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這個世界

平頭山後院小門外，一名少年盤膝而坐，一名紅衣少女揮舞著比自己還大的鋤頭在刨地。如今多了一個人，少女小紅魚覺得得在加上幾塊地種點高粱。這樣過幾個月就可以收穫了，不至於多個人還得吃野菜，而且野菜也總有吃完的時候，到了冬天，天氣寒冷沒有容易儲藏的食物，那可是得挨餓的。

少年睜開眼睛看着那身板瘦弱，意志堅強揮舞鋤頭的少女，那每一下鋤頭鋤深土裏她都需要花費更大的力氣拔出泥土和鋤頭。雖然艱辛，但少女卻堅定不移。

少女小紅魚抬起頭看着那孤獨的身影，不知道為何，每次看到那道身影彷彿看到一個瘦弱的少年背着沉重的大山，彎著腰艱難的前行者，冷漠的眼神里透著孤寂。

少年站起身看着那道身影，猶豫了片刻，轉身走入了不遠處的森林。

不知何時當少女在次看向那道身影那裏已經空蕩蕩似乎少年根本就沒來過。走了么？少女小紅魚疑惑之際，突然遠處森林裏傳來陣陣轟鳴聲。似乎有着什麼東西在奔跑，當那領先一頭神秘之物出現時，小紅魚渾身一顫，看着那數十個頭跟牛犢子差不多大的野豬，小紅魚彷彿看到了自己辛苦的耕種田地將會被毀於一旦，那想像中的一片狼藉！小紅魚臉色一片發白。

在少女小紅魚，愣神的瞬間那數十頭野豬由遠而近，哼哼唧唧，如同哼著小曲兒的惡魔即將禍害小姑娘似的。少女小紅魚泯著嘴，含着淚珠跑開了，站在後院小門旁她那眼裏的淚水止不住的流了下來，再苦再累她都沒有哭過，師父告訴她她不能修行，她也沒有哭過，但是看着那氣勢洶洶的野豬群她的眼裏淚珠開始打滾了。

「咦？」

氣勢洶洶如同千軍萬馬奔騰而來的野豬群繞開了她那辛苦勞作的菜地，然後在轉入她準備開荒的那塊地里開始拋了起來，低着頭撅著屁股，甩著不長的尾巴，那股快樂勁兒彷彿地里有着什麼好吃的，那一鼻子拱下去地面瞬間出現了一個大坑，堅硬的土地瞬間被翻鬆。

一名少年從野豬出現的地方緩緩走出，面帶微笑，彷彿在說

怎麼樣！我厲害吧！快誇我！

小紅魚看着如此急轉而下突如其來的快樂，她如同小妹妹被哥哥欺負了一般跑到少年面前抬起腳撒氣般的踢了龍傲天一腳！

龍傲天走微微一笑畫了一個手勢

要大點么？

小紅魚看了看野豬群，在看了看龍傲天，他是野豬王變來的么？

「你是野豬王變來的么？」

少年龍傲天兩眼一翻。

「好吧，好吧，那你讓它們在大點，我想種地瓜！」

「那邊。我想種玉米！」

「那邊，那邊，我想種紅玲！」

前一刻就快哭了的小女孩這一刻開心的才是個孩子。當那菜地快接近了遠處森林小紅魚才收手。看着那一大片耕地，小紅魚的眼裏都冒光。彷彿看到成熟的莊家似的。

遠處兩老頭你看我，我看你，剛剛他們聽到動靜準備護著小紅魚關上門，不能讓他們的小寶貝受傷。野豬群的突然轉折也把他們嚇了一跳，此時一切過去，兩老頭捋起袖子跑了過去。

「丫頭啊！平時看你一人勞作挺辛苦的，我們來幫忙啊！」

「就是，就是！」

兩個老頭一個挖坑，一個埋坑，小丫頭小紅魚一邊哼著不知名兒的曲兒，一邊播種子。龍傲天覺得反正沒自己什麼事，不如修鍊。

兩老頭長長舒了口氣，還好機靈，不然這家庭地位不保啊！

天空一道長虹飛過，李玉秋扛着一個大包回來了，這裏面是小紅魚要求買的各式各樣的莊家菜種。小紅魚高興的打開包裹翻出自己的莊家種子開心的媚兒翹，嘴角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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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提多高興了，但當看到師父手裏的幾根小紅繩，那更高興的走路都帶着小跳了。

