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制暴

大叔的家是在一片擁擠的棚戶區，其實也就比貧民窟好一點，在這個燈紅酒綠的發達城市顯得格格不入，彷彿隨時就有被剷除的危險。幫大叔把東西卸了下來，我跟大叔便進了屋。裏面只有兩件小屋子，外面一間放東西，裏面是住人的，屋子裏基本就沒什麼擺設，外面就一個破舊的沙發，除此之外就是一些燒烤的東西。

「老婆子，屋裏來客人了」，大叔沖着裏屋喊了一聲。

進了裏屋，屋子裏面一位大嬸正在清洗燒烤的食料，有雞翅，羊肉串，羊腰子，還有一些其他的東西，種類挺多。

「這是。。。。」大嬸看着我問道。

大叔便把剛才的事講了一邊，大嬸趕忙熱情的招呼我坐下。

約莫過了半小時，天色也差不多了，我和大叔把燒烤要用的東西都搬上了三輪車，朝着小吃一條街出發。

「等等，你穿着這身僧袍不太方便啊，小炎」大叔注意到了我還是這身僧袍。

「額，大叔，我現在還沒有其他衣服」，我確實就這一身衣服。

「老婆子，快去把我們兒子的衣服給小炎找一身」，大叔朝屋裏喊了一聲。

「大叔，你兒子我怎麼沒看到啊？」我好奇地問。

大叔：「他出去打工了，平時不怎麼回來，只有過年才回來」。

沒多大一會，大嬸手裏拿着一套衣服出來了。我接過衣服到屋裏換下了我的這身僧袍，心裏微微有些難受，不知道師傅現在在幹嗎，算了，既然都出來了，就不想這些了，等過段時間再去看看師傅，這麼一想心裏好受了一些。

我換好衣服走了出來：「大叔，走吧，去晚了就沒攤位了」

「換了一身衣服變帥小伙了，這衣服挺合身的」大叔樂呵的說。

我被大叔誇得有點不好意思，站在一旁的大嬸看了出來：「死老頭子，孩子都被你說的不好意思了，趕緊走吧，去晚了又沒攤位了」

「好嘞，出發嘍」

現在整個城市都完全沉浸在了燈的海洋里，這就是一座不夜城。十幾二十分鐘后，我們來到了小吃一條街。果然繁華啊，各種叫賣聲此起彼伏，有大排檔，鐵板燒，還有烤魷魚，絕味小龍蝦，一條街下來怎麼也得有好幾十種吃的。還有一些買小孩子玩具的小販也在這裏擺地攤，都是因為被生活所迫，才來這裏擺夜市。整條街看上去倒是頗有一番生氣。

找了個地攤，我和大叔把東西搬了下來。大叔負責燒烤，我負責接待客人。我把桌子剛擺放好就有生意來了。

「老闆，來十串羊肉串」，說話的是一臉猥瑣樣的小青年，看樣子還是學生，又轉身問身邊的女孩：「親愛的，你要什麼啊」

「嗯，我要吃麻辣小龍蝦」那女孩說道。

「這邊好像沒有小龍蝦，我看到好像有腰子，嘿嘿，吃幾串腰子，今晚好好伺候伺候你」男的一臉猥瑣的說。

「說什麼呢，沒點正經，不怕被人家聽到」女孩還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道，可能是發現我在聽他們談話。

「聽到怎麼樣，窮鬼」男的瞪着我。

尼瑪，勞資不聽怎麼知道你們點什麼啊，剛要發作，看到大叔沖我搖了搖頭，又忍住了，這年頭這樣的人太多了。

「小帥哥，要不要多來幾串腰子啊，這都是新鮮的，絕對夠味」大叔走了過來，笑呵呵的說。

「行，那就給我來二十串腰子，十串羊肉串，還有這些各樣都來十串」猥瑣男一臉興奮的說道。

我聽了直想笑，這是有多衰啊，得二十串羊腰子，不過我還是憋住了。

「好嘞，您稍等就好」說着大叔把我拉了過去。

「小炎，不能衝動，來這裏的大多都是些混混之類的，能忍就忍了，不然會吃虧的」大叔走過來對我說，顯然大叔經常遇到這樣的人。

我倒無所謂，畢竟我也不怕，但怕大叔擔心，我只好說：「放心吧大叔，我知道該怎麼做」。大叔聽我這麼說便放心了，去給猥瑣男烤羊腰子了。

現在還沒什麼人，我又不想看着猥瑣男那副高人一等嘴臉，便把臉轉了過去。旁邊是一家大排檔，生意非常火，已經坐滿了人。我注意到在我旁邊不遠處的一位女孩。長的很漂亮，一個人坐在那裏，桌子上擺了幾瓶啤酒，像是在喝悶酒。我看着她發現她也在看我，那眼神說不出是什麼感覺。

