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鍾情

一見鍾情

好奇,在意,實在無法挪開視線,無論如何都想弄清楚!明明生的如此潔白,但為何,內里卻是這般模樣?

討伐隊和封豨的攻擊無一例外都被魏尚武華麗地躲開,但即便如此魏尚武的注意力卻一直在別處,從那個存在出現在自己視野里那一刻開始,魏尚武就無時無刻不在注視着,終於,魏尚武找到了一個間隙,一個所有人都沒能注意到的間隙,唯有雨劍仙一人注意到。

「夏安!快躲開!」

但為時已晚,魏尚武早已飛身向無力逃竄的夏安。然而接下來,夏安並沒有感受到預期的疼痛,當她再次睜開眼,發覺自己正身處一片漆黑之中,五感尚在但是卻什麼都感知不到,明明這片黑暗無邊無際,卻令夏安覺得十分幽閉。少女嘗試行走,腳下傳來水波蕩漾的聲響,此時她才注意到自己正站在水面之上,俯身向下看去,遙遠的深處,鏽蝕的門扉在深邃的黑暗中閃著異樣的紅光。

耳邊又傳來水聲,魏尚武出現在少女的身旁,他饒有興趣地打量著少女。

「第一次見有人能如此坦然地面對這般景象。」

少女疑惑地看向他,雖然是第一次進入自己的神識,但這幅景象夏安卻毫不陌生,倒不如說十分平常。

「看來你什麼都不懂啊,就讓我告訴你吧。」

說着,魏尚武指向水下。

「那是業障,我說的不是那道門,而是門后的黑色,全部都是。」

少女依舊是一副沒聽懂的樣子,她只知道眼前的黑暗一望無際,深不見底。

「想離近點看看嗎?」

魏尚武的話語激起了少女的好奇心,她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景象,同時她也很想看清楚自己的內在究竟是什麼樣子的。

夏安點了點頭,戲謔的笑臉浮現在魏尚武皮笑肉不笑的臉,他一把將少女按進了水中,突如其來的入水使得少女急忙屏住呼吸,但當慢慢睜開雙眼,才發覺自己根本沒有溺水,在這所謂的「水」中根本不會窒息,只是單純地在水中向下沉,本來遙遠的門扉現在正一點點向自己靠近,直到她看清每一處細節,恐懼瞬間席捲了少女渺小的身軀。

赤銅的門扉雖銹跡斑斑卻依舊牢固,其上三道門栓已毀其一,而真正讓夏安感到恐懼的,是在門后不斷撞擊門板的,光是看着就會讓人感到不適的存在。那彷彿有生命一般的黑色海洋,好像下一秒就要把夏安整個活吞進去,而在海洋中翻湧著的,是數不清的……死亡。

恐懼,無盡的恐懼湧上心頭,四肢好像夢魘一般動彈不得。門扉在眼中不斷放大,一如心頭的恐懼。嘶吼,哀嚎,咆哮不斷充斥在頭腦,無數的死在腦中回放,直覺告訴夏安,不能觸碰那扇門扉,絕對不能!但身體卻紋絲不動,頭腦像撕裂般痛苦,只得眼睜睜看着自己向下沉淪。

「不要……身體……快動起來……」

就在此時,一雙手,柔軟,潔白的手,如一道溫柔的光,從身後將夏安緩緩帶離了那黑色的海洋,那雙手接觸自己的那一刻,一切恐懼全都煙消雲散,一股暖流慢慢流遍全身。夏安回頭看去,映入眼帘的是一位潔白無暇的女子,青色長衣在水中舒展開來,有如冥河水母一般美麗神秘,衣物包裹下的曼妙身姿在水中更顯婀娜。

女子將夏安擁在懷中,夏安更是近距離地觀賞著這位女子的容貌,只見她雙目湛湛有神,修眉端鼻,膚如白雪,柔美如玉,一頭烏黑長發在水中飄蕩,夏安此時腦子裏只有一個詞語符合眼前的存在,那便是——「女神」,青衣的女子如同海之女神一般美麗神秘,卻又如太陽般閃耀奪目,如陽光般溫暖和煦。

就當夏安沉醉於這幅美景之時,青衣女子卻一把將夏安推出了水面,站在水面上的魏尚武卻難掩內心的興奮。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這便是你的『內容物』,哈哈!你果然很有趣!此行總算是有些收穫……」

