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叭叭罵個不停

第70章 叭叭罵個不停

眾人意識到,凱里上將找了一條更快獲取機甲的捷徑!

為了刷好感,他們明目張膽戰隊,齊齊幫助雲非若說話。

瞬間,科林議員成為所有人的公敵。

科林議員強自鎮定,說道:「太子妃,無論如何這是我的私事,這件事我會在回去后和我的愛人交談。」他並沒有意識到,他的指甲已經深陷入掌心,流了血。

雲非若說道:「就現在吧。」

科林議員:「……」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科林議員。

尤萊亞陛下說道:「雲非若,你是以什麼身份隨意干擾他人家事?」

雲非若目光冷漠地看向尤萊亞陛下。

林恩說道:「父皇,您倒是提醒了我,母后才清除標記沒多久。」

尤萊亞陛下聞言心口一陣縮緊。

他覺得,林恩可能是在對他說,帝後有可能也想要和他離婚。

這怎麼可能。

任何人都有可能離婚,但這其中絕對不包含他和帝后!

理論是這樣的,但是,想到帝后沒有與他商量就清除標記的行為,他忽然就不確認了。

他一直都知道,他的帝後有別於常人。

她一直都清楚明白,自己想要什麼,想得到什麼,目標是什麼。

她會根據自己的想法喜好前進,當她想離婚,她就會這麼做,沒有任何人能夠干涉她的決定。

但凡她打算走這一條路,那麼,他將再也見不到她了。

就好像從她進行清除標記手術后,他一直想見她,卻一直被她推拒在外一樣。

他本以為,如果有朝一日能夠和她離婚,他應該會很高興。

但是,當他意識到,他或許再也見不到她,他就感覺心口一陣陣鈍痛。

這是為什麼呢?

