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爆炸

轟！

震耳欲聾的轟鳴打斷了斯芬克的暢想，雖早有預料但還是嚇壞了這位老人，心臟不堪重負，讓斯芬克一片心悸。

「卧槽，這次這麼快！」爆粗口的斯芬克情急之下揮手喚起一片濃霧籠罩祭壇。

「迎敵！迎敵!」教士紛紛從黑袍內抄出傢伙，雖然不知怎麼回事，但儀式進行到現在，已經不可阻擋，讓這些礙事的臭蟲付出代價！

斯芬克閉上眼睛感受，在宮殿外的「眼睛」都被破環了，這路人馬強力而迅疾估計是銀騎士，對方很快就會抵達現場，看到信徒們眾志成城準備和對方大幹一場，斯芬克欣慰不已。

當下決定，走為上策。

雙生螺旋的締造即將完成，這是最後一搏，自己得留在這而霍利必須離開宮殿！

斯芬克迅速思考完，向後面吩咐道：「烏戈，你和索菲婭去祭壇下面，帶著聖主離開這裡，我來斷後!」

「不，我來，我更年輕也更強.....你來帶聖主離開。」烏戈的語氣始終是沒有起伏的，他拒絕了斯芬克的好意。

你強個幾把...斯芬克在內心吐槽年輕人不要太氣盛。

「正因如此，不僅是這裡的敵人，恐怕逃出這裡后還有追兵，白銀女那臭婊子手下的騎士都帶著坐騎，我很容易被追上的。」

「那索菲婭.....」

「她被我養大，算我的女兒，我不想她陪我死在這裡，帶她走烏戈，帶她走算我求你.....」

倔強的老人很快說服耿直的烏戈，烏戈牽著索菲婭深深看了斯芬克一眼，他原本認為這老狗老奸巨猾貪生怕死，但對方犧牲自己的舉動令他動容。

「把這個拿著。」斯芬克當著烏戈的面塞給索菲婭一封信和一枚掛墜。

「信到安全時打開，掛墜放在聖主身上。」斯芬克對著索菲婭眨眨眼。

索菲婭面無表情的看著對方，要說感動是不可能感動的，她可不是烏戈那個傻小子，這老狗深藏不露，自己和烏戈死了他都死不了。

索菲婭點點頭準備跟著烏戈跑路，又回頭對斯芬克說:「打不過就投降，起碼銀騎士會留你一命。」

斯芬克：……然後生不如死是么，真是謝謝你了。

斯芬克背對著索菲婭沒搭理自己的便宜女兒。

在儀式外圍，一位閃的發亮的銀甲騎士沖了進來，幾名黑袍人拚命阻擋，又被敵人擊倒。

看著混亂的宮殿斯芬克嘴角上揚：「那麼，臨走前再大鬧一場吧。」

斯芬克再次閉上眼睛，面上冷笑，「看」向那片銀白的月華……

轟!

爆炸聲再次響徹，劇烈的振動讓宮殿外的獨角獸陣陣嘶鳴，其中幾隻急躁的跺著蹄子噴著氣。

「冷靜點夥計們，都結束了。」

一群身穿銀色鎧甲的騎士們從廢墟里掙脫出來，周圍到處都是邪教徒的被石頭壓著的屍體，有些尚有餘力的騎士趕忙去草地上安撫自己的夥伴，部分人一邊休息一邊搜查著現場看看能不能找到活口。

在銀騎士們衝進宮殿與邪教徒開戰時發生了意外，主祭斯芬克.羅蘭的「身體」膨脹爆炸，讓這個宮殿坍塌。帶隊騎士長理查德.巴迪與銀騎士們親眼目睹，畢竟那老東西眾目睽睽發神經:看我看我!我宣布個事……

這扯淡呢，神tm人體自爆能把一個佔地面積1000畝的大宮殿都炸塌，這是他的後手，那老狗早就準備好了!

想起斯芬克在自己面前嬉皮笑臉皺紋聚在一起的樣子，

理查德心中就一陣惱火：「全體都有，搜索現場，治療傷者，清點屍體。」理查德吩咐起隊員幹活，自己則帶著從外面趕過來的侍從「小比爾」，向祭壇中心方向趕去。

外面有包圍，教會派往的增援也陸續抵達，誰也跑不掉，現在當務之急是檢查儀式進度，調查這群瘋子聚在這幹什麼。

說來憋屈，到現在教會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甚麼事，當幾名偵探用聯絡法陣描述儀式規模並請求增援時，所有人都蒙了。

是的，他們掌握足夠多的線索，事件的源頭都指向這處斯芬克.羅蘭爵士所捐助修建的宮殿，干是由五名偵探組成的調查員精英小隊出發。

可誰也沒想到斯芬克手下有那麼多的超凡者，這個非法宗教組織是個硬茬子;更沒想到的是，這個邪教所信仰獻祭的邪神不是噱頭。

天可憐見，自從教會開始對抗［黑暗］開始就沒聽說過什麼叫龍王的邪神，只有萬變與失……

不，不對我在想什麼?［黑暗］是什麼，龍王？我怎麼知道祂的真名!

「理查德！醒醒，理查德醒一醒！」

啪!啪!

他的侍從斯芬克在理查德的臉上給了兩個巴掌，好讓他清醒過來。

「啊，怎麼了?」剛剛失神的理查德看向斯芬克，我剛才在想什麼來著，咦?

斯芬克指了指前面「小比爾」的屍體：「找到賊首『爵士'了，怎麼向上面報告?」

「屍首?通知下面去收起來，至干報告……」理查德撓了撓下巴思考了一下：「如果外面的追擊沒有結果的話，就寫『疑似假死脫身』，我總覺得這老東西不可能這麼輕易就死了。」

「知道了。」斯芬克草草弄了個冕從禮就走開了。

理查德還在原地思索剛才自己在想什麼，總覺得哪裡不對。而斯芬克腳步穩健而迅速的離開他身邊去按吩咐做事，順便散播知識來污染周圍。

現在的斯芬克不再是原來的他了，從現在開始，變化會隨著歷史的變動而逐漸加深，自己腦內那些快死去的知識就是證明。

原本那些普通人甚至超凡者都甘之若飴的神秘配方成了垃圾，只能散播出去產生無形的污染，這種污染經過他用影魔法加工后所形成的「認知帷幕」能短時間蒙蔽這些傢伙。

不過這不是萬無一失，雖然儀式成功了，但他付出的代價可不小：三個職階的消失，超凡境界的跌落，還有咒印詛咒的加深……

斯芬克必須抓緊時間去檢查祭壇中心的情況，如果他的推測沒有失誤的話，「這一側」的烏戈和索菲婭沒來得及逃走。

果不其然，在殘垣斷壁下兩個成年人的屍體壓在下面，雖然被擋住了，但斯芬克能感受到生命力的悸動，有什麼東西正在那裡孕育著。

他伸出手摸在石磚表面輕輕頌念：「遷延蹉跎，來日無多，二十麗姝，請來吻我，衰草枯楊，青春易過……」（注1）

堅硬的石頭化成沙礫隨風逝去，而斯芬克原本年輕的面容變得蒼老，青絲蒼色無光，他又變成了一位老人。

看著索菲婭身下被她保護著的嬰兒，他嘆息一聲遁入陰影之中消失不見。

Ps1：出自莎士比亞《第十二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