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見你時心裡眼裡都藏笑

早晨五點半，鬧鈴響起，陳嘉漁跟被封印在床上似的，動也動不了。

她總覺得自己已經起床了，還看見自己在穿衣服，刷牙洗臉，猛地一睜眼，怎麼自己還在床上。

看一眼手機，五點三十九，鬆了口氣。

當她下床看見穿戴整齊坐在鏡子前化妝的丁一一時都驚了。

「你幾點起的？」

「五點。」

陳嘉漁朝她豎起拇指。

她迅速洗漱完，上了個廁所，像往常一樣塗防晒，然後接了一杯熱水，換上迷彩服和膠鞋，一邊走一邊系腰帶。

「這衣服真是刷新我對丑的認知。又寬又大，這鞋還土。」丁一一抱怨一路。

到足球場的時候，天都還沒亮，不過足球場上已經有很多穿著迷彩服的人了。

教官一到就先給他們排隊形，完全排好都用了半小時，緊接著就站軍姿。

陳嘉漁站軍姿全程半閉著眼，餘光里瞟到教官走進了，又睜開。

因為教官人數有限，基本一個教官帶三個班，陳嘉漁她們班就和新聞學還有歷史學的同學分在三連。

陳嘉漁個子在女生里算是高的，和幾個差不多高的女生排在隊伍靠後的位置，身後是三排高個子男生。

「教官，有人要暈倒了！」

站在陳嘉漁後面的男生喊了一嗓子，嚇得她一個激靈，扭頭看他。

「說話前先打報告。」教官邊說邊走了過來，「誰要暈倒了？」

男生指著扭頭的陳嘉漁。

陳嘉漁叉著腰，看他，問：「我怎麼不知道我要暈倒了？」

周圍一片鬨笑。

「有什麼好笑的？都還有力氣是吧，再多站十分鐘。」

這下周圍安靜了，教官看了一眼陳嘉漁，她比了個ok的手勢，教官轉身走開了。

教官讓原地休息的時候，陳嘉漁後邊兒的男生問她：「你剛才眼睛都快閉上了，身體還搖搖晃晃的，我以為你要暈倒了。」

「我那是困，閉目眼神。搖晃是因為眼睛閉著身體平衡感不好。」陳嘉漁回頭瞅他，「你是想我暈倒了好借口送我去醫務室偷懶吧？」

男生取下帽子，抓了抓額前濕漉漉的劉海，笑著點頭。

陳嘉漁指了指旗杆那邊穿著白大褂的人：「可能用不上你，醫生在那兒呢。」

男生往那邊看一眼，回頭說：「我新聞一班的，魏昀。你是哪個班的？」

「漢語言二班，陳嘉漁。」

魏昀眨了眨他炯炯有神的大眼睛，說：「下次要暈倒，記得先給我個信兒。」

陳嘉漁覺得有點好笑：「行。我爭取在軍訓結束前能暈倒個一次。」

到七點半左右，教官放他們去吃早點。

丁一一拉著她們去吃土豆餅，說是已經打聽過，學校里這家的土豆餅配豆漿是一絕。

人非常多，三人排隊都排到門外的台階下了。這時候還有起床趕著去上課的學長學姐們，更加擠得水泄不通。

陳嘉漁餓得沒什麼力氣，把下巴擱在前面安北的肩上，玩手機。

「啊，學長！這裡，俞潮學長！」丁一一在她後面又蹦又跳的。

陳嘉漁懶得抬眼，俞潮這會兒對她肯定沒什麼好臉色。

垂下的眼眸里，陳嘉漁看見俞潮昨天被她踩的那雙鞋刷得乾乾淨淨。

俞潮手裡提著三個土豆餅和三杯豆漿，看見陳嘉漁，走到她身邊，胳膊往她手臂上一撞，陳嘉漁手裡的手機沒拿穩，從安北的肩上滑了下去，砸在安北鞋上。

沒摔到地上，陳嘉漁鬆了口氣。

「對不起啊，這位同學，太擠了。」俞潮撞她胳膊然後道歉，一系列動作行雲流水，他不是故意的陳嘉漁都不信陳。

「今天軍訓剛開始，應該挺累的。你們是買土豆餅和豆漿的嗎？」

「對啊，可是人好多。」丁一一撒嬌的語氣讓陳嘉漁顫了顫。

「剛好我這裡還有三份，分給你們吧。」俞潮把袋子里的土豆餅和豆漿拿出來遞給丁一一和安北。

最後遞給陳嘉漁的時候，陳嘉漁是不想接的，但是安北已經替她接了，然後直接塞到了她手裡，一邊給俞潮道謝，一邊把豆漿塞進了她嘴裡。

「不客氣，以後有什麼問題都可以問我。」俞潮笑了笑。

陳嘉漁吸了幾口豆漿，看見安北在插吸管，說：「這麼貼心，吸管都幫我插好了。」

安北說：「沒啊，接過來的時候就插好的。」

陳嘉漁僵硬了幾秒，抬頭看向俞潮。

他一直看著陳嘉漁，彷彿就等著她這一刻發現真相抬頭看他。

他對上陳嘉漁震驚的目光，沖她曖昧地眨眨眼，食指按在自己的嘴唇上，輕輕點了點，笑得很……得意。

他的眼神里只透露著一條信息。

你手裡的豆漿我已經吸過了哦。

俞潮，你大爺！

陳嘉漁雙眼都能噴火了，恨不得上去和俞潮打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