讓尤萊亞陛下鬆一口氣的是,林恩沒有繼續針對他,而是和眾人一起,將目光轉移到了科林議員身上。

幾乎是半強迫的,科林議員被迫打開個人光腦。

也是這時,眾人意識到,他手掌被自己的指甲劃破,鮮紅的血液沾染在他的指尖。

眾人無法明白的是,科林議員被當眾指責,他是感到顏面無存,還是……

是因為喜歡白逸然,因此感到將要失去的恐慌。

過去,科林議員曾對白逸然下達過命令。

他聯繫他時,白逸然必須在十秒內接通通訊。

曾有許多次,他都很煩躁於白逸然沒有在三秒內接通通訊,但是這一刻……

他第一次由衷希望,白逸然能夠不要接通通訊。

但是,通訊連接了。

幾乎是他撥通通訊的下一刻,白逸然就接通了通訊。

在雲非若的要求下,科林議員將視頻投影轉為開放式,與他坐在一起的人通過視頻投影看到了白逸然。

那是一位表面上看起來特別虛弱的男性Omega。

從白逸然的角度,他並沒有看到雲非若,看到科林議員,身體瑟縮了一下,他似乎很怕科林議員。

雲非若站起身。

見到這一幕,在場眾人目光下意識看向雲非若。

科林議員眉心重重跳了跳,他雙瞳眯了眯。

白逸然的身體顫了一下,雙瞳蓄滿淚水,似是要哭了。

科林議員深吸一口氣,說道:「逸然,你打算和我離婚嗎?」他聲音冷沉,帶着濃濃的威脅之意。

白逸然:「我,我……」

不等白逸然回答,科林議員又說道:「逸然,你想清楚,仔細的想想,然後將你的真實想法告訴我。」他加重了「真實」兩個字的音。

白逸然不敢說話。

雲非若邁開腳步。

科林議員無恥地想要引導白逸然:「你想想我們的孩子,我能夠給我們的孩子最好的生活。」

淚水順着白逸然的臉頰流下,但是他還是不敢說話。

科林議員繼續引導:「逸然,你不想和我離婚,不願意和我分開,嗯?」

雲非若站在科林議員身後。

視頻投影內,白逸然低着頭,他看不到雲非若。

科林議員說道:「逸然,我對你很好,是不是?」

雲非若說道:「阿然,抬起頭來。」

聽到雲非若的聲音,白逸然的身體抖了下,立刻抬頭,看向雲非若。

兩人的目光隔着視頻投影對視。

眾人感覺,白逸然在看到雲非若后,整個人的氣質都不一樣了。

像是整個人忽然有了靈魂,看起來少了之前的死氣沉沉,多了一抹活潑開朗。

這時,林恩也走到了雲非若的身旁。

如果有人在這時看向這兩個人,就會發現,雲非若看着白逸然的目光滿是寵溺,而林恩看着白逸然的目光彷彿是在看情敵,眼中充滿了警惕。

白逸然說道:「非若!太子殿下!」他的聲音滿滿都是驚喜。

雲非若輕聲「嗯」了一聲。

白逸然:「你們,你們竟然也在?」

雲非若點了點頭,一改之前面對其他人時的冰冷態度,面上表情緩和,聲音溫柔。

林恩甚至吃醋地覺得,雲非若對待白逸然時,比對待兩個小崽崽還溫柔,這麼想着,他伸出手,佔有慾十足的摟住雲非若的腰。

雲非若瞥了眼林恩,又將目光轉移到白逸然身上,輕聲說道:「阿然,說出你最真實的想法。」

白逸然愣怔:「啊?」

雲非若:「我在這裏,阿然,將你的真實想法說出來,你想和科林議員離婚嗎?」

幾乎是不做他想,白逸然迅速點頭,說道:「離婚!我要離婚!」他的聲音無比堅定。

科林議員皺眉,聲音嚴肅地警告道:「閉嘴!」

雲非若看向科林議員,聲音加大:「科林議員!」

會議大廳內,一位年邁的老議員說道:「科林議員,應該閉嘴的是您!」

作為財政官的西里斯老爺說道:「我們之前就有說過,太子妃為Omega,您的夫人也是Omega,為避免嚇到小Omega,請您一定要注意說話的語氣。」

有一位議員說道:「請您一定要用最溫柔的聲音對Omega說話。」

科林議員:「……」他覺得,這一刻他呼吸都是一種錯誤。

通訊另一端,白逸然已經不哭了。

他雙瞳眨了眨,目光四處轉了一圈,彷彿是很想從屏幕中跳出來查看到底是什麼情況。

他意識到,現在所有人都在站在他這邊的。

雲非若看向白逸然,再一次說道:「阿然,今天是一個很好的機會,你可以將你所思所想全部說出來。」

白逸然又眨巴眨巴眼睛,小心翼翼試探:「如果我和科林議員離婚,孩子,孩子歸我嗎?」

還不等雲非若回答,凱里上將說道:「這是當然。」

原本是不能的。

帝國法律其實在各方面都偏向Alpha。

一般家庭,哪怕Alpha犯錯,但是在社會地位、收入等種種方面中考量,除非Omega背景遠遠高於Alpha,否則幾乎得不到孩子的監護權。

但是,現在的情況是,一切都可談,尤其是在科林議員出軌的情況下。

一眾人戰隊白逸然,承諾他,他絕對能夠獲取到小朋友的撫養權。

尤萊亞陛下想說些什麼,但是看了眼林恩,選擇閉嘴。

明哲保身,他不想今日這件事波及到他和帝后之間本就緊張的關係。

白逸然不信任其他人,他只相信雲非若,他再一次詢問雲非若,是真的嗎?

雲非若點頭,又說道:「阿然,一會兒我會與在場諸位一起去科林議員府中接你離開,現在在這裏,你可以將這幾年來你想告知科林議員的事情說出來,等我將你帶出科林府,你或許就不會再有這個機會了。」

白逸然:「呃……」

雲非若:「嗯?」

白逸然一張臉紅彤彤,「可以嗎?」

雲非若:「當然可以。」?