話音未落,一道身披金絲虎紋白袍的身影憑空出現,來者正是雨劍仙秋雨,秋雨見到眼前的景象明顯感到有些驚愕,但手上的動作卻沒有一絲的停頓,只見她一隻手按住魏尚武的面門,隨即兩人便同時脫離了夏安的神識之中,夏安也與此同時蘇醒了過來,但剛一睜眼,夏安便為眼前的景象止不住地感到震驚。

三人幾乎同時脫離神識空間,但當夏安睜眼的時候,四周的景象卻和剛剛天差地別,茂密的樹林竟眨眼之間憑空消失!

「總算使出些真本事了啊,光憑御氣就能將這麼大範圍內的事物壓縮到這般地步,何等恐怖的精神力。」

夏安這才發覺,四周的樹木並不是憑空消失,而是被壓扁了。樹榦被硬生生壓成一個個的木屑餅,樹葉則變成了像小學生畫筆下一樣的一坨坨綠色,還未來得及落下的雨滴也被壓縮成地面上的一層薄冰,就連本來有些許起伏的地勢都被強行壓到了同一水平線,而一切的始作俑者——秋雨面對魏尚武的「誇讚」只是有些惱火地「嘁」了一下。

「既然如此,在下也稍微露上一手。」

黃帝元年上元頭,五元六紀除為則。太乙三年一宮游,二十四年一周畢。一天二火三為鬼,四木六金坤在七。八水九巽中應五,神宮定位天機秘。太乙仍須甲子求,諸將皆當依此識。

就在此時,白窮經的電鋸,張瀟寒的鬼兵,金穰年的火球同時從不同的方向襲來。

「天地萬般變化,皆為我所用!」

以魏尚武為中心毫無徵兆地掛起一陣強風,三人的攻擊無一例外地被彈開,而那強風下一秒竟以螺旋狀環繞在魏尚武四周。

「是龍捲風嗎!從威力上看應該處於F4-F5級,而且還在不斷加強!」

根據矮層建築物被摧毀的情況來看,秋雨的判斷並不誇張,有些樹木甚至被連根拔起,飛到了百米高的空中,雖然利用了封豨造成的暴雨天氣,但是如此輕易就能使氣候如此劇變也實屬驚人。

「雕蟲小技!」

伴隨着響徹雲霄的咆哮聲,封豨邁動步伐沖向風眼,隨後將龐大的身軀旋轉起來,在空中如同橫向的陀螺一般向前螺旋衝撞。

「御氣·螺旋」

另一邊,秋雨也利用御氣製造出一股強大的螺旋,兩股旋轉的氣流同時碰撞產生的氣旋將魏尚武的龍捲風瞬間瓦解,但是魏尚武也消失在了眾人的視野。

「在找我?」

熟悉的聲音在近到出乎意料的地方響起,純白的火光剎那之間迸射開來,夏安反應之迅速讓魏尚武也有些許吃驚。

「哦?連回頭的動作都沒有,單憑聲音判斷位置就立刻展開攻擊,最重要的是那份果斷……哈哈哈!我對你越來越感興趣了!」

聽聲音就知道剛剛那發攻擊還是沒有擊中,魏尚武僅憑一人便將夏安,封豨和雨劍仙領導的頂尖小隊玩弄於股掌之中,而且還顯得遊刃有餘。

忽然,一隻手憑空出現,趁著魏尚武說話的間隙一把抓住了他的喉嚨,一顆腦袋隨着那隻手一起鑽了出來。

「這下你再躲一個試試!」

白窮經一隻手死死抓住魏尚武,另一隻手揮舞著轟鳴的電鋸,魏尚武故技重施使用「太乙·搬運」躲開了這一擊,隨着魏尚武的位置再次發生轉移,他們二人卻同時露出了詫異的表情。

「轉移的位置與預想的有些差異,是這小輩做了什麼?」

正如魏尚武所想,這次轉移的終點與他預想的並不一致,雖然成功避開了攻擊,但在他眼裏,這是絕不會出現的狀況,魏尚武所使用的「太乙·搬運」是根據太乙式盤的宮位來確認轉移方向與距離的,因此每一次搬運的終點都是經過計算的精確位置,不可能會出現這麼大的偏差,雖然不知道白窮經是如何做到的,但一定是他做的手腳沒錯,魏尚武那從容的臉上終於出現了一絲的不淡定,而反觀白窮經卻馬上一臉興奮地沖了上來。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你那個左閃右閃的術式從現在開始別想再用出來!」

