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桂城五老頭

白熙坐在那聽著武君樂給她講武館隱藏下的秘密。

她坐在那似聽非聽的樣子，沒人知道她是在想什麼，還是在放空，眼神又有些迷離，武君樂見她神情有些不對勁，「白熙？你有在聽嗎？」

「我只想知道你們究竟是個怎樣的存在。」白熙背靠在椅背上，微微閉起眼來，她開始想念在明朝時為了國家，與同伴一起拚命的那些日子。

「捍衛正義，守護心靈。」武君樂把放在桌面的另一本文檔放在白熙面前，「說白的那句，我們就是殺手，所殺之人皆為惡人。」

白熙閱覽著文檔的每一頁，裡面都是一些各種不同人的介紹，「你手上拿的是我們至今所懲惡的所有名單，上面都詳細描寫了他們的罪行。」白熙抬眼看了眼武君樂，他平淡的湊近她，「這些人，該死！」

看了一些的描寫，白熙大概知道他們組織是個怎樣的存在，只是還有個疑問，「你們如何區分這些人到底是善還是惡？」

李文幸拿著手提電腦，打開個網頁放在白熙面前，「這是我們的網站，任何受害人可以通過網頁上面講述自己所受的傷害。」

開始全黑的一個頁面，沒有任何東西，不一會兒，網站突然傳出低沉的男聲：「請開始講述你所受的傷害，講述完后請按提示把圖片與姓名提交。」網頁的男聲消失后，李文幸立即把電腦的屏幕蓋起來，「其餘的你可以不用去明白，你只需明白一件事，我們不殺無辜人，每次接到被害人的講述經歷后，我們都會經過嚴密的調查與查證后才會決定這人是否該活。。」

以前的白熙只殺禍害國家的佞臣，現在這個並不是只殺佞臣，殺的還有可能是普通人，白熙並沒有一口答應下來，還有些顧慮。

她現在還未完全的去了解這個世界，現在的她僅僅是井底之蛙，外面的世界與人是如何，她不知道，人心又如何，她更加不知道。她有自己的想法和做法。

武君樂見她一句話不說，道：「我也不希望你立刻就答應我，回去再考慮考慮吧，畢竟這不是一份普通的工作，而是一份考驗人心的工作。」

林瑞帶著白熙去看看他們平時休息的地方，原來武館外面練武的只是作為殺手工作的一個掩護。

「我們組織的人並不多....」林瑞看著白熙望著外面的人，認為她會認為所有人都是組織里的人，「算上我，也就只有九個人，外面的那些人單純的是在練武強身健體。」林瑞把白熙帶到武館後面的院子，這裡一面牆都寫著組織的訓話，白熙一字一字的看的很認真。

這幅牆反倒讓她再次想起暗夜的規章制度，刻滿密密麻麻的字，看得人眼花繚亂，直呼要命。

「只要一進來，就要把組織的訓話全部背下來，當時還真是差不多要了我半條命。」林瑞也想起自己剛入組織時候的場景，經常被幾個前輩欺負。

「林瑞，你帶的誰進來？有被允許進來嗎？」一個與李文幸一般高的女子在內屋拿著保溫杯走了出來，見著林瑞身邊的白熙，一臉不高興，總是瞪著白熙。

白熙自然察覺到這個人的危險，眼神不自覺的犀利起來，也瞪回她。

「原來是玲子姐呀，是君樂哥讓我帶她到處走走的。」林瑞並沒有把白熙的名字告訴她，只是簡單傳達了武君樂的意思。

這個比白熙還高的女子湊進她，稍微低下些頭，蔑視的看了眼她，發出冷笑一聲后，「君樂哥最近的眼光怎麼差了那麼多。」像是在嘲諷她后笑著離開。

白熙緊握住拳頭，林瑞覺察到她的變化，連忙道歉道：「對不起，你不要介意，她並不是故意的。」

「她，是誰？」

「她叫玲子，是我們裡面算最厲害的人，君樂哥都得讓她幾分。」

白熙沉默不語，嘴角微微翹起，內心不知在打什麼主意，「你有想過有一天，你需要殺的人竟然是你的家人，你會怎麼辦。」

「其實剛進組織時，我也曾想過這個問題，到現在我依然不知道要怎麼辦，但是我相信，我家人都是善良的人，不會做出傷天害理的事。」

「如此充滿血腥的一份工作，你為什麼會選擇？」

「或許是自己曾經經歷過吧，知道那種無助與痛苦。」這個一直臉上掛著笑容的年輕帥氣小夥子，讓人看不出他曾經會有過一段灰色的回憶，白熙沒有再問下去，自己走到武館的前面，看著這些在強身健體的人，不禁笑了一下。

