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賭石
聽了趙大剛介紹的賭玉的交易方式，徐濤倒是來了點興趣。
想要用玉核煉製乾坤戒，也是要藉助玉核千百年來孕育出來的先天靈氣的，雖然一些首飾、擺件所用的玉料也不錯，可是這些玉料一旦開採出來，加工成成品，其中的先天靈氣就會慢慢散發。
這就好比人出生了之後，如果沒有特殊手段的話，就會受到後天之氣的慢慢侵蝕，逐漸衰老。玉也是這樣，時間一長，這些玉料里的先天靈氣就所剩無幾了。
徐濤剛才說的玉核，就是指在石頭裏沒有完全開採出來的硬質玉心。就好比成熟的胚胎一般，蘊含着先天之氣。
趙大剛所說的賭石的交易方式聽起來倒是正好符合徐濤的要求。於是徐濤便跟趙大剛一起去看賭石。
臨出門，趙大剛還特意去保險櫃里取了兩萬塊錢揣在懷裏。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可不是一句空話！
其實市場里賭石的攤位沒幾個，畢竟賭石這種交易方式在中天市不算流行。即便有人來賭，也多數抱着好玩的心態，不會下太大本錢，所以這些攤位上的原石大多也不是什麼精品。
徐濤在這些攤位上東轉轉西看看，心裏漸漸有些泄氣。
這裏原石倒是不少，可是大多是沒什麼價值的，甚至有些根本就是假的，即便裏面能找到點碎玉，但距離他用來做乾坤戒的標準還是相距甚遠。
一路逛來，眼看着就剩下最後一個攤位了。
趙剛見徐濤東看看西看看，也不說要，便道：「兄弟我帶着錢呢，一會兒你看上哪塊我們就賭一把試試！」
徐濤道：「看看再說吧，這裏未必找得到我想要的！」
進了最後這家店，徐濤倒是發現這裏的原石比先前那兩家強些，眼光一掃已經發現幾塊還不錯的玉料，做乾坤戒是不行，但按老闆的開價賭漲是沒問題的。
眼見有希望，徐濤也就打開天眼仔細找起來。
這時候又進來幾個人，打頭的一個瘦高個側着身子對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人道：「孫總，您要賭石就要來這裏，這兒的貨都是正宗緬甸老坑原石，不是隔壁那些雜料能比的。」
「嗯！」那被稱做孫總的中年胖子點點頭道：「我是相信你的，一會兒你幫我多挑幾塊好的，價錢不是問題，你看我可是帶了錢來的。」
那中年胖子說着朝後一指，就見兩個壯漢各提着一個密碼箱站在後面。
「那是，那是！」瘦高個連連點頭：「孫總出手總是那麼不同凡響！不過有件事我還是要提醒一下，這賭石總是有風險的……」
那孫總揮手打斷瘦高個的話：「行了，一點小錢而已，圖個樂子，只要你認真挑，賭輸了我也不怪你！要是賭漲了，少不了你的一份好處！」
「孫總就是大氣！」那瘦高個誇了一句，轉身對老闆道：「曾老闆，有什麼好料都拿出來看看吧？我可是給你帶了大客戶來了！」
那曾老闆做生意倒還規矩，雖然見來了大客戶，還是道：「你們稍坐一會兒吧，等這幾位挑完，你們再看如何？」
賭石這一行歷來都是這樣的規矩，前面挑石頭的人還沒看完，後面也不能搶著挑選抬價。當然現在這浮躁年月，守規矩的人真是不多了，只是這曾老闆做生意還算比較講究。
瘦高個似乎有些不滿，雖然沒說什麼，卻湊在徐濤他們身邊看他們挑石頭。
徐濤也不去理會他，只顧打開天眼一塊塊掃過去。
瘦高個見他看得粗略，不以為然地搖了搖頭，又走回孫總身邊道：「稍等一會兒就好，幾個菜鳥，挑不到什麼好東西的！」
徐雨欣一直跟着哥哥身後東瞧西看的，怎麼看都覺得這就是一堆石頭，一不留神踢到一塊不大的石頭，險些被絆一下，便索性撿起來道：「哥，你說這石頭裏真有玉嗎？」
徐濤看了看徐雨欣手裏那塊石頭，不由一樂，雨欣這運氣還真是好，踢塊石頭都能踢到自己最看好的那塊，便道：「這塊不錯，與你有緣，大剛說要送你一塊好玉，我看就這塊吧！」
趙大剛也湊過來看徐雨欣手裏那塊石頭，卻也沒看出什麼特別。
趙大剛雖然沒玩過賭石，但是在這市場上開店，關於賭石的事情多少聽說過一些，見那石頭個頭不大，兩面各擦了一道口子，卻什麼也沒擦出來，便道：「這石頭怕是不行吧？什麼表現都沒有，再說個頭也不大，就算裏面有玉又能有多大點？我這揣著兩萬塊錢呢，不夠咱再去拿，你別替兄弟省錢，咱挑塊大點的吧！」
