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死者
聽完劉大夫講的故事,刀疤臉上陷入猶豫之中。
他們山匪殺人搶寶之事乾的多了,搶一個新娘子回來也不是什麼難事。
只是抽筋剝皮,放血取臟之事太過殘忍,有點一時之間拿不定主意。
「干!」刀疤咬牙切齒說道。
事關自己性命,管它那麼多幹什麼!
同樣震撼的,還有偷聽的許觀。
這個藥方給他的震撼也十足大,這麼喪盡天良的方子究竟來自於何處?
這血腥程度不亞於魔窟那群邪道!
屋內的刀疤又接連追問方子中的「地童心」為何物,當聽到此葯為剛滿三歲孩童的心臟之時,差點嘔吐出來。
一想到自己喝的葯裏面人血人臟混雜,換做誰一時間也接受不了。
劉大夫則是將銀子揣入懷中,打算告辭離去。
看着瘦巴巴,身形羸弱的老頭,刀疤給自己的手下打了個眼色。
說道:「去送送劉大夫。」
對此,蒙在鼓裏的劉大夫則是不以為然,笑呵呵的應了。
末了,他似乎是想起了什麼,臨出門前沖着躺在床上的刀疤說道:「老朽之前聽說,在不遠的易安城中,有戶人家女兒要婚嫁。算了算日子,應該是今天了吧。」
刀疤一愣,隨即笑了笑,道:「某知道了。」
聽到這裏,已經沒有多少可查探的實質信息,許觀見天色已經不早,便打算遁回倉平鎮去。
他等那名送客的嘍啰與劉大夫走遠之後,方才放心下了山。
回到鎮子上,多方打聽之後,找到了陳言的拳館。
見到許觀安全無恙的回來,陳言懸著的心算是放下了。
他親自斟上一杯熱茶,奉上瓜果點心。
「許兄弟可查明了匪窩的蹤跡?」
「嗯,就在倉平鎮東北方向的山中。今夜是最佳的動手時機,晚一些的話,我怕這群匪徒再傷無辜!」
說罷,許觀又將剛剛在匪寨中所見所聞說了出來。
聽到匪徒有可能掠奪新婚女子做藥方的陳言,也是心驚不已。
他沒想到這群匪徒已經連作為人最後的底線都不要了,只能用禽獸來形容他們了!
「既然如此,今夜行動再好不過!我與許兄弟想的一樣,不忍再有無辜百姓受難,越早剷除他們,就越早能還倉平鎮百姓一個太平!」
二人一邊品著茶,一邊將晚上的行動定了一個大致的計劃。
陳言年齡上雖然都可以做許觀的父親了,但相同的行事與江湖義氣讓他對眼前的少年是刮目相看,不知不覺間亦是用兄弟相稱。
他行走江湖數年,唯獨許觀的做法讓他甚是欽佩。
這倉平鎮的百姓日日受到山匪欺壓,卻從無一人想過要反抗。眾人皆是每月按例繳納平安費,乞求個「平安」。
眼前的少年小小年紀便一身氣魄膽量,揚言要剷除困擾倉平鎮多年的匪患,怎能不讓陳言高看他一眼。
許觀回到倉平鎮時,天色已經稍黑。
此時炊煙裊裊升起,家家戶戶開始生活做飯。
鎮子上少了些許白日的喧囂,多了幾分生活的祥和。
兒童打鬧聲依舊,更多的是父母催促他們回家吃飯的叫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