張子涵約了客戶出來，吳晴和杜明昇跟在他身後，可這杜明昇在後面畏畏縮縮的，還時不時東張西望，做賊那樣，吳晴時而用手肘撞他一下，讓他注意下形象。

「你回去吧。」張子涵面無表情的側著臉去看他。

杜明昇為了自己生命安全著想，現在是一步都不敢離開張子涵身邊。

「吳晴，你送他回去。」張子涵最看不慣的就是杜明昇又要威又怕慫的樣子，他這麼一說讓吳晴送他回去，面子都不知要往哪擱了。

「不用，我自己回去。」杜明昇有些惱羞成怒了，那鼻青臉腫下還能見到那微微漲紅的臉，他湊近張子涵的臉，「哼，我生氣了。」說完就掉頭走人。

張子涵無奈的嘆口氣搖搖頭，目送他離開，「張總，他這一走，下次見面你不怕會是他的屍體嗎？」吳晴雖然高冷，可該關心人時還是會關心的，但這說法....

這話從吳晴口中出來，令張子涵多少有些震驚，他瞪大瞳孔看著吳晴，甚至還上下打量著她，「你說得，未免，有些恐怖吧？」

「郭佩茗來了。」吳晴給他打了眼色，原本駝著背站著的他立即昂首挺胸起來，面部的自信也隨之表現出來。

「子涵哥....」郭佩茗跑著過來興奮的叫著他，甚至直接衝到他的懷裡抱住他。

旁邊的吳晴看得可不是滋味，臉瞬間黑了下去，可又不能表現出來，真夠憋屈的。

郭佩茗悄悄地看了眼站在張子涵身後的吳晴，露出得意的笑容。

張子涵鄒著眉頭，不開心的把郭佩茗輕輕推開，道：「佩茗，我說過很多次了，見面時不要一個勁的衝上來抱著我。」

「人家就是想要這樣做。」郭佩茗嘟著嘴撒著嬌的眼睛一眨一眨的精靈得很。

郭佩茗是桂城五龍頭中排行老四郭家的二孫女，長得小巧玲瓏，精緻的臉龐，染了個黃毛，看上去就像個洋娃娃那樣，城中不少公子哥被她迷得三魂不見七魄。

說到桂城五龍頭，就得從張子涵的爺爺那輩開始說起，排行老大的張家即張子涵家、老二的徐家、排行老三的杜家即杜明昇家，排行老四的郭家即郭佩茗家，排行老五的宋家，在桂城乃至整個國家，無人不曉。

原本五個素不相識的人，一次偶然的相遇，就從此讓風平浪靜的桂城颳起了狂風暴雨，商界與政界進行了一波洗禮，當然五龍頭的排行並不是按年齡來排，而是按照他們的實力，他們各自知道對方的實力，自然也接受這樣的排行。

社會上也有各種傳言，五家人的關係其實並不好，經常勾心鬥角，甚至想著各種法子把對方給絆倒，至於是真是假，估計只有當事人知道，起碼他們明面上表現得是那麼的和諧。

「說吧，叫我來這裡是要做什麼。」張子涵有些不耐煩的別過頭臉去。

郭佩茗挽著張子涵的手臂，緊緊地貼著自己身上，幸好他制止得快，要不然就碰到她的胸部，張子涵微微側著半個身子，「今天是你幫我趕走壞蛋的紀念日啊！」郭佩茗一臉純真的樣子看著他。

