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3章：驛站中沉睡
青龍驛站外官道上，楊凌與戰戎徒步走向驛站。
在大埡軍營楊凌與熟人敘了敘舊，就被戰戎追問他是在何處學的【軍體八極】。
戰戎不信楊凌的解釋，一定要來青龍驛站確認真假。
因此楊凌並知道穆玄機與頑石聊了些什麼，只知道晚上的行動由戰戎帶隊協助。
這個時間點，驛卒都外出放馬去了。
楊凌還沒有走進大門，就叫道：「廉叔，找麻煩的來了。」
廉濤靠在大廳後面的柜上，眯着眼醉醺醺的喝酒。聽到楊凌的聲音后，驚的手腳哆嗦，手裏的小酒罈就掉在了地上，讓他瞬間清醒了許多，看到酒瓶碎了一地，酒水被地上的泥土吸收，怨氣滿滿地罵道：「楊小子你咋咋呼呼的叫聲么，你都搞不定的事，我這個糟老頭子還能搞得定？」
「人家指明要見您我也沒辦法，若不是他是我朋友，我肯定不會來打擾給您。」楊凌走進大門，就看到廉濤趴在地上，雙手捧著碎裂的酒瓶碎片，提醒道：「廉叔您身體不好，還是要少喝點酒，免得您提前去駕鶴雲遊。」
「呸呸……你就不能盼我點好，就算我死了也要落葉歸根，駕鶴雲遊算怎麼回事？我看看你小子的朋友是不是跟你一樣，翻臉比翻書還快。」廉濤緩緩抬起頭，眯着眼睛打量進門的兩人。
戰戎看到廉濤的面容后，失聲道：「義父。」
「小戎？小戎是你嗎？」廉濤用手指淘了耳朵，晃了晃頭，顫巍巍的向前走去。
「是，義父，我是戰戎。」戰戎快步向廉濤跑去，攙扶著廉濤連連點頭。
「三年了，你長高了，更壯了，也更黑了。」廉濤摸著戰戎刀削般的臉龐。
戰戎捂著廉濤放在臉上蒼老的手掌，燦爛的笑道：「黑點好，代表沒有生病。」
……
楊凌沒想到這兩人會是父子，看着他們父子相擁在一起，各自噓寒問暖，眼中的淚水不爭氣的留下來，吃味道：「廉叔您有了兒子，可不能把徒弟晾在一邊。」
自從楊凌來到青龍驛站，廉濤就詳細調查過楊凌，知道他從小與爺爺相依為命，遭受世人白眼，每天都過着擔驚受怕的日子。除了老楊頭，可以說楊凌完全生活在冰冷的世界，因此他也希望得到別人的關懷，張開懷抱，笑道：「還有一個位置，你要不要抱一下。」
「不要，我有不是小孩子。」楊凌雖然這麼說，腳步卻不由自主向廉濤那邊移動。
廉濤將來到面前的楊凌摟在懷裏，笑道：「嘴裏說着不要，心裏卻特別渴望，你的身體出賣了你的嘴。」
楊凌沒有說話，感受廉濤胸口的種溫度、心臟跳動的聲音，他就特別安心，腦中什麼都沒想，只想好好的睡一覺。
安靜的驛站大廳，廉濤佝僂著身子摟着兩個比他高的少年，誰也沒有說話，就這麼靜靜的站立着。
沒過多久，輕微的鼾聲在廉濤的懷裏響起。
戰戎察覺到廉濤雙腿有些顫抖，輕聲道：「義父，您這樣抱着他太累了，不如把小凌叫醒？」
廉濤搖了搖頭，輕聲道：「給為父搬一把椅子過來。雖然你也是孤兒，但你有為父也有軍營內的各位叔伯關心，從小還有很多玩伴陪伴。而他除了爺爺，什麼沒有，就讓為父抱着他就讓他多睡會吧。這也許是他離開爺爺后，睡得最安心的一回了。
戰戎在廉濤說話的時候，拉過一旁的椅子讓廉濤坐下。在廉濤坐下的過程中，楊凌根本沒有醒的跡象，只是拱了拱頭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繼續睡，微笑道：「看來小凌特別信任您，要不然他也不可能睡得這麼沉。」
