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改造
「你可聽說過嫁衣神功？」屈明突然問道。
玉宇豐想了想道：「此奇功倒有所耳聞，據說早已失傳。傳言嫁衣神功乃天下至剛至陽的內功，共有十層，修鍊后真氣如雷火般猛烈，對敵時越挫越勇、遇強則強。也正因為此功過於霸道，它對修鍊者自身的反噬同樣不小。」
「隨着修鍊者功力的加深，反噬會越來越強，練功者往往練至第七層，便再難承受真氣反噬所帶來的痛苦。而解決的辦法便是以其獨有的特性，將一身功力轉嫁給他人，被轉嫁之人還必須是未修行過內功之人。」
「此功奇就奇在被轉嫁之人若是繼續修鍊，則可不必再遭真氣反噬。至於轉嫁之人，功力盡散后體內會仍有餘根，重修嫁衣神功則會事倍功半。等到轉嫁者和被轉嫁者都將此功修鍊到第九層后，有一方若將自身功力反哺到另一方身上，那人便能將嫁衣神功一舉推向第十層。可是能將嫁衣神功修鍊到第九層之人必是天資絕頂者，試問這樣的人豈會甘心將一身絕世功力白白相送，選擇為他人做嫁衣？因此這門武功根本難以練成。」
「不知前輩為何突然提起這個？莫不是你所說的試驗就是讓我做你嫁衣神功的鼎爐？」玉宇豐不解道。
屈明回道：「那倒不是，兩者並無關聯。試驗的事你現在不用問，之後自會知而曉。之所以向你提起嫁衣神功，是因為要讓你短時間內將外功根基達到四階頂峰，就只能採取外力灌頂的方式。我雖未見過嫁衣神功，但曾有一段時間對它的原理非常感興趣，也為此做了不少試驗，研究出了一套獨有的功體轉嫁之法。」
「你且隨我來。」屈明打開石室走了出去，玉宇豐趕緊起身跟上。
兩人走出石室后，來到了地宮最外圍擺放鐵籠的地方。屈明指著一排鐵籠道：「這裏關着的都是我試驗的成品，你在牢裏看到的那些全是報廢品。若是你在實驗時出現岔子，你將和那些廢品一樣，先在陰暗的角落裏渡過一段生不如死的日子，最後再到這裏受盡酷刑而死。」
玉宇豐自嘲道：「呵，真要是失敗了，我就立馬自盡來個痛快，省的在受折磨。」
屈明聽后陰陰的說道：「你想得挺好，可惜就算是廢品，對我來說也是彌足珍貴的數據，若你真失敗了，除非你當場暴斃，不然你就是想死我也不會讓你如願。所以你最好祈禱自己能堅持到最後，否則你的下場會很很慘很慘，我可不想我的心力白白付之東流。」
「來人。」屈明高喊一聲。數名黑袍工作者立馬小跑了過來。
屈明對他們道：「把七十六號帶過來。」
「是。」黑袍工作者異口同聲道。
不一會，所謂的七十六號便被幾名黑袍人抬了過來。玉宇豐原以為被帶上來會一隻半人半獸的妖怪，沒曾想竟是一個赤身裸體的精壯男子。男子渾身滿是污垢，頭髮蓬亂看不清面容，如喝醉酒一般一動不動任人擺佈。
屈明指著赤裸男子道：「這個人是我專門研製出來的鼎爐，他的外功根基已達到第四階頂峰。首先我會將你體內的生命精華導入他的體內，讓他成為你的催生鼎爐，然後再把他的體內的生命精華化作養分來滋養壯大你的生命精華，最後我再將這股融合的生命精華灌回你的體內，這樣便可讓你的軀體脫胎換骨，發生蛻變，外功根基也將直接突破到四階頂峰。」
屈明轉頭對玉宇豐道：「此法異常兇險，稍有偏差，使生命精華無法回體，你就必死無疑。所以生命力離體之時，你切莫慌張，抱元守一，穩定心神。」
「現在你將手抵住他的胸口，然後精氣神合一凝練勁力，再用意念鎖定你的勁力，其他由我來操作。」
心知沒有迴旋的空間，玉宇豐依言照做，將手抵在赤身男子胸口。一切就緒后，只見屈明伸出枯乾的手掌抵在玉宇豐背心。
片刻后，玉宇豐清晰的感覺到自己體內那一股微弱的勁力如受牽引般逐漸游向手臂，隨後通過掌心不斷流進男子的胸口，隨之一起流失的還有他的生命力。
