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你認真觀摩長劍「青歌」,領悟青歌劍意
天玄大陸。
北域。
青山劍宗。
「到了,前面就是劍廬,師弟你自己去吧。」
剛入門的趙長歌一路跟隨着引路師兄來到一處青山腳下,停下腳步。
「這裏就是青山劍宗?」
「這裏是青山劍冢,也就是山門埋劍的地方,傳聞裏面藏劍百萬,收盡天下名劍,是青山劍宗歷代弟子心血所化,只是這裏較為偏僻,山上只有一名守劍人,少有人問津。」
「而你則是第二名守劍人!」
「師兄,能不能換個地方?」
趙長歌望着面前那條通往山上的石階,心中頓時大感失望。
青山劍宗可是號稱北域第一修行宗門,門內弟子數萬,沒想到除了考核時的山門氣派了點,這內門竟如此寒酸,一點仙家門派該有的痕迹都沒有,反倒是滿目青山,鬱郁青青。
「你要知道以你的資質是進不入了宗門的!」
「這裏正好缺人,長老才破例允許你來這裏當守劍人。」
「你若不滿意可以離開,只是來年可有把握通過入宗考核?」
趙長歌:「.......」
「依師兄所言,我去試一試!」
告別師兄,趙長歌毅然朝着石階上走去。
青石台階,一直通向青山深處。
趙長歌腳踏在石階上,頓時感覺有一種古樸至極的劍氣鋪面而來。
腳下每一階石階表面都較為光滑,上面長滿青苔,與他往日見到人工開闢出來的石階不同,這些台階更像是被一把劍整齊削平的。
趙長歌對劍修不了解,卻大受震撼。
步行了數十步。
身旁兩邊的景色逐漸變得與眾不同。
道路兩旁的土地上,插滿了銹跡斑斑的長劍,有些不知經歷多少歲月,被微風如塵沙一般吹散成齏粉,還有些劍則是光芒森寒,劍光依舊,入石三分,卻是一柄斷劍。
越往前走,這樣的場景有很多。
如此多的劍,他想起剛才在山腳下望着的滿目青山,傳聞這裏藏劍百萬,現在看來,似乎不是傳聞。
走了大約有一個時辰,趙長歌來到韓師兄說的那個劍廬。
幾間木製的簡陋房屋,久經歲月,瓦礫碎裂,柱子上的朱漆皆已掉落剝離,似乎隨時會倒塌變成廢墟。
房屋前方不遠處,便有一個小湖。
湖水清澈如鏡。
那裏正盤坐着一名手握竹竿正在釣魚的銀髮老者。
估計就是那位劍冢守劍人了。
「前輩,弟子趙長歌是來當守劍人的!」
「我知道!」
老者抬起魚竿,只是魚鈎處空空如也,微嘆一聲后,娓娓道來:「前來劍冢求劍的弟子無一不是修為強大的劍修,你體內我感受不到一點劍氣。」
「也罷,來就來了你就留在這裏吧。」
「這裏有幾間草廬,最左邊那間房間是我的,另外幾間你隨便挑一間吧,我平時要在劍冢深處,很少回來,因此此地只有你一個人。」
「我明白了。」
「不知前輩怎麼稱呼?」
「稱呼?」
老者先是略有疑問,隨後哈哈一笑:「在此地呆久了,我都忘了自己還有名字,平時前來求劍的皆是以前輩或者守劍人稱呼,我想一想,老夫姓吳,至於名字什麼的早記不得了,你以後喊我吳老頭就行。」
「吳老頭?」
趙長歌驚掉下巴。
「前輩,
這不妥吧?」
「只是個稱謂而已,沒什麼不妥的。」
吳老頭起身望了望已是漫天紅霞的天色,感慨一句。
「已經這麼晚了。」
他拔出身邊的劍鞘古樸的長劍,朝着水中那條靠近水邊的大鯉魚隨手一刺,一條鮮活大鯉魚被他提了起來,他隨手將鯉魚從劍刃上取下來拋給趙長歌。
「會做飯吧,你去把這個處理了,晚飯就吃它了,灶台在那邊。」
吳老頭倒是瀟灑的朝着深山中走了,留給他一個背影。
趙長歌抱着鯉魚,有些欲哭無淚。
晚飯時,吳老頭回到劍廬。
兩人一同吃了晚飯,期間他還詢問了不少關於守劍人的一些事情。
比如守劍人在劍冢可以自由活動,無人約束,不過對於劍冢中存在的一些危險禁地,吳老頭警告他不要輕易踏足,負責後果自負。
打消了趙長歌想要去見一見曾經能夠縱橫天下的名劍長什麼樣子。
當然也詢問了一些關於修鍊的事情。
吳老頭告訴他,守劍人在每時每刻皆可修鍊,至於那些侯在山外前來求劍的人,只需要在外面等著就是了,無人敢無視劍冢規矩。
吃完晚飯,吳老頭人又不見了蹤影。
趙長歌則收拾完一切后,來到選擇的那間房間內躺在床上。
他從懷中掏出剛入門時,宗門為每名弟子發的那本劍訣《基礎劍訣》,隨意翻了兩頁,如獲至寶。
天玄大陸是一個高武世界,這裏的人通過修鍊境界高者甚至能夠移山覆海,飛劍千里斬人頭顱,鬧市酒樓中的說書人大多說的便是這些高人事迹。
初來這個世界的趙長歌自然有着很強烈的修鍊想法。
一想到自己能一名劍修就無比激動,心潮澎湃。
雖然此刻他只是一名,武道只有九品的小小修鍊者。