「嘭!」

白窮經的大力揮擊將魏尚武整個人擊飛一大段距離,實實在在地砸到了剛剛被壓實的地面上,剛剛魏尚武成功發動了術式,但不知為何自己卻站在原地紋絲未動,若不是及時使用「玄武甲」擋下這一擊,否則魏尚武也沒有把握用肉身抵抗那種程度的靈器。

「看來剛剛不是在說大話,這樣也好,不至於太無聊。」

「是啊,死前唯一的感受是無聊未免太過遺憾。」

魏尚武猛然回過頭去,只見一柄巨劍正懸在自己頭頂,腳下的地面也開始輕微震動。

「土行·拔山!」

巨劍轟然落下,地塊拔地而起,兩者相撞瞬間,方圓千米的雨水被彈飛,百里之外都能感受到空氣中的震動。巨劍上附着的劍氣是秋雨普通飛劍的千倍,這一擊便可輕易滅殺浪級甚至防禦能力薄弱的潮級怪異,劈開摩天大樓更是輕而易舉,外加之金穰年的輔助使得威力更上一層。即便如此,眾人還是不肯鬆懈,因強大的衝擊而掀起的碎屑和煙塵遮蔽了視線,又因剛剛的以太波動過於強烈,通過以太感知也難以確認裏面的情況,所有人都屏息凝神地關注著煙塵的中心。

而與此同時,張瀟寒趁著眾人與魏尚武僵持不下的時機找到一處隱蔽的洞穴,魏尚武的出現讓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危機。

「本來算到會有我命中重要之人出現才接下的委託,誰知怎就遇上這麼個事!」

張瀟寒慌忙地從神識空間里搬出供桌,法鏡,令牌,法印,香爐,水盂,筶等法器。

「小輩雖拜入陰山門下,但無奈本門法術對殭屍功效實在有限。小輩多年走南闖北也算個道家子弟,懇求各路神仙行個方便……」

張瀟寒一邊誠懇地默念,一邊急忙擺放各種法器,隨後從一個小瓶子裏往水盂中倒入一些水。

「事發突然沒有貢品獻給各路神仙,還請海涵……若是不海涵今兒個咱都得栽在這裏。」

張瀟寒口中含住一口水,隨後將其噴出呈水霧狀灑到洞穴各處。

「小則清肅方隅,大則凈明天地,飾嚴內外之儀,則格降上下之神祇。是以齋潔為先,誠明為本。蓋邪則能幹正,非正炁則不能辟其非。穢則能敗真,非真炁則無以滌其穢。故正真生炁,變化流行之妙也。今既內外貞白、性道兼明,萬境俱清,一塵不染,非集虛凝神之效歟!結界禁壇!」

話音落下,洞內的陰森之氣蕩然無存,張瀟寒點起蠟燭燒起香,舉燭三端,以禱天地。

「陣法開啟,準備做法!」

「吼!!!」

伴隨着一聲怒吼,封豨突然一頭扎進了剛剛魏尚武所在的位置,用獠牙瘋狂地衝撞,那龐大的身軀再次掀起大面積的煙塵,直到封豨突然毫無徵兆地停止了動作。雨水重新落下,煙塵徹底散去,眾人這才驚訝地發現封豨並不是自己停下的……

「哈哈哈哈!我明白了!是摺疊!你先用後天八卦的宮位算出我的轉移位置,隨後把空間像紙一樣摺疊,這樣我無論怎麼轉移,都只會在原地踏步。」

魏尚武說着一邊單手抓住封豨的獠牙將其緩緩舉起,連半神的英雄羿都沒有想過要正面對抗的封豨,現在卻被魏尚武輕而易舉地單手抓起,而另一隻手則正抵著秋雨的那柄巨劍。

眾人的表情無一例外地凝重了起來,雖然沒人覺得這一下能當場解決魏尚武,可如今他雖然衣着破敗,頭髮凌亂,但也僅此而已。

「作為餘興還算不錯,但更令我感興趣的……在這邊。」

魏尚武的語氣刻意停頓了一下,目光再次瞄準了夏安,雖然兩人之間有足足數百米距離,但這短短一瞬的對視卻讓夏安止不住地汗毛樹立,彷彿整個人都被洞穿,從那雙眼睛裏閃出詭異的光,熾熱卻讓人脊背發涼。