勁力離體后，玉宇豐面色一白，視線一陣模糊，好像生了一場大病般，變得有氣無力。因為這股勁力裏面融入了他大部分的精氣神，他的容顏也因為生命力的流失在短短一刻間蒼老了三十歲。就如曲明所說，若是精氣神不能回體，他很快便會精力衰竭而亡。
由於屈明事先有所交代，玉宇豐即便此時命若燭火，岌岌可危，也並沒有顯得慌亂，而是靜觀其變。
屈明娓娓道：「無論是內功之氣還是外功勁力皆是不可兼容的，即使兩個人修鍊的是同一種功法也依然會存有差異，強行融合會使得雙勁相衝，以致爆體而亡。但我這個試驗打破了常規，此人從他出生開始我便斷絕五穀，以精氣餵養，並將他的意識抹殺，讓他的身體變得無垢無塵無念，適用於各種融合。縱使如此，想要將兩勁融合亦非易事，以我之能也需耗費五年以上內功修為。」
聽屈明這麼說玉宇豐反而暗自警惕：「此人不惜耗費如此代價，也要想方設法提升我的修為，到底作何圖謀？我有哪一方面值得他如此做？單單為了一個虛無縹緲的試驗嗎？不行，現在的我好比溫水中的青蛙，對危機毫不知情，等真正察覺到危機的時候只怕為時已晚，一定要想辦法反客為主。」
在玉宇豐游思妄想之際，屈明已將男子身體放平，雙手按在他的胸口上。但見一股濃烈的黑氣從他掌間湧出，黑氣入體一瞬，男子如受電擊般劇烈顫抖起來。不一會詭異的一幕發生了，男子的身體如充氣一般開始膨脹變大，一顆顆鼓起的小包不斷在他身上遊走，彷彿整個人會隨時炸裂一樣，緊接着男子鬚髮逐漸變白，肌肉也慢慢枯萎乾燥。
就當玉宇豐看得萬分揪心的時候，砰的一聲，男子的身體果然如想像中那般倏得炸開。玉宇豐避之不及，飛濺的血肉足足沾了一身。他淡定的用手抹了抹臉上的血漬，無視那刺鼻的血腥味，繼續觀察事態的發展。
爆炸一瞬，屈明雙掌一抬、一分、一合，將破體而出的生命精華全數收納凝聚，隨即雙掌內合，運以自身真氣將之護住。屈明掌心中的黑氣緊緊包裹着一團透明如火焰般不停竄動的球體，躍動的球體在黑氣的不斷安撫下逐漸趨於穩定，最後縮小成一顆珍珠般大小的透明晶體。
「呼！」屈明輕吐一口氣，剛才一番動作耗費了他不少體力。手一引，將透明晶體夾於兩指之間，徑直走到玉宇豐身前，把透明晶體一指點入他的胸口。
晶體入身，如魚得水，玉宇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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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人如枯木逢春般煥發勃勃生機。只見他眼神精光閃爍，蒼白的臉色逐漸紅潤，全身如浴春光，暖流升騰，通體蘇暢，更覺有一股雄渾無匹的生命之力從胸口源源不斷的流向四肢百骸，不斷滋養著身體的每一寸骨肉。
一時間，玉宇豐青春盡復，同時覺得胸口內息激蕩不休，讓人不吐不快。
「啊！」一聲長嘯，聲若洪鐘，叱吒風雲。融合爐鼎生命力的玉宇豐此刻一舉躍入步入外功四階頂峰。
感受着前所未有的力量，玉宇豐心潮澎湃。心中想到：「憑藉這份力量，縱使吳弦這幾年修為所有突破，我也能與他再較高低。」
玉宇豐偷偷看了一眼屈明，轉念想到：「現在還不可掉以輕心，此人如此費盡心力的提升我的修為，絕非好心。看他剛才那番手段，我也許會落得與那七十六號同樣的下場。我記得暮霞曾今說過南疆毒王被天誅弓重創，說不定他的試驗便與這個有關。可是此人修為深不可測，這裏又是他的老巢，我根本毫無機會脫身，眼下只有把希望寄托在大羅剎宗了，但願他們能早點趕到。」