天玄大陸上武道境界大致可以分為九品,一品最高,九品最低,一品之上還有地玄、天玄兩種境界,至於其上還有沒有,趙長歌也不清楚。
不過按照他前世閱覽無數小說經驗來看,恐怕還會有更高境界。
現在空閑下來回想起進入青山劍宗然後來到這裏的種種經歷,恍若做夢。
他本是一名從某個藍星穿越過來的穿越者,現在的身份是大秦王朝中趙家的少爺,趙家雖在大秦王朝沒什麼影響,在當地還算是一方名氣修行家族。
作為修行家族的嫡系弟子,剛穿越過來的趙長歌在鶯歌燕舞,酒肉池林中只躺平了兩個多月,就被他老子掃地出門了。
無處可去的趙長歌,正好見到青山劍宗在招收弟子,這才來到青山劍宗,打算碰一碰運氣。
趙長歌緊繃的精神鬆懈后,便有些睏倦,正打算脫衣吹燈休息,目光卻被不遠處牆壁上懸掛的一柄長劍吸引去。
白日他挑選房間后,只是匆匆將房間內雜亂的陳設收拾簡單收拾一下,並未細看,現在見到這柄長劍,依舊覺得此劍非同小可。
此劍劍身修長,約三尺有餘,看起來頗為秀氣,劍刃鋒利,散發着寒光。
趙長歌將此劍握在手中,掂量一下,並不算沉。
他掏出手帕將劍身仔細擦拭一遍后,又懸掛在牆上。
守劍人有守劍人的規矩。
未達三品以上則,則不可持劍。
這是吳老頭告訴他的。
只有境界達到三品武道境界,便可入劍冢深處,自行感悟,尋一柄有緣劍。
趙長歌雖心中對這柄劍頗為喜歡,但守劍人的規矩還是要遵守的。
再說了,作為一名守劍人,常年呆在劍冢,似乎並沒有用劍的地方。
他轉身前又看了此劍一眼,經過擦拭后劍鋒上的寒芒更勝幾分。
漸漸地他看着此劍入神。
腦海中模糊的畫面逐漸清晰,一道青色身影出現在眼帘中。
青衫中年人正立身於一處高台,面前一名絕美女子被一劍穿心,沒了生機。
他左手手中抱着一個尚在襁褓中的嬰兒,右手執著一柄秀氣長劍,青衫被狂風吹拂,衣袂翩翩,單薄的身軀看起來卻無比高大,頂天立地立於在高台上。
不遠處,還有幾道漆黑身影向這裏快速移動。
更遠處,無數名執劍弟子正朝這裏湧來。
九天之上,有老者沉聲怒吼。
「李長生,你身為我懸劍山大弟子,你可知道你在做什麼?」
「弟子自然清楚。」
青衫中年人回答聲音不卑不亢。
「你若清楚,便把你手中的嬰兒也一同斬了!」
「魔門妖女,人人得而誅之!」
「妖女遺孤,更是如此!」
中年人望了一眼左手抱着的嬰兒,還在安心睡覺,殊不知自己母親卻已在一刻前,當着玄劍山萬千弟子的面,於這斬魔台上被自己一劍穿心。
他面容悲壯,凄慘一笑,仰天怒問。
「掌門,諸位長老,我懸劍山乃天玄大陸劍道大宗,竟連一名不滿足月的嬰兒都容不下嗎?」
「住口!」
「我看你是被妖女所迷惑,身為我懸劍山大師兄,竟然質疑宗門決策!」
「你可想好,若是你不斬了這名女嬰,不僅懸劍山的大師兄做不得,還將是與我懸劍山數萬名弟子為敵。」
「長生,你這是何苦呢!」
「師父。」
中年人望着天空上那名高高在上,頭髮斑白的老者,一聲低吼。
「當年是師父帶我入門,教我劍術,是師父讓弟子下山遊歷增長見識,弟子也按照師父指示一路上斬妖除魔,對師父,懸劍山沒有一點懷疑,只是這妖女已被弟子誅殺,弟子在她臨時前曾答應照顧這嬰兒,還望師父和宗門成全。」
「罷了,還記得為師帶你入門教你的第一件事是什麼嗎?」
「長生記得,是堅守道心。」
「你有你的道路,為師不再干預!」
那名頭髮花白的老者面容悵然,獨自拂袖離去。
在老者離開后。
斬魔台上,萬千懸劍山弟子降臨。
一名長老劍指青衫中年人,面容怒氣嚴厲。
「懸劍山弟子聽令,今日免去李長生懸劍山大弟子身份,他已被魔門妖女蠱惑入魔,請諸位弟子拔劍斬之!」
「我李長生今生無愧於師父,無愧於宗門,更無愧於整個懸劍山弟子。」
「既然長老們認為我有罪,那麼我便是有罪吧。」
「可笑,實力威震千里的劍宗竟容不下一名小小的嬰兒!」
「這宗門不待也罷!」
在他說話間,身體境界攀升,一身修為氣息傲視群雄,陡然傳出無數劍氣。
劍氣環身,在斬魔台的青石地面上留下刀刻一般的清晰痕迹。
「這一劍就當我這名罪徒留給懸劍山最後禮物。」
「從此,兩不欠。」
中年人驀然向前一步踏出,周圍無數懸劍山弟子皆被他身體周圍繚繞劍氣震飛昏厥。
一道青光自那柄清秀長劍揮出。
落在了懸劍山上。
天地失色,山崩地裂。
趙長歌醒來,意猶未盡,眼前畫面如一縷炊煙裊裊散去。
他望着懸掛在牆壁上散發着淡淡青光的長劍,竟有幾分熟悉,正是畫面中那名青衫中年人所用的佩劍。
你認真觀摩長劍「青歌」,領悟其中精髓,獲得一縷青歌劍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