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歸心似箭

第三十九章 歸心似箭

第三十九章歸心似箭

考慮到身處的環境和楊國修身體狀況,我深表贊同,我們兩個經過分析,覺得根據伊犁河自西向東的流向,順流而下應該是暗河的盡頭,所以應該沿着暗河河岸逆流而上,才能找到回去的路,理論上講,地下河的逆流地勢應該是逐漸向上的,運氣好的話就能找到出口。

我們歸整了下身上的裝備,兩隻狼眼戰術手電筒,電量估計還能堅持兩三個小時,兩隻手錶,這就是我們身上能用的所有東西,我的水壺裏還有一些水,這暗河下面雖然危險,但是水源應該還是可以取的,所以水的問題不用太過擔心。

我們倆兌了時間,相互攙扶著一路向前一步一步走去,經過的地方到處是荒草叢生的景象,河岸上是細碎的石子,地勢平攤開闊,隨着河流一直向前延伸開去,為了避免草叢裏有什麼危險猛獸,我們只能沿着石子向前摸索著走。

我和楊國修輪流使用手電筒照明,以節省電量,一路走過來經常看到一些奇形怪狀的魚偶爾跳出水面,在經過一段佈滿雜草的石子路時,忽然看見一隻長著四隻腳的蛇趴在一塊大石頭上,大約有二十厘米長,身體極細,通體灰褐色,四肢細足柔軟短小,那大石正擋在我們的去路中央,我用手電筒一照,它也不怕我們,竟然盯着我們看了起來,它的眼睛泛著綠光,我只看了一眼就覺得很不舒服,我趕緊避開不再看它的眼睛。一晃神的功夫,它突然竄進了水裏。

我倆都嚇了一跳,本以為是一種蛇,沒想到鑽進水裏就再也不出來了,稍作鎮定,就趕緊離開了。

繼續往前大約又走了近兩個小時左右,就忽然看見前面的石壁斜坡上出現了一個洞口。我和楊國修頓時一陣欣喜,說不定這裏能通向外面,就算不確定,我們也可以碰碰運氣。

我們順着斜坡就爬進入了石洞裏,沒想到一進山洞就感到了一陣輕風迎面吹來。沒錯了,這裏有風吹進來就表明是與外面的空氣是流通的,應該可以出去的。我和楊國修加快了腳步,心情頓時好了起來,越往前走風越明顯,可能是心理作用,我感覺空氣都清爽了很多,地上仍有很多石子,走起路來時常會覺得擱腳,但我們已經沒心情在意這些了。

大約走了不到一小時,終於看見面前出現了一個直徑一米左右的出口,出口的部位堆滿了鬆軟的沙土,我輕輕地剝開,出口頓時變大了,終於可以出來了,心裏瞬間覺得輕鬆了許多。

我們慢慢的從裏面爬了出來,一道強烈的陽光照在頭頂,我頓時感覺到一陣眩暈,我隨即閉上了眼睛。等我睜開眼睛的時候,卻看見楊國修正跪在地上不停地朝着我們剛才出來的洞口叩頭,我頓時就想笑,這楊國修是不是高興傻了,竟然對着洞口拜起來了。

我剛想嘲笑他幾句,卻忽然聽見一個女人發出「咯咯咯」笑聲,那聲音又尖又細,聽了頓時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奇怪了,哪裏來的女人笑聲?

我心中一驚,沿着那聲音發出的地方一看,只見兩隻似蛇非蛇,卻長著四隻腳的小動物出現在洞口邊緣,正是我們出來時路上遇見到的那種蛇類動物。此時它們挺著頭,眯着眼睛露出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瞬間又發出了一陣「咯咯咯」的叫聲,像是女人的尖笑聲,可又讓人發毛,不由渾身發冷。

那兩隻小蛇忽然轉身往洞裏面躥去,瞬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我正納悶時,卻看見楊國修眼睛直鈎鈎的盯着洞口,猛然站起來就往洞裏面鑽去,沒等我反應過來就已經爬進洞裏去了。我一時大驚,知道不妙了,就趕緊追了上去。

我也趕緊鑽進了洞裏,進去后打開手電筒就看見楊國修正悶頭搖搖晃晃地往裏面走,我衝上去就一把攔住他,大喊道:「國修,你這是怎麼了?你趕緊醒醒!」

沒想到他忽然抬起頭望着我,他的瞳孔縮小,白眼珠子放大,根本就不像是一個活人的樣子。我嚇壞了,抓着他的雙肩就開始使勁的搖他,不料他忽然抬起雙手,瞬間就掐住了我的脖子,他的眼中忽然充滿了怨毒,力氣奇大,彷彿非要置我於死地不可。

我也不知道他哪兒來這麼大的力氣,掐得我不停地往後退,忽然我踩到了地上的一塊石頭,腳下一滑就帶着楊國修一起摔倒在地上,他的手並沒有鬆開,反而更加用力地掐我的喉嚨。

我被他掐得氣都喘不上來,眼珠子直翻白,我實在受不了了,雙拳不停地打他的胳膊,可是我的力氣實在太小,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我想大聲的叫他,希望能把他叫醒,可惜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我感覺自己馬上就要窒息了,我的理性告訴我,我必須做最後的掙扎,就算用盡最後一絲力氣也要掙脫楊國修的手,否則我倆都必死無疑。