「左右無策，既是如此，先不管這些了，先試試我現在的力量吧。」根基一下達到四階頂峰，玉宇豐一時興奮難耐，急於嘗試一番。
他一拳打出，同時腦中按照馬老爹傳授的方法發出意勁。然而結果並未如願，拳風雖呼呼炸響，周遭空間卻沒有一絲變化。意勁最大的特點便是能以勁力凝聚空氣發出遠程攻擊，這一拳顯然沒達到效果。
看到玉宇豐出囧，屈明淡淡說道：「你的根基雖然達到第四階頂峰，但是對於明勁、暗勁的運用還不純熟，更別說更高層次的意勁了，你現在是空有利器不懂運用，以後自己在琢磨吧。」
曲明放言道：「你現在的身體強度以勉強達到我的標準，以此根基試驗，成功率又增添不少，這次為了你我可是下了血本了。
「我想你一直很好奇我的試驗是什麼吧？現在就告訴你，我所研究的乃是肉身重塑。」曲明道出自己秘密，竟是驚人之語。
「肉身重塑？」玉宇豐低語重複道，心中震撼不已，因為這東西超出了他的認知。
曲明道：「你應該從那個小姑娘口中聽說了，我曾被大羅剎宗的天誅弓射傷，留下了無法治癒的暗傷。這些年我一直在研究醫治此傷的方法，可惜始終無果。最後我想到了肉身重塑，眾所周知，魔獸的身體強於人類數倍甚至十倍，如果能以人的身體繼承魔獸的強悍體魄的特性，我想我不僅能恢復傷勢，還可能重獲青春。」
「哎！」屈明嘆口氣，搖了搖頭道：「可惜這個試驗至今未有完全成功。因為它的每一個環節都會令人的身體產生巨變，試驗者無論身體上還是精神上都會因此遭受極大的折磨。那種痛苦不是常人可以忍受的，即便有人忍受住了並成功渡過一個階段，到了下一階段也不見得能挨過。這個試驗，只要其中一個環節失敗了就會前功盡棄。你看到的那些半人半獸，便是這種試驗的失敗品，只是他們比較幸運，沒有死在排斥反應之下，並因此獲得了強大的力量，但代價便是從此失去了做人的資格。」
屈明頓了頓，冷冷盯着玉宇豐道：「該說的我都說了，事先給你透個底是讓你心裏有所準備，你要是做好了準備，我可是要開始了。」語氣中飽含不容拒絕之意。
玉宇豐深吸一口氣，深知根本無從反抗，唯有做出一副視死如歸的神情道：「放馬過來吧，我接受任何挑戰。」心下卻揣測道：「這老怪物說的話絕不能信！用他的話來說，這個試驗如此之難，就算在我身上成功了，在他身上難道就一定能成功？以他的行事作風來看，極有可能是想製作一個成品進行奪舍。雖然奪舍之法只存與傳說之中，但這老怪物活了這麼多歲，說不定還真有什麼歪門邪道的方法。
「可惜現在的我根本無力反抗，任何異動都是死路一條。再忍耐一段時間吧，若最後仍是沒有機會，拚死也要與他一搏。」玉宇豐暗下決心道。
「把他帶下去，按照第七方案進行。」屈明擺了擺手，對周圍的黑袍人吩咐道。
「跟我們來吧。」幾個黑袍人圍着玉宇豐道。
玉宇豐跟着黑袍人走到了一張石床前，在他們的示意下，玉宇豐脫掉了衣服，躺在了冰冷的石床上。不一會，兩名黑衣人便推來了兩輛裝滿大大小小瓶罐的小推車。
站在一旁的屈明冷言指揮道：「先用天蠶蟲后吞噬他的丹田，等蟲后吃掉他的丹田后再用藥抹掉蟲后的意識。」
下了第一步命令后，屈明又對玉宇豐說道：「你記住了，這個實驗你必須全程保持意識清醒，實驗所用的材料大多選自各種蟲獸，對人之身體和意識皆有很強的侵蝕性，你若是不能堅守本心，就會逐漸被獸性支配而失去自我，最好的結果也是變成半人半獸。」
「我知道了。」玉宇豐抬眼望着天，平淡的說道。他當然會竭力保持清醒，生怕昏迷后被對方有機可乘。
「動手吧。」屈明揮了揮手。
圍在玉宇豐身旁的黑袍人立馬各自行動起來，先是檢查了一下他的身體，然後又用床上自帶的鎖扣把他四肢固定，搗鼓了一番后，其中一人從一個小罐子裏從取出一條指甲大小，金色蠶蛹外殼的小蟲。