「我都說了，挑石頭要講緣分，這塊是雨欣挑的，與她有緣，小點怕什麼？」
「當然，你想要大的也行，」徐濤說着一指邊上一個頭不小的石頭道：「你就買那塊吧，我看那塊石頭傻大黑粗的的跟你這傻大個也挺有緣。」
聽他這麼說，那瘦高個又不屑地搖搖頭道：「這樣挑原石不是瞎耽誤功夫嗎？挑石頭那是要真本事的，怎麼能講緣分？」
徐濤聽了那人的話也懶得理他，麻痹的你本事再大，能大過老子的天眼嗎？
沒想到那傢伙又變本加厲起來，一邊從手提包里掏出一個強光電筒，一邊沖着徐濤他們叫到：「我說你們幾個快點行嗎？兩萬塊錢而已，至於費那麼多時間嗎？別耽誤工夫了！」
趙大剛一聽不樂意了：「兩萬塊錢怎麼了，先來後到你懂不懂？我們還沒看完呢！」
那曾老闆見狀趕忙出來打圓場：「各位，各位，不要生氣，和氣生財嘛！」
說着走到趙大剛身邊，看了看他腳旁的那塊石頭道：「要不這樣吧，你們看好的這塊石頭價錢是兩萬，您就出兩萬，那小姑娘手上那塊就算我送你們的，怎麼樣？」
趙大剛本想說我偏要慢慢挑，錢不夠還可以拉卡！徐濤卻已經點頭道：「行，就這麼着吧，我們就要這兩塊了！」
趙大剛不過是不想輸了氣勢，既然徐濤都這麼說了，他自然也沒有硬送人家錢的道理。
那邊瘦高個不屑地哼了一聲，也不等他們交易完成，便拿着手電筒過去挑石頭去了。
曾老闆收了兩萬現金，便道：「這石頭你們是運走還是現場解開？」
徐濤道：「解開吧！這麼老大，運回去多麻煩！老闆這裏有切石機的吧？」
「切石機都是現成的，要用的話可以隨意，如果需要店裏師傅幫忙解也行，只是……」
「不用了，我們自己來吧！」徐濤道：「你們幫忙搬一下就行！」
那自是沒有問題，不一會兒老闆就讓人把那塊個頭不小的石頭搬上架子固定住。
徐濤道：「大剛你切吧！」
「我？怎麼切？」
「隨緣嘛，中間一刀剖開就是了！」
那瘦高個正拿着手電筒在看一塊原石，聞言不屑地「哼」了一聲道：「真是菜鳥，簡直糟蹋東西！」
趙大剛本來聽徐濤這麼說，還有些下不去手，一聽那瘦高個的話，不由有些冒火。
過去一開切石機的開關，對着那塊石頭正中就是一刀切下。老子買的石頭，想怎麼切就怎麼切。
曾老闆和店裏幾個師傅圍成一個半圓，那孫總也走過來，都看着趙大剛切石頭。
「嗞……咔……」
一陣刺耳的聲音響過，前後不過一兩分鐘的時間，那塊石頭便被從中間一剖為二。
「恭喜了！」
曾老闆一看那切面便道：「這可是大漲了，這塊玉雖然說冰種稍微勉強了點，也只是微微有點綠意，不過個頭不小，而且沒什麼明顯的裂，肯定是漲了。」
趙大剛一聽大樂，得意地哼了一聲，向那正在挑石頭的瘦高個看了一眼。
那孫總看了看那個切面，搖了搖頭道：「不是帝王綠，沒什麼意思！」說着搖著頭走開了。
曾老闆微微笑了笑，道：「帝王綠當然好，不過畢竟稀少，這塊石頭也已經大漲了，要是找到合適的玉器商，賣個二十萬沒有問題。」
徐濤道：「老闆你這裏也收玉料的吧？」
「收也可以，不過最近剛進了貨，手頭有點緊，要不……」
「我找人來吧！」趙大剛一聽他說玉器商，便掏出手機打電話去了。
曾老闆見他們自己有關係，也就不再說什麼。
沒多久，趙大剛找的人就來了。曾老闆一看也認識，便道：「原來是顧老闆，你們找他可沒錯，顧老闆的疊翠軒是這市場里的最大的玉器店了。」
顧老闆姓顧名石，在市場里開了家玉器店，平日裏也喜歡養些蟈蟈之類的鳴蟲，也是趙大剛的客戶，兩人關係還算不錯，先前趙大剛說找熟人問問有沒有好玉，指的就是這個顧石。
顧石接到趙大剛的電話也很好奇，認識趙大剛這麼久也沒聽說他有賭玉的愛好，聽說他賭漲了一塊翡翠，便興沖沖地趕來了。
既然經營玉器，顧石自然需要玉料，事實上他自己也會去賭石，只是他賭石都去雲南騰衝的批發市場，從不在這裏。不過現在趙大剛的石頭已經切開了，如果有合適的玉料他當然可以收下。
顧石和趙大剛關係不錯，兩人很快談好二十五萬成交。
趙大剛眼見兩萬塊買下的石頭轉眼就成了二十五萬，心裏自然高興，便對徐濤道：「還是兄弟你眼力好，今天我們可賺了，雨欣那塊要不要也切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