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八方殿的考核

冬季降臨，院中的梅樹不再需要去為它打雪，滿天飄零的雪花下，飄絮穿著單薄的衣物依舊在梅樹邊練習著日復一日。

再來到這裡的半年後，飄絮的劍式已經變得相當熟練了，能夠應對一些開雪隨意的一招半式。

這天，開雪把飄絮叫到了內堂。

開雪的衣服似乎一直都是那麼幾件，從來沒見過她穿過戰鬥裝。她和諾莎類似的溫柔，但是諾莎偏向熱情和外向，而開雪偏向安靜和內斂。

開雪坐在飄絮的對面，雙手端著她冒著熱氣的茶杯：「差不多了，你的天賦很好，一直都學的很快，練的也很勤奮，通常別的新人都要練上兩年以上才能夠勉強去參加考核。」

飄絮安靜的坐著看著開雪溫柔的聲音緩緩說著，但是臉上一直都很少有表情的變動，可能是她一直一個人生活習慣了，自從自己來到這裡，開雪的宅院內只有她和自己住著，可能是別人受不了這寒冷的環境。

「我已經給八方殿給了你的名字，你前往中原便會有八方殿的人招待你的。」說完開雪將自己拿到的身份牌給了他。

飄絮接過那個像是某種紅色石頭做的牌子，上面刻著的是自己的名字：辛予。

「考核的內容估計就是讓你對抗一些小妖之類的，至於具體是什麼一直都有改變。希望你能努力，不要辜負你諾莎姐姐的期望。」開雪微微的笑了笑。

「嗯嗯。」飄絮起身舉了個躬：「謝謝開雪姐姐的教導和照顧，我一定會通過考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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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中原的路上，飄絮依舊是帶著他的斗篷，雖說有自己的身份牌，但還是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

到達中原，便看到了隨處可見的八方殿站點，很快便有人告知了他考核的地點。

這裡的人還是很多的，大部分人都有帶著自己的行李和佩劍，只有飄絮除了大大的斗篷外，沒什麼隨身物品，比別人微微有些高的身高讓他似乎有點出眾。

不過大家也沒有太過注意他，都看著前方一個站著的男人，他應該就是負責考核的人了。

飄絮向周圍考核的人打量了一翻，在他的左前方站著的有一個穿著青綠色衣服的女孩子，她的頭髮有些絲絲縷縷的發紅，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吸引到飄絮的主要是她的周圍似乎一直都伴隨著一股特殊的香味，似乎是她腰間佩戴的鈴鐺里散發出來的，應該是類似於香囊之類的飾品吧。她的短髮修至肩膀，鬢角卻是有過留長，年紀似乎差不多十七八歲的樣子，稚嫩的左臉卻有一條紅色的紋路，像血絲一樣從耳邊蔓延至眼角。

不同於別人都三三兩兩的交頭接耳，她則是安靜的站著看向前面的男子，似乎等待著他的說話。

「所有人，在面前有五扇門，分別對應了你們各自的劍意，進入後進行你們各自的考核，分別會對你們的力量，速度，反應力進行測試，最後則是實戰。祝你們考核成功。」說完他便走下了去。

看著大家紛紛議論著，有些不知所措。在飄絮前方的女孩率先進入了木門，看來他是木之劍意的使用者了。

飄絮也不想浪費時間，率先進入了水門。

內部是一條漆黑的過道，門口先是有一人給予了飄絮一柄開了刃的劍，隨後便讓他繼續向前走。

進入內部，這裡有著一片極大的空間，面前有一個女子穿著白色的衣服站在邊緣。

「請出示你的身份牌。」那名女子淡淡的聲音傳來。

飄絮從腰間取出自己紅色的牌子交到她的手上。

「你好，辛予。請站到中間。斗篷可以取下。」那名女子揮手意識飄絮向前走。

飄絮摘下自己的斗篷，雙耳在頭頂佇立著。他轉頭看了看那名女子，她雖然沒有過多的驚訝，但還是忍不住看著自己的臉。

「第一項，力量的考核，請揮動你的劍，向空中使用刺劍和劈劍，請不要使用水之力。」

飄絮握了握腰上的劍，自己訓練了那麼久，其實一直都沒有拿過真的劍，一直都是用的木劍。

僅僅是在空中揮劍么。

飄絮抽出劍，調整好自己的姿勢，向前刺了一劍，突然面前似乎有一股無形的力量試圖阻礙自己的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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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並不能影響到太大，依舊是刺到了最前端。