我的右手忽然抓住了一顆拳頭大的石塊,我想都沒想就朝着楊國修的腦袋上砸去,卻砸在了他的太陽穴上,那是我最後的奮力一擊,楊國修終於慢慢地癱軟下來,趴在了我的身上。

我一把把他推開,開始貪婪地喘息起來,足足過了五分鐘我才慢慢緩過來,再看看楊國修,他還在昏迷,我擔心剛才把楊國修砸出問題,趕緊爬過去幫他檢查身體,看他呼吸平穩,才慢慢放下心來。

我又向石洞裏面看了一眼,黑漆漆的石洞此刻彷彿就成了一個恐怖的深淵,我不敢多做停留,背起楊國修就朝着洞外走去。

我們再次來到了洞外,生怕那種蛇再跟來,就背着楊國修徑直往沙漠中走去。我背着楊國修也不知該往哪裏走,只知道伊犁河的上游大致在西面,但地面上除了沙漠還是沙漠,沒有任何水流,往哪個方向走成了我最大的難題。

我最後想到了一個最笨的方法,拿出手錶,此時是中午十二點十二分,太陽應該改在南方,地圖上所謂上北下南,左西右東,此時我背朝着太陽的左邊,應該就是西。很慶幸我頭腦還是清醒的,我需要抓緊趕路,趁水喝完之前,只要找到有水的地方,我們就算得救了。

也不知走了多久,水早已經喝沒了,只覺得渾身無力,口渴無比,再加上頭頂上的太陽毒得厲害,只覺得天地昏暗,視覺也開始模糊起來,我們看了看錶,才三點多,感覺走了很久,沒想到才走了三個多小時。

終於,我的腳下一軟,我背着楊國修的腳邁步不動了,再一使勁,卻噗通一聲倒在地上再也站不起來了,楊國修還爬在我的背上,我背着他使勁往前爬,只感覺手快要被沙子燙熟了,我想,要是我昏過去,臉是不是也會被這沙子燙壞了?沒想到這個時候我心裏想的,竟然是這個。

不行了,真的不行了,我沒力氣了,實在爬不動了,我馬上意識模糊的時候,心裏罵了句,大爺的,我竟然是在沙漠被曬死的,太憋屈了……

在昏迷中我感覺我的舌頭最先有了知覺,接着是喉嚨被一股液體滋潤,然後是嘴唇,我突然意識到自己被灌入了一口水,不過水的味道鹹鹹的,我突然想到人的尿也是鹹的,莫非有人在喂我喝尿?難道我遇到了那幫盜墓賊,他們想羞辱我?我頓時想罵娘,想不喝也沒力氣反抗。

慢慢的,我身體恢復了一些知覺,就想努力睜開眼睛,看看究竟是不是有人真的在喂我喝尿?但是由於眼皮太沉實在睜不開,接着鹹鹹的液體開始不斷地送進我的喉嚨里,我頓時精神起來,麻木的身體開始有了一些力氣,但還是很疲憊,我終於睜開了眼睛,卻看到了一個穿警服的影子,我心裏呵呵一笑,這次放心了,是考古隊的警察大哥們,他們絕不會喂我喝尿的,我實在太累了,好睏,隨即又進入昏睡狀態。

後來我感覺被人背着走進了一個帳篷里,接着我透過模糊的視線看見了古教授和秦麗影。我隱約聽見古教授不停地叫我的名字,我動了動嘴唇竟然發不出任何的聲音,很快我又睡過去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終於醒了過來,我看見楊國修比我醒的還早,正在我的旁邊吃東西,見我醒了還高興地叫我過去吃東西,大家都高興地把我扶起來,還有秦麗影,她竟然也朝着我笑了,我心說真是不容易。

我會心的向大家一笑,頓時感覺餓了,我被扶過去,和他們一起吃東西。我看楊國修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就沒敢跟他提在山洞裏發生的事,要是他知道我拿石塊敲他太陽穴,他也許就不會沖我友善的笑了,不提才是最好的,畢竟我們馬上就要離開這裏了。

後來我知道是兩位警察同志發現我們並把我們倆背回來的,原來我竟然真的蒙對了方向,我離考古隊的帳篷已經不遠了,否則搜救我們的警察同志也不會這麼容易發現我們,如果我沒走那麼遠,又或者我走偏了,錯過了他們,那我和楊國修就可能真的要變成沙炒肉乾了。

很快我們就收拾東西踏上了回去的路程,很奇怪,新疆考古隊的小胖他們竟然沒有和我們在一起,我問佟陽,他說和他們走散了,似乎不願意多說,我也就沒再追問。

幾天後我們到達了沙漠的邊緣綠洲,稍作休整,我們就乘車回到了最近的小鎮,又是幾天的折騰,終於回到了熟悉的洛陽,一股無比親切的感覺頓時湧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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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古野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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