。」

這是趙劍寒第一次明確地向獵人們發出了召喚，邀請他們加入自己的隊伍，姜老獵戶雖然年歲不小，卻依然對趙劍寒所說的話感到震撼，讀書、做官，以前這些東西與他們這些山裡人沒有任何聯繫，他們做夢也沒想過自己的後代能做官，姜老獵戶張著嘴，獃獃地看著趙劍寒，手裡端著的那杯酒倒在桌上都沒發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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