留下高興的小紅魚和兩個大誇帶上小紅繩更加漂亮的兩老頭。

李玉秋走向盤膝而坐的少年

「怎麼樣，這裏的靈氣稀薄，有進步么？」

少年搖了搖頭

李玉秋走到少年面前。少年站起身行了禮。

一本小冊子遞到龍傲天面前

「這是我特意搜尋來的腹語錄，把它學會你就可以像正常人一樣說話了！」

龍傲天感激的跪倒在地磕了三個響頭。

「你好好練，我相信你將來比我強！」

其實這話李玉秋自己都不信，在這靈力幾無的西疆想要靠天地之力修出一片天來簡直痴心妄想。西疆靠地養，中土看天意。

腹語錄其實很簡單，龍傲天只花了三天就學會了，只是控制靈力在體內共鳴！當他學成第一句話喊向收拾菜園子的小紅魚

「師姐！」

雖然聲音沙啞，但畢竟發出了聲音。正在農作的小紅魚身體一顫然後驚恐的看着四周，四周沒人只有她和小師弟，驚咦的看着少年。

「師姐是我！」

小紅魚眼前一亮。平時總是她一個人說話，龍傲天不是點頭就是搖頭，弄的她好沒趣味。此刻突然聽到龍傲天說話了，當然高興了。

「你會說話了？」

「是的，師姐我可以說話了！」

「太好了！太好了！走，我帶你去找師父！」

小紅魚一扔鐵鍬，拉着龍傲天一臉激動的跑着去給師父報喜！

在道觀里，李玉秋每天都會打掃真武大帝和眾金剛，雖然修行之人不信這些。但李玉秋覺得他們既然寄住在別人家裏，總得為別人做點什麼。雖然沒有香火供奉，但最起碼要保持整潔乾淨。當小紅魚找到李玉秋的時候他正在擦拭金剛大腳。

「師父，師父師弟會說話了！」

小紅魚拉着龍傲天一臉激動的看着李玉秋

「師父！」

雖然聲音沙啞，但好歹能說話了，看着如此的龍傲天，李玉秋也是滿臉的喜意。李玉秋看着龍傲天道：「你叫什麼名字？」

「龍傲天！」

李玉秋沉思了片刻

「嗯，姓與名與龍傲九天重名，不錯！」

「既然你可說話了，那明天開始我正式教你劍訣，這樣你也可早日踏入修行之列，

清晨龍傲天早早的起床，今天師父將正式教他劍訣！

吃過早飯！兩人來到前院的一處空地，這裏面積很大，以前應該也是道人修行武藝的地方。

「劍法以御劍為主，御劍千里之外取人首級，當然這說法沒錯，但也需要神識操控，這個暫且不說，我們先練御劍術！」

龍傲天如同一個求知若渴的學徒，李玉秋教的很慢，但龍傲天卻學的很快，甚至舉一反三，他學習的速度讓李玉秋吃驚。彷彿一個饕餮永遠沒有餵飽的時候。

「近身格鬥需要一個好的身法，今天你看好了，這是游龍身法！」

李玉秋說完放慢腳步，一步一步的拆解開來。示意完畢鼓勵般的看着龍傲天道

「你來試試，嘗試拉入種靈中的靈力與雙腳之中，這樣才會有游龍身法的原意」

龍傲天緩步走了起來，他沒有用靈力，而是先把步伐熟悉幾遍，當他運轉靈力，瞬間那清晰可見得身法模糊起來，整個人都飄忽不定，似乎如同龍歸大海，任我遨遊。

李玉秋一再的告訴自己要保持淡定，但他的臉色還是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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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自己招了一個什麼樣的弟子？他學習的神速前所未有，聞所未聞。如同一個天生的修行者。

