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七十六、
一路上，鄢忠平和霍力凌帶領着刑警隊員全力警戒着。也許是上天感溫燕清一生善良，保佑著送葬隊伍安全無事到達殯儀館。
告別儀式后，林小成帶着疑慮低聲問身邊清江市委的同志：「怎麼不見清縣縣委書記關錦明同志呀？」
清江市委的同志搖了搖頭，苦笑着說：「或許關錦明同志抽不開身吧？哦，站在董卓凡同志身後的那人，就是關錦明同志的秘書溫同書同志，他是董夫人的侄兒。關錦明同志應該是讓溫秘書代表他參與葬禮的吧？」
林小成面無表情地望了望溫同書，不置可否地點點頭，說：「今天參加葬禮的，人多車也多啊！」
市委的同志無奈地說：「董卓凡同志在清縣工作了很長時間，人事方面也較熟絡，很多人感覺不來也不好意思吧？」
林小成點點頭，小聲說：「或許是吧。」
參加完了告別儀式，林小成在清江市委的同志陪同下，再次慰問了董卓凡及其兒子Lien，並與溫同書握了握手，然後徑直回清江市市委去了。
辦過夫人溫燕清的葬禮，董卓凡與Lien獨自在家守了三天，父子倆在客廳里進行了一場對他們倆的未來影響巨大的對話。
Lien坐在沙發上，直視着父親董卓凡浮腫的眼睛，說：「爸爸，媽媽為何自殺的？」
董卓凡意氣索然地說：「為了你大哥。」
Lien緊追着問：「大哥失蹤已經二十多年了，媽媽不至於到現在要自殺的吧？媽媽為了大哥什麼消息而自殺的呢？」
董卓凡嘆了一口氣，說：「因為你大哥死了。」
Lien皺了皺眉頭，不解地問：「媽媽怎麼知道大哥死了？」
董卓凡輕聲說：「是我告訴你媽媽的。」
Lien更加不解地問：「爸爸是怎麼知道大哥死了的消息的？」
董卓凡眼中湧上淚水，哽咽著說：「是我親手殺了你大哥？」
Lien自幼便在父母對大哥無限的思念中長大，知道父母極想念失蹤的大哥。此時，乍聽大哥是父親親手殺死的，不由從沙發上蹦了起來，驚叫說：「什麼？父親親手殺死了大哥？」
董卓凡抬手抹了一把淚水，沉重地點點頭。
Lien仍然無法接受父親親手殺死大哥的事實，痛苦地伸雙手緊緊地抓了抓濃密的頭髮，搖了搖頭，問：「爸爸是怎麼找到大哥的？又為什麼要殺死大哥？」
董卓凡依然有氣無力地說：「是你大哥在臨死的時候告訴我的。」
Lien不依不饒地緊追着問：「爸爸為什麼要殺死大哥呢？」
董卓凡心中一動，若不對Lien說明真委，Lien肯定不會同意到縣委縣政府專題會議上扮顥兒的，不如明白無誤地告訴Lien，努力促成Lien同意，以期早日實現自己心中的水電站計劃。於是，董卓凡抬起無神的目光，望着Lien說：「為了大日溪水電站的維修工程。」
Lien不解地望着父親，說：「這是工作，跟大哥有什麼關係？」
董卓凡輕聲地說：「因為你大哥不同意我的方案。」
Lien驚訝地問：「大哥有什麼權力不同意？哦，爸爸，我知道了，關書記就是大哥吧？」
董卓凡滴下一串淚水，淚眼模糊地望着Lien，沉重地點點頭說：「是的，關書記就是你大哥董顥。爸爸過去問過他的出身一事，可當時爸爸沒有理解你大哥說的『我是父母親生的』這句話的意思，以為他真的不是抱養的。可現在想想，誰不是父母親生的呀？你大哥當時這樣回答我，是既沒承認也沒否認的。」
Lien嘴中喃喃有詞地說着：「我是父母親生的，我是父母親生的。是啊，誰也不是從石頭中蹦出來的，當然都是父母親生的！爸爸過去也跟我講過大哥說的這句話的，我怎麼也沒有想到這一層呢？哦，爸爸，大哥為什麼要反對爸爸的方案呢？」
董卓凡一聽Lien自己往水電站一事上靠，心中暗喜，而臉上依然帶着悲痛的表情，說：「你大哥認為我的方案是在謀私利。」
Lien追上一句：「爸爸憑良心說，是在謀私利么？」
董卓凡帶着後悔的表情，說：「是的，爸爸是在謀私利。爸爸的年齡也不輕了，在這縣長的位置上不可能呆多久了，就想在退下來之前，實實在在地謀取一定的利益，等退下來之後，一方面好有財力去打聽你大哥，另一方面也好安排你媽媽去美國與你相聚。」