「小炎，過來一下，」大叔招呼了我一聲，肯定是剛才的燒烤好了。

拿着腰子和羊肉串放到了那對情侶的桌子上，發現那男的正要手往女孩衣服里摸，那女孩用手阻攔。我擦，大庭廣眾的，還要不要臉了。那男的也發現了我在看他，隨即惱羞成怒：「看什麼看，再看削你啊」

我沒理會，這種人沒什麼素質。正要轉身，聽見遠處吵吵鬧鬧的，像是有女的啼啼哭哭的。

大叔也聽到了，走了過來。看了看。無奈的說：「隔三差五的，還讓不讓人活了，造孽啊」

我聽了很好奇：「大叔，怎麼你知道發生了什麼啊？」

「唉，是劉三他們，這個街最出名的混混了，經常領着一幫小混混白吃白喝也就罷了，還收保護費，還不知道今天又收多少」說完嘆著氣又去忙了。

原來是一幫無賴，今天怎麼遇到的都是些垃圾。我打算教訓教訓這幫無賴，主要是覺得大叔他們這些做生意的不容易。

不多大一會，這群人就過來了。

「老頭，今天又到了交保護費的日子了，這次是六百，快點」為首的看來就是劉三了。臉上有道疤痕，胳膊上刺著一條青龍。

「這。。這，不是前天才收了五百嘛，今天又收六百啊」大叔顯然沒料到這麼多。

「老頭，找死是不是，你前天吃了今天怎麼還吃」說着走到那對情侶旁邊拿起一串腰子吃了起來。

「呦，小妞長的不錯啊，陪大爺玩玩」說着就伸手抓住那女孩就要亂摸。

我剛想制止，突然我想看看這男的有沒有種保護自己的女朋友。

「大哥，求你高抬貴手吧」猥瑣男戰戰兢兢的說，完全沒有點男人的樣子，和剛才那高人一等的樣子完全相反。

「啪」一個耳光打在猥瑣男臉上，「誰他媽是你大哥，給老子最好老實點，等我爽夠了就把妞還給你」說着又要去摸那女孩。

這下猥瑣男嚇得大氣都不敢出了，那裏還顧得上那女孩。

「你最好別動我，不然你會後悔」那女孩子倒是很淡定，無一點不怕的說道。

「呦吼，兄弟們聽到沒，夠味道，我喜歡」，劉三轉身朝身後帶來的小混混說道，隨即眼看就要上身去摸女孩。

我見這女孩跟着猥瑣男不一樣，只是不明白挺好一姑娘，怎麼就找個這樣的垃圾作男朋友。

「給我住手」，我走上前去說道。

這劉三還有點吃驚，誰他媽不想活了，轉過身來，看到的是一個眉清目秀的傢伙，這樣的有多少都能捏死多少。

「操不死的，媽的，今天有人強出頭啊」說着放開了那女孩，不過轉身對猥瑣男說：「別他媽想跑。老子還沒爽，等解決了這小白臉再伺候伺候你小妞」，這猥瑣男還真不是個爺們，硬是死死拽著那女孩不讓走。惹得劉三和他那幫小混混哈哈大笑。

「小子，你知不知道我是誰？」劉三走了過來。

大叔死死地拉着我，怕我吃虧。

「劉三是吧，聽過這人」我依然面不改色。

「呦呵，口氣挺狂啊，聽過還。。。。」

沒等他說完我接着說：「劉三，這條街的混混，欺男霸女，強收保護費，地痞無賴一個，今天給我聽好了，以後這條街我管了，再來一次打你一次」。

這番話一出口在場所有人都愣住了，這小伙是不想活了么，竟然口出狂言。大叔更是一臉的愁雲。

最吃驚的還要數劉三了，還沒幾個敢這麼和他說話的。

「找死是不是，弟兄們今天把這小子給我往死了打」劉三招呼着手下。

「慢著，怎麼怕了？你是他們的老大，就該我和你來解決，我輸了任你宰割，你輸了，以後別讓我再看到你」，我故意跟劉三叫板。其實我不是怕人多，再多人我也對付得了，我是怕人多動起手來砸壞了這些桌椅，畢竟都還指著養家餬口呢。

劉三一聽果然漲紅了臉，他也不想在手下面前丟面子。再說眼前的這小子也貌似不是多麼厲害的人物。

「好，今天我就打死你這小子」說完朝地上吐了一口濃痰。

我看到前邊有一小塊空地，正好可以不傷及無辜。

人群自動的把我和劉三圍在了中間，這年頭，最不缺的就是看客。

我雖然自認為武功高強，但對面的劉三身高體大，若以力量對抗估計很費勁。

劉三不斷地用拳頭試探我，找我的破綻。看來這劉三也不是個莽夫。見劉三又一個虛招揮過來的時候，我隨即身體向後一斜，躲了過去，劉三繼續揮着拳頭向我打來，我隨即身體一閃，躲到了劉三的側面，始終和他保持着一段距離。此時，我看時機剛好，順勢左腳踏地，隨即右腳也跟着離地，整個身體騰空。然後右腿繼續向上抬起，隨即將腿由我身體一側向前踢去，直接擊中劉三的耳門。這一腳非常有力道，劉三緊接着一聲慘叫，輕飄飄的落了下來，一動也不動了。