黑袍人用小刀在玉宇豐胸口丹田位置鑽了一個小洞，然後小心翼翼的把小蟲塞了進去。
沒一會，玉宇豐就感覺到小蟲在自己身體里移動起來，並慢慢鑽向體內更深處，這種感覺是十分異，饒是他膽量過人，在這一刻也不由心頭亂跳。
發現小蟲靜止不動后，玉宇豐心中升起一種不好的感覺，隨即一股劇痛從胸膛傳來。這種痛痛徹心扉，痛的他全身青筋暴起，身體僵直，眼珠幾欲奪眶而出，若非有鎖扣扣住，整個人只怕都跳起來。
「啊！！！」玉宇丰情不自禁的大聲吼了出來，似要將體內的痛楚一併宣洩。緊接着，他雙眼發紅，心中泛起一股莫名殘暴的獸性，在這股獸性的支配下，他的痛處明顯減弱了。
玉宇豐的樣子，屈明早已司空見慣。他冷冷提醒道：「叫這麼大聲幹嘛？這就忍不住了？現在不過才剛剛開始，趕緊給我靜下心神，不要受到操控。」
被屈明一訓，玉宇豐頓時醒轉，眼神恢復清明，擺脫了獸性的控制。他閉上嘴默默承受痛楚，只是在鼻腔里哼著粗氣。忍過了一段時間后，痛楚開始慢慢減弱，這時他全身早已浸滿了汗水，在感覺沒這麼難過後，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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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開口猛烈喘氣，呼呼聲不止，模樣狼狽不堪。
屈明對玉宇豐講解道：「方才天蠶蟲后是在吃你體內殘破的丹田，這種蟲是一種寄生體，喜食人之真氣，通常是在它尚處於蟲卵階段時下入人體，待蟲卵成熟後會自行進入丹田進行破壞，以達到秘密廢人修為的目的。除此之外它有一個特性，就是體內能儲存各種海量真氣。我的想法是用它來代替你體內的丹田，如此一來，今後你不管修習何種內功都將毫無限制。」
一邊守着的黑袍人見狀，熟練的從推車上拿出一根長針順着胸口的小洞扎了進去，扭了幾下后，玉宇豐便能清楚的感覺到胸中的小蟲徹底不動了。
見第一階段完成，屈明繼續指揮起來：「上玄魔蟲絲，替換他的經脈。」
屈明說完后，一個黑袍人從推車上捧出一個鐵罐。這個鐵罐一拿出來，其它幾個黑袍人立馬退開了幾步，似乎對這個鐵罐極為忌憚。而捧著鐵罐的黑袍人也是戰戰兢兢的把罐子放在石床邊。鐵罐放穩后，黑袍人又取出一個細繩，把全身的衣口扎得嚴嚴實實。
看到這些人一下如此謹慎，玉宇豐不禁皺眉問道：「這個又是什麼玩意？看你們的樣子似乎都挺害怕的。」
周遭的黑袍人無一人回答，只有屈明說道：「裏面的傢伙叫做玄魔蟲絲，和剛才的天蠶蟲后一樣，同屬寄生體，具有主動攻擊性。人體一旦觸碰，會立馬鑽入經脈繁殖同化，同化速度極快，只需半柱香時間，就能侵蝕人體全身經脈。
「在侵蝕完經脈后，玄魔蟲絲便會開始瘋狂吸食人體養分。到那時神仙難救，被寄生之人只能被活活吸成乾屍。
玄蟲魔絲韌性極強，刀劍難斷、水火無懼、百毒不侵，對付起來相當麻煩。待會我會把它放入你的體內，任其同化你的經脈，同時我會在你腦內植入另一種寄生蟲絲綠菌絲。
這種蟲絲是我自行培植的，基本無害，能依附你的大腦而活，並受你的意識控制，他的特性就是同化其他絲系蟲類。」
「我這麼說你也應該明白了，當玄魔蟲絲同化你筋脈時，你便用綠菌絲反過來去同化它，並最終取得主導權，將它徹底控制后化作你自身的筋脈。」
屈明說話間，黑袍人已經將鐵罐打開，鐵罐里裝滿了黃褐色的液體，散發出刺鼻噁心的味道。黑袍人把手收了進去，撈了片刻后竟取出了一隻泡的發脹發白的人之手臂。
只見手臂接近玉宇豐身體一瞬，彷彿活過來一般，開始劇烈顫抖，皮表激起一個個密密麻麻的小凸點。
