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實戰

我和染霜兩個道行淺的終究抵不住睡意，兩人坐到就近的樹底下相依偎著睡著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聽到師姐的聲音。

「子渺，你叫醒師妹，帶着她們往東走，東邊魔氣稀薄，靈均你用強化符籙為我增強靈力。」

「是師姐。」

不一會兒，感覺有人拍我的肩膀，我和染霜兩人從夢中醒來只看到沈子渺凝重的臉，師姐和靈均師兄已經不見了。

「快跟我走。」

看沈子渺神色不對，我倆一把抓起身邊的佩劍，跟上他的步伐。

「師姐和靈均師兄呢？」染霜腳步沒敢停歇，但心裏還是擔心沒有一起走的師姐師兄。

「隨後匯合。」

沈子渺緊握著腰間佩劍青峰劍柄，走在前面，警惕的環顧周圍的環境，四周呈現出一片詭異的寂靜，聽不到蟲鳴，聽不到一絲風聲，沒有一點動氣息，只有隨着三人移動而不停後退的樹影。

突然，一個迅捷的黑影向沈子渺襲去，但沈子渺比它更迅捷，只見劍光一閃，魔族被劈成兩半掉落地上，片刻化成黑煙散去。

但是這只是一個開始。

更多的魔族從樹的背後撲過來，密密麻麻如同成群的飛蟲，將我們團團包圍，沈子渺低聲捏了個決，青峰騰空而起，瞬間幻化出數十個劍影，向魔族飛去。

我和染霜對視一眼，兩人單膝跪地，手掌撐着地面，以三人為中心合力支起一個冰霜陣，陣法如同冰花向六邊快速展開，有魔族踏入陣內，在頃刻間像是被卸掉力氣一樣，移動速度大大減緩。隨時間的推移，魔族不減反增，成群的撲進陣法中心的我們，但又在減速后，被敏捷點滿的沈子渺盡數斬殺。

魔族持續向我們發起進攻，隨着時間的流逝，我開始感覺疲累，體內不夠茁壯的靈脈，撐不住這般的靈力消耗，我咬着牙關，身體卻染霜口中的鱔魚被逐漸掏空，這危急關頭我居然在想鱔魚，真無語。

我強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在陣法上，眉頭緊皺，拜託，送經驗也不這麼送的吧，姑娘我快撐不住了。抬起眸子想看還有多少魔族在不管不顧送經驗，驚喜的是看到二師姐和沈靈均帶着化成人形的阿雲向我們這邊奔來。

「小念，師姐他們來了!」

「嗯!」

二師姐看見被魔族包圍的我們，遠遠就開始念出仙決，她身邊凝結出一個個鋒利的冰錐，在月光下發出森森的寒光，沈靈均指尖夾着一張強化符，待二師姐念決完畢，將符籙往她方向飛去，符籙接觸到師姐衣裳瞬間沒入師姐體內，冰錐瞬間以一化二一個個刺向魔族。

魔族在師姐和二位師兄的輸出下沒了氣勢，轉眼間就隱沒在了黑暗中。

林間的蟲鳴慢慢復甦，染霜和沈子渺將我從地上扶起，額邊的碎發被冷汗浸濕粘在臉上，臉色蒼白得厲害，小腿又麻又脹，一時分不清是蹲久了還是虛的。

「瓊念師妹把這個吃下去。」二師姐擔心地走到我跟前喂我吃下一顆丹藥，「這個能稍微修復你的靈脈，。」

見我面色有所好轉，從沈子渺手中接過我另一半手臂，讓我一高一低的身子平衡下來。

「強撐輸出靈力會使靈脈受損，下次要注意了。」

「嗯嗯，讓師姐擔心了。」

沈靈均從包袱里掏出一沓符籙，挑了一部分遞我手裏。「師妹，這一沓符籙你收好，這東西粘魔族身上能炸開花，別說師兄沒提醒你，丟的時候離得遠一點，曉得沒。」

「曉得，曉得，有靈均師兄的符籙在，魔族它也不敢靠近我。」我隨口附和。

「那是，師兄這麼厲害，你肯定佩服得五體投地，心裏思考着怎麼以身相許了吧。」沈靈均得意地仰著頭，配上一副爺天下最帥的表情。

真，讓人忍不住要揍他的衝動。

「染霜給我把他的頭打掉，我給你買十串糖葫蘆。」

「好嘞!師兄你別跑!」染霜在糖葫蘆的感召下，揮起小拳頭就追着沈靈均跑。

走了幾步，沈子渺繞到我面前蹲下。

「我背你吧。」

我看着也累了一夜的師姐，就答應他了。

「那我去前面探一下路。」師姐將我託付給了沈子渺，腳尖輕點地面，飛身離去。

不得不說，沈子渺師兄，背真結實。

走山路的轉角處，就看到山腳下的雲溪里，雲溪里卧在幾座小山之中，從上至下看去，青瓦灰牆交疊中間穿插著樹木的深綠，晨間的薄霧將小鎮籠罩在一片朦朧之中，紅日在兩座山的縫隙間緩緩升起，成為寡淡畫面中的一抹亮色，像極了水墨畫。

「我能護得住的。」下次別勉強自己。

「曉得，但是不想看到師兄受傷。」

沈子渺腳步頓了一下，又繼續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