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演出排練

四月二十四，星期天，晴。季蟬溪原本想約肖琳琳一起練舞，但是後者卻去了學校複習功課。「你那邊確定沒問題嗎？【尷尬】」「安拉，安拉」「我刷題去了，你好好練」教室里，肖琳琳直接把手機關了。王騰也在，兩人互相監督，正在進行模擬考試。雖然是周末，但教室里幾乎坐滿，臨近高考，每個人的弦都是崩緊的。當然許安與季蟬溪是異類。兩人的成績一直在年級前十，屬於隨隨便便都能考上名牌大學的那種。許安睡了個懶覺，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日晒三桿。群里，季蟬溪旋發了段視頻。許安點開。畫面中，雖然沒有更換特定的服裝，但少女身段，卻極盡婀娜。不管是眼神，步法，還是動作都神韻十足。班長肯定有跳舞的天賦。許安默默將視頻保存到本地。「真棒【大拇指】」「已收藏【色】【色】」肖琳琳回消息賊快，嚷道：「@禪溪，我就說，上次的視頻他肯定也保存了」許安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想撤回已經來不及了。「【囧】【囧】」季嬋溪發了個表情，又羞又喜。「你的歌練得如何了？」她岔開話題。許安很尷尬：「剛睡醒，馬上就練習」「【鄙視】【鄙視】」「我們家禪溪昨晚差點通宵」肖琳琳唾棄道。「沒有啦」季嬋溪連忙回復，但她沒好意思說練到了三點。因為白天去兼職了，回家后她特意兌換了一個熬夜不傷身，現在一點都不困。許安自愧不如，放下手機，匆匆洗了個臉，連早餐都顧不上吃了，直接打開電腦，戴著耳機一邊聽，一邊跟著哼唱。終於趕在十二點前，錄下了整首歌。效果馬馬虎虎。「你們聽聽？」許安把音頻發了出去。家裡，此刻季蟬溪系著圍裙，把剛剛洗好的菜放進籃子，只要有時間，她通常都會包攬做飯的事情。趁著空檔，她瞥了眼消息。「這麼快？」季蟬溪驚訝且期待的點開音頻。充滿磁性且溫柔的聲音傳來，少女的心跳陡然加快。平常他說話並沒有這樣。」潯陽江頭夜送客，楓葉荻花秋瑟瑟「。「主人下馬客在船，舉頭欲飲無管弦」。「醉不成歡慘將別，別時茫茫江浸月」。……「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語」。「嘈嘈切切錯雜彈，大珠小珠落玉盤」。……「座中泣下誰最多，江州司馬青衫濕」。一曲終罷，季蟬溪久久無言。她感受到了這首詩所帶來的震撼，同時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許安雖然是清唱，但嗓音極佳，又飽含情感，令人不由得悲從中來。「【大拇指】【大拇指】」季蟬溪臉色微紅，將這段音頻保存了起來。「厲害」片刻后，肖琳琳跟著點了個贊。「馬馬虎虎」許安凡爾賽了一番，然後就繼續鹹魚去了。四月二十五，星期一，摸魚。四月二十六，星期二，接著摸魚。四月二十七，星期三，繼續摸魚。四月二十八，轉眼到了星期四，晴。距離正式演出只剩下一天，季嬋溪提議綵排一次。「最近有點不舒服，可能要拖後腿【大哭】」肖琳琳可憐兮兮的發了條消息。其實最近，她壓根就沒練舞。「沒事的，重在參與」季蟬溪寬慰道。「到時候，反正沒人看你，想怎麼跳就怎麼跳【大笑】」許安捅了一刀。扎心了，肖琳琳頓時氣得要掀桌子，她告狀道：「禪溪，以後我要和許安撕逼，你站在誰那邊？」季嬋溪臉一紅，這都什麼和什麼。「幫理不幫親」許安搶先回復。「喲喲喲，什麼時候你和她是親了，我是外人了？」肖琳琳抓住了對方語句中的把柄。許安直接撤回。季嬋溪則在私底下掐了好友一下。「我攤牌了，禪溪同學，其實我壓根就沒有參加的打算」「演出的事就交給你和許安了」「至於你那頓晚飯，下次我請回來」肖琳琳不裝了，打字打得飛快，臉上憋著笑意。「琳琳，你怎麼可以這樣？」季嬋溪瞪大了眼，無辜的看著好友。許安吃瓜，肯定沒什麼意見。晚自習，一行人跟班主任打了個招呼，就找了個空教室準備綵排。王騰也被拉了過來，充當苦力。「準備好了嗎？」肖琳琳舉起手機準備錄像。許安點點頭，一臉淡然，反倒是季嬋溪則緊張不已，她還是第一次在其他人面前跳舞，平常都是和琳琳自娛自樂。「action」王騰開始播放背景音樂。伴隨著許安柔和的嗓音，季蟬溪翩翩起舞，只見她步步生蓮，婀娜多姿，一顰一笑皆是動人心魄。「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語」。「嘈嘈切切錯雜彈，大珠小珠落玉盤」。……「座中泣下誰最多，江州司馬青衫濕」。一曲終了，許安自覺發揮不錯，但遺憾的是太過投入，沒時間欣賞班長的舞姿。「啪啪啪」肖琳琳率先鼓掌。「許爺牛逼」王騰跟著附和。「視頻發出來看看」許安上前迫不及待的說道。視頻很長，足有五分鐘，上傳花了點時間。畫面中，季蟬溪翩若驚鴻，婉若游龍，看得人心神搖曳。「來自許安的傾慕值+50」季嬋溪微微臉紅。有一種第一次給他跳舞的錯覺。「要不給許爺也畫個妝？公子如玉世無雙」王騰起鬨，出了個主意。季蟬溪破天荒的點了點頭，有點期待。「秀」「到時候金童玉女，肯定驚艷全場」肖琳琳眉毛一挑，給對方豎了個大拇指。「誰會看我？」許安嫌麻煩。「別矯情，我們禪溪就愛看」肖琳琳推了推好友。「琳琳！」季嬋溪嗔怒，要去捂她的嘴。「既然這樣，我考慮考慮」許安笑吟吟的說道。「別聽她胡說」季嬋溪急著辯解，白皙的臉蛋早已紅了個通透。鬧騰過會，兩人再度排練了一遍，確定沒什麼問題。「歐拉，完美」「我發給班主任看看」肖琳琳很滿意。「記得謝幕的時候，要手牽手，致謝」她一本正經的補充道。許安笑了笑，他還沒牽過班長的手。季蟬溪則像是受驚了的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