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無忌童年

【第一章：無忌童年】

晴空萬里，白雲微動，低矮的小山之間一天清澈見底的小河從一座小小村莊村口流過，三兩位婦人在河邊凸起的大石頭上洗着衣服，幾個兒童在水邊嬉戲玩鬧，時而撿起一塊漂亮的石頭，時而又相互的打鬧一番，他們的父母對於他們的行為早已見怪不怪，往小河邊沿着蜿蜒的下路走大約兩百米就看到一個小村莊，村口還有一個雖然破舊，但還維持基本形態的大門，只是中間的門不知到哪去了，門的兩邊沿着柵欄，爬上了一圈鬱鬱蔥蔥的藤蔓，還有幾朵牽牛花也攀延其上，給摺扇破舊的大門平添了幾分姿色，村莊不大，看着也就二十幾戶的樣子，大部分都是青磚牆，頂上蓋着有許多綠苔色的瓦，整個村子祥和而又寧靜。

突然聽到一聲大喝打破了這片寧靜：「阿洪又跑哪去了，快給我回來，天天讓你去學堂像要你的命一樣，今天你就別去了，可也不是讓你出去玩的，跟老子去田裏除草去」。正在河裏玩的歡的一個大約七八歲，剃了一個蘑菇頭，穿着深藍色格子衣服，長相清秀的小孩，像遇到天敵一般突的站了起來，然後矯健的躲在了旁邊的石頭旁，生怕被發現了。旁邊的幾位小夥伴。看着他一下子像兔子一般的跑過去面面相覷，還不時的朝着他看一眼，明顯石頭也不夠大，還是露出了小半個身子出來，然後就見一個壯碩的大漢走了過來，拎小雞一樣把他從石頭後面拎了起來。

一邊還教訓道，臭小子翅膀長硬了啊，在學堂不認真學習，還敢不上學呢，那小孩弱弱的回復了一句：「不是你讓我今天不要去上學的么，怎麼還怪上我了」。怎麼還敢頂嘴了，看來是教訓的不夠了，今天說了不上學，但也沒叫你出來玩啊，馬上回去跟我去田裏除草，今天沒有除好一塊田的草不要回來吃午飯了。

這個小孩名字叫做楚洪，家裏人都叫他阿洪，是家裏的老大，還有一個三歲的妹妹，因為不愛讀書，有時候還在學堂里睡覺，經常被老師留下來背書學習，現在對學堂都有點怕了，不想去上學，昨天剛剛被老師叫家長過去，再不能好好上學，可能就不收他了，讓他去其他學堂上學去。可這是最近的學堂，遠的太遠了，一個小孩來來去去不方便，他父親打算把他帶回家教訓一頓，看能否讓他有所改變。

然後他們一起回到家裏，帶了一個背簍和一把蒿秧耙出門了。沿着旁邊長滿了矮草的小路走了大概兩里路才到了田邊，現在已經到了五月田裏的秧苗已經長得綠油油的，周圍的田都不算大，大的也只有兩三畝的樣子，小的只有一間廚房大，階梯錯落的分佈在一條小河的兩邊，小河兩邊長著茂綠的蘆葦，還有一些不知名的雜樹，河裏的水不大，很多地方的鵝卵石都已經露出水面，河邊有的地方還有着一堆從田裏拔出來帶着泥土的雜草，很明顯周圍的很多田裏已經除過草了。

「阿洪，今天你的任務就是把這塊田裏的雜草拔除乾淨，沒有拔乾淨就別想回去吃飯了，看好了這些才是雜草，可別拔錯了」。說着還下田做了示範，主要是教阿洪認識雜草別拔錯，葫蘆草和剪刀菜還有光棍草這些還好認，可是有一種稗子長得跟秧苗非常像一點都不好認，這也是阿洪的父親重點教認識的，楚洪也萬分不情願的下田開始除草，可是現在的秧苗已經比較高，加上腳踩在田裏，秧苗都快要到他的頭上了，其他雜草還好認，為了拔除稗子好幾次都拔錯了，把張的高的秧苗給拔掉了，他父親一臉的怒氣，好在沒有發泄在他身上，而是又認真的教他辨認。

稗子雖然不多，但搶肥厲害，長得又快周圍一圈的秧苗都會受到影響，所以是必除的雜草，楚洪的父親說到：「稗子根部圓一點，稻子的根部扁一點，稗子的顏色淺一點，稻子的顏色深一點，稗子的葉子主脈清楚發白毛澀，稻子的葉片主脈跟邊緣漸進交匯色綠毛刺明顯，等結穗就好認了，稗子的顆粒是圓的，稻子是長粒的，現在你認識的拔除，不認識的不用拔以後再來拔」。楚洪聽得似懂非懂，不過大致知道，認識就拔掉，要不就不要拔掉。

