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大夏的脊樑
一眾官員隨後后，她攙扶著一個耄耋老人，顫顫巍巍的來了，全場寂靜，偶有口水下咽的聲音。
她是帝師舒懷之的曾孫女！她攙扶著的就是國學院的老院首，當今皇帝的老師。
這些當然是他受尊敬的地方！還有就是，他有三個兒子，七個孫子，一個曾孫女！
你或許要問他的那些個兒子孫子哪裡去了。有病故的，不過大部分都是戰死了！
五十年前有一場危及大夏安危的大戰，史稱「南疆靖難」。南蠻國驅使鉅麓山脈的妖獸，襲擊大夏。那一戰，持續了五年，大夏國人口減少了五分之一。
那一戰唐子安的爺爺叔伯等，至親宗族就戰死了七人，使得靖北王府一下子子嗣凋零起來，只剩下唐炎一人。
諷刺的是五十年後，又只有唐子安一人了。
那一戰舒懷之以文人之身，以近六十高齡的年紀，帶領一家老小，奔赴戰場。
「國破何以為家？凡大夏男兒，下至輕幼手可提木者，上至古稀牙可食者，皆可以木戳之，以牙噬之！」
他真是用嘴活活咬斷了南蠻國兩人的喉嚨！那一戰，他是大夏的精神脊樑，他以身作則，築起來一道長城，一道以人為磚石的長城！不但戰勝了南蠻，還一鼓作氣，平定了南方！
那一戰，當時的大夏國主戰死！也是從那時候開始，大夏國律令明確：凡男子，必須從軍伍三年！
那位戰死的國主是現在夏皇的爺爺！
舒輕淺的美，是骨子裡的那種。因為乍一看，你會覺得是個美女，但是也一般嗎。但是你再看，她的一言一行，舉手投足，有一種從骨子裡出來的東西，那就是氣質，一種巾幗不讓鬚眉的英武之氣，很難想象者是從一個身材矮小瘦弱的女子身上溢出來的氣質。
那感覺，唐子安和十三皇子總結了一下：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總之妙不可言！
太子面前的那些哈哈兒都主動讓開來，太子面帶恭敬的低頭趨步往前行禮！態度之端正，禮節之肅然，讓人忍不住叫一聲好！
把舒懷之等人請到上座，自己陪在末座！
老人很慈祥，說了幾句話，聲音很小，年紀畢竟大了，是舒輕淺轉達的：
曾祖父說，他年事已高，只是來看看大家，因為他不知道哪一天就會閉上眼睛，再也看不到我們夏國的孩子們了，你們是大夏的未來，你們是大夏的希望，你們也必將是大夏的驕傲！
眾人在那些高官，太子的帶領下，又都躬身下拜，說著些恭維的話。因為舒老年紀大了，怕吵到，都壓低了聲音！
這時候一個不協調的歌聲響起來了，在一群壓低嗓門的恭維聲中，那聲音就如黃鐘大呂一樣振聾發聵！
「國破何以為家？凡大夏男兒，下至輕幼手可提木者，上至古稀牙可食者，皆可以木戳之，以牙噬之！」
這人是誰？唐子安啊。他一直在等大佬出來呢。他說了，今天要殺人。
只見唐子安拿起自己桌上裝滿了茶葉沫子的茶壺，就向那中間的主桌走了過去。
太子，一眾官員，在座的數百才子佳人，無不怒目而視。更有甚者，在路上呵斥唐子安。
他宛如沒有看見聽見一樣，又敞開喉嚨唱了一遍！
太子忍不住了，呵斥：「唐小王爺，今天舒老在此，你怎可如此放肆？」
唐子安對著舒懷之施了一禮，是靖北軍的軍禮！
握拳擊額，再擊胸口，然後挺起胸膛站立！
寓意頭可斷，血可流，脊樑不可彎！
舒懷之看到后，在舒清淺的攙扶下，也顫顫巍巍的重複了唐子安的動作！
五十年那一戰，唐子安的爺爺和他，那是最親密的戰友！這個軍禮，每當有靖北軍戰死，活著的人必然會在葬禮上行之！
唐子安笑了：「故靖北王諱昊蒼之孫，故靖北王諱炎之子，唐子安見過舒老！」
說著就跪了下去。
舒懷之已是老淚縱橫，抓著唐子安的手就坐在自己身邊。然後示意眾人，隨意。
唐子安坐在老人身邊，把茶壺放在了自己面前的桌子上。
吩咐，是吩咐。
吩咐了兵部尚書皇甫良章去把角落裡的十三皇子請來！
他隨意的和老爺子說著話。
沒有說靖北王府，沒有說家國大事，只說了些自己的的趣事。比如說到自己十三歲的時候城北偷桃子吃被那戶人家的惡狗看著，在樹上呆了一夜不敢下來的時候，老人笑的差點沒有喘過氣來。
被身邊舒輕淺埋怨一通。小姑娘也是奇怪，這個紈絝子弟曾祖父也是知道的呀，為何不討厭他？還如此親近？
問題是唐子安等老爺子笑過反問他：「老爺子，這樣的事情您干過沒？」
邊上的官員，太子等都瞪著眼睛，準備呵斥他無禮的時候，老爺子俯過頭，和唐子安腦袋貼在一起竊竊私語了一番，聲音小，人也多，外人哪裡聽得見？但是那一老一少卻是笑的前仰後合，唐子安更是一邊狂笑，一邊用手掌拍打著自己的大腿......
好好的聚會，成了唐子安的個人表演。那些驕傲的，聰明的，高高在上的，怎麼能忍受？
太子給禮部尚書使了個眼色。禮部尚書何羊泉就喊來身邊之人，耳語了幾句。
「老院首，太子，諸位大人，眾青年才俊，學生是國學院的談公孝，」國學院的大才子談公孝站起來，向四周抱拳施禮：「今天這樣大好日子，難得老院首能來此，見證大家即將成為國家新材，我建議各位才子，以出征為題旨，大家暢所欲言，文體不限，為這次的盛會賦文題詩，由老院首評出前三甲作品，之後全部刊校成冊，以作紀念。如何？」
大家紛紛叫好！舒懷之也欣然應允。
太子更是拿出了皇帝欽賜的名貴的化龍丹作為獎賞。
化龍丹內含精純的靈力，五階以下武者服用，可以突破一個境界，是有錢也買不到寶丹。
於是眾人紛紛獻技，一時間好不熱鬧。
這些大多是有備而來，不多時，在座的文傑武俊，都把作品交上去了。
國學院的眾人和一眾官員挑選了十幾首上佳作品，交到了舒輕淺的手裡，一一讀給舒老聽。唐子安也不時的叫好。
最為氣人的是當讀到一句「沙場笑傲，君不見，從來征戰百城摧」的時候，兩人還討論了起來。舒老認為很好，有氣勢，唐子安說不太理想。笑傲改成莫笑，和百城摧呼應，意境更優！舒老竟然點頭稱是。
一個一無是處，不學無術的紈絝，和帝師談論詩詞歌賦！這不是搞笑嗎？這不是噁心人嗎？
太子忍無可忍，都來不及找人借刀，自己親自己動手了。
「聽唐小王爺的意思是，在這詩詞一道上很有見地，我記得今年唐小王爺也要戍邊了，雖然沒有入階，好歹幫兄弟們做個飯，也是一種鍛煉啊。不過，我看大家都寫了，你好像......」
「哦，是啊，唐小王爺還沒有寫呢」
「哈哈，諸位不是為難小王爺嗎？小王爺喝花酒可以，這作詩填賦？還不如叫小王爺給我們唱歌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