飄絮看了看四周，那名女子並沒有說話，飄絮又立劍劈了下。這次的阻力更加的大了些，飄絮在後階段又加了力道，才使得劈劍能夠完成。

「通過，接下來是速度和反應力測試，注意你上方落下的水滴，請儘力擊中更多。請不要使用水之力」

突然一陣雨聲從上傳來，飄絮抬頭，那些水滴是由水之力形成，只要擊中便會消散。

飄絮快速的擊打著，並沒有太大的難度，但隨著越往後，水滴漸漸地變多，速度也快了起來。漸漸地，飄絮有些力不從心。

糟了，有水滴要落地了。得用，不行，不能用水之力。

飄絮快速的改變了自己的劍鋒方向，才切碎了那一滴水。正當自己覺得已經到了極限時，周圍的雨滴消散了開。飄絮疑惑的看了眼，耳邊突然傳來那名女子的聲音：「通過，下一項，實戰，請擊敗你面前出現的妖怪，不限劍式的使用。」

隨後旁邊的一扇門突然打開來，一隻脖子處被捆著鎖鏈的妖怪迫不及待的向外跑了出來，怪叫著直奔著飄絮。

那妖怪的身體纖細，卻長著六隻手，身上灰色的皮膚癱軟而褶皺。它看了眼飄絮，臉上只有著一隻眼珠子快速的轉動打量著，隨後停留在了他的臉上：「你身上有妖怪的氣息？你怎麼和人類在一起？」

嗯？

飄絮持劍擺好架勢：「我是什麼和你沒關係。」

「呵呵呵呵。」那妖怪的肉突然裂開一張大嘴笑了起來：「吃了你一定會讓我有更強的力量，我一定能逃出這裡了。」說完它跳著沖了過來。

飄絮冷冷的看著它，思想極度簡單，吃人，變強，妖最初的罪惡。

所有的妖都有它的妖核，只要妖核存在，就會賦予它們強大的妖力，讓他們擁有比人更強的力量，速度，身體強度，甚至比野獸更強的恢復能力。而擊敗它們唯一的方法就是刺穿擊碎它們處於心臟位置的妖核。

·潤下劍，第一式，零星點。

飄絮迎著它的攻擊向它胸口刺出了一劍，卻被它笑著用四隻手緊緊地握住了劍刃。

飄絮用力的向前，也只是緩慢前進了片刻便被它牢牢地抓住了。

「很不巧喲，是我來對付你，可從來沒有人能夠活在我的手下。」那怪物興奮地叫著。

雖說是考核，但殘酷的妖怪是不會給人仁慈的，考核也同樣的殘酷，雖說有那名女子看著，但她也只負責講解和選手失敗后將妖怪重新抓起來。也就是說，如果不通過，那麼考核的人，將會被妖怪吞噬。

那妖怪伸出另外兩隻手，從兩邊拍向了飄絮的頭。

·潤下劍，第三式，雲水漣漪。

柔潤的水流從劍鋒流出，將妖怪的手撐了開去，飄絮順勢抽出劍刃，在那妖怪還愣神的片刻在面前畫出了圓圈，水流在周圍形成了巨大的柔軟的漣漪，將怪物的手彈了開去。

飄絮持劍站在退後的妖怪面前。死死地盯著它。

「額。」那妖怪發出了悶哼：「反應力確實不錯啊，比先前的那些笨蛋聰明不少，不過你可是妖啊，妖怎麼能用劍呢。」

「我用劍，就是來殺你們這些破壞別人家庭和生活的妖怪。」飄絮冷冷的說著。

「哈哈，好，身為妖怪居然幫著人類，也該讓你死」說到最後，那妖怪的手快速的變長，從六個不同的方向抓向了飄絮。

飄絮快速的向四周看了看。隨後微微地退後了半步。

·潤下劍，第五式，穿風轉水。

雙手如風車一般在周圍畫出了圈，水流順著手臂的擺動從劍刃放出，將手臂全部斬斷。

而那名妖怪則在這個空隙沖了過來，被切斷的手臂還在復原，但長大的嘴直接向飄絮頭上咬去。口水已經從嘴裡流出。

糟了。

飄絮聽到身後那妖怪靠近的嘶吼。自己的手臂還沒有揮完上一式的動作。得馬上去掉慣性把劍刃轉回來，不然就被它咬到了！

飄絮拚命地攔截著手臂的衝擊力，改變它的方向，巨大的壓力讓自己的雙臂彷彿注滿了重量。

快，快揮回來。

飄絮想到了在雪山上一步步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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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跳上劍柄的。