「什麼？」張子涵一聽完全驚呆了，以為自己的耳朵有毛病聽錯了。

「子涵哥，你忘記了嗎，你就是在這裡趕走調戲我的壞蛋。」郭佩茗回想起張子涵救她時的場景，依舊是甜甜蜜蜜的。

「就因為這小事？」張子涵完全是無語死了，竟然因為這小事被叫出來，真是要欲哭無淚了。

吳晴掩著嘴偷偷的在笑，張子涵開始以為是要談什麼大生意才帶著吳晴趕來，結果是為了這些什麼破紀念日。

「什麼小事啊，對我來說那可是大事。」郭佩茗說話的聲音嗲嗲的，張子涵從小就怕跟她一起，他實在是受不了她那聲音。

「佩茗，還有其他事嗎？我很忙，沒時間陪你過這些紀念日。」張子涵弄開挽著他手臂的郭佩茗，冷淡的看著她，「我送你回家。」

「子涵哥，我想你今天陪著我！」即使被弄開手，她還是繼續要纏上去，還要死皮賴臉的臉貼在他手臂上。

「我要工作！」可能若是其他女人，張子涵已經蠢蠢欲動了。

他轉身要走時，郭佩茗拉著他的衣服，站在那裡不動，也不讓他走，「走不走？」張子涵的語氣像是在警告她那樣。

「不走，我要你陪我！」郭佩茗犟得臉鼓起個包，賣萌那樣看著他。

張子涵甩開她的手，直接拐起她的腰挎在自己的腰上，就像挎著張棉被那樣，「子涵哥，放我下來。」她雙腳在那動來動去，手又抓著張子涵的腿，這場面挺怪異的。

雖然被抓著腿，還是可以正常走路的，「張子涵，放開我。」她使勁的在掙扎，他就弄得更緊，「你弄疼我了...」

不管她如何的掙扎與吵鬧，張子涵還是沒要放下她的意思，走到車那時，他把郭佩茗扔到後排，「現在就送你回家。」

郭佩茗想開門下車，可被張子涵開了安全鎖從裡面打不開門，「子涵哥你現在都不疼我了....」她見張子涵對她的態度，就開始做作起來，更咽著：「你以前不會這樣對我的，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女人了...」

吳晴坐在副駕駛位上，表情一直發生變化，之前看新聞時就有這種報道說她難纏，沒想到會是如此的可怕，「子涵哥，你不要忘記了小時候答應過我的諾言。」她趴在駕駛座位背後，看著在開車的張子涵。

她見張子涵完全無視她，她又嘟嘴，「你是不是忘記了。」突然就對著他吼起來。

坐在一旁的吳晴被她這麼一吼，完全是嚇呆了，他們以前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郭佩茗在張子涵耳邊大聲吼叫，使得他不得不來個急剎，郭佩茗整個人撞到那椅背上，「你，再鬧我就把你送到郭奶奶那兒。」他嚴肅的坐在那，雙手抓著方向盤，頭也不回的道。

「不鬧就不鬧嘛，至於要送我到奶奶那嗎，小氣。」郭佩茗既無奈又委屈的好好揉著剛才撞痛的臉蛋，「送我到大姐公司，我不回家。」

張子涵繼續啟動車子掉了個頭。

郭佩茗安靜的坐在後排沒有再說一句話。

吳晴時而偷偷的看著旁邊的張子涵，時而又透過鏡子偷偷的看著後排的郭佩茗，氣氛實在是尷尬呀！

不一會兒把郭佩茗送到政勝集團，「子涵哥，過幾天我生日，你會來嗎？」郭佩茗下車時，低聲下氣的問他：「已經好幾年我生日會都沒見你來。」

「有空就過去。」張子涵見她擺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還是有那麼心軟幾秒，郭佩茗一聽，立即精神回來，「真的嗎？那就這麼說定了，謝謝子涵哥。」說完她就激動興奮的下了車。

她一關門張子涵就迅速的開著車離開，他斜視著看了眼全程一聲不響的吳晴，「有什麼想說的就說吧。」

「沒有。」明明內心已經有十萬個為什麼，吳晴依然是不說，表現得那麼高冷。

「哦，那算了。」張子涵也沒覺得驚奇，可能是已經習慣了的吧，畢竟兩人也認識很長時間了。

杜明昇把車停在家門口臨下車時都提心弔膽的左顧右盼，生怕有人蹦出來又揍他一頓。

見沒人就立即下來，回屋裡的幾步路走得都鬼鬼祟祟的，在旁邊看著他賊眉鼠眼的，就差報警抓他。

杜鎮岳拿著報紙坐在門口，說是看報紙也可以，說是等著杜明昇回家，這也說得通，杜明昇原想趁他不留意溜到屋子裡去的，可沒想到他竟然會親自迎接他。

「爸...」

「你看你那慫樣。」杜鎮岳眉頭緊蹙，一臉生氣的樣子，「一年到頭，就知道在外面惹是生非，現在遭報應了吧。」

「爸，我可是您孩子呀，什麼遭報應...」

「若可以我還真不想認你，丟臉，仇家都找上門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