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劫匪
馬車走在磚石鋪平的路上，安靜的睡在車的座椅上楊一輕聲的打著呼嚕。大胖擦拭著自己的鈴鐺，這隻銀鈴是他最寶貴的東西。小丫搬去的小鎮離這裡還有很遠的距離，第一次坐上馬車而且要走這麼遠的距離楊一和大胖都有些疲憊。
銀鈴輕輕的敲擊著壁，輕崔的響聲里大胖輕聲的哼唱著童謠。「小鎮的流水，金子般美麗。全天下的財寶也換不來安定……」
馬車外的一點震動驚醒了楊一，揉揉布滿睡意的眼睛。
「到山上了么？」楊一問道。
「嗯，到了。走了快一天了。」大胖撩著窗帘看著外面斜斜的光。
「叮」不知道什麼東西敲在了石頭上，一個人影從山頭上滑了下來。
感覺到有些不對，大胖趕忙把腦袋收了回來。
「趕車的，停下……」
「吁！」馬車夫停了車子。
「官家，什麼事呀。」馬車夫叫道。
「聽見了么？崔武他叫你官家……哈哈，你這身皮是從哪個地方扒來的？」從山林里又走出來六七個人。
「嗯，聽見了。」崔武回答說道。
「不是官家，劫道的。」崔武對車夫說道。
「這，可真沒什麼好劫的只是兩個孩子。」車夫笑了笑說道。
「不由你說了算。」崔武說著像馬車後面走了過去，短刀拔出來敲了敲馬車的車廂。
「下來。」崔武說道。
楊一和大胖帶著自己的東西從車裡走了下來，眼前這個長著絡腮鬍的傢伙看上去不那麼和善。
「老三，這就你說的南瓜？」崔武問道。
「嗯，我在當行親眼看到那人把東西搬車上去的。」老三說著用自己的到敲打著馬車的壁。
「什麼都沒有。」崔武掀開車廂看了看。
「真沒什麼。」車夫說道。
「喂，小子打開那箱子，不，把它扔過來。」老三轉身對著大胖說道。
「那鈴鐺是銀的，總會有什麼的……」老三對著崔武說。
「憑什麼。」大胖有些不服，氣呼呼的說道。
「什麼話，憑我是劫道的。快點……」老三有些不耐煩，拉了一把大胖身後的箱子。
衣服被拉出來扔在了地上，小小的木箱裡面只有一點點東西，盤纏在兩個人的懷裡。
「絕對，不對勁。」老三翻找了一遍什麼都沒找到，憤憤說道。
「崔武，車軸，車軸不對。」老三叫了起來。馬鞭在空中震響，車夫的皮鞭抽飛了一個強盜。「都給我，讓開！」馬車夫大聲的叫著。
「你們兩個，快上車！」車夫喊叫著一步跳上了馬車。
大胖扶了楊一一把，兩個人先後跳上了馬車。車輪咕嚕嚕的響了起來，馬鞭在空中響。
「給我射箭，射死他們。」崔武喊著，帶著黑色箭頭的箭從馬車的四面飛了過來。
「啊，我中箭了！」大胖沒來得及躲開一支箭落在了他的肩頭。帶著銀鈴的木箱還拉在大胖的手裡，馬車也咯吱吱地響了起來。
「他媽的，三個雜碎。」山坡上有人喊著，滾落的石塊密集的像水一樣。拉車的馬驚叫嘶鳴，車頭晃動大胖和楊一從馬車上翻了下來。馬的腦
袋撞在石頭上，馬車夫跳下了馬車。車軸碎開掉出來幾塊金子。
「果然是！」崔武、老三帶著人跑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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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蛋！以為我，李浩是吃素的！」馬車夫怒喊一聲手裡的鞭子纏繞著像是遊動，這鞭子很長但一樣有力。即便的飛過的箭也沒辦法穿透李浩
的鞭子，黑色的鞭影迅速的打落箭矢，楊一從沒有見過這樣快的鞭。
但崔武卻啐了一口，他架起短刀跳了上去。李浩的鞭子雖然厲害但崔武的刀法也甚是凌厲就算長鞭也沒辦法傷他分毫。
黑色的箭擦著李浩的耳朵邊飛了過去，一旁的老三同樣掄起砍刀跳向李浩。
看這情形楊一和大胖向著更遠的地方逃走了，只是大胖肩上的箭看著晃眼。
黑色的血，大胖的傷口上滲出黑色的血臉色也看著不對。
「楊一，楊一……我們不能走了，我中毒了。」大胖說道。
原本拖著大胖的楊一停下了腳步，跺了下腳，「我去找那幫王八蛋，在這等著哪都別去。」楊一說道。
楊一把大胖靠在樹邊，一個人向著崔武的方向走了過去。
不停地收拾著地上的金銀，崔武和他的跟班把李浩綁在了一旁。
「喂，可不可以救救我的兄弟。」跑回來的楊一喘著粗氣對崔武說道。
雖然聽到了楊一的話，但崔武並沒有回答。
「喂，你們求求你們了，救救我的兄弟，他中毒了。」楊一大聲的喊道。
「你們兩位救救他。求你們了……」看著前面沒有理會自己的人群楊一眼睛里淚水翻滾。
「小子，碰到搶劫的死人常有的事。」崔武收拾著自己拿到的錢財冷冷的哼了一句。
「給我滾。不知道地厚天高，呸！」老三的腳在楊一身上踹了一腳。
被綁著的李浩沒有說話，腦袋上留下的血線燙著他的神經。「是我害了你。」李浩低語。
「我不，我不走……你救救他。」楊一哭著說道。
「滾！」老三在楊一的臉上重重的踢了一腳，刀尖戳著楊一的腦袋。「老子砍了你。」老三喝到。