廉濤擔憂道：「這是他的優點，也是他的缺點。只要別人給他想要的溫暖，他就能輕易的相信人。可這個世界上爾虞我詐的事太多，他這樣容易吃虧。」
戰戎很是認同的點了點頭，雖然他沒有怎麼離開過大埡軍營，但軍營裏面的叔伯們可給他說了不少外面的事，疑惑道：「義父，您不是住在城北的西側尖頭山上嗎，什麼時候成了青龍驛站的縣丞了？
廉濤慈愛地摸著蹲在一旁戰戎的頭上，笑道：「以前為父沒有告訴你，是不想你被外面的雜念影響，讓你安心待在軍營內好好修鍊【八荒六合決】。對了，你怎麼會與他一起到青龍驛站？」
戰戎解釋道：「事情是這樣的……因此我們等到第一個任務。看到義父你，我才明白楊凌的【軍體八極】是您教的。」
廉濤欣慰地笑道：「看來小凌從中周旋了不少事，看來為父沒有看錯人。只要軍營有任務就能練兵，到時候打出名聲后，就可以請調去西北軍營。況且小凌的【軍體八極】並不是為父教的，嚴格來說是小凌自學的。這件事要從七天前說起，也就是除夕夜……當時萬分危機，若不是你與小凌認識，為父也不會把【軍體八極】交給他。現在聽聞你與他對戰的經過後，知道他是道教真武觀傳人後，為父很慶幸沒有收他為徒。」
戰戎這才知道楊凌手中的【軍體八極】從何而來，點了點頭表示理解，目光堅定道：「只要穆玄機真想整頓竹山縣的治安，我會藉此訓練出來一隻燹武衛。到時候我會為您報三十年前的仇，將陷害您的人全部繩之於法。」
廉濤搖頭且堅定道：「報仇這件事，為父會親自去。而為父讓你訓練燹武衛並不是為了報仇，而是為了守護大漢百姓不受外族欺負，你明白嗎？」
「明白。」戰戎不解道：「您不是被那人廢了元嬰么，對方還在您身體留下不可治癒內傷，使得您現在成為了一個普通人，還要到處躲避追殺，怎麼現在有治癒的辦法了么？」
廉濤知道戰戎現在還沒明白他說的是什麼，但他不急，只要戰戎經歷多了才會明白，軍隊不是國家的武器，而是守護百姓不受侵犯的盾與毛，輕輕拍打着楊凌的肩膀，解釋道：「能不能治癒為父不知道，至少小凌給了為父一個希望。小凌的刀意能焚滅一切，只要他成長到一定地步，就能用刀意解開為父體內的限制。」
戰戎欣喜的嚮往道：「真希望小凌能快些成長起來。」
廉濤笑道：「你還是先擔心你自己。小凌能在七天內把【太極】與【軍體八極】初步融合，只要他融會貫通后，很快就能達到隨心所欲的地步。可你修鍊十五年【軍體八極】，才剛剛小成。」
戰戎反駁道：「義父，這不一樣好不好。小凌只會其形不會其意，若是比誰對【軍體八極】的理解，我能甩他幾條街。」
廉濤板着臉告誡道：「不會其意又如何，你是軍人不是武者，你心中只能存有生死與贏輸。他不會其意照樣能打贏你，若是他對你產生必殺之意，你連一招都接不下來。他能將殺氣、意境凝鍊成刀，難保不會沒有其它手段。而你戰氣不純，雜質太多，還需要多加精鍊。而你的刀罡攻擊分散，導致破防能力不足，這都是你接下來修鍊的方向。」
戰戎鄭重的點了點頭，說道：「義父，我覺得刀不適合我，我想改練槍。」
「說說你的理由？」廉濤饒有興趣的看着戰戎。
戰戎解釋道：「義父您說我攻擊力分散，練槍是最好的選擇，槍乃是百兵之膽，需要一往無前的氣勢，而軍人就需要這種勇往之前的氣勢。」
廉濤大笑道：「很好，看來你想得很透徹，為父對練槍也有不少心得，這就說與你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