「你究竟是什麼東西?」

在魏尚武問出這句話的剎那間,夏安已經來到了魏尚武的面前,短暫的休息對她來說已經足夠。手臂上閃現出潔白光輝,那是她如今唯一有可能傷到魏尚武的最強武器,她不知那火焰究竟是何物,她只知道就連那臂鎧中迸濺出的火星也能將一切邪穢燃燒殆盡。

「你,當真有馭使這火焰的資格?」

白色的火光在手心雄雄燃燒,下一秒便吞噬了夏安的整個身體。高溫,灼燒,疼痛瞬間湧入夏安的神經;詫異,驚恐,自我懷疑瞬間佔據了夏安的內心。

「火……在燃燒我?為什麼?我……沒有資格?」

耳邊傳來模糊的呼喊聲,聲音很大但是聽不清楚,直到一記重擊將夏安喚醒,當回過神來自己已經被壓在封豨的身下。

「封豨?呃……剛剛那是……」

夏安這才反應過來,剛剛的一切都不過是幻覺,而地面被砸出的巨大痕迹很明顯是魏尚武將封豨砸向自己造成的。雖然是障眼法,但被火焰灼燒的痛感卻真實存在,這種直接作用於神經的術式已經不能稱之為障眼法了,就連感官遲鈍的夏安都能切實感受到那份痛楚。

「夏安,沒死吧?」

「你先別起來,被這樣壓着還挺舒服的……」

封豨厚重的皮毛抵消了大部分的衝擊,但就算如此,也就夏安這樣的身體素質能夠說出這樣的話了。

另一邊,張瀟寒手執三清鈴,腳踏天罡步,口中念念有詞。

「日有人氣三隻波,霹靂雷行帶我來為我正義全終極,不降邪魔斗銀河!」

說罷,將筶擲於地。所謂筶,是兩個形似蚌殼的物件,一面扁平一面凸起,將雙筶擲於地,若是一平面向上一平面向下,則表示神明接納祈願;兩平面向上則說明神笑而不語;兩平面向下則說明神明發怒。而此刻,張瀟寒擲出的雙筶兩平面都是向上的。

「三次擲筶,第一次,二陽……」

一股失重感襲來,強大的牽引力將夏安逐漸拉向空中,夏安一把抱住身旁的一顆小樹,但脆弱的樹根終究還是無力抵抗,可憐的小樹還未長大就被連根拔起,情急之下,封豨一口咬住夏安的衣襟,這才沒被突如其來的引力拉走。

夏安整個人扒在封豨的大鼻子上,四處張望試圖找到引力的來源,卻只看到無數飛石走礫正沿着漩渦一般的軌跡飛向魏尚武,但卻始終無法接近,在魏尚武四周的小範圍內再次形成如星環一樣的痕迹。

「御氣竟還能做到這種事情嗎?哈哈哈哈!雨劍仙,我承認就算在我的時代,你也是頂尖的御氣師!」

所謂御氣,便是操縱自身內源內「炁」的技術,通過操作體內的「炁」,可以用來駕馭外物。內源越大,所能投入的「炁」便越多,御氣的強度便越高,但與此同時想要完全駕馭體內的「炁」就越難。一般的求道者的內源大小來說,能夠同時駕馭十柄劍已是天賦異稟。

從古至今修習御氣的宗門不在少數,藏劍門便是其中之一。藏劍門利用內源鑄劍,將鑄成的劍藏於神識之中,神識越大,所能儲存的劍數量越多。秋雨作為藏劍門現任門主的千金,天生便擁有常人難以企及的強大內源以及廣袤的神識,這說明秋雨修習御氣的難度遠超常人,但一旦練成其威力也將超然出眾。一般求道者的御氣強度根本不可能做到直接造成殺傷,最多只能用來御物。剛剛秋雨所使用的那些招式,絕大多數出自自己的發明創造。