Lien相信父親說的這些話都是真話，因為自幼就知道父親對大哥的失蹤念念不忘，總想去尋找大哥的下落。爸爸對媽媽從來都是極好的，方方面面都替媽媽設想得很周到，送媽媽到美國與自己相聚也應該是父親的真實想法。看來，爸爸這次所要謀的私利，絕對是非常大的，這才引得當縣委書記的大哥的堅決反對。為了有能力去尋找大哥，送媽媽去美國生活，爸爸才不惜一切地殺了反對者，也就是爸爸千方百計要去尋找的大哥。想到這裏，Lien對大哥這樣的結局唏噓不已，體會得到爸爸此時親手殺死朝思暮想的大哥的懊悔與悲涼的心境。
Lien望董卓凡的眼睛，真誠地說：「爸爸要怎麼謀取私利的呢？」
董卓凡就把自己計劃將從發包工程收取好處投資水電站中去，同時在電站招商過程中收取投資方的好處，再將這兩筆資金以Lien公司的名義與投資方共同投資電站，事後再將擁有的電站股份退出，從投資方手中套取現金這個計劃敘述了一遍。
Lien驚訝地張大著嘴巴，心中知道這好處絕對非常的大，於是試探著問：「爸爸，有多大的好處？」
董卓凡望定Lien的眼睛，說：「將近一億元人民幣。」
Lien聽了點點頭，這才知道是這個天文數字的好處，才令父親生出殺機來的。可惜，現在爸爸卻親手殺死了長子，自己的大哥董顥！不對，爸爸殺死大哥的目的，決不僅僅是為了泄憤，肯定還有後續手段！
七十六、
一路上，鄢忠平和霍力凌帶領着刑警隊員全力警戒着。也許是上天感溫燕清一生善良，保佑著送葬隊伍安全無事到達殯儀館。
告別儀式后，林小成帶着疑慮低聲問身邊清江市委的同志：「怎麼不見清縣縣委書記關錦明同志呀？」
清江市委的同志搖了搖頭，苦笑着說：「或許關錦明同志抽不開身吧？哦，站在董卓凡同志身後的那人，就是關錦明同志的秘書溫同書同志，他是董夫人的侄兒。關錦明同志應該是讓溫秘書代表他參與葬禮的吧？」
林小成面無表情地望了望溫同書，不置可否地點點頭，說：「今天參加葬禮的，人多車也多啊！」
市委的同志無奈地說：「董卓凡同志在清縣工作了很長時間，人事方面也較熟絡，很多人感覺不來也不好意思吧？」
林小成點點頭，小聲說：「或許是吧。」
參加完了告別儀式，林小成在清江市委的同志陪同下，再次慰問了董卓凡及其兒子Lien，並與溫同書握了握手，然後徑直回清江市市委去了。
辦過夫人溫燕清的葬禮，董卓凡與Lien獨自在家守了三天，父子倆在客廳里進行了一場對他們倆的未來影響巨大的對話。
Lien坐在沙發上，直視着父親董卓凡浮腫的眼睛，說：「爸爸，媽媽為何自殺的？」
董卓凡意氣索然地說：「為了你大哥。」
Lien緊追着問：「大哥失蹤已經二十多年了，媽媽不至於到現在要自殺的吧？媽媽為了大哥什麼消息而自殺的呢？」
董卓凡嘆了一口氣，說：「因為你大哥死了。」
Lien皺了皺眉頭，不解地問：「媽媽怎麼知道大哥死了？」
董卓凡輕聲說：「是我告訴你媽媽的。」
Lien更加不解地問：「爸爸是怎麼知道大哥死了的消息的？」
董卓凡眼中湧上淚水，哽咽著說：「是我親手殺了你大哥？」
Lien自幼便在父母對大哥無限的思念中長大，知道父母極想念失蹤的大哥。此時，乍聽大哥是父親親手殺死的，不由從沙發上蹦了起來，驚叫說：「什麼？父親親手殺死了大哥？」
董卓凡抬手抹了一把淚水，沉重地點點頭。
Lien仍然無法接受父親親手殺死大哥的事實，痛苦地伸雙手緊緊地抓了抓濃密的頭髮，搖了搖頭，問：「爸爸是怎麼找到大哥的？又為什麼要殺死大哥？」
董卓凡依然有氣無力地說：「是你大哥在臨死的時候告訴我的。」
Lien不依不饒地緊追着問：「爸爸為什麼要殺死大哥呢？」
董卓凡心中一動，若不對Lien說明真委，Lien肯定不會同意到縣委縣政府專題會議上扮顥兒的，不如明白無誤地告訴Lien，努力促成Lien同意，以期早日實現自己心中的水電站計劃。於是，董卓凡抬起無神的目光，望着Lien說：「為了大日溪水電站的維修工程。」
Lien不解地望着父親，說：「這是工作，跟大哥有什麼關係？」
