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梨花思情
姑娘公子們看着那彩頭一個個都心頭髮熱。
自然各個在坐的夫人也使勁兒地朝自家孩子遞着眼神:這好東西你不贏下來,回家就吃板子吧!
陶氏看看眾人的反應,呦接着說:「當然這只是姑娘們的彩頭,哥兒們的彩頭……」說道這時便頓了頓。
蔣成傅確實個急性子,直接喊:「媳婦兒!你直接說吧!別讓大家着急!」
陶氏被他這麼一聲弄了個大紅臉,狠狠地瞪他一眼:待會兒有你好看。
蔣成傅憨憨一笑,在人跟前,陶氏一直很給他面子,他倆一唱一和倒是添了幾分趣味,使的眾人也不由地發笑,宴會上的這氣氛緩和了幾分。
「也不瞞大家了,這彩頭便是前朝劍聖穆長祁的七絕琉璃劍!」
嘩———
全場寂然!!!
玩這麼大!!!
這劍可只是傳說中的存在!這怕又是太后的手筆吧!
這劍不僅只是個劍,劍尾還有個小小的琉璃燈型的配飾,可取下,傳聞劍聖曾將此送與心愛之人。
那這……
一瞬間,在座的各位公子齊刷刷地盯着那柄劍,這要是贏下來,揚名先不說,這琉璃燈一送,那親事不是手到擒來。
姑娘們也難掩歡喜,試問哪個姑娘不喜歡這種浪漫:以手中劍,護心中人。
這大概是穆長祁的溫柔吧。
「好了,這彩頭也說了,這宴也該開場了。」陶氏笑着道,然後給旁邊的丫鬟使個眼色。
冷梅和青竹會意,笑盈盈地走到枱子中央敲響下人搬來的鑼鼓。
「如往年一般,依照太後娘娘的積分制,積分最高者獲勝。」冷梅道。
「筆墨紙硯描山繪水,心中溝壑舒意寫詩。今日的詩書繪畫不再分開比試。」
「不分開?那這如何比試?莫不是何為一作?」一位穿着墨綠蓮紋錦服的夫人皺着眉頭問道。
若是合起來那可就費功夫了。
青梅輕笑,細聲道:「諸位稍安勿躁,自是不會如此為難大家。」
「各位可自行結隊,三人一隊,結伴去往梨院,各處都設有筆墨紙硯,可隨時創作,有人作畫,有人作詩,題詩時由書法最佳者書寫,如此合為一作,再將其秘密送至二少夫人,誰都不得向他人透露表明作品主人身份的信息。」
隨着冷梅的話音落下,在座的諸位姑娘公子都是興緻勃勃,紛紛去向自己有好感之人拋橄欖枝。
可這三人一組的規則着實有些坑,當然這也是故意而為之。
君扶夕看着四周熱鬧的場景,不由得嘆息,前世竟沒好好享受一下。
君芙琪看着她嘆息便猜想她是人生地不熟,沒人與其搭伴兒所以才嘆氣。
「六妹妹不用嘆息,你與我一組便好,到時候看上哪個才子才女本公主拉來便是。」
君扶夕溫婉一笑。
「那便謝過五姐姐了。」
只是沒等她兩主動去找別人,便有不請自來的人了。
先來的是君天麟,他的親妹子在這,他怎麼可能讓別的男人靠近她們。
「二位妹妹,跟皇兄一組吧。」
君芙琪翻翻白眼撇撇嘴。
「算了吧,哥我們還想得獎呢。」
君芙琪也是清楚親哥的實力果斷拒絕。
「好你個君芙琪!你!你!你!」
恰巧這時蕭澤也走了過來。
「在下鎮北王府世子蕭澤,剛到京城,除了六公主都不熟絡,還望二位公主賞臉。」
這下輪到君扶夕翻白眼了,撇撇嘴。
在場多少這貨的紅顏知己,他是瞎了嗎?
君芙琪歪歪腦袋,疑惑問道:「你怎麼跟我六妹妹認識?」
「曾在江南見過六公主幾面。」蕭澤回答道。
君芙琪轉頭看君扶夕。
君扶夕默默點點頭。
「那這……」君芙琪看着君扶夕,意思很明顯了。
「雖與蕭世子見過幾面,但也算不上熟絡,還是跟五皇兄一起吧。」
君天麟瞬間爆喜,真感動!新來的妹妹真是乖巧惹人愛。
這時又走來幾位公子,不過不是來找她倆的。
來的是崔亦遠和劉子毅。
「五皇子是要跟兩位公主一組?」
往年一般都是他們三人組隊。
君天麟掃了一眼蕭澤,默默點頭。
廢話,老子的兩妹妹能交給外人嗎?
崔亦遠和劉子毅對視一眼,然後心靈會神般走向蕭澤。
「蕭世子,走走,我們一起,世子初來京城,與他人不熟,在下是便由我二人帶着世子吧。」
蕭澤拱手而後道:「那便謝過幾位公子了。」
蕭澤見君扶夕不願,也沒再強留。
幾人分開后,便紛紛開始了各自的任務。
「六妹妹,你可會些詩詞書畫?」君芙琪問道。
「略懂一二。」
「哇塞!這些你都懂!」君芙琪沒在意是不是略懂,她只在意她懂。
「太棒了!本來以為跟皇兄這個什麼也不會的草包一組,我們會連個像樣的作品都拿不出來,還好有你!」
旁邊的君天麟聽到這話可不幹了。
「什麼叫我這個草包?你不也是什麼都不會?」
「哼,你管我啊!」
君扶夕看着眼前這倆貨也知道不能靠他們,便自己拿了筆墨,開始起筆作畫。
此次並未給出明確主題,君扶夕也一時難以下筆。
於是便帶着黃泉碧落四處走走。
而此時的君芙琪和君天麟還在爭執該畫什麼,並未意識到君扶夕已經走開了。
撫摸著垂下來的幾枝梨樹枝,君扶夕嘴角微微勾起。
這梨花開的不錯,以前在蜀地的的時候,金川那大片梨花盛開,霏霏如雪。
梨花滿院飄香雪,高樓夜靜風箏咽。斜……
一想到下面那句「斜月照簾帷,憶君和夢稀。」
君扶夕便收回了思路。
與此同時,少女的身後朵朵梨花掩映中,一個黑衣少年靜靜地矗立着看着少女。
梨花紛飛,美人如畫,此情此景,他不是第一次看到。
前世在失去她的幾十年裏,他栽下芙蓉,種上梨樹,一次又次前往蜀地或是燕州的錦安城。
有時想着再也沒可能見到她了,便想就那麼死了吧,可剛剛完成的統一大業需要有威信的君王,戰後的千瘡百孔也亟待恢復民生。
就那麼撐著,活了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