接下來他們開始分工，楚洪拔除雜草，他父親在旁邊的另一塊大田除草，同時還要把秧苗鎬一遍，讓秧苗能夠更好的吸收營養，他父親跟他分開后，楚洪就有點想要起來停下了，才下田一會腰就有點開始不舒服了，不過想到昨晚在家裏跟父親的對話他又繼續堅持了下來，昨晚被父親帶回家來，他告訴父親他不想去學堂，不想上學了。他父親說你不想上學要做什麼呢，能做什麼呢，他說自己什麼都可以干，只要不去學堂就可以，於是就有了今天來田裏除草這件事了，想着是自己自找也沒辦法。

又過了小半個時辰，看着才拔了不到一半，而自己已經快直不起腰了，腿上也有了一些紅印，一碰還火辣辣的痛，手臂上也有一些縱橫交錯的小划痕，雖然沒傷口，也沒出血，但這些痛可一點都不好受，特別是現在太陽也開始變烈了，一熱出點汗更是痛得厲害，現在他是完全的想要放棄了，再這樣下去自己的手和腳都得廢掉了。

於是他悄悄的上了田坎，還沒上來兩分鐘就被他父親給看到了，他父親問到：「阿洪，你的速度這麼快，就拔完了么」，楚洪只得老老實實的回答，還沒有呢，可是自己手和腳都被秧苗的葉子給劃出許多痕迹了，痛的很厲害，他父親來到田坎上看着他，問到：干農活的滋味怎麼樣啊，是讀書好還是幹活好啊。楚洪默不作聲，在學堂雖然先生看着好像有些針對自己，但也不會像這麼難受，但自己昨天才信誓旦旦的說過除了去上學其他什麼都可以做，就這樣認輸了心中也不甘，也不願意就這麼被嚇住。於是說：「我只是先休息一下，一會我會繼續去拔除其他的雜草的」。

他父親看他還不認，雖然看着楚洪手上和腳上的小紅痕有些心疼，但還是說到：「好，既然你還是想幹活不想去學堂，那你休息一下就繼續吧，今天只是第一天，後面的日子還長著呢，除草也只是所有農活中最簡單的而已，你一樣一樣的來做，保證會讓你滿意的」。說完從旁邊的小河邊上的井水裏打了一杯水給他喝，喝完繼續吧，然後自己也喝了一杯水繼續下田幹活。

楚洪嘴上雖然說幹活就幹活，怕什麼，可是當要下田的時候，一想到被秧葉割的火辣辣的痛的手和腳又有點開始打退堂鼓了，特別是現在太陽越來越烈，讓自己好像馬上就跑到河裏好好的洗一個澡，不過骨子裏的那股倔強讓他再一次下了田開始繼續除草的工作。只是這一次他為了更快的完成任務，沒有像剛開始一樣認真的找了，現在在田裏的每一分鐘都是在受罪，關鍵是這罪是自己自找的，只能咬牙堅持。

終於又過了半個時辰自己負責的這一小塊田的雜草算是拔除乾淨了，這一次可以安安心心的去田坎上了，不過現在雖然太陽比較烈了，但時間還不算太晚，還沒到回家吃飯的時間，他父親看到他再一次來到了田坎上，問到，現在草除完了么？楚洪肯定的回答到：是的。好像自己在這一刻前面所有受的痛都值得了，這是一種被成就感充斥的感覺。

他父親說到：草除好了你先在旁邊的樹蔭下休息一下，不要到水深的地方去，別走遠了，等一會我這裏忙完就回去吃午飯。楚洪乖乖的答應了，讓后在河邊把手和腳洗乾淨，再到井水邊狠狠的喝了幾大口水才覺得解渴。然後準備在河道里抓螃蟹，抓魚，沿着河流一直往上走，平時都是在家門口的那條河，這條河以前雖然跟着來過，可是自己一次也沒有單獨一個人去抓魚過，沿着河流前進過程不時地搬開一塊石頭，一會就抓到了兩隻螃蟹，再準備往前的時候發現前方有一個河水沖刷出來的大水塘，看樣子都漫過自己的頭了，只得往旁邊繞過去。

正準備往旁邊的時候突然看到一條金黃色帶着一點紅色的魚，看起來比自己的一掌還要大，楚洪立刻調轉頭來準備抓住它，可是這魚在水裏游的可快了，楚洪還沒靠近就游到旁邊去了，到了深水區，雖然現在還記得父親提醒不要到深水區，但這條魚實在是漂亮，吸引著楚洪去抓它，平時自己的水性也非常不錯的，這麼深一點的水平時經常在裏面游泳的，於是把螃蟹放在旁邊，脫了衣服小心翼翼的下水，靠近了那隻錦鯉的時候立刻雙手去抓，可還是慢了一步，那魚滑溜的游開了，連續基礎之後游到了河邊沖刷的空洞邊，等自己過去的時候發現已經不見了蹤影，楚洪從旁邊撿了幾塊石頭扔過去，也沒有見到任何的反應，只得悻悻地離開了，那空洞看着黑黑的自己可不敢進去，萬一有蛇咬自己一口可就不划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