董卓凡輕聲地說：「因為你大哥不同意我的方案。」
Lien驚訝地問：「大哥有什麼權力不同意？哦，爸爸，我知道了，關書記就是大哥吧？」
董卓凡滴下一串淚水，淚眼模糊地望着Lien，沉重地點點頭說：「是的，關書記就是你大哥董顥。爸爸過去問過他的出身一事，可當時爸爸沒有理解你大哥說的『我是父母親生的』這句話的意思，以為他真的不是抱養的。可現在想想，誰不是父母親生的呀？你大哥當時這樣回答我，是既沒承認也沒否認的。」
Lien嘴中喃喃有詞地說着：「我是父母親生的，我是父母親生的。是啊，誰也不是從石頭中蹦出來的，當然都是父母親生的！爸爸過去也跟我講過大哥說的這句話的，我怎麼也沒有想到這一層呢？哦，爸爸，大哥為什麼要反對爸爸的方案呢？」
董卓凡一聽Lien自己往水電站一事上靠，心中暗喜，而臉上依然帶着悲痛的表情，說：「你大哥認為我的方案是在謀私利。」
Lien追上一句：「爸爸憑良心說，是在謀私利么？」
董卓凡帶着後悔的表情，說：「是的，爸爸是在謀私利。爸爸的年齡也不輕了，在這縣長的位置上不可能呆多久了，就想在退下來之前，實實在在地謀取一定的利益，等退下來之後，一方面好有財力去打聽你大哥，另一方面也好安排你媽媽去美國與你相聚。」
Lien相信父親說的這些話都是真話，因為自幼就知道父親對大哥的失蹤念念不忘，總想去尋找大哥的下落。爸爸對媽媽從來都是極好的，方方面面都替媽媽設想得很周到，送媽媽到美國與自己相聚也應該是父親的真實想法。看來，爸爸這次所要謀的私利，絕對是非常大的，這才引得當縣委書記的大哥的堅決反對。為了有能力去尋找大哥，送媽媽去美國生活，爸爸才不惜一切地殺了反對者，也就是爸爸千方百計要去尋找的大哥。想到這裏，Lien對大哥這樣的結局唏噓不已，體會得到爸爸此時親手殺死朝思暮想的大哥的懊悔與悲涼的心境。
Lien望董卓凡的眼睛，真誠地說：「爸爸要怎麼謀取私利的呢？」
董卓凡就把自己計劃將從發包工程收取好處投資水電站中去，同時在電站招商過程中收取投資方的好處，再將這兩筆資金以Lien公司的名義與投資方共同投資電站，事後再將擁有的電站股份退出，從投資方手中套取現金這個計劃敘述了一遍。
Lien驚訝地張大著嘴巴，心中知道這好處絕對非常的大，於是試探著問：「爸爸，有多大的好處？」
董卓凡望定Lien的眼睛，說：「將近一億元人民幣。」
Lien聽了點點頭，這才知道是這個天文數字的好處，才令父親生出殺機來的。可惜，現在爸爸卻親手殺死了長子，自己的大哥董顥！不對，爸爸殺死大哥的目的，決不僅僅是為了泄憤，肯定還有後續手段！
七十六、
一路上，鄢忠平和霍力凌帶領着刑警隊員全力警戒着。也許是上天感溫燕清一生善良，保佑著送葬隊伍安全無事到達殯儀館。
告別儀式后，林小成帶着疑慮低聲問身邊清江市委的同志：「怎麼不見清縣縣委書記關錦明同志呀？」
清江市委的同志搖了搖頭，苦笑着說：「或許關錦明同志抽不開身吧？哦，站在董卓凡同志身後的那人，就是關錦明同志的秘書溫同書同志，他是董夫人的侄兒。關錦明同志應該是讓溫秘書代表他參與葬禮的吧？」
林小成面無表情地望了望溫同書，不置可否地點點頭，說：「今天參加葬禮的，人多車也多啊！」
市委的同志無奈地說：「董卓凡同志在清縣工作了很長時間，人事方面也較熟絡，很多人感覺不來也不好意思吧？」
林小成點點頭，小聲說：「或許是吧。」
參加完了告別儀式，林小成在清江市委的同志陪同下，再次慰問了董卓凡及其兒子Lien，並與溫同書握了握手，然後徑直回清江市市委去了。
辦過夫人溫燕清的葬禮，董卓凡與Lien獨自在家守了三天，父子倆在客廳里進行了一場對他們倆的未來影響巨大的對話。
Lien坐在沙發上，直視着父親董卓凡浮腫的眼睛，說：「爸爸，媽媽為何自殺的？」
董卓凡意氣索然地說：「為了你大哥。」
Lien緊追着問：「大哥失蹤已經二十多年了，媽媽不至於到現在要自殺的吧？媽媽為了大哥什麼消息而自殺的呢？」