啪的一聲輕響，濃密恐怖的黑色細絲從手臂皮肉下紛涌而出，接着彷彿看到了人間美味一般瘋狂的奔向玉宇豐，黑色細絲像八爪魚一般死死扒在他的身上，一番扭動后，竟毫無阻礙般從體表鑽入體內。此時，另一個早已準備好的黑袍人拿出一支帶針的竹管走到玉宇豐頭后，將針頭一把刺入他的天靈蓋。
一陣刺痛后，一股清涼的感覺直通腦海。不一會，玉宇豐就能清晰感覺到腦海中的綠色液體逐漸演化成一顆顆不規則的綠色球體。綠色球體在他腦海中活蹦亂跳，並相當聽話，想讓它們往哪動，它們就會按照指示往哪動。
同一時刻，玉宇豐全身泛起了一條條猙獰的脈絡，這些脈絡纖細如絲，同蛛網般綻開。身體出現的變化，玉宇豐自己也能清晰的感覺到，根本無需屈明提醒，他已自行指揮綠菌絲奔向體內的玄蟲魔絲。
無數綠菌絲從玉宇豐腦海中奔出，浩浩蕩蕩的殺向仍在他經脈中肆虐的玄蟲魔絲，兩種蟲絲一接觸便激烈的戰作一團，瘋狂的互相吞噬著。
一番交戰，讓體表的脈絡也漸漸出現變化，時而猛地爆起，時而忽的消散，每次異變都讓玉宇豐感覺是被人用鈍器狠狠重鎚在身上一般，痛的他直抽冷氣。
這種不知何時會到來的痛擊讓玉宇豐的心弦時時緊繃，生怕一時沒挺住，導致意識昏迷過去。而在承受這種壓力的同時，他還必須得分出一部分心神去操縱綠菌絲與玄蟲魔絲對戰，兩邊若有一方失守，都將無力回天。
玉宇豐心中糾結道：「這一階段最難受的不是痛覺的折磨，而是不知何時能結束的恐懼。每一次痛苦的爆發都讓人希望這是最後一次，但實際上不過是下一次的前奏。心性不堅之人，一旦意念因恐懼產生鬆動，便無法再以綠菌絲來抑制玄蟲魔絲。」
「不過，這點對我來說根本不是問題，論天賦我可能不算頂尖，但若是論意志，我自信少有人能與我比肩。」
綠菌絲與玄蟲魔絲的戰鬥依然在持續著，面對自己不斷出現異常反應的身軀，玉宇豐倒是面色沉靜毫無懼色，一副靜觀成敗的模樣，而不時輕輕抖動的身體意味着痛苦其實並未消失。
兩個時辰后，當玉宇豐身上凸起的脈絡漸漸消失無蹤后，這一階段的試驗也算結束了。玉宇豐總算成功用綠菌絲同化了玄蟲魔絲，將其化作了自身筋脈。
屈明開口道：「你現在把體內的玄蟲魔絲和天蠶蟲后相連在一起，這樣一來，你的內傷便能徹底治癒，日後可重新修習內功。」
聽屈明這麼說，玉宇豐試着把已變成自身經脈的玄蟲魔絲連向胸口的天蠶蟲后。玄蟲魔絲具有侵蝕同化的特性，兩者接觸后，天蠶蟲后很快和玄蟲魔絲化為一體，只見玉宇豐胸中一隻蜷縮成一團的金色蠶蟲連滿著無數黑色絲線，這些絲線排列有序的延伸向他身體每一個角落。
玉宇豐發現雖然現在的丹田與經脈都是異蟲所化，但幾乎與真正的丹田經脈無異，甚至隱隱間有更勝一籌的感覺。嘗試催動了一下太虛劍訣，果然很快在胸口感受到了一絲真氣的存在，這個發現讓他差點樂以忘憂。
屈明道：「連過兩關，還算不錯。你也別高興的太早，後面還有挑戰等着你。我要以六階魔獸黑鋼魔鐮的甲殼來替換你全身骨頭，用六階魔獸地獄邪蛟的血融合你的血，還要以……」
屈明一口氣洋洋洒洒念了十多種魔獸的名字。「只要成功，你將會被打造成完美的人造戰士。」
「不過我也的提醒你，改造過程中必定會觸發排斥反應，使身體出現獸化，獸意最少是之前的十倍，你如果不能像前面一樣控制住心中的獸性，那麼下場不言而喻。」
這時，一個長相酷似獵狗的妖怪急急忙忙跑了進來，他來到屈明身後附耳說了幾句。屈明聽完后，點點頭，隨後一陣沉默。明明沒有聲音，可獵狗妖怪彷彿聽到了什麼指示般，鞠了一躬后便快速離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