我走了過去，看了下，沒死。我心裏有數，這一腳最多也就踢聾他一隻耳朵。

我起身看了看劉三的手下：「你們誰還要上？」

擒賊先擒王，本來這些人也只是跟着劉三混吃混喝，此時一個個嚇得臉色蒼白。

見沒人吱聲，我接着說：「等劉三醒了告訴他，以後再敢來這條街收保護費，下次我要了他狗命，還不快滾」

聽到我讓滾，劉三的手下踉踉蹌蹌的過來拖着劉三一溜煙跑了。

見劉三和他的手下被打跑了，整條街都沸騰了。這麼多年，今天終於有人替他們出了一口氣，這個年輕人了不起。

而此時，猥瑣男居然還抓着那女孩不放手。

「怎麼，你還不放手？打算把等會再把她獻給劉三啊？」我走了過去。

可能確實被猥瑣男氣壞了，亦或是恨自己看走了眼，那女孩情緒有點激動。

「你還算不算個男人啊？剛才怎麼連個屁都不敢放，你都不如人家帥哥半個腳指頭強」女孩睜開猥瑣男上手，一耳光扇了上去。

「倩倩，剛才是我不好，他們人多啊，以後我肯定不這樣」猥瑣男狡辯的說，並又伸手去拉那女孩的手。

我實在看不下去了，走到女孩面前：「聽到沒，人家說和你沒關係，還不走？」

現在這猥瑣男對我是非常客氣了，都不敢正眼看我，只是小聲說：「她是我女朋友，管你什麼事」。我心裏一嘆，眼前這女孩，也算是楚楚動人，美女一個，怎麼找了這麼個沒骨氣的男朋友。

「你女朋友？剛才幹嘛去了？現在開始她是我女朋友了，以後少糾纏她，還不走？」我冷冷地看着猥瑣男說道。

猥瑣男還想說什麼，我眼睛一瞪：「沒長耳朵是不是？」

頭都沒回，猥瑣男一溜煙跑沒了。

「姑娘，以後找男朋友可不能只看外表啊」我走到女孩面前有點無奈的說。

「嗯，以前是我瞎了眼」這女孩可能多多少少受了點驚嚇，身體不停的顫抖。

「你家遠不遠？一個人回去沒問題吧？不行我就送你回去」我怕回去的途中她在出點什麼事。索性我好人做到底吧。

「嗯嗯，好，我一個人不敢回去」女孩低聲說道。

轉過身去打算給大叔說一下，卻看到剛才坐在那裏喝酒的女孩，眼睛看着我，那眼神還是琢磨不透。

「大叔啊，我去送下那個女孩子回家，她被嚇壞了」，我走到大叔跟前說道。

「呵呵，小炎，沒想到你身手這麼厲害，剛才還擔心你吃虧，這下好了，你去吧，我忙的過來」大叔手裏烤著肉串說道。

跟大叔說完我就走了出來，那女孩跟着我也出來了。

「你家不遠吧？以後別晚上出來了，不安全」我走在前面。

「不遠，就在前面的御龍庭」，邊說邊走了上來，「你剛才說找男朋友不能只看外表嗎？」。

「對啊，帥哥不一定就靠得住」

「我覺得你就超級帥啊」女孩聲音小的幾乎都聽不見了。

呵呵，我可是出家之人，那是斷了七情六慾的，不過師父總說，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我總是不明白。

見我沒回答女孩接着又說：「你剛才。。。說。。我以後是你女朋友了，是真的么？」

「額，這是哪跟哪啊，我剛才只是為了嚇你男朋友才說的」，我連個容身之地都沒有，哪來的心思找女朋友。

「哦，他不是我男朋友了」女孩明顯眼神里透出了失望。不過隨即有閃過一絲興奮，「不管，男子漢大丈夫說話要算數哦，嘿嘿，我到了，對了，你有電話沒？你叫什麼啊？」

「額，我沒電話，我叫張炎」我看着眼前的小區，果然是有錢人住的地方啊，看着小區大門都夠上檔次了，裏面估計更豪華。

「給你，這是我的電話，記得我們剛才說的哦，一定要給我打電話啊」說完閃進了小區。

我握着手裏的紙條哭笑不得，這女孩是嚇傻了還是怎麼了，孩子是個好孩子就是腦袋不靈光，找個這樣的男朋友，我低頭打開紙條：「耿倩倩********」，又是紙條，不過這次我沒撕碎，裝進了兜。

見耿倩倩已經回去，我轉身折回小吃一條街，還得幫大叔招呼客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