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吃飯與包紮

走進昆明城后，她在一座規模不小的酒樓前停了下來。

「走，姐帶你去吃飯。」

她拍了拍小孩的後背，帶着他走進了酒樓。

「客官要點兒啥？」

小二上前招呼

「炸豆腐、米線、切片牛肉各兩份。兩個鮮花餅，還有……」她頓了頓「再來一壺上好的普洱茶。」

「得嘞，客官您稍等。」

一聽是個大客戶，小二就屁顛屁顛地走了。

等店小二走後，張坤這才小聲的對金靈說道：

「我……我會吃不完的……」

「沒事兒，我們可以打包。」

金靈就這麼笑眯眯地盯着小孩，直到上菜。

「那個……你胡濕么？（你不吃嗎？）張坤嘴裏叼著半截米線，含糊不清的說。

「你先吃」

金靈展顏一笑

「咣當」

筷子落地的聲音接連響起，嚇得張坤站起身來就要拔出匕首，卻被一雙玉手攔住了。

金靈伸手把小孩按回椅子，小聲說道：「快吃，吃完走。」

「嗯……嗯」

張坤含糊不清地應了幾聲，原本就像小貓抓食的手更快了幾分。

他已經很久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食物了。

這舉動無疑又惹的金靈一陣心疼。

……

兩分鐘后。

「吃飽了？」

金靈看着還剩下大半的米線和牛肉，還有一口沒動的鮮花餅，有些疑惑的問。

「嗯」

張坤小聲的應了一聲。

金靈看了看面前空了的盤子和碗，還沒飽。

於是她又對小孩的米線和牛肉伸出了魔爪。

……

又是兩分鐘過後

看着已經把食物掃蕩一空，嘴裏還叼著半張鮮花餅的金靈，張坤第一次懷疑自己的胃口是不是真的太小了。

「嗝……」

金靈打了一個小小的飽嗝，抱起還沒反過來的張坤就朝東風路的盡頭奔去。

那裏有一家醫院。

「酒精、紗布」

一進門金靈就簡要的說明了自己要的東西。

「您這是？」

前台的護士第一眼就看到了縮在金靈懷裏，有些凄慘的張坤。

「我弟弟，在玩的時候不小心掉到井裏了，不過他的情況有些特殊，所以……」

「沒問題，請問您貴姓？」前台的護士好像已經習以為常，一直保持一種溫和的態度。

金靈最開始還有一點些疑惑，不過仔細一想也就明白了。

現在是什麼時期？

民國時期！

雖然不如以後軍閥割據的時候混亂，卻也不那麼平靜。至少警衛隊在一座城裏就可以被稱作一支武裝力量了。像張坤這樣的特殊病人應該也不少，估計多半是警衛隊「違規執法」所留下的。

「張」

金靈想了想，報上了小孩的姓氏。

而張坤卻因為她這個舉動開始在懷裏不安分的扭動起來。

「乖，別動。」

金靈輕輕的拍了拍懷裏的小孩，輕聲安慰著。

「可……」

「不會的，他們會很乖的，不然……」

她的語氣變的寒冷

「來一個我殺一個！」

話音落下，一旁的護士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嗯……」

張坤弱弱的應了一聲，顯然還有些不放心。

「唉……」

金靈嘆了口氣，

轉頭看向一旁的護士

「請問能借我們一間病房嗎？一會兒就好。」

「呃……好……好的，請跟我來」

護士說完之後就匆忙帶路，好像後面跟着的是洪水猛獸一般。

金靈搖了搖頭，跟了上去。

可能是因為護士的確是被金靈嚇到了，他們被領進了一間寬敞乾淨的病房，還沒等金靈說什麼，紗布酒精也都送來了，雖然是來送東西的小護士逃也似的跑掉了，但也為金靈免去了不少的麻煩。

「脫衣服」

金靈平靜的對張坤說道。

反觀張坤，他在他現在可一點都不平靜：

面色漲紅，手指緊緊地捏着衣角雙腳恨不得在地上摳出一個三室一廳。

「噗嗤」

金靈又被逗笑了，伸手揉亂了他毛茸茸的頭髮，

「小孩子哪有那麼多講究」

金靈笑着把小孩的上衣脫下，那一道道縱橫交錯的傷疤讓她心疼不已。不顧他的無聲反抗，開始為他上藥。

「嘶……」

突然，小孩向後微微地縮了一下。

「怎麼了？」

金靈俯下下身就要查看。

「沒事……」

小孩紅著臉推開了她伸過來的爪子。

一種奇怪的氣氛在兩人之間瀰漫。

可金靈就跟沒感覺一樣繼續為張坤包紮，但如果張坤敢於抬頭直視金靈，就會發現，她的耳邊也帶了一點異樣的紅暈。

「背後我自己來吧。」

過了一會兒，實在受不了古怪氛圍的張坤拿過紗布準備自己包紮。

「還逞能。」

金靈搶過紗布，開始為小孩的包紮工作收尾。

張坤看抗議無效，只好把頭別到了一邊。

或許是因為幻形而出，金靈的身高有些超乎常理，大約有一米八二。而小孩雖然已經九歲，但卻因為營養不良，身高只有一米四三左右。

所以……

張坤覺得自己要被憋死了。

在這種情況下，他感覺原本只需要幾分鐘的收尾包紮此時卻格外的漫長。

終於，金靈包紮完成。

張坤逃也似地沖了出去，只留金靈一個人在原地楞了好一會兒，留下一些錢也同樣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