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鴻鈞現身了因果
昊天再也忍不住了。
「洛雲，你區區一屆小仙，竟敢如此行為，告罪與天，不尊道祖......」
「閉上你的狗嘴吧，尊不尊道祖不是靠你的嘴說的，更何況，如今道祖還沒合道呢，道祖自言三次講道之後方才以身合道，如今才第二次剛剛結束，怎麼道祖就等同與天了？」
「莫不是你區區一屆童子，竟是想早早的送道祖他老人家歸天？」
昊天驚悚的看著洛雲，眼睛瞪得老大。
他從來沒想過，洛雲竟敢如此說法，一時間竟然被噎的說不出話來。
還是鎮元子咳嗽一聲。
「既然如今葫蘆藤已然認主，兩位還是早日回去復命吧。」
瑤池沉默不語。
而此時，昊天正要說話。
忽然，眾人只感覺到心中如同一陣清風吹過，無論是多麼煩躁，也瞬間歸於平靜。
在場四人之中，鎮元子道行最高，更是面色凝重。
片刻之後。
天空彷彿變得更加明亮了起來。
「高卧九重天，蒲團了道真；天地玄黃外，吾當掌教尊。」
隨著大道之音自發的吟唱。
一個身穿麻衣的老者，出現在了不周山之中。
昊天眼睛一亮，隨後又似乎有些閃躲。
而鎮元子更是帶著洛雲打了個道稽。
「拜見道祖。」
來者竟是鴻鈞。
沒有傳說之中的天花亂墜，也沒有紫氣東來。
除了伴隨著的大道之音外，就如同一個普通老者一般，出現在了眾人身前。
而洛雲心中更是知道，這是關係到自己命運的時刻。
此時鴻鈞尚未合道，若要對他出手，不過就是結下因果。
而他不過是區區金仙，更是本就該死了的人。
只要他魂飛魄散，鴻鈞的因果沒多久就可以消除了。
現在的洛雲是在賭。
他賭鴻鈞不會出手。
因為鴻鈞算計了紅雲，他只能賭如今洛雲的因果是要加上紅雲的因果。
鴻鈞以鴻蒙紫氣算計紅雲，原因肯定不會是因為紅雲紫霄宮讓座，得罪了道祖，這麼簡單。
這其中，一定有所有人都不知道的事情。
本來洛雲也不清楚鴻鈞為何要算計他。
直到來到不周山，找到了葫蘆藤。
先是看到了昊天瑤池，接著鴻鈞又親自出面。
洛雲感覺到了，鴻鈞算計紅雲，目的是這個生機葫蘆和葫蘆藤。
生機葫蘆在怎麼成熟的晚，也不過是極品先天靈寶。
先天至寶都不看在鴻鈞眼中，他絕對不會因為極品先天靈寶算計紅雲。
那麼，洛雲明白了。
鴻鈞之所以算計紅雲，完全是因為，他手中的這顆葫蘆藤。
想來當年，老子眾人沒有人去打葫蘆藤的主意，恐怕也是冥冥之中鴻鈞的影響了。
洛雲眼中精光一閃，不愧是洪荒第一聖人，如此心思，著實可怕。
「你，抬起頭來。」
鴻鈞輕飄飄的一句話，卻如同天憲一般。
無論是洛雲，還是昊天瑤池，甚至是鎮元子，都不經意的抬起頭來。
甚至是，不周山上的花花草草，都一個個昂首挺胸般，抬起了頭來。
「你叫什麼名字？」
「啟稟道祖，我叫洛雲。」
話音一畢，道祖沒有說話。
一顆明亮的眼中，萬千星輝閃耀，
似乎有世界在其中生滅。
過去了良久。
突然，所有人似乎聽到了一聲嘆息一般。
雖然不是從鴻鈞口中發出來，但是又似乎整個洪荒都聽到了一聲嘆息。
天地之間的大能雖然不在不周山。
卻依舊感受到了這來自鴻鈞的嘆息，似乎更是天道的嘆息。
昊天更是雙目圓瞪，在他眼中，鴻鈞一來，應該以雷霆手段剿滅逆賊。
沒想到，鴻鈞卻僅僅是輕輕嘆息一聲。
昊天正要上前狀告鎮元子和洛雲，不尊天道，不拜鴻鈞之事。
瑤池卻按住了他，搖了搖頭。
昊天這才作罷。
過了一會兒，鴻鈞輕聲道：「既然你如今已然歸來，你我因果已有。」
沉默了一會兒。
鴻鈞接著道：「今日我不與你為難，此二寶你也可帶走，你我因果盡消，如何？」
洛雲心中一驚。
他沒想到鴻鈞竟然會這樣說。
其實，說白了，鴻鈞此時出手，若是洛雲不死，日後他們二人的因果怕是難以了斷了。
還不如此時便以不出手為由，了卻之前算計的因果。
若是兩人地位等同，洛雲自然不會同意。
一命換一次不為難，怎麼都不可能同意。
可是，他們之間的差距豈能以道理計。
洛雲不認為鴻鈞出手，會解決不了他。
甚至他根本不知道為什麼鴻鈞不對他出手。
但是。
鴻鈞說出了這話，對洛雲來說，實在是百利而無一害。
不和鴻鈞了斷因果？
你要送上門去，以金仙至尊之軀火拚即將晉陞天道的鴻鈞？
但是，洛雲也沒有直接回答。
轉而輕聲問道：「道祖，弟子有一事相詢。」
鴻鈞沒有回話，但也沒有拒絕。
洛雲問道：「吾之道在何？」
鴻鈞似乎沒有想到洛雲會問出這樣的話來。
有些詫異。
但是，轉眼間，又恢復正常。
「道之所在，亦心之所往。」
隨後，鴻鈞也不管洛雲回不回復，直接道：「你我因果已然盡消。」
話音一落。
鴻鈞的身影瞬間消失在了洪荒大地之上。
同時，昊天和瑤池也消失不見。
鎮元子看著洛雲。
洛雲沉默良久。
因為鴻鈞走的時候，說了一句話，令洛雲深思不已。
而且這句話，洛雲清楚的知道，只有他能聽見。
因為這句話，如同天道之音直接烙印在他心中一般。
「大道無常，你我自勉。」
洛雲苦思良久，卻參悟不透，鴻鈞的這句話中，究竟是什麼意思。
回過神來。
洛雲心中長舒了一口氣。
今天來不周山尋找機緣，不僅尋到了機緣，更是將他心中緊壓的那塊石頭給搬開了。
起碼暫時不用擔心會強行抹掉他這個異數了。
洛雲看著鎮元子緊張的樣子。
笑道：「道兄法力神通高強，怎得今日如此緊張？」
鎮元子翻了一個白眼。
「這洛雲著實與之前的紅雲道友不大相似，之前的紅雲道友生性洒脫，但也不會如此言語擠兌，想來是死過一次，性情有些變化。」
隨後，鎮元子看著洛雲在研究葫蘆藤。
又想到：「如此看來，倒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