雙腳用力的踩下，將自己的身體向後移動了半步。

·潤下劍，第四式，水斬速截。

水流從劍身的側面流過，巨大的水流改變了劍刃原本的走向，劈穿了妖怪的下巴。

居然能那麼快轉換攻擊的方向？那妖怪驚恐的向後跳去，落在遠處緩緩地恢復著身體。

飄絮半蹲下身體喘著氣，這種辦法強行改變自己的攻擊方向，極大的消耗著自己的體力。

那妖怪也是發現了這一點，自己的恢復能力遠比飄絮的快，微微地恢復了兩條手臂，便再次沖向了他，分成三半的嘴巴依舊張大著咬向了飄絮。

呼。

飄絮吐出一口氣，自己是半妖，恢復能力雖然沒經常吃人的妖怪那樣快，但比普通人還是快了不少，更何況自己訓練了那麼久。

放鬆下來，感受自己的處境，將自己和劍融為一體，感受著周圍空氣中的一切水分。

飄絮睜開眼睛，半蹲下的身體站起，劍橫在了身體左側。

「潤下劍，第二式，撩刃飛水。」

隨著劍從下方向上砍去，水流從劍刃的後方流至前段。

飄絮雙腿用力將身體向前傾斜，雙手握緊劍伸到自己頭的前方砍去。

原本妖怪撲向了飄絮的頭，而此時隨著飄絮向前傾斜的身體正好砍向了他的胸口。劍刃從它左側的腋下向上砍去，將妖怪的身體劈成了兩半，同時也劈碎了它的妖核。

「啊……啊~」那妖怪的下半身倒了下去，上半身也落在了地上。

「出去，我要出去……啊！……」伴隨著妖核的破裂，那妖怪不甘心的伸出手，眼淚似乎從眼角被擠了出來，明明都吃了好幾個人了，可自己還是得被困在這裡，直到被殺死。身體快速的枯萎了。變成了類似枯木的樣子卷在了一起。

飄絮看著它再也動不了，揮了揮劍刃上的污垢，將它收回了翹。

「恭喜你，通過了考核，這個妖怪已經在這裡吃了二十四個來考核的人了。」那名女子說著走上前去。

飄絮看了眼在地上的妖怪，嘆了口氣。最後那一刻他留下的那滴眼淚算什麼，不甘心么。

前方的門打開，女子將身份牌還給了飄絮，通過考核的人，變能拿回他的身份牌前往下面的路。

「謝謝。」飄絮向她道了謝，變離開了這裡，身後的門關閉，又是一段漆黑的走廊，飄絮來到了外面。

嗯？

飄絮看到前方，先前那名男子已經在出口等著他了。

飄絮將手中的身份牌遞給了他。

「恭喜你，辛予。請先來到內室休息，等待大家考核結束。」幾名八方殿的成員將他帶到了裡面。

而此時，剛才第一個進入考核的那名帶著散發著香味鈴鐺的女孩也來到了這裡。

她看了一眼飄絮隨後在一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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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核其實過得很快，進去的那麼多人，但最後出來的也就三人，除了飄絮和那名女孩，另一個是一個看似有些柔弱的小男孩。他看到了飄絮的樣子明顯有些被嚇到，站到了那名女孩的邊上。

他居然也能通過？飄絮不解，難道他有什麼過人之處。

「好了，恭喜你們三位，能夠成功地通過考核，從現在開始你們可以跟著你們的師傅一起參加獵妖了。」那名男子站在房間的中央，飄絮和三人環繞著坐在他的周圍。

「你們有了八方殿最低的身份牌。」說著，他原本那塊紅色的身份牌還給了大家，不同的是，在身份牌上刻上了自己的劍意屬性。

飄絮摸了摸上面小小的水字。有些高興，不是為了自己有了一定的地位，而是自己能夠和諾莎姐姐一起並肩作戰了。

「憑此身份牌，你們可以前往你們所在城鎮的分殿挑選一些材料或是圖紙打造你們的佩劍，建議聽從你們的師傅。」那名男子向三人鞠了個躬：「以後的世界，就拜託大家的照顧了。」

三人也起來對著他鞠了個躬。

只是那個看上去比較瘦弱的男孩有些不自在的扭捏，讓飄絮有些不理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