白逸然:「那,那我真的要說了!」

雲非若:「嗯。」

白逸然看向面色鐵青的科林議員,身體害怕一般抖了抖,小片刻都沒有說話。

雲非若發現,白逸然不僅臉頰,脖頸、耳朵等所有裸露在外的肌膚一片紅彤彤,也不知道他是在害羞什麼。

當然,這也是在場所有人的疑惑。

看到白逸然的反應,科林議員面上難看的表情微緩,他覺得,白逸然肯定也是愛自己的。

科林議員才這麼想,就聽白逸然說道:「那個,我可以和各位提一個小小小小的要求嗎?」他看起來非常的不好意思。

包括雲非若在內,他看着這樣的白逸然只覺得一陣心疼。

只是提出一個非常小小的要求而已,這個Omega就這麼不好意思,可見平時在科林家過得都是什麼樣的生活。

幾乎是下意識,眾人用鄙夷的目光看了看科林議員。

所有欺負Omega的Alpha都不是個什麼好東西。

雲非若說道:「當然。」他的聲音寵溺,彷彿在對白逸然說,無論你提出多美無理取鬧的要求,我都願意慣着你。

白逸然說道:「非若,還有各位,拜託你們可不可以捂住耳朵,我不想各位聽我將對科林先生說的話。」

雲非若:「……」

在場眾人:「……」

眾人幾乎是下意識認為,白逸然是想和科林議員說一些好聚好散的體面話。

這也是許多Omega的通病,很多時候就喜歡讓自己受委屈。

雲非若輕輕吐出一口去,雙手捂住耳朵,說道:「你說吧。」雖說捂住了耳朵,但是他聽力好,哪怕再細微的聲音也能夠輕易捕捉到。

白逸然能夠看得到的地方,大家意思意思的表示自己捂住了耳朵,他們什麼都聽不到,他看不到的地方,有些人捂住耳朵,還有些人則是沒有捂住耳朵。

但是其實,眾人都明白,捂住耳朵也能聽到聲音。

他們想,小Omega就是單純、天真,非常可愛。

白逸然目光一轉,看向科林議員。

兩人目光在半空相對。

科林議員冰冷的面色又緩和了一些,通過白逸然羞澀的模樣,他覺得白逸然可能是想和自己服軟。

呵。

白逸然今天讓他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丟人,等今天回去,他絕對不會輕易饒了他。

然後……

科林議員看到,白逸然對自己伸出食指,用手指指向了他。

雖然但是,用手指指人,這是一個十分沒有禮貌的行為,這也絕對不應該是Omega可以做出來的行為。

白逸然說道:「辣雞!」

科林議員:「……」

雲非若:「……」

在場眾人:「……」

在場眾人中,心情最微妙的是林恩。

回憶之前,他和雲非若重逢時,雲非若就這樣罵過他。

想了想,這時兩個小崽崽教雲非若的,那麼……

這句罵人的詞語,大概率也是白逸然從兩個小崽崽身上學的。

果然,好的不一定學的會,壞的一定學習速度飛快嗎?

在場眾人大為震撼。

雖說不一定每一個Omega都溫柔婉約,但是必須要說,這是直到目前為止,他們第一次見到Omega在罵人。

緊接着,他們聽到了白逸然的第二句,「湊撒比!」

雲非若:「……」

在場眾人:「……」

在瞬間的錯愕后,回過神來的科林議員整張臉鐵青。

白逸然繼續罵:「滾!」

當初兩個小崽崽教雲非若如何罵人,他知道后,也跟着學了學。

腦補了一下自己罵林恩的場景,越帶入越爽。

為了讓自己能夠更爽,他很認真地思考了下,覺得這麼簡短的罵人還不夠,於是特意上星網學習一番。

從那時開始,他已經學很久了。

現在,他終於迎來罵人的機會了!

白逸然抬起的手仍舊指著科林議員。

之前他臉紅,是因為自己知道自己將要在諸多人面前做出不符合自己人設的行為,而現在他臉紅,單純是因為興奮。

他終於能夠完成自己這一段時間的念想,指著科林議員大罵特罵了!

白逸然:「湊撒比,簡直特么蛇精病,我已經忍你這個撒比玩意兒很久了,腦瓜子像是被門擠了,成天說着油膩智障的話……」

雲非若:「……」

科林議員:「……」

在場眾人:「……」

如果說,之前的一罵三聯就是一個開場的話,那麼現在……

白逸然將他這一段時間學習的內容全部用上了。

他一臉紅彤彤地看着科林議員,嘴巴叭叭叭罵個不停,每幾個字必然有一個簡單粗暴的髒字,而且還不重複,什麼混蛋、壞蛋、傻蛋、滾蛋等等……

全用上了。

別說其他人,雲非若都處於一陣恍恍惚惚茫茫然然的狀態了。

不是。

講道理,這不是他認識的白逸然!

他認識的白逸然從來不會這麼罵人!