這樣來看,秋雨乃是天才中的天才,而又通過後天的努力完全駕馭了自己龐大的內源。可即便是這樣,此刻的她也顯得有些束手無策。

「你的御氣着實強大,但我曾親眼目睹過,擁有無限神識的強者,其內源直接與大源相連……」

話剛出口,魏尚武忽然發覺施加在自己身上的力增強了幾分,自己利用術式造成的屏障被不斷地壓縮。

「總有一天我會超越那個臭老爹,而現在,先解決你。」

這句話好像觸碰了秋雨的逆鱗,魏尚武身旁的星環不斷迫近,最終無數石塊將魏尚武緊緊包圍,在空中形成一塊巨大的石球,秋雨左手掐劍訣,右手握拳,那石球被瞬間壓縮到一個房間大小,被壓縮的碳質從石球上緩緩脫離,不斷折射出五彩的光來。

眾人都看的目瞪口呆,久聞雨劍仙大名,今日終得一窺,但這還沒完,空中憑空出現無數飛劍齊齊刺向石球,直到那石球被無數飛劍洞穿,一柄巨劍又憑空出現,足有普通飛劍的萬倍大小,秋雨手一揮巨劍便徑直落下將石球一分為二。

「這一下確實地抓住他了,即便是那個千年前的大術士,也不可能毫髮無損地接下這一招。」

隨着巨劍落下,眾人都屏息凝神,時刻關注著石球內部的情況。

「咔吧」

石球表面忽然有些鬆動,一些石塊脫落下來,露出一道紅色的凶光。

「震·天誅」

一道光,自上而下,來自人類最原始的敬畏之一——天雷,代表上天之罰的雷光毫無預兆地劈碎了秋雨的屏障。石球逐漸破碎,魏尚武露出半邊身體用手指向秋雨,另一半身體則埋藏在陰影之中。在看巨劍,那由萬劍合一而成的大劍早已從中間被折斷。

「雨劍仙,你確實很強,但是啊……我有些玩膩了,我對你沒興趣,我真正要找的,是那邊那個可愛的小姐。」

一隻手穿過了秋雨的胸膛,隨後冷漠地拔出。女子的身軀從高空墜落,如白色的破布一般隨風飄蕩,最後重重地砸在地面。

「給爺永遠待在陰陽夾縫之間吧!放逐他!陰陽隔!」

魏尚武的身旁忽然撕開一道空間裂縫,那是白窮經拼盡全力榨乾內源撕開的裂縫,漆黑的裂縫吞噬著四周的一切,眼看就要將魏尚武吞噬,兩人的位置卻突然之間調換了過來。

「這是——太乙·搬運!怎麼可能!你個……」

隨着裂縫的關閉,白窮經沒罵出嘴的髒話最後也沒說出聲。

「你還真覺得那些小把戲會對我有效?」

送走了白窮經,巨大的樹根又從腳下生出,眨眼間就將魏尚武緊緊纏繞在中間。

「別在想往前一步!」

地面好像融化一般逐漸變成液態,將魏尚武層層包裹。

「俺最多也就能做到這樣了,木行能吸走他的陰氣,希望能封住他。」

土行與木行交替施展,藤蔓和木根不斷從土地之下冒出,與此同時土地又將樹根一層層地掩埋,最終形成一個巨大的山丘。

可就當金穰年持續施展法術的時候,一根小小的石刺卻突然從土裏飛射而出,金穰年第一時間施展「鐵兵身」,但卻只聽清脆的一聲,那石刺竟直接插進了金穰年金屬化的腹部!

「我早說過,你的金行還不到家。」

劇烈的疼痛讓金穰年徑直跪坐在地上。

「哦?好像硬化的時候被擊碎會比正常情況下疼上好幾倍,看來不假,你也出局了。」

微弱的光線從山丘的內部透射而出,不出一會就變得好像被罩子罩住的巨大燈籠一樣明亮,最終金穰年拼盡全力塑造的封印就這樣被高溫燒出一個大洞,魏尚武從中緩緩走出,被高溫燒成液態的岩石還在向下滴落。

「乒乒乒!」

又是三聲脆響,三根石刺毫不留情地插進金穰年的身體,這位農村少年便再也沒能站起來。

「好像忘了一個……算了,隨她怎麼亂來都無所謂,話說你……可愛的小姑娘,叫夏安是吧?看來我對你一見鍾情了,能否請你……去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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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異狩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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