「給我揍他！」被楊一惹怒了老三一邊說著一邊使勁踢著楊一的肋骨。三四個強盜也擁過來，對著楊一不停的拳打腳踢。
吐了一口血，楊一看著這群殺人奪財的傢伙低聲吼了兩個字：「畜生！」
「你小子，我！」老三「噌」的一聲抽出了自己的鋼刀。
「幹什麼，老三。錢都拿了，不能殺人！」崔武跳過出來，「把這小子也綁上。」崔武叫道。
「畜生！」楊一的眼睛里已經充滿了憤怒他的牙咬得咯咯作響。
跳起來，楊一從地面一躍而起抓住崔武的頭髮，一個結結實實的膝撞印在崔武的臉上。反身肘擊，楊一的胳膊碰在崔武的腦袋上。一陣眩暈崔
武倒在了楊一的面前，楊一的突然發作讓所有人都沒有預料到。
從地上站了起來楊一擦了擦臉上的淚水，楊一做好了拚死一搏的準備。
刀的亮光在楊一臉前劃過，楊一閃身退後了幾步。手臂完全放鬆，收緊肌肉要在適當的時機讓自己完全的力量爆發，這是瘋九喝著藥茶教給楊
一的技巧。楊一的拳頭打碎老三的鼻樑，七八個強盜都難以制止楊一的動作。
抓過老三手裡的刀，楊一看著眼前的強盜。
「我只要解藥，給我解藥。」楊一大聲喊道。
凌厲的身手，崔武和老三絕對不相信這個粉嫩的年輕人會有這樣高強的手法，但楊一確實做到了，還奪走了老三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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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給他，給了他，我們就完了。」老三退在人群後生音有些顫抖在和楊一面對面的一瞬間老三感覺一陣刺骨的寒氣正逼近自己的體內不知道是不幻覺，但這種感覺卻真實的存在著。
「對，不能給他。」崔武從地面爬起來說道，鼻血滴進了他的嘴裡。
跳躍，崔武手裡的短劍和楊一的刀碰在一起，楊一雖然擅長打架但對武器卻是完全不通只是幾次交手。崔武的短劍在楊一的右臂上畫出一個血色的圓弧，眼裡戲謔，崔武向著楊一的臉上啐了一口。
「我只想救我的朋友！」楊一大喝一聲把刀扔向了崔武，收臂，直拳。相碰的瞬間崔武的短劍直直的穿進了楊一的拳頭。血，短劍的柄還掛在楊一的手上。
沒有嘶叫楊一的眼睛里充滿了怒火，再多耽擱一點時間大胖就多一些死去的危險。
「你想救他，但你們兩個都會死在我手裡。」崔武從腰間抽出另一把短劍。
「這一次，我就削掉你的腦袋。」崔武笑看著楊一憤怒的臉。
綠色的鞭影抽在老三的臉上，天空上的太陽深紅色，深沉的影子掛在人的身後。長著樹林的山坡上斜的陽光那樣溫柔，像快要流淚的眼睛。不知道什麼時候，李浩掙脫了繩索。
身影交過咬動牙齒的聲響，楊一和崔武錯過身子。
驚聲的尖叫，倒在地上的崔武翻滾著自己的身子。血飄灑在地上，沒有手骨的胳膊噴涌著紅色的血，楊一嘴邊一條紅色的痕迹在緩慢的癒合。
楊一吃掉了崔武的手還有短劍。眼睛無神的看著跳向自己的一群強盜，在這一瞬間楊一忘記了自己要做什麼。
「跑！」李浩大聲喊著，鞭子在一群強盜的身上抽打了幾下。楊一的身子終於從人群里沖了出來。飛奔在路上，逃離那個地方。
那個時候楊一記得，自己的下頜骨詭異的裂開整個嘴張開那麼大，只用一口就吞下了崔武的整個拳頭。這件事不僅驚嚇了崔武，也嚇到了楊一自己。但事情只發生在一瞬間，李浩並沒有注意。
跑了好久，楊一終於看到了大胖的身影。樹下那個慘白的臉讓他心疼，直到最後他仍然沒有拿到解藥。背起大胖，楊一和李浩在山上的小路癲狂的跑。
「一定會，有辦法，救你的……哈呼，哈呼。」楊一穿著粗氣對自己背上氣息微弱的大胖說道。
天空中的太陽終於落進了山裡，這裡的世界變得黑暗而且寒冷。風吹過樹葉掉在楊一的臉上，踩碎在李浩的腳下。
裂開的嘴，裂開的下半個臉。崔武恐懼的睜著眼睛，舉著自己疼痛的手臂他沒辦法忘記那個場景。「人吃人么？他是妖怪吧！」崔武喃喃說道……
山下黑夜裡長長的街上只有零星的一點燈光，把大胖輕輕的放在床榻上楊一為大胖煮著葯，這葯是找醫生開的但並不能完全去除毒性。醫生說只有百年的山參才能祛病，可那太貴了兩個人的盤纏都花光也買不起。
「是你害的，你害的我們。還跟來幹什麼！」楊一對著李浩說道。
這個三十多歲的中年車夫顯得很沮喪，丟了一半的家產還差點害死了兩個人。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以為沒事的，帶兩個人沒什麼人懷疑的話。」李浩說道。
「你以為，我那時候還以為你死了呢你咋沒死呢。」楊一一邊燒著火一邊按著自己的繃帶，手上的血流的止不住。
出了一身的汗大胖蜷縮著身子在旅館的床上，楊一靜靜地坐在大胖的身邊聽著他的呻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