那些捂住耳朵的人在過度震驚之餘,耳朵都忘記捂上了,他們表情非常地震驚地看着視頻投影中處於爆髮狀態的小Omega。

視頻通訊另一端的白逸然因為角度的關係,並沒能看到其他人看自己的一言難盡的目光,還在不重複的罵科林議員。

科林議員忍無可忍,用手重重拍打桌面,再一次命令:「閉嘴!」

人很難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像這一刻,科林議員很明顯已經處理憤怒邊緣了。

白逸然很明顯被科林議員嚇到了,罵聲停止,抖了抖,看起來特別的委屈。

雲非若皺眉,冰冷的目光朝着科林議員看去。

凱里上將又一次說道:「科林議員,之前就對您說過,對待Omega一定要輕聲細語,您這樣說話會嚇到Omega的。」

林恩說道:「科林議員,這就是您對待您伴侶的態度嗎?」

老議員說道:「難怪您的夫人要與您離婚。」

科林議員:「……」說起來,有生以來,他從來就沒有這麼委屈過。

原本還有點怕的白逸然聽到大家都在幫着自己,立刻就不怕了。

雲非若說道:「阿然,你還有什麼想對科林議員說的嗎?」

白逸然下意識點了點頭,下一刻他又迅速搖頭。

白逸然用滿是期待的目光看着雲非若,說道:「非若啊,我怕,你能不能現在就來接我?」

雲非若:「好,我現在就和大家一起去接你。」

科林議員:「……」

他感到窒息。

明明白逸然這麼罵他,但他還是不願意放開白逸然。

他甚至在想,如果白逸然不離開,即便他這麼罵他,他都可以原諒他。

他還想說,他可以整理一下現在的情況,以後,就他和他,就他們兩個人一起,不會再有第三個人。

但是,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他覺得丟人,無法開口。

他對自己說,不着急,暫時還不着急。

他標記了白逸然。

被標記的Omega會本能依賴自己的Alpha,他們之間還有孩子。

三年多的感情不是能夠那麼輕易割捨的。

他想,等以後找到機會,他哄他一下,以他對他的了解,或許很容易就能夠將他接回來。

科林議員這樣對自己安慰。

在雲非若的要求下,在場除了少部分人外,紛紛表示想和他一起去科林家接人。

雲非若對通訊另一端的白逸然說:「阿然,你整理一下你的東西,然後我們一起走。」

白逸然立刻說:「我沒有什麼東西。」

雲非若:「啊?」

白逸然悄悄瞪了科林議員一眼,又迅速收回目光,說道:「自從進入科林家,我所有的東西都是科林先生所準備,我不喜歡,不想要,他也強行準備他認為我應該要的,我真的好討厭,我只要孩子,除了孩子外,我什麼都不要,也什麼都不想帶走。」

科林議員眉頭緊皺。

白逸然不說,他就不可能知道他的喜好是什麼,這能怪他嗎?

不對。

科林議員忽然想起,最開始,白逸然其實是會和他提要求的,但是,他全部都拒絕了。

當時他心裏想的是註定沒什麼緣分的初戀,看着白逸然,會覺得他煩,甚至覺得他是他與初戀之間的絆腳石。

一次次的拒絕,不知過了多久,白逸然再也不會要求他什麼了。

雲非若對白逸然說道:「好,那你什麼都不需要準備,就帶着孩子等著,我現在就去接你。」

白逸然重重點頭,唇角彎起,像是在笑。

科林議員看着這樣的白逸然,恍惚間意識到,他好像……

已經許久許久沒有見到他這樣笑過了。

其實,最開始並不是這樣。

最開始,白逸然笑着對他說,「先生,您嘗一嘗這個,今天是節日。」

是巧克力。

他面無表情地回復:「我不喜歡這種甜食,以後你也不需要做這種事情。」

當時的白逸然看起來很無助。

等從家中走出去,他才知道,這一日是情人節。

科林議員感覺心口好疼。

仔細想來,其實過去他們之間有許多美好的回憶。

他其實有帶白逸然出去過,他帶着他去了海邊,僅僅一次。

與其說是想帶白逸然去海邊,不如說,那一次他聽說,他所愛的人也去了海邊。

但就那一次,白逸然顯得很開心。

人的劣根性在於掌控。

為了提現出自己的掌控欲,會對被掌控者進行剝奪。

他知道,白逸然其實很喜歡自由,他喜歡出門,他珍惜自己的朋友,他喜歡家人。

所以,慢慢地,劣根性下他剝奪了他的喜好。

不允許他出門,不允許他見他的朋友,不允許他回家。

然後,他就不再對他笑了。

他還是叫他先生。

從最開始討好一般試探性地,想與他一起度過一生的先生,到了後來,一次又比一次生疏的先生。

他還記得他標記他的那一天。

那時他們之間已經有了第一個孩子。

他喝醉酒,之後強行標記了他。

在他的認知中,白逸然並不是喜歡哭的人,但是那一次他標記他之後,白逸然情緒明顯低落,甚至到了食不下咽的地步。

也是因此,他意識到白逸然或許並不喜歡他。

洶湧而來的是憤怒。

他們是伴侶關係,憑什麼他拒絕被他標記?

他是不是心裏有別的人?

就是因為這種猜測,他對他的控制欲越發病態。

然而,他知道,其實是沒有的,白逸然的人生實在是太乾淨了,不算家人的情況下,他甚至沒有竹馬Alpha,甚至也沒有關係好的Beta,唯一與他走得近的就是Omega。

他鬆一口氣的同時,又本能的感到擔心,擔心他會喜歡上別的Alpha,擔心有朝一日,別人會奪走他。

畢竟,通過標記這件事,他就明白,白逸然不喜歡他。

他隱隱擔憂的事情,現在正在發生。

雲非若要從他手中帶走白逸然。

他強迫自己冷靜,告訴自己,總會有辦法的。

通訊另一端,白逸然眉眼彎彎,像是將要奔向自由的小鳥。

他踩踏着輕快的步伐,跑去找他在科林家唯一的牽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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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弱的Omega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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