董卓凡嘆了一口氣，說：「因為你大哥死了。」
Lien皺了皺眉頭，不解地問：「媽媽怎麼知道大哥死了？」
董卓凡輕聲說：「是我告訴你媽媽的。」
Lien更加不解地問：「爸爸是怎麼知道大哥死了的消息的？」
董卓凡眼中湧上淚水，哽咽著說：「是我親手殺了你大哥？」
Lien自幼便在父母對大哥無限的思念中長大，知道父母極想念失蹤的大哥。此時，乍聽大哥是父親親手殺死的，不由從沙發上蹦了起來，驚叫說：「什麼？父親親手殺死了大哥？」
董卓凡抬手抹了一把淚水，沉重地點點頭。
Lien仍然無法接受父親親手殺死大哥的事實，痛苦地伸雙手緊緊地抓了抓濃密的頭髮，搖了搖頭，問：「爸爸是怎麼找到大哥的？又為什麼要殺死大哥？」
董卓凡依然有氣無力地說：「是你大哥在臨死的時候告訴我的。」
Lien不依不饒地緊追着問：「爸爸為什麼要殺死大哥呢？」
董卓凡心中一動，若不對Lien說明真委，Lien肯定不會同意到縣委縣政府專題會議上扮顥兒的，不如明白無誤地告訴Lien，努力促成Lien同意，以期早日實現自己心中的水電站計劃。於是，董卓凡抬起無神的目光，望着Lien說：「為了大日溪水電站的維修工程。」
Lien不解地望着父親，說：「這是工作，跟大哥有什麼關係？」
董卓凡輕聲地說：「因為你大哥不同意我的方案。」
Lien驚訝地問：「大哥有什麼權力不同意？哦，爸爸，我知道了，關書記就是大哥吧？」
董卓凡滴下一串淚水，淚眼模糊地望着Lien，沉重地點點頭說：「是的，關書記就是你大哥董顥。爸爸過去問過他的出身一事，可當時爸爸沒有理解你大哥說的『我是父母親生的』這句話的意思，以為他真的不是抱養的。可現在想想，誰不是父母親生的呀？你大哥當時這樣回答我，是既沒承認也沒否認的。」
Lien嘴中喃喃有詞地說着：「我是父母親生的，我是父母親生的。是啊，誰也不是從石頭中蹦出來的，當然都是父母親生的！爸爸過去也跟我講過大哥說的這句話的，我怎麼也沒有想到這一層呢？哦，爸爸，大哥為什麼要反對爸爸的方案呢？」
董卓凡一聽Lien自己往水電站一事上靠，心中暗喜，而臉上依然帶着悲痛的表情，說：「你大哥認為我的方案是在謀私利。」
Lien追上一句：「爸爸憑良心說，是在謀私利么？」
董卓凡帶着後悔的表情，說：「是的，爸爸是在謀私利。爸爸的年齡也不輕了，在這縣長的位置上不可能呆多久了，就想在退下來之前，實實在在地謀取一定的利益，等退下來之後，一方面好有財力去打聽你大哥，另一方面也好安排你媽媽去美國與你相聚。」
Lien相信父親說的這些話都是真話，因為自幼就知道父親對大哥的失蹤念念不忘，總想去尋找大哥的下落。爸爸對媽媽從來都是極好的，方方面面都替媽媽設想得很周到，送媽媽到美國與自己相聚也應該是父親的真實想法。看來，爸爸這次所要謀的私利，絕對是非常大的，這才引得當縣委書記的大哥的堅決反對。為了有能力去尋找大哥，送媽媽去美國生活，爸爸才不惜一切地殺了反對者，也就是爸爸千方百計要去尋找的大哥。想到這裏，Lien對大哥這樣的結局唏噓不已，體會得到爸爸此時親手殺死朝思暮想的大哥的懊悔與悲涼的心境。
Lien望董卓凡的眼睛，真誠地說：「爸爸要怎麼謀取私利的呢？」
董卓凡就把自己計劃將從發包工程收取好處投資水電站中去，同時在電站招商過程中收取投資方的好處，再將這兩筆資金以Lien公司的名義與投資方共同投資電站，事後再將擁有的電站股份退出，從投資方手中套取現金這個計劃敘述了一遍。
Lien驚訝地張大著嘴巴，心中知道這好處絕對非常的大，於是試探著問：「爸爸，有多大的好處？」
董卓凡望定Lien的眼睛，說：「將近一億元人民幣。」
Lien聽了點點頭，這才知道是這個天文數字的好處，才令父親生出殺機來的。可惜，現在爸爸卻親手殺死了長子，自己的大哥董顥！不對，爸爸殺死大哥的目的，決不僅僅是為了泄憤，肯定還有後續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