雖然好多地方略有不足，但李玉秋知道，他當年可是看了好幾天，學了好幾天才打好基礎，而此刻龍傲天只是看了一遍，然後模仿，而且越來越快，越來越成熟。用天資卓越來形容絲毫不為過。

春夏冬去，小紅魚種下的高粱熟了又熟，在兩老頭的幫助下收穫了一波又一波高粱，晚飯吃着高粱餅，小紅魚嘴角的笑意始終不見散去，似乎對她來說莊家菜園就是她快樂的來源。

李玉秋和龍傲天坐在石階上看着遠方惆悵道：「龍兒，我教了你很多，但卻教不了你提升修為，人的修為實力是靠靈氣的提升，而我們這裏是西疆，西疆靈氣稀薄，在中土有靈河，有靈河支撐著可以隨意成長，而我們這裏沒有靈河，從東土來的靈河轉入地下成為了地下靈河，在西疆有大修行者強行開井以此開宗立派，而小宗門就靠開採靈石來提升修為！靈河在地下，許多奇特礦藏吸收靈力成為靈石，以此可以修行。而有的更是以劫掠為生，搶奪靈石修行。而你我卻不知道該怎麼教你！人心本善，但一旦為惡將一發不可收拾！」

「修行有錯么？」

：李玉秋：「修行本無錯，只是世道黑暗！」

龍傲天看着遠處不知道想什麼！許久他問出一句話

「師父，如果快要餓死了你會吃人么？」

李玉秋身體一顫，然後閉上眼睛道：「你很餓？」

龍傲天看着遠處道：「我的父母被人吃了！」

李玉秋一愣，接着眼神閃過一抹精芒，似乎瞬間想通了什麼。

「當初你在等我？」

是的，當初他之所以收他為徒，就是覺得那個少年奇怪。如今也許奇怪在似乎在等人。

龍傲天看着遠處不知道說什麼，最後化為一聲嘆息

許久之後，李玉秋拍了拍龍傲天肩膀：「別覺得有壓力，其實你們是對的，只是這世道不適合我們，如果我有你們的想法，我們現在也不會在這小道觀里躲著！」

「師父，你給我說說這個世界吧！」

李玉秋：「你現在是地靈初級，地靈分十級，地靈以後是固靈，固靈需要靈石輔助或者靈河水來輔助，靈石輔助溫和穩定，靈河水輔助猛烈危險。固靈后是化靈」

說到此處李玉秋站了起來，笑眯眯的看着龍傲天突然一道白色虛影出現在李玉秋身後。隨着這股虛影的出現，一股極強的威壓出現，讓龍傲天感覺自己面對的是洪荒猛獸。生出一股無法對抗的信念。

「這就是化靈！」

化靈境一級可以無視低級，化靈境是個坎，好多人一輩子都達不到化靈境，種靈破碎有的很難，有的很簡單，沒人可以預料！化靈境每增一級化靈增長一丈！十丈以後需要渡三重天！一天比一天難！也只有此時才是真的於天斗，與命斗！」

「那三重天以後呢？」

「是踏天行者，他們自語地下無敵，不過也的確無敵！」

龍傲天平靜的看着前方黑暗，但他的意識卻完全沉浸在師父陶然的回憶里。這些都是他以前不知道的，如今他需要知道，他的路很長很長，長到他都不知道自己能否走完。人生無常，誰敢說自己會走到最後？

人力終有力窮時！他不知道自己能否走到最後，但他卻有着不得不走到最後的理由，屍山血海，他不在是他，他是代表了一個種族的不甘！他沒有權利，有的只是讓自己變強，變得可以站在那人的面前。

李玉秋看着沉思的龍傲天，他不知道自己教會他什麼，但他知道以龍傲天的資質將來永遠都不會平庸。

（本章完）