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十四

此事別說侯洞飛不理解,就是魑魅也是一臉惘然,他正在尋思是不是有什麼陰謀,六子一上他立馬攔下來的意圖,一,六子的傷必須要治,二,想看看徐藤接下來動作。眼前之人他覺得必須要用全力才能勝他,這時狗子倒機靈,把六子掉地上的胳膊撿起來遞了過來。又從草叢裏鑽出另一個人影,徐藤一看,卻是個長相妖媚的女子,手裏提了個箱子,腰上纏了一根軟鞭。她從箱子裏取出一瓶藥膏,遞給魑魅,魑魅迅速的把藥膏塗在六子傷處,然後把胳膊接上。妖媚女子也早已抽出腰上軟鞭,折斷幾根樹枝把六子胳膊綁起來。

這邊侯洞飛還在問徐藤,為什麼替六子解開穴道。本以為有什麼計劃,卻不料徐藤說,再不解開六子的那條胳膊就廢了。而且他暫時封住的止血時效要過了。當魑魅一雙毒掌出現之時他就知道魑魅必然懂醫。師父說過善用毒之人首先就得學醫,而他們練武的人就會治些跌打損傷。

侯洞飛嘆了口氣,這人枉有一身武藝,卻是婦人之仁,對敵人仁慈不就是讓自己陷入困境,而且剛看那隻雞似乎是在搖人,似乎會千里傳音功夫,這裏每個人都有一身武藝,他必須想辦法逃走。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他打定主意,準備伺機逃跑,忽聞一陣異香,撲鼻而來,情知不妙,趕忙屏住呼吸,但為時已晚,頭腦昏沉,便欲睡去。朦朧中有個人影快速過來,抓住他就跑。他也有一百多斤,那人提他如提孩兒,一路平治。不久便什麼都不知道了。醒來時正睡草地上,旁邊坐着的正是徐藤,他一掌抵在自己后心,給他輸氣,他感覺自己身體暖暖的,有一道真氣在胸口亂串,最後從頭頂散去。徐藤坐起身,說道:「你在這裏等等,我去去就來。」

侯洞飛情知他又要回去,算了,看在他救我的份上,搭個命陪他吧,就算報救命之恩吧。

他站起身來,堅定的說:「我要跟你回去,把這一身老骨頭交給你。」

徐藤回頭笑道:「老哥,不要衝動,你去了,只會妨礙我的發揮,我還得保護你。」

我去,說話用得着這麼直接嗎?雖然是實話,但實話是最傷人的。

徐藤拍了拍他:「你安心養傷吧,剩下的事就交給我了。我不想多傷人,那孩子就包給我了。你一會報警,帶警察一起去才是正事,現在這社會很多事情我們不能用江湖方式解決。」

侯洞飛這才恍然大悟,是的,他是刻在骨子裏根深蒂固的江湖思想去解決事情,可如今的年代是法治年代。

徐藤走了,他也不再糾結,昂然的拿起電話。

魑魅等人見徐藤二人中毒之後跑了,他們一幫人卻始終追不到他的速度,追了一截,早已不見二人蹤影,又害怕被別人看到,因為他們都是長期處於黑暗中的人。

即使是狗子嗅覺都聞不到那二人的氣味,這到底怎麼做到掩藏氣味的,他們都不知道,也不理解。但是很快的,面前卻站了一個人,徐藤,他回來了,完全沒有中毒跡象,而且他身上散發一種讓人恐懼的氣場,是的,這個氣場讓他們都明白這個人的功夫,內力遠在他們之上,而且是高高在上。

徐藤回來了,回來的這個判若兩人,這種氣場魑魅和六子見識過,四大天王有,公公有,但是這種氣場有着另一種霸道,遠在四大天王之上,或許只有公公才能與之一戰。但他們不能退,不能讓這人活着見到公公,保護好公公是他們的使命。

徐藤稍稍用了他的氣,卻見他的周圍有些霧氣,身上如結霜一樣,眾人只覺得寒冷異常。而那個見多識廣的狗子驚呼起來:「你是北方的王,果然是長白山的那位,原來傳說是真的。」說完癱坐在地,其餘人也動彈不得,忙問怎麼回事,而徐藤也正有此意,他甚至不知道自己門派,之所以支走侯洞飛,用氣場去鎮壓他們也是為了要逼他說自己門派的事。

婁金狗見徐藤並沒有進一步施加氣場,而且正看着他,希望他說下去,於是說道:「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聽過我們中國有五個王,這些雖然都是一些傳說,但今天見到這位大哥用的隱約就是北方王的王氣,本來見到王氣我正驚異呢,後來見他身上佈滿霜,我料必是長白山的世上都稱冰王,冰王的王氣極其霸道,所以也稱霸氣,一般像我們這樣功力低的會抵受不了,就會產生恐懼。你是長白山的嗎?」

徐藤接道:「沒錯,我在長白山學藝的,但師父跑的快,沒告訴我門派的事。你接着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婁金狗續道:「好,我把我知道的都說給你聽,大約五年前,我受公公指令,到處採集能人異士信息,我在所有人中嗅覺最靈敏,善於追蹤,而且善於和人交際,識得人根骨,讀的這些書比較多。所以這種任務都是我來完成。我遇到一個受了很重的傷的人,我見這人似乎有些本領,於是就把他背到一處無人居住的爛尾樓里,又買了些草藥幫他醫治。處的熟了,他告訴我,他是被五王之一的東方王海王手下敖興追殺,他叫韓東,本來以為他應該世上無敵了,因為他有特異功能,又學的一身好功夫。可是在偷一副名畫之時被人偷襲了,要不是有特異功能逃跑,他可能就不在了。他告訴我這世上傳說有五王,什麼名字他也不知道。一,東方的海王,善於用水,能興風作浪,王都有王氣,海王的王氣表面溫和,但是你會不自覺的聽從他。聽說他住在一個海島之上。二,西方的山王,能移山震地,王氣不知道什麼樣。南方的火王,北方的你,你知道的。還有中部的王,冥王,說能接通地府,指使鬼差。。。。」

徐藤忽然插了一句:「河南是屬於中部冥王之地嗎?」

婁金狗不明白他忽然問這個什麼意思,不過他還是回答了,「應該是的,他這應該是按照我們國家劃分方法吧,我也不太清楚。」

徐藤今天終於清楚當年追殺他的那些人都是什麼身份了,也知道了為什麼當時感覺手臂被抓動不了原因了。

「還有什麼你繼續說。」

「我也知道的不多,就是韓東自己也說他知道的也不多,要不是被人追殺,根本不信這些傳說是真的。」

忽見徐藤眼神凌厲,眼睛望着的方向卻是翼火蛇,「我勸你不要做小動作,你那些幻術媚術對我無效。」

他頭轉向遠方,婁金狗也把頭側了一下,」有很多車來,大概有十輛,五十二人,配槍來的。十五里路之地,大概能在十來分鐘就到這。咦,有你那位朋友。」

徐藤把自己衣服撕了一截,把臉蒙上,他不想當這英雄,往後餘生也不想,原打算就這麼平平淡淡過一輩子的,沒想到人已中年卻不得不出來,更沒想到引出本門身份,自己身份。那老傢伙不就是是上一代的王。不,他自己還不算王,真正的王就是老傢伙。這些所謂傳說自己從來不知道,也從未聽過。

草叢裏潛伏的哪最後一個十二生肖這時被他氣場壓的蹲不下去了,乾脆跑了出來。原來還是個嬌羞可愛的小美女。被魑魅白了一眼,她又趕忙躲回草里,又覺得已經被發現躲也不是,半露著身體顯得十分尷尬。倒是婁金狗顯得十分大度似的,向那位小美女招招手,「房日兔,你罩杯發現了,藏也藏不住的,出來吧。」

那房日兔才扭扭咧咧的出來。

徐藤倒是笑了,問魑魅:「你一直在伺機放毒,都管用嗎?你的毒早被我中和了。我知道你有些本事,確實比他們強。我忘了告訴你我還有個本事,叫本質,可以把一切事物回歸起點本質。這算特異功能了。所以你的毒都回歸原先的花草樹木之中了。」

魑魅漲紅了臉不說話,他們其實都是從小被公公收養,不經世事的人,不太善言辭,除了婁金狗因為特殊原因需要與人打交道,也估計十二生肖很多就是根據他們自己情況來分配工作。

等了一會,侯洞飛帶着一幫警察和武警到了,看見徐藤臉矇著,立即瞭然,向領頭的警官介紹徐藤,並未透露姓名,還解釋了他不想給世人所知的世外高人。

那位領頭警官點點頭,手一揮,讓幾個手下押解這幾個人先回去,徐藤說道:「你這幾個人押得住這幾位嗎?」

那警官冷笑道:「你以為我們是吃乾飯的,這些全是訓練有素的武警戰士。什麼樣的犯人押解不了。」

徐藤搖了搖頭,他本來就不愛理這些事,要不是因為侯洞飛遇難,他才不願趟這麻煩的渾水。

侯洞飛老於世故,他作為普通老百姓也不好說什麼,因為一解釋那位警官更會以為瞧不起他們,這些警察是沒經歷過和這些真正江湖人打過交道。即使是侯洞飛自己的江湖又如何經歷過此番故事,一切恍如夢境一般。他隱隱覺得或許自己年限已至。他又四處看了一下,忽然看見婁金狗被一名武警押解時候,無意中袖子被捋起,露出一塊胎記,定睛一看,這胎記好生熟悉,不就是他苦苦尋了二十多年的侄兒嗎,不禁老淚眾橫,上前抓住婁金狗激動不已:「你是小飛,大伯可找到你了。大伯找了你二十多年。」

婁金狗卻一臉茫然,不知所措,這老頭好生奇怪。

侯洞飛卻依舊自顧自的抹眼淚,哭訴著往事一般「你三歲就被拐走,不認識我正常,看看,看看。」說着他用雙手把婁金狗扶著自信端詳,「不就是我年輕時候那個兄弟模樣嗎?」

徐藤也自為他高興又心疼,高興的是他尋了二十多年的侄兒今日終於相遇,心疼的是可惜遇到也是短暫的,下面因為他的案子又得分離。

而婁金狗雖然不記得三歲之前的事,但他久於人事,細思了一下,早已瞭然,他也一直懷疑自己從哪來,為什麼會在地宮生活,公公也從來不說自己是從哪來,只知道他們都是孤兒,被公公收養,他也不敢問從哪裏來,公公平時很嚴厲,為了教他們本事每日的打罵。此時對侯洞飛的話他深信不疑。

但他不能認,認了,那大伯和自己家人恐有性命之憂,他太了解公公了,也太了解公公的本事。

徐藤走了過來,輕輕說道,「你們以後就跟我吧,我正好缺人。」

旁邊一名武警白了他一眼,心裏暗道,你以為自己是誰啊,這是罪犯,還跟你。

徐藤把婁金狗拉着走向領頭的那位警官說道:「我們需要一個熟悉地宮